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女人欲哭无泪,浮肿着半边脸,指着屋里破口大骂。
“高俊杰!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但不懂珍惜不说,还想赶我和孩子净身出户!你这么没良心,只顾自己和那个小妖精快乐,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劈你妹!滚!少在这跟老子丢人现眼!再特么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还抽你?”
话说到这,陈安心和贺颜开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又是个陈世美找了新欢想抛弃秦香莲的老套故事。
这世道,人渣花样百出。
为了这种人渣哭,实在是不值得。
贺颜开见状,蹙了蹙眉,弯腰,把女人拉起来。
“这位女士……”
女人站起来,看看他脸,抹一把眼泪。
“不要哭。”贺颜开让她站好,从自己兜里摸了张名片出来。“我国婚姻法第17到19条保护你这种情况。哭没有用,告他,找我。我帮你把属于你的都拿回来。”
女士把他名片接过去,古怪看了他一眼。
贺颜开自我介绍。
“我是一名律师,专门对付他这种……”
话没说完,屋里的油腻男人一下冲出来,指着贺颜开鼻子。
“你特么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再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抽?”
贺颜开偏头瞥他一眼,又揉一把自己脑门。有点好笑的感觉,语气低沉。
“打我?好啊。你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法,殴打他人,故意侵害他人身体健康的,处五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且处两百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你来打我试试,敢打,我敢让你马上进去吃几天国家粮食。”
男人一听说的这么专业,好像碰到了什么硬茬。手指顿了一下,表情愕然。
“你……你特么谁啊?”
贺颜开没理他,转头又看女人。
“他有暴力倾向,在家殴打过你吗?女士,这种人不值得再过下去。及早收集证据带着孩子打电话给我吧。我能让你尽快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女人有点错愕看着他,他继续说。
“离婚手续办好之前先别回家,保护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24小时待命。”
说完,他绕过女人往前走了。
陈安心看那女人一眼,想到自己在网上看的无数个关于出轨,家暴的事件,轻轻叹了口气。
“他说的有道理。你还年轻,以后人生的路还长,婚姻法会保护你合法权益的,不要怕。”
被两个陌生人鼓励,女人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坚定点了点头,拉住陈安心衣服。
“我跟你一起走。”
身后男人赶紧叫她。
“你干嘛?你这个疯女人,真敢告老子啊?告诉你!老子不怕!你给我等着,敢告老子,老子让你后半辈子没好日子过!”
一口一个老子,这么没素质。
陈安心看着女人浮肿的半边脸,也是佩服她居然熬到了这个时候。
贺颜开已经把电梯按上来了。
陈安心带着女人走过去,一进电梯女人就放声大哭。
陈安心问了一下大致情况,告诉她一些应对措施,然后让她赶紧回家把孩子安顿好,准备一些基本资料,接下去准备好离开这个人渣。
三人在餐厅门口解散。
女人回家处理事情,贺颜开去医院,陈安心回家。
一回去,外婆就冲上去迎她。
“怎么样?见到贺颜开了吗?聊的怎么样?”
陈安心被吃完饭那个小插曲弄的兴致缺缺,胡乱应了外婆一声就打算回房间。
外婆不依不饶跟在身后。
“嗯是什么意思啊?见到了?聊的挺好的是不是?”
“还行。”
“怎么又变成还行了?陈安心,你跟外婆说话能不能稍微走点心?是不是觉得我老不中用了,话都不想跟我多说?”
陈安心不耐烦。
“见到了,随便聊了几句。外婆,人家贺颜开现在是颜开律所大boss,家境殷实工作顺利,典型的高富帅加青年才俊。追着要嫁给他的白富美从这里能排到非洲,您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能攀上他?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跟他们家做亲家?醒醒好不好?别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一个工薪阶层,不要再做那种攀龙附凤的春秋大梦了。”
突突突说一大堆,外婆突然被她说的语塞了。
没滋没味辩解。
“什么叫攀龙附凤?你也太看轻自己了,那以前不是他自己到咱们家门口……”
“别提以前的事!”
陈安心这次彻底怒了,站在门口没好气看着外婆。
“外婆我告诉你!这辈子就算孤独终老我也不会嫁给贺颜开的,以后再在我面前提他,当心我一年才回来看你一次。”
外婆,“……不提就不提嘛。那么凶干嘛?”
陈安心伸手预备关门,临走前叮嘱外婆。
“晚上不吃饭,到点不要叫我。明天不是还相亲吗?我睡美容觉。”
外婆站着不走。
“美容觉也睡不了这么早,我煮了……”
“您自己吃吧。”
关门回到房里,陈安心把自己懒懒摔在床上。
目光落到窗台,她又想起多年前贺颜开出现在她家楼下的那天。
八年前,陈安心高中毕业,跟今天差不多,同宿舍的人一起吃了散伙饭,回到家的时候隔壁唐阿姨意外在家里造访。
她跟阿姨打了招呼,把手机扔到茶几去浴室冲凉。
不想刚冲一半,外婆拿着手机去敲她门。
贺颜开打过来的,说在村口等她,今天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陈安心已经一两个月没跟他说话了,觉得事情不妙,裹着浴巾匆匆出去,结果刚到客厅,迎面撞上了来家里找母亲拿钥匙的唐阿姨儿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终陈安心也没能及时出去。
等她终于收拾好给贺颜开回电话的时候,他却已经关机了。
她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从那天之后,贺颜开再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两人再也没有丝毫联系。
时间一晃过去好几个月,陈安心大学寒假,陪外婆去镇上买年货的时候,竟意外碰到了贺颜开母亲。
贺家在镇上开了电器卖场,他的母亲贺老板娘永远都是漂亮优雅,高人一等的。
她永远记得贺太太那天高傲的眼神,她打量陈安心,就像在打量一个上门讨饭的乞丐。
“颜开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才会想着跟你玩玩。等他以后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会后悔的。陈小姐,你是读过书的人,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所以难听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安心当时被她叫着去门口训话,迎着出出进进的行人,这话仿佛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在她脸上。
她似乎有些懂为什么那天贺颜开会关机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就算去死,也不可能再跟贺颜开多说一句越界的话。
那个冬天里的一次剪短会面,成了她生命中最不可磨灭的伤痛。
外婆全权代理了相亲前的沟通事宜,陈安心就等着到点通知她出发就好了。
早上九点,外婆去敲房门。
“安心,起来了,收拾收拾,差不多十点半就得过去了。”
陈安心生物钟早上七点就把她唤醒了,已经穿戴完毕,但为了避免跟说多了多做冲突,此刻坐在床上玩手机呢。
她在看贺颜开的朋友圈。
这人平时交友广,性格又好,以为他朋友圈肯定热闹非凡花样百出。
结果打开就一条线,不知道把她屏蔽了,还是真有那么内向。
个性签名那里倒有一句话。
你看什么看?
陈安心觉得这话似乎是针对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人说的,匆匆看了一下,赶紧退出去。
正无聊着,听到外婆叫了,她丢了手机下床。
“来了。”
外婆在厨房忙活,她去卫生间洗漱。
难得,今天祖孙俩和谐吃了个早餐,除了相亲对象条件之外的话题,外婆一句没多啰嗦。
吃完饭,陈安心去房间扎了头发,拿了车钥匙和包,伸手拉门就要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外婆及时冲过来拽住她。
“我的姑奶奶大小姐亲祖宗!你就打算穿这个出去见人啊?”
陈安心低头打量自己。
白体恤加黑色热裤,名牌帆布鞋,双腿匀婷纤细,皮肤吹弹可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外婆把她往屋子里拽。
“昨天不是陪你买了新衣服吗?那么多漂亮裙子不穿,你买来就为了装饰柜子啊?”
陈安心,“……那裙子得配高跟鞋,我开车不方便。”
“开车不方便就打车啊。好容易相一次亲,你不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现在的男孩子哪个不喜欢看仙女哦。我可跟人家说了你在桐城混的有头有脸,穿的这么土气,人家会以为我在撒谎的。”
陈安心真是无语了。
看来外婆闲来没事在家里的时候真是看了不少家庭伦理剧。
瞧瞧这说话和做事风格,简直跟电视里强势的母亲一模一样。
好吧。
你是长辈你有理。
一把年纪了,陈安心也懒得跟她争。
“听您的,都听您的,您说穿什么就穿什么,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您的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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