? 凌兮月在那听着,嘴角冷勾了一下。
这些老家伙,怕还不知道,他们这宝贝疙瘩在中州做的那些破事吧?
不过口说无凭,也不能靠猜测断人罪状,自己手中也没有证据,当然,最好别让她抓到她的把柄!
皇甫浅语被竹心扶着,身形疲软在那,牙龈却死咬着,满口血腥气息,看向凌兮月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竹心的胳膊都被她掐出了血来,却不敢坑声。
她不相信,一定是凌兮月又使了什么诡计!
白虎祭司看了一脸嫉恨的皇甫浅语一眼,叹一声,“罢了。”
或许是太突然了,浅语总有一天会接受的,施以小惩大诫,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还愣着干什么,带下去,记住,谁都不得徇私轻怠,否则加倍惩处,还有,没有本座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进出探视。”大祭司厉眸看两名护卫,一脸肃穆,不怒自威。
“是——”
两名护卫抓起皇甫浅语。
“放开!”皇甫浅语甩手挣脱,“本小姐自己会走!”
她高傲地扬起那红肿带血的面颊,猛一挥袖,转身往回走,努力维持着仅剩的骄傲。
刚走出几步,皇甫浅语又回过眸来,狠睥了凌兮月一眼,眸中阴鸷光芒交错,等着吧,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是大家都看清这贱人的真面目。
自己才是皇甫家族唯一的大小姐,继承人,谁都不能取代,她凌兮月更不能!
怎么会是这样的……白虎祭司看着皇甫浅语离开的背影,不得不仔细思考,这些年,他们是不是太纵着浅语了,以至让她养成如此刁蛮跋扈,肆无忌惮的性子来。
还是说,天性如此,朽木不可雕也?
大祭司转眼看向凌兮月,举步过去,手持星辉权杖,一袭银白的袍子,仿佛沾染着天地光华,缓步踏着台阶到她身边,错身而过往里走。
“大祭司……”卫霖绕到前方去,拱手,欲言又止一声。
大祭司缓缓抬眸,沉沉一声过去,“怎么,你连本座都要拦。”
“王上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瑶池殿……”卫霖还是说了,倒是恪尽职守。
毕竟,大祭司也是可能伤到小姐的,任何……
“咚——”
星辉权杖落地,惊断他的思绪。
大祭司气得胡须都是一翘,“混账,你说本座就地诛灭了你,再进去,还是你自己让开,这两种方式,哪一种好?让开,本座不会说第二遍!”
凌兮月抬手,制住卫霖,示意无妨。
卫霖看了一眼凌兮月的脸色,又看了看一脸怒意的大祭司,他就是拦也拉不住……略一思索,往后退了一步,垂下来的手暗自朝后摆了摆,做了一个手势。
两名护卫看见,悄声离开。
大祭司“哼”了一声,眼神一转落至凌兮月身上,沉沉的语气,听不出来到底是怒,还是什么,“杵着干什么,外面不冷吗,还不随本座进来。”
众山之巅云雾缭绕,入夜之后更是寒风阵阵,“热闹”气氛一散之后,凉意还真是一下就明显起来。
另外一边,皇甫皓枫从女儿那出来,踩着月色一路步回到天翎宫。
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喝口水,便见得人匆匆来报。
“你说什么?”皇甫皓枫英武眉头一紧。
这个时辰,大祭司找月儿干什么?
越想越觉不放心,皇甫皓枫搁下茶杯,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天翎宫,虽然知晓大祭司不会做出什么伤及凌兮月性命的事,但前车之鉴,皇甫皓枫不敢有半分疏忽。
瑶池殿,正殿。
连地面,都是用上等的黑曜石铺成,其华贵奢侈,可见一斑。
大祭司坐在上位,上下打量着仔细审视,老眼炯炯有神,看向下面倚坐在那,好像并不准备主动开口搭理他的凌兮月,心中莫名有些憋得慌。
寂静的空气中,流淌着僵持尴尬的气息。
“咳……”大祭司一声轻咳,状若无意,“咳咳……”
凌兮月端坐在那,面色淡淡,依旧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嘿,这死丫头,不知道该先拜见一下长辈吗,还非得让他先服软是不是?
“兮月……”最终,还是大祭司没稳住,先开了口,长长一声唤后,问了一句,“你刚回王城,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如果有可以告诉本座,本座尽量给你安排。”
凌兮月转头“看”过去,皮笑肉不笑,嗓音淡淡,“多谢大祭司关心,不过我挺好的,如果不是大祭司在这坐着,我现在应该已经做上美梦了。”
言下之意,你们在这里,不是耽搁人家休息吗,都这么晚了,跑这来坐着干什么……
“还有,大祭司还是连名带姓叫我吧,我叫凌兮月,您老这样,我才是真的不适应,你们也不必勉强装出一副亲密样,这样大家都很累。”凌兮月笑着补充一句。
别搞得大家都很亲近似的,没那必要。
大祭司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是本座强押你回来的吧?”
凌兮月想起在中州时,和两位祭司的约定,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但依旧面无表情,“晚辈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和两位祭司说话,已经是最好的态度,其他的,就别彼此勉强了。”
她理解过去的事,但并不代表那些隔阂就不存在。
毕竟眼前的人,是间接害死了战雪澜的凶手,不是凶手,那也是对她母亲抱有恶意,且伤害过母亲的人。
看在皇甫皓枫的面子上,凌兮月可以与他们和睦相处,但也仅是最基本的尊重,并不代表她要装出一副亲密样子,现在也着实亲密不起来。
“你……”大祭司语塞,指着凌兮月,“你这个……”
只是在那支支吾吾老半天,还是没将下半句憋出来。
白虎祭司在旁看着大祭司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吃瘪模样,一时竟有几分好笑,垂头偷弯了下嘴角,却被大祭司瞥见,当即被狠瞪了一眼:笑笑笑,就知道笑!
有什么好笑的?
大祭司气鼓鼓的,有本事你来摆平这死丫头啊!
白虎祭司轻“咳”一声,憋下笑意缓缓起身,走至凌兮月身边,苍老嗓音温和,“小丫头,老夫也知道,你与我们之间,有不少过节隔阂。”
一边给大祭司一个眼神:一点都不会说话,你在边儿安静会儿,还是让我来说吧。
大祭司无声地“哼”了一下,气呼呼地将头转向一边。
凌兮月端坐在那,静静听着,依旧无动于衷。
“但这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白虎祭司笑意慈和。
凌兮月听着那温和的话语,一时还真不好将心里话说出口:不好意思,她和他们,还真不是一家人。
血脉这种东西于凌兮月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她的家人,是她真正认可的存在,若她在意,即便没有血缘也可为家人,就如凌琅。
若不在她心上,亲如战歆儿那种,也什么都不算!
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虎祭司态度温和,凌兮月也知道最起码的尊重,便侧耳听着。
白虎祭司笑呵呵的,继续道,“这先前,你以外族身份潜入王岛,后又擅闯恶魔岛,毁了天香石兰的根基,引得天降惩责,连带惹得王岛海域动荡不安,更是祸及周边岛屿,我等下令捉拿你,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凌兮月眉心动了一下,紧拧的眉头,也缓了几分。
当初为了琰来南屿,她确实是不怀好意,抱着求取不成,干脆强抢,或者偷拿天香石兰的心思的,大闹皇甫家族非她本意,祸及其他并非她之所愿,但事情发生了。
“嗯。”凌兮月轻摸了摸鼻尖,吱一声。
那略微松动的表情:仿佛有点道理,你继续说说看。
瞧着凌兮月的模样,白虎祭司不由得笑了一下,这小丫头那闯祸的本事,不服输的牛脾气,像王上。
但瞧着瞧着,那倔强的模样,祭尘倒也有几分相似,心高气傲,不肯服乱,但其实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话语在理,她也不是那么难相交。
“再说了,还有天香石兰,你不也拿走了吗。”白虎祭司看向凌兮月的眼神,多了一份淡淡的宠溺色彩。
凌兮月抿唇,神色突地黯淡下来。
可是,琰还是离她而去了,真是老天在惩罚她吗?
这时大祭司偷偷回过眸来,暗瞥了一眼凌兮月的表情,瞧见小家伙落寞样子后,眉头微凝了一下。
“那既然现在知道,是一家人,就各自都退一步。”白虎祭司笑呵呵的,将星辉权杖置于一侧,坐在凌兮月身边,“我们呢,你捅的那些篓子,可都帮你修补好了,也不追究你无心之下闯下的祸事,你呢,也别计较我等追杀你的事了,前事一笔勾销,谁都不要再提了,如此可好?”
凌兮月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白虎祭司,轻抿了抿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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