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思语奇怪道:“哦?那是什么更奇怪的事情?”
张雍杰道:“司徒大哥,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你看如何?”
司徒雄武当即点头,借了胡思语的追风马,一溜烟的外出去了。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载了一名文士。
那文士甚为寒酸,穷困。得知是大名鼎鼎的张少侠邀请自己,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文士进得屋来,一眼便瞧出谁是张雍杰。他们说书人内部圈子天天讲述张雍杰的故事,自然将张雍杰的大概样貌记在心中。
文士连忙上前行礼,见桌上还有饭菜,当即道:“区区穷儒,竟然也得张少侠款待,白某实在是三生有幸。其实张少侠不用这样破费,我随便对付一口就可以了。”当下拿了筷子,连忙吃着桌子上的饭菜。
这时候众人方才知晓这文士姓白,本是司徒雄武随便找的一名说书人。张雍杰点头行礼,转身对胡思语说道:“你可看好了。”当下张雍杰一掌,将那文士手中的饭碗打落在地。
这本是极其没有礼貌的动作,那文士也颇觉尴尬,但转眼又连忙笑道:“是了,张少侠并未邀请白某入席,白某如此唐突,是白某错了。张少侠教训的甚有道理,张少侠仁义无双,只不过刚刚才认识白某,竟然也能对白某耳提面命,如此大恩,白某惶恐。”
胡思语听他言语,顿时感到奇怪,方才张雍杰的动作,明明是侮辱,这文士竟然也能说出一番道理。张雍杰淡淡道:“白先生请入席。”
那姓白的文士,这才又端起饭碗,开始吃了起来。张雍杰又对胡思语说道:“思语姑娘你去试一试?”
胡思语已知其意,当下站起身来,欲要学着张雍杰的样子,将那姓白的文士手中饭碗打落在地。
那姓白的文士当下端着饭碗,跳了起来,当下对胡思语喝道:“你干什么?这位姑娘看着十分斯文,怎地却是这般不懂礼仪,你爹妈没有教你做人的礼貌吗?当真是没有教养!”
胡思语见这姓白的文士,转眼间便破口大骂,当下心中盛怒,岂能容忍?当下手一挥,便将那姓白的文士手中饭碗打掉。
那白先生当即对胡思语开始叫骂起来,胡思语当即给了这人两耳光。但那白先生武功虽然为零,但他这样的说书人嘴皮子却是挺溜,当下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但在骂人的话语上,这胡思语如何是对手?
张雍杰手一抬,说道:“不用再说了。”那姓白的先生,果然就一句话也不再说了。站在原地,只是用眼神恨恨的看着胡思语。
张雍杰无奈的对胡思语说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胡思语奇怪道:“你是说,在这些说书人眼里。同样一件事,只要是你做,那便一定是好话。而换一个人来做,那便是难听的话?”
张雍杰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原因,但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张雍杰突然转头甚怒,冲着那姓白的说书人发火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何人指使?又有什么阴谋?”
那姓白的说书人,表现出一脸茫然的样子,说道:“张少侠名满天下,白某只不过是说一句公道话而已,背后并无人指使。”
张雍杰喝道:“好哇,还嘴硬,取我大姐的血饮宝剑来。”司徒雄武这时已经取来血饮宝剑,交于张雍杰手上。
张雍杰拔剑出鞘,血红的剑身,令人心惊胆战。一剑放到那姓白的文士肩膀上,那姓白的文士顿时双腿发软,心知今天是摊上大事了。
张雍杰冷冷道:“我大姐的这柄宝剑,切石头犹如切西瓜一样。我只需手臂这么轻轻一抖,你人头就要落地了,你说还是不说?”
那姓白的文士顿时汗如雨下,连忙察汗。但此刻情形,紧张万分,岂容人平静下来?
只见他战战兢兢的道:“确实无人指使,本来这档口,白某尽可随口胡说,捏造一个背后主使出来。但又想到张少侠光明磊落,白某虽然是低贱的说书人,但也为张少侠的英雄豪气所感染,不忍编造谎话来欺骗张少侠。张少侠如若失手将白某杀了,白某知道那也一定是张少侠精神太紧张了,属于误杀,白某不会怪张少侠的,只盼张少侠以后能够多多坦然,早日快乐起来。”
张雍杰失望之极,当下收了宝剑,无奈道:“这大半年,我们并不是只找了一个说书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说我的好话,我真的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这时候又看了一眼那白姓说书先生,但见他双腿发抖,正在擦拭头顶的汗水。
胡思语拿了张雍杰的血饮剑,又架到那白姓文士的脖子上,冷冷说道:“你知道张少侠是英雄,是大人物,所以你拿捏准了张少侠不会杀你,所以你才不肯透露。但我却是个没有教养的姑娘,杀你本就是姑娘的拿手好戏,你到底说是不说?”
那白姓说书先生愣在当场,神色时而惶恐,时而恍惚。像是思想中,正在进行激烈的争锋。过了好一阵子,这白姓说书先生骂道:“像你这种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白某今日撞到你的手里,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胡思语大怒,差点这一剑就削过去了。但她也不能当真杀了这文士,当下冷冷道:“你明知道张少侠绝不会让我杀了你,所以你才这么有持无恐。但稍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这条小命,就等着上西天吧。”
那白姓文士也不回答,终于瘫痪在地,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
张雍杰于心不忍,知道无论怎么样恐吓,眼前这文士均是不肯透露半点信息。心知这幕后主使之人,一定手段特别残酷。竟然吓的这些说书人宁愿死,也不肯透露真相。
张雍杰当下丧气道:“好了好了,白先生,我朋友给你开玩笑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说书人,为何要如此捉弄在下。今天的事情,是咱们失礼了,切勿见怪,你这便去了吧。”
那姓白的文士出得门外,来到院内。又不断的往屋里瞧,张雍杰等人见此情况,当即出得门来。却见那姓白的文士在院内环顾左右,像是在辨别方向。大门在东边,那文士却朝着北方走了几步,又看了张雍杰好几眼,方才从东门出去。
司徒雄武这时候说道:“难道这人是暗示咱们去北方寻找答案?”
病猫子,宇文铁柱和尤金达也持这种态度。病猫子嘻嘻笑道:“张兄弟,咱们就去北方瞧瞧,看看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搞鬼。若查出来这幕后主使,咱们一定要找他谈谈。”
那病猫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兄弟在关中还有好多兄弟朋友,他们要请某人谈谈的时候,只请脖子以上的部位,脖子以下的部位却是从来不请的。”
张雍杰点了点头,道:“此事确实要弄个清楚,是要好好淡淡,但不过是有人恶作剧而已,也不必伤人性命。”
张雍杰低头沉思片刻,又对胡思语说道:“不过思语姑娘,现在你明白我并不是他们说书人嘴里说所的那样了吧。所以其实我只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人,我并不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你应该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
胡思语若有所思,袁操这时候说道:“不过张少侠坐拥英名,却不为名利所诱惑,如此坦陈相告,确实堪称少年英雄,令人十分佩服。”
胡思语看了一眼那袁操,这时候才说道:“本姑娘听你说了这么多话,也只有这一句,说的有道理。张少侠不愧是张少侠,绝非浪得虚名之士。”
张雍杰见他二人言语,当下连忙摇头道:“你们如此说话,将我捧到天上去了,和那些说书先生又有什么区别?”
胡思语甜甜一笑,道:“好了好了,那些说书人虽然未免夸大,但是张少侠确然堪称英雄,不必谦虚。咱们别纠结这件事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本姑娘都饿了,咱们重开宴席,大吃一顿再说。”
当下众人又将饭菜回锅热了一回,虽然那胡思语仍然对袁操冷言冷语,不想和他说话。但是冲着大家的面子,也终于没有再出言驱赶了。
天寒地冻,黑夜早早的便来临了。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喝道酣处,那胡思语道:“张少侠,咱们一起去北方瞧瞧,看看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搞鬼,你说好不好?”
张雍杰听那意思,这胡思语姑娘,是想要和自己同行。当下摇头道:“这个不行,咱们几兄弟都是大男人,怎可和姑娘一路同行?这一路上多有不便,影响姑娘清誉。”
胡思语连忙摇头道:“不会的,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本姑娘怎可错过,一定要去瞧瞧。”
袁操饮了一杯烈酒,道:“这个恐怕不行。”
胡思语白了他一眼,说道:“本姑娘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袁操淡淡道:“非是如此,小可也有意陪同张少侠和诸位朋友一同北上。只不过这快到岁首了,岳丈大人亲自前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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