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明德终忍不住开口道:“对云君心怀叵测之人从未间断过,她没有几招傍身,又怎能保自己周全呢?不说别的,只说旁人也不会想到她的表妹都会用这种伎俩约她相见吧?”
李明德话音落下,陈雅若方才嵌在面颊上的笑意顷刻不见。
“王爷这话就偏颇了,我不过想给自己的表姐一个惊喜罢了。”
“惊喜?”李明德一副要同她算账的样子,“暗中约我前来、同时又约了云君,不说别的,若我同她相见的事被旁人瞧见了,恐怕她名节不保吧?”
“呵,据我所知,我的表姐可从不在乎所谓的名节,否则京城又怎会有她同裕亲王之间的轶事相传呢?”
提到李瑾瑜,方才还颇有气势的李明德当即哽了住,眉头一皱,竟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
一直未出声的云君当即应道:“我同裕亲王不过恰好是师兄妹罢了,实在谈不上你嘴里的‘纠缠不清’,还有王爷的心上人也不是你能随意谈论的,看在你是我表妹的颜面上,我可以提醒你,下次说话前,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表哥是骁骑大将军不假,但我从不敢因此有所妄言,你是他的堂妹,是我的表妹,于情于理,更应该谨言慎行,不要成了陈家的笑话!”
“你!”
只见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陈雅若仿佛被打了七寸,竟愣在原地瞠目结舌说不出反驳的言语,因此,本娇美的面庞看着也丑陋了几分。
可云君并未从因此就放过她。
云君上前一步,手腕轻轻一抬抓住了陈雅若的手肘,看似并未用力,可陈雅若竟因此难以动弹半分。
“你……你放开!”她惊慌叫道,“你用了什么妖术!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她一阵鬼哭狼嚎,尽失大小姐风采。
“妖术?”云君要笑不笑道,“在你眼里,这就是妖术了?那更厉害的招式岂不是能要了你的命?”
“你……”陈雅若惊愕失色对一旁的李明德求救道,“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此刻的李明德面色冷淡,后退一步,轻道:“既然你说我的心上人是云君,我要救,也该是救她,何以会救你?”
说罢,温婉一笑,似翩翩公子。
云君颇觉几分好笑,可不经意同李明德对上了眸光,心底又生出几分尴尬,忙对陈雅若正色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这般体统尽失,既然认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学着体面些,下次不要再张口说些狂妄之词,更不要随意造谣生事,否则下次,就不是我点你穴位这么简单的事了。”
说罢,她松开手。
可陈雅若依旧立于原地,全身上下只头部可以动弹。
“你给本小姐……”她又要张口说些狂妄之词,可话到嘴边忍了住,改口道,“表姐,我一时不懂事罢了,你教训我、我长个记性就好,大家是一家人,你何苦如此这般不肯罢休呢?”
“不肯罢休的不是我,今日就算我让你长了记性,看你这心性,怕是心底也是不服的,不如就多吃些苦头,下次生事前想想自己能否捱得过,既然无法感化你,让你生畏也算是一个办法。”
接着,她朝李明德看去,换了副口气道:“未曾想到今日竟因家事连累王爷了,下次若还有不明之人相约,还望王爷不要轻易赴约,以防不测。”
说罢,微微颔首,作势要离开。
“云君,”李明德在身后轻唤道,“就这样离开吗?”
“不然呢?”云君轻轻回眸,总是温婉的神色竟带了几分俏皮之意。
李明德当即感觉自己心尖儿似一湖春水映出一派明媚春色,微微颔首道:“我同你一起出去吧,在这雅间多待片刻,就要被人相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闻言,云君掩唇轻笑,算是应允。
两人不再顾念陈雅若在身后的嚎叫哭喊,并肩走出雅间。
云君似嫌不够稳妥,将房门关上后,特意对小二交代道:“这月桂厢的客人,有要事相议,明天的午时前,都不要进去打扰,明白了吗?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也不管你们听到什么,一定要谨记我的话。”
那店小二知晓云君是这锦华楼的主人,连忙点头应允,不敢追问。
云君满意点了点头,继续朝外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处,俯瞰一番,似对锦华楼的营生很是满意。
正要抬脚下楼,耳畔传来一个声音道:“方才……是关心我吗?”
她猛然回头,看到李明德才意识到两人是一齐出来的,几步路的功夫,竟忘了个一干二净,忙满怀歉意道:“王爷方才说什么?”
李明德这才意识到原来云君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眸光蓦地黯淡了几分,笑道:“没什么。”
两人并肩而立走到锦华楼大门,李明德不放心问道:“将她一个女儿家独自留在包厢内,当真不会出事?”
“穴位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她这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想必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这次就当她倒霉,既然算计到我头上,稍微吃些肉身上的苦头也算不得什么吧?况且……”
“况且?”
面对李明德的追问,云君却噤声。
她摇着头笑道:“没什么。今日耽搁了王爷的时间,云君就代表妹赔个不是吧。”
说着,就要福身。
却被李明德拦了住。
“你当真以为我看不明白吗?她嚣张跋扈是她的问题,与你何干?只是……她姓陈,说是你的表妹,所以令堂是陈家大小姐了?但我从未听说过京城之中有陈氏贵族,想必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云君的生母是前朝公主,李明德就算待她再好,也是当朝王爷,是日后有可能成为皇上的人。
她思忖片刻,不愿提及自己这些忌讳之事,只好敷衍点点头应道:“云君生母一族不过是普通百姓……”
“但她方才又说你们的表哥是什么……骁骑大将军,我是知道一位陈姓将军的,当初听闻你并非云家主母亲生女儿,我还暗自感叹过你命运不济,如今来看,母族也是人才辈出。”
李明德一番话语满是欣赏之情,云君却没有半分开心。
但若没有回应又显得自己太过冷淡薄凉,只好岔开了话题道:“云韵虽同我没什么血缘之亲,但说到底算是家妹,今日王爷出门时辰也不短了,想必她在府上难免胡思乱想,有劳王爷照料了。”
一番言语,李明德当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收回了先前的欣喜之色,点点头应道:“人在我府上,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她有闪失。”
“缘由……王爷可查清楚了?”
“还未来得及,但我知道,自是与你无关。”
听到李明德不假思索的信任,云君心口一暖,碍于礼教,只微微颔首道:“有劳王爷。”
两人在锦华楼前分道扬镳。
月桂厢内,陈雅若已放弃呼喊。
先前饮了几杯茶,焦急之下内急不已,可全身上下却动弹不得,明明她已经叫破了喉咙,也知道门前有人经过,但因着这月桂厢一向是为贵客准备,在二层雅间的最内端,能经过此处的只能是店小二。
但那些店小二竟商量好了一般,没有一个肯推门探视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陈雅若也意识到怕是云君有交代,自己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她也因此放弃了嚎叫呼喊。
情急之下,已然泪满面。
“云君……”她咬牙切齿道,“你原来竟会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亏大哥还在祖父、叔伯前夸赞你有勇有谋,呵,不过是凭借一张狐媚脸勾引那些皇亲国戚罢了!听闻姑母当面就是跟安南国的人不清不楚,呵,有其母必有其女,李明德,我要定了,云君,日后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休怪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狠手辣!”
她一阵怒气冲冲发泄完,雅间的门竟被人从外推开了一条缝隙。
“谁?”
惊慌失措之际,两腿间竟一热——她竟失禁了。
顷刻更羞涩几分。
“不要进来!”她大喊道。
可门还是被人打开了。
看到来人,陈雅若忽然嚎啕大哭道:“父亲!女儿被人欺负了!”
……
同一时刻,江夏郡王府内。
一个黑衣人潜至云馨身旁,低声道:“王妃,今日那寿春郡王私下可是见了云家大小姐的。”
他话音落下,云馨却是目光阴鸷看了过来。
暗卫当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道:“是……云……云君,寿春郡王私下见了云君。”
“以后称呼她,叫贱人就好,她不配用我云家的姓氏,云家只我和云韵两个女儿,不论她是谁的种,只需记得她生性下贱就足够了。”
几句话之间,对云君的恨意昭然若揭。
“是……”暗卫颇有些不自在,继续汇报道,“她……她同寿春郡王私下相见……”
“呵,”听闻此,云馨似乎很是开心,“云韵小产刚一日,这寿春郡王竟忍不住要私会那贱人了,呵,狗男女果真就是有狗男女的模样,我不需伸手,就能捉到他们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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