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没关,若男走过去,就看见顾凯风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在跑步机上健步如飞地跑着。
哪是什么杂物房,是健身房。里面除了跑步机还有其他几样健身器材。
他那样的好身板原来就是在这里炼出来的。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他竟然还能一早起来锻炼?这男人的精力也未免太旺盛了点。
顾凯风看到她,立刻关了跑步机。一边擦着汗,一边朝她走过来。
“你醒了?我这里有没有你想操练的?”说完,往身后看了一眼。
“今天算了,浑身酸痛的。”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可是流氓却不认同。
“昨晚出力的人明明是我,你浑身酸痛?你确定?”
好吧,她承认,一大早的,她又让流氓给调戏了。
若男不理他,转身进了房间的浴室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洗脸台上放着没拆封的牙刷。那一定是他给她准备的。
刚拆了牙刷的包装,准备挤牙膏,顾凯风后脚就跟进来了。从面前的镜子里,她清楚地看到,他熟视无睹,神态自若地在她后面脱了裤子,光溜溜的走进淋浴间。进去的时候甚至连隔断门都没拉。
自在得像早已习惯彼此存在的老夫老妻。
想着待会儿他洗好又会光溜溜的走出来,若男情不自禁地加快速度,匆匆地刷了牙,抹把脸就走出了房间。
到了厨房,准备弄点早餐,于是开了冰箱看看有什么可弄的。
面包,果汁,牛奶,鸡蛋,香肠,里面东西还挺齐全。
她拿了两个鸡蛋,走到灶台前却又发现,昨晚吃的碗筷都堆在水池里,锅也没洗。都怪房里那个家伙,昨晚她就想洗的,他却偏偏要拦着,现在误事了吧。
洗好锅,煎好蛋,把面包和牛奶一起摆上桌的时候,顾凯风换好衣服,拎着公文包出来了。
坐下的时候,若男打量了他一眼。
干净的浅色衬衫像新买的一样,精致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墨色的西服衣线笔挺,整体感觉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词:。
她抿抿嘴,刚想笑。
顾凯风忽然抽了一张纸巾,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若男心里一惊,一道凌冽的目光随即向她投来。
“你骂我了?”
“我没有!”
眼睛却不敢看他,仓惶低下头去,拿起面包一个劲往嘴里塞。
丫的,可怕的男人。
吃完早餐,若男麻利地将水池里碗筷洗了。
走出厨房,听见洗衣机还在响,冲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顾凯风叫了一声:“哎,床单被套放在哪儿?我给你换上。”
顾凯风仰起一张眉头微蹙的脸,“你刚刚叫我什么?”
若男愣了愣,没叫他什么呀?
顾凯风已经放下报纸站起来,“昨晚叫我的名字不是叫得很大声么?怎么,现在叫不出口了?”
若男的脸上立刻像腾起一把火,连耳廓都是烫的。
顾凯风一把扯住她的手,把人往房里带。
“你,你要干什么?”若男挣扎着身体往后赖,被他抓住的手自然地握成拳头状。
顾凯风回过头,眯了眯眼,“不是要帮我换床单吗?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感情想歪的人是她?
进了房,顾凯风从衣柜上头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递给她。
“要不要帮忙?”他脸上笑意未退。
“不用!”有些气呼呼地接了过去。
走到床边,摊开被套,找到两个角的绳子对应着绑住被芯,然后抓住中间将被套上下两面从上往下扯,扯到拉链的位置,将露在外面的被芯塞进去,绑好剩下的两个角,拉上拉链,拿起来抖了抖,被子就套好了。
将套好的被子抱到一旁的沙发上,打开床单,手一扬,床单就像扬起的红旗舒展开来,最后恰到好处地落在床上。她再到两边扯了扯,压平。
最后放好枕头,抱回被子叠好。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顾凯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看来他眼光不错,觅到个持家的好把手。
从房间出来,洗衣机已经停了。若男拿出洗好的床单被套,去阳台晾上。
“好了,可以走了。”
她拿起包走向门口。
顾凯风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怎么还不走?”她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走近,吐出一句话:“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钟点工给辞了。”
“你想得美!”她扭头开门走出去。想长期剥削她?门都没有。
快速冲进家门的若男,差点撞到正要出门的黎黎。
“若男姐,你昨晚出任务了?”
“没有!”
想也没想就甩出两个字,冲进了卧室。
换好衣服出来,黎黎正眼巴巴地望着她。
“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因为她工作的特殊性和保密性,晚上即使不回来睡,黎黎也不会打电话去问什么。可是刚刚她一进门说了,昨晚没有出任务,那这点就可疑了。
黎黎见她答不上话,眼睛顿时瞪得像灯笼,嘴巴张得像簸箕。
“你,你昨晚在顾凯风家?”
不说话?不说话等于默认。
“生米煮成熟饭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
“额,这个问题,回家再探讨,现在赶时间——你也要上班是不是,想搭顺风车赶紧跟上。”一口气说完,溜之大吉。
还有顺风车?那不是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
“若男姐,等等我!”
顾凯风看到两个女人走近,倾身过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若男刚要坐进去,黎黎从后面冲上来,冲着打开的车门内大大地叫了声:“姐夫!”
毫无防备的两个人被雷到了,连顾凯风都是一脸惊诧。
小女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是你姐夫?别乱叫!”若男仓惶间狠狠地警告了她一句。
黎黎吐了吐舌头,坐进了后排。
若男忍不住瞥了顾凯风一眼,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知在笑黎黎的冒失还是在笑她的仓惶。
下车的时候,黎黎照例又送上一句:“谢谢姐夫,再见!”
若男又瞥了顾凯风一眼,他仍旧是那副浅笑的模样。波澜不惊的,如三月池塘上的水波纹。
他会怎么看她?该不会以为黎黎那声姐夫是受她指使吧?
羞赧地转过脸去,再也不敢看他。
“中午我有应酬,晚上一起吃饭?”在警局门口,顾凯风说道。
“好,”若男轻轻应了声,手伸过去要开车门,蓦地又扭过头去,看着他:“明天开始不要送花了。”
“为什么?不喜欢?”他轻声问。
“不是,领导知道了影响不好。”顿了顿,又说,“而且,每天一束,花瓶都放不下了,太浪费。”
虽然他浪费得起,但是真没那个必要。
她还是那句话,花不花的无所谓,只要有心就好。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不在意这样的浪漫。
他颔首,嗯了一声,算是给她的答复。她表情里的潜台词,他心中了然。
她是平凡而又很特别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局里接到报案,出租屋内发生了凶杀案。
若男和队友们去了现场勘查,很快锁定了嫌疑人。晚上要去嫌疑人家蹲点,和顾凯风的晚饭约定自然泡汤了。
出发前,她给顾凯风发了短信:有任务,不能赴约了。
发完短信她就关了手机。
蹲了一晚上,毫无所获。
第二天,回到局里开会部署,下午回家洗个澡打了个盹,晚上接着继续蹲。
到了第三天,另一队人才在小旅馆里将嫌疑人抓获了。
熬了两夜,一个个都有些疲倦。散了会,大伙聚在一起随便吃了点饭,下午就回家补觉了。
若男头一天晚上在顾凯风家被他折腾得本就没睡几个小时,又接着熬了两晚通宵,回到家实在已经疲惫不堪。随便冲了个澡往床上一倒,就开始蒙头大睡。
睡梦中,她仿佛听到嘭嘭咚咚的声音。像儿时顽皮的时候,将鞭炮丢进塑料桶里炸出的闷响,又像是漫天轰隆隆的雷声。
难道下雨了么?阳台上有没有晾衣服?
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嘭嘭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这一刻,她听清楚了,那哪是雷声,是拳头砸在门上的声音。
她坐起来,缓了缓神,起身去开门。
走到客厅,敲门声比之前在房里听到的更大更急,甚至是连锤带踹。显然,门外的人已经敲了很久,失去耐性。
一定是黎黎这丫头忘了带钥匙。
有些气冲冲的打开门,想要训斥她两句,为什么不记得带钥匙?扰了她的美梦。
可是一打开门,外面一个更加火热的气场将她的怒气完全盖了过去。
门外站的不是黎黎,是两眼喷火的顾凯风。
砰,们被他重重的合上。接下来就是一阵怒吼:
“你那手机是拿来摆设的吗?嗯?为什么不开机?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
巨大的声浪近距离冲击着若男的耳膜,震得耳朵里面嗡嗡直响。她缩着脖子,将手挡在耳旁。
“你声音小点,小点哈,吵到邻居就不好了······”
顾凯风双手叉着腰,火气难消的样子。
“为什么跟我玩失踪?还两天两夜找不到人······”后面延续的话应该是,简直气死我了。
“哪里玩失踪了?给你发信息了呀!”若男觉得自己很无辜。一开门就是一顿吼,胆小的都要吓出病来。
“那都是哪一天的事了?上午就已经抓到人了,你到现在都不开机,不是失踪是什么?”
她还有理了?要不是看到新闻说嫌疑人已经抓获,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回家了。打电话给她,都是关机;找到她单位,那边说已经回家了;找上门来,还半天敲不开门,差点就破门而入了。
“哦,我太困了,忘了开手机,我这就去,这就去······”趿着拖鞋,小碎步地往房间里蹭去。
不就是没开机吗?至于吗?吹胡子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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