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对苏不悔的背景并不了解,知道她也是高官家的小姐。她们这样的人家肯定是门当户对的结合。可是昨晚丈夫却告诉自己,苏不悔其实就是山里走出来的小丫头。因为祖辈的历史遗留问题,一个人带着不识字没见过世面从未出过大山的奶奶来到了京城,并且落脚扎根。
宁仲钦反复告诉古丽,苏不悔这个女人很不一般,这是一个如同藤蔓一般的女人,韧劲十足。苏不悔见多识广,或许会知道很多机会呢。
苏不悔见古丽眼里闪烁着光芒,脸上满是期翼。忍不住笑着说道:“我有个干妈,她是京大的教授,丈夫是京大的校长。京大这个大学很出名的,你知道么?”
听说苏不悔竟然有个当大学教授的干妈,古丽立刻肃然起敬起来。有这样的人当干妈,怪不得一个山里来的小丫头也能飞上枝头,在那样可怕复杂的家庭里拼出一番天地。古丽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也能跟苏不悔学个三招两式,那将来她也能靠自己在宁家坐稳。想到这里,古丽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知道,京大是很有名的学校。我们基地也有京大来的学生,人还没来就传遍了基地。来了之后所有的领导都很喜欢,为了抢他都打破了头。”厂里的女工们都是基地的家属,大家消息最灵通。因此古丽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传闻中的京大很敬佩。
“京大是个综合性的学校,下面附属的单位有很多。其中就有京大附属幼儿园,地址呢就在京大院儿里。本来呢是京大职工的福利,因为教育质量过硬很多校外人员托关系也要将孩子送进幼儿园去。最近有个风声说因为生源太多,准备开一家新的幼儿园就叫附属第二幼儿园。现在正忙着招老师呢。”
古丽眼睛瞪得老大:“那感情好。”说完又忍不住自卑起来:“这么好的单位,肯定要求很高的。我一个没文化的妇女,又是刚来的外地人。我这个情况,怕是不行的。”
苏不悔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你别把京城想的多么的厉害。大家受教育的程度都差不多,一个幼儿园老师又不是初中高中。真有两把刷子,早就分到好的工作了。”
古丽这才恍然,这个年代的工作自己出去找的几乎不可能。那都是分配好的工作,学校毕业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这新开的幼儿园,就算是从师范学校里分,也未必能分到几个正经的老师。看孩子而已,只要不是黑心肝的,只要能认字,想进去还真的不难。
“这样,你不是有报到证么。你之前也是有过工作经验的,虽然不是幼儿园的工作经验,但是你不是真正的家庭妇女。这工作关系可是带过来的,而且我相信你的档案上不会写什么坏话。”
苏不悔顿了顿,又说道:“你是少数民族,在这方面也有相关的开放政策。而且你能歌善舞,别的不说,就你这个民族以及天生的摇脖子的技能。完全可以碾压其他的竞争者,你去竞选一个音乐老师,还有什么难得。”音乐老师需要能歌善舞,最好还得会弹琴。古丽虽然不能弹琴,但是她本身会打鼓也跟着宁仲钦学过拉手风琴。到时候背着手风琴,再来一个手鼓,最后跳个舞。准备三个节目,这要是不能竞选上,除非别人都是所谓的名校毕业了。
苏不悔对古丽相当的有信心,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与古丽聊完天之后便动身去找干妈董方园。京大附属第二幼儿园需要的老师不少,但是能胜任的人严格说起来并没有几个。董方园这会儿手里握着不下五十个人选,有三分之二的人家里头都有各式各样的背景。她此时头都要大了,烦得很。
苏不悔去的时候,董方园正为此发愁呢。见到苏不悔来了,笑着将手里的工作放下。拉着苏不悔大吐苦水:“你看看这些人,做保洁我都嫌长得凶,还想当老师呢。”
苏不悔轻笑道:“您的眼光多高的,以京大教授的标准来要求幼儿园老师,肯定一个都看不上。”
她也不客气,直接将来意道明:“原来人选已经有这么多了,亏我还以为你这人手不够,想推荐一个好胚子。”
董方园以为苏不悔推荐的是她的大学同学,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现在有不少人辞了工作下海经商。虽然这是大势所趋,但是也不能冲动。你别告诉我,你的同学里也有自不量力的。辞了分配好的金饭碗,下海折腾一圈又想回来吃大锅饭了。我告诉你,想来我这,想都别想。”
苏不悔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介绍的是宁家的人。”说完她便将宁仲钦带着一家回来的事情告诉董方园。
董方园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点头说道:“原来是他。这个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你公婆将他带在身边,处处提点教导。在他们出事之前,他就不知所踪了。我本以为他会赶回来奔丧,没想到竟然失踪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我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猜也能猜到他大概去了什么地方。”
苏不悔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古丽竟然靠着丈夫当年的一丝情分得到了这份工作。虽说董方园更看重一个人的能力,但看过古丽的歌舞之后,便再也不说什么了。只能点头感慨,有些人的血脉里天生带着东西,着实可怕。
如此一来,两家本来就是住的非常近的邻居。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两家人相处的非常好。宁致远对此非常的满意,易桂兰却非常的不高兴。
她认为苏不悔这是在挑拨离间。本来这个儿子跟自己的关系就不怎么亲近。几十年来杳无音讯,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家子不说回来住反而先搬到外头住。
这里面不说原本只是以为古丽一个人的想法。现在看来也许他们早在此之前,在自己还没有注意的时候,苏不悔已经把坏心眼放在了这里面,存心的想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非常不待见这两口子的,尤其是苏不悔。
马上苏若珊就要嫁了,进来之后这姑侄二人必然水火不容。
苏不悔能够认清现实,井水不犯河水,她自己不来犯贱,她也犯不着去收拾一个小辈。区区小卒,还犯得着她亲手来处理吗?
现在看来这是苏不悔逼着自己要出手了。
易桂兰对自己的手段非常的自信,她很清楚既然要对苏不悔下手,那就一定要一招毙命不能够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这两口子是新婚感情方面没得说,尤其是在苏若珊母女常年的压迫下,两个人自然是情比金坚。想从这方面瓦解那简直是愚蠢至极。
易桂兰想了想,这两口子一直都在做生意,虽然不知道他们转的如何,但有苏不悔生母那方面的帮助,也有老爷子跟老四暗地里帮忙的缘故。
这两口子赚的钱应该不会太少,但他们蠢就蠢在认不清现实假清高。
中国几千年来都是一个人情社会有再多的钱你不会用什么都白扯。人情世故在于你如何走关系,谈笑间就能将生意定下来。这靠的可不是强大的资本,也不是你口才如何,更不是你能够吃多少的苦,靠的是你们家的关系有多硬。
想到这里易桂兰拿起了手旁的电话,给几个经常在一起玩的麻将搭子打电话。最近这大半年家里面的事情出的比较多,尤其是老爷子进了疗养院之后,她已经不大在跟外面的麻将搭子们一起玩耍。
最近儿子的事情又出来一些风波,易桂兰总觉得以前的麻将搭子一起玩儿的太太们对他应该有颇有微词,想来也确实应该维系一下这里边的关系。
老爷子虽然不总回家,但是他的影响还在。只要老部下们一直活着,只要家里面的人还有在做官,她易桂兰心里面就不会惧怕。唯一可惜的就是老四是个不中用的,根本就不肯帮老三的忙。老二这次回来了,她的手里面的底牌又多了一张,即便将来老三不中用了,她还有老二。
随后易桂兰便以此为理由邀请以往的麻将搭子们以及喝下午茶的太太们来家里面聚会。说是自己的儿子离家十几年现在终于团圆了,要宴请宾客高兴高兴。
又放出消息,去年自己去一寺庙里请愿,希望早点得到宁叔钦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儿子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儿跟三个孩子回来了。选定了日子就要去还愿,也借此机会将大师介绍给老姐妹们。
各家帖子发了下去,人数还不少,有些人早早的就打来电话说到日子一定过来,还有人打电话询问大城市具体是哪一个位置,自家想去许愿拜佛。
一时之间,圈子里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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