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帅,汉军千余之众若没有阴谋,何故会以卵击石袭击城外的马厩所在?”
“他们难道不知晓我羌人主力皆在城外驻扎?”
说了一番又一番,重复了许久,伊宁有些麻木了,面上尽显疲态,但还是强撑着精神说着:“以此之见,此必然是敌将之奸计尔!”
“而宁若所料不错,袭取马厩大造声势制造了混乱只是一障眼法罢了,其目的是为了转移我军的视线,从而攻击最为薄弱的防线。”
“如此,我军岂不是防不胜防?”
“渠帅,还请速速遣军前往南城头处,此地今夜定会有变故!”
一席话落,眼见着伊宁眼神决绝,又一直坚持己见,阴狠羌渠却也有些动摇了,遂高声喝道:“速速广遣斥候深入南城外将周边十余地仔细探查,势必不要放掉任何一道角落,一旦有变立即鸣火示警。”
眼见如此下令,并未遣军驻足南城,伊宁面色有些着急,还待再说,可阴狠渠帅那冷漠的眼神却是扫了他一眼,看的背脊直发凉,已至嘴边的话语无奈之下只得按耐下去。
雷声大作,狂风涌起,那无尽的暴雨仿若一阵阵洪波般,席卷大地。
南城头。
此时,此地厮杀声四起,关索当先持短刀登上了城墙,便直接将正昏昏欲睡的巡夜士卒给斩飞。
正待其准备下令时,却是异变突生!
“诸位弟兄,迅速摸至城门处打开城门放少将军入内夺城,动作间切记要轻,不要惊动……”
“什么人?”
“敌袭,敌袭……”
只是,还不待号令传下,一队羌人陡然而来那亮堂堂的一支支火把直接穿过黑夜看到了数百余众汉军士卒。
“杀!”
既然被发现了,关索也不在继续隐藏,大吼一声便拾起地上一柄长刀径直涌上去,并高喝着:“将士们,杀散羌贼,强开城门。”
“杀杀杀!”
喝声渐起,一员员汉卒亦是怒吼渐渐,挥刀杀向而过。
转瞬息,两军相交,惨叫连连!
漫天黑夜里只是能看到城上隐约间有数道火光在影影绰绰的移动,其速极快。
这一刻,后方的黄舞蝶见状,不由面露忧色,担忧着:“这……这不会是阿索被敌寇发现了吧?”
闻言,一旁的关平虽也暗露担忧之色但却并未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淡然无比,沉声道:“无碍!以阿索的武勇杀散一两队羌人巡防队倒并不算何难事。”
“我等不能轻动,只得暗待时机,等待城门开启,让阿索所部传来好消息。”
话虽如此,可黄舞蝶此时却心神不宁,紧紧握着掌中长刀,眼神紧紧胶着般的盯凝着前方的那团火光。
“阿索,你可千万别出现何意外呀!”
暗暗思忖良久,黄舞蝶轻轻想着。
而此时北城头上,一员员斥候才离去不过片刻功夫便相继一一回返,带回了事出紧急的消息,南城有危,敌军凶猛难以抗衡。
“什么?”
闻言,阴狠渠帅怒喝一声,失惊道:“汉贼当真胆敢袭击我羌道城池?”
只是下一秒他内心的自信心便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瞬息间便被今天而愤怒不已,胸间满满的怒火难以平复。
前一阵伊宁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其遣军加强南城的守备力量,可后一秒……汉军的忽然出现仿佛就是为了印证伊宁的神机妙算而打他的脸。
念及于此,阴狠渠帅看都不看伊宁一眼,走过其身旁时冷哼一声,随即厉声下令着:“各部速速随本帅增援南城,全歼胆敢侵犯的汉贼。”
“汝速速奔往城外调集各部禁止继续追击忽然出现的汉贼,全军前往南城集合围歼汉贼。”
“诺!”
一席席指令相继下达,羌人转眼间仿佛动若雷霆,北城头上羌人来来往往的狂奔着,各自都在忙碌却又重新将伊宁给忽视了。
见状,伊宁此时两眼不由胶着于城外雨水刚刚脱落而正缓缓升起的月光,两手按在跺墙上,面露着苦笑之色,自嘲道:“看来此次实实在在被排挤也!”
他原本以为羌王将之孤立,只是一时之气,但照此看来,伊宁心底很清楚,军中诸将恐怕是早有此意,却是迟迟找不到理由,正好此次他力谏阻止伐蜀而拂其意,彻里吉便一脚踹开之!
如今的他也就只有一番苦楚在内心里涌动。
……
南城门。
此刻,关索持刀劈砍了周遭一员又一员的羌卒,可自从羌人发现夜袭以后便源源不断从各处来援。
汉军虽猛,可战至现在也有些后继乏力了。
羌人的战力却也不可小觑。
“吾挡住羌贼,汝等速速前去开城。”
一席高喝,关索面露铁青之色,随即不再犹豫为了掩护诸军士开城,他竟是直接朝着羌阵中的一渠帅奋勇杀入。
一路所过,周遭虽亦有军卒抵挡,却都成了刀下亡魂。
而此时的关索却也是浑身浴血、衣甲、顶上裹发的头巾也早已不知掉落何处,现一副披头散发在配合上面上的血腥,也是狰狞无比。
此刻的他异常勇猛,早已不是平常平静的温和男子。
当然,强突羌人军阵的代价自然也就是身躯上伤痕累累,臂膀、胸前,后背隐约间都血流如注,可他却仿佛毫不在意般,依旧强行冲杀。
“此子生猛,快挡住他!”
“护佑渠帅。”
一时间,周遭羌人纷纷高喝,遂大部羌人都像羌渠围拢而去将之紧紧包裹其中。
而机会就在此时。
“弟兄们,关将军勇猛精进已经吸走羌卒,我等又岂能辜负他的好意?”
“杀,夺取城门放少将军入城。”
“嗷嗷。”
转瞬息,数百汉军将士这一刻也爆发出高昂的吼声,嗷嗷般杀向了城门方向,而大部羌卒却由于护卫羌渠之际,而四周抵御锐减之下又焉能抵挡汉军的猛攻。
短短功夫,城门这方圆之地的羌卒便被肃清。
眼见于此,被围在正中的羌渠不由恼怒不已,怒喝着:“尔等想干什么,不冲杀上去围歼汉贼,难道将城门拱手相让吗?”
“围着本帅干嘛,那汉将在生猛还能杀到吾身边不成?”
一席怒吼,周遭羌卒只得纷纷前去猛攻汉卒。
只不过,为时已晚。
此刻两扇极为普通的城门发出丝丝“咯吱咯吱”的声响,随之轰然洞开。
城头上方,几道微弱火光也随之在空中飘扬着。
后方,刚刚摆脱羌人追兵,还衣甲湿透、浑身是血,面色狼狈的庞德眼见着那举火的信号,不由欢喜道:“信号?小将军果真不愧为虎将,当真夜袭成功了。”
说罢,他面色一摆,脸色严肃的拱手请战着。
随即,关兴、张苞同样也是浑身浴血、披头散发,面色狼狈不堪,但此时同样激情澎湃,厉声请战。
听罢,关平却是面露异色,徐徐说着:“后方追兵可否能赶到城中参战?”
“大兄这你便放心吧!”
“羌贼被我等溜了很远,在这密林之地他们的战骑又过不来,待他们接到军令在回返至少也需要半刻钟,而此时城门已经洞开,我军抢先占领羌道肃清敌寇便可!”
一席话音落罢,关平才散去迟疑,转而恢复严肃之色,举刀高呼着:“将士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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