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废墟上,有三个人安静的呆在那里,但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一阵凉风微微吹过,使得本来沉闷的空气有了一丝丝清凉。微风拂过了我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泪水的蒸发,让我感到了一点清凉。可是,我知道,哪怕我们待在冰天雪地里,我们心中的那一团怒火是绝对不会熄灭的。
刘法医和莫致朗在我身旁站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候,刘法医把手中被他揉皱了的本子轻轻抚平,然后递给了我,并缓缓地说道:“小虫,把这个本子保管好,这是很重要的证物。”
我本想说“嗯”一声,但却发现因为刚刚的失声痛哭使得我鼻子堵住了,出不了声。于是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刘法医递来的本子,并将本子紧紧抱在胸前,眼角又不争气地流下了几点泪水。
刘法医给我递了张纸巾,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说道:“我们一定会将郑和绳之于法,并且会让他因为他的罪行受到严惩的。”
“致朗,我们继续找找吧,仔细点,不能过任何细节。”刘法医说完,立马就低头认真地翻找着这片杂乱的废墟。
莫致朗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我,点了点头,也马上投入寻找线索的工作中。
看着他们两个在废墟中埋头翻找的身影,一股温暖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很庆幸我的身边能有这么正义的他们。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在救方漪的时候我已经连死都不怕了,现在这点脚伤就能阻止我吗?我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吗?我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话不多说,我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吃力地用手撑在石头上想要让自己站起来。莫致朗见状,正想走过来搀扶我。
“不用过来,你继续找,我也想做点什么,哪怕是绵薄之力。”我朝他坚定地笑了笑,然后渐渐地站了起来。
莫致朗自然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非常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拦不住我。他也就不再劝说我了,而是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小心点,动作不要太大了,小心你的脚。”说完就继续埋头苦找了。
我也在站稳之后马上就投入到寻找的状态。既然腿脚不便,那我就翻我够得着的地方,然后仔细地看,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三个人就这样在一堆废墟上苦苦搜寻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本来废墟是堆得高高的残砖破瓦,如今在我们的翻找下,高度竟比原来低了一半。
我一瘸一拐地拖动打着石膏的脚,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衣服,打着石膏的脚里也因出了汗变得又疼又痒。我抬了抬头,正好直视了太阳,
顿时,眼里只有一片白光。
“夏小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一道让人觉得很空洞的声音响起。
白光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由朦胧渐渐变得清晰。
此刻我站在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间里点着几根蜡烛。
房间的门缓缓被打开,一位戴着纯白色面具的人走了过来。面具男西装革履,脚上穿着一双小巧的皮鞋。
这个面具男......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昏暗的房间,摇曳的烛光,那个男人手里托着一个血淋淋的女性人头,从蜡烛旁边一闪而过。
烛火顺着他去的方向照过去,舔舐着冰冷的空气和融化了的烛液,又开始缓缓自燃。
男人将那个头摆在一张精美平滑的乳白色大理石桌子上,吸了吸鼻子,而那个新鲜的刚刚被取下的头颅面前,此刻正摆着另一个人的头。
那具头颅,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留下的。面部僵硬,还保持着死前痛苦的神色。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是被人刚刚从什么特殊的液体里取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
“来吧,让你们相见吧,天堂见不着,地狱好结伴!”
丧心病狂的男人狂笑着,将这两幅头颅面对面摆着,仿佛欣赏着这一幅艺术品一样。
随即,他洗净擦干手后,将一旁的画板摆在面前,自如地坐在凳子上。
他一边望着那两具头颅,一边拿起黑色铅笔开始慢慢地、一笔一划地描,嘴角还挂着戏谑的笑。
“嘘——嘘——嘘——”
男人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内心似乎狂欢到了极致。
而这两个个头颅不是别人,这是......余晓施和纪宇!
余晓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惊恐和不可思议。
面具男这是在让他们用如此残忍恐怖的方式相见。
余晓施想也想不到的是,她生前没能见到她的宇哥哥最后一面,死后,头颅却被人就这样摆在宇哥哥面前,这可是真命运弄人。
但就算她此时永远地睁着眼睛,就算她的宇哥哥就在她面前,她却永远地、永远地看不到了。
说不上的残忍和可悲。
我冲过去想抓住那个面具男,但发现,我的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我又尝试了几遍,还是如此。
“你!”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我想要抓着他,却只能像个疯子一样在胡乱抓空气。
面具男笑了笑,用不羁地语气朝我说道:“还记不起来我是谁吗?你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夏小姐。”他的声音像是装了变声器,听起来含糊不清,但却让人感到十分诡异。
我顿时毛骨悚然,这个面具男,不就是我在曹小乐和余晓施死后在梦中梦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给我出侦探题的那个人吗!
“怎么?夏小姐终于想起我了吗?”面具男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玩味儿。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能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知道,我这是处在梦里,所以我也不会对他感到惧怕。
他慢慢地趴在桌子上,似是在欣赏着摆在桌子上的两个头颅。他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接着玩我们的小游戏吧。”
我想起来每次梦见这个面具男,他都会很莫名其妙的给我出一些题目让我来解答。不过没关系,这难不倒我。
“行,来。”我不想和他多废话。
语毕,他打了一个响指,两段文字出现了在房间的墙上。
我借着房间里微弱的烛光,仔细默读了墙上的题目。
第一题。
警察罗斯的别墅同哈利的寓所相距不远。一天夜里,突然一声枪响。罗斯闻声往外跑,正碰上哈利。哈利喊道:“托尼被枪杀了!”
罗斯边走边听哈利诉说:“托尼是我的客人。刚才我两正看电视,突然电灯全灭了,我正要起身查看原因,前门开了,闯进一个人来,对着托尼开了两枪,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无影无踪了。”
进入寓所,罗斯发现房间里很黑,用手电照着托尼,他已死去。到车库里把被人拉开的电闸合上,房间里的灯立刻亮了。
第二天,名探洛克听着警长罗斯复述在现场所见,问道:“合闸后电灯亮了这时寓所里还有什么响动?”
罗斯说:“一片沉寂。”
洛克说:“够了。哈利涉嫌谋杀。”?请问:洛克为什么作出这一判断?
第二题。
解放战争时期,一次,国民党某指挥官在他的总指挥部宴请各界人士。
为了安全,发出的请柬是两张相同的红票连在一起,宾客在进第一道岗时撕去一张,另一张进指挥部时交给门卫;
如果有事外出,则发给一张特别通行证,凭此证进出第一道岗哨时只要给哨兵看一下,进指挥部时才收回。
共产党战士搞到了两张请柬,他们用这两张请柬巧妙地安排甲、乙、丙三人进入指挥部,另外十几个士兵通过第一道岗哨,埋伏在指挥部外,结果里应外合,打击了国民党军队。
你知道解放军是怎么安排的吗?
我看完之后,慢慢地理清了思路,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第一题是因为电视。第二题是先让两个人进去再各自带着另一半红票出来,出来后把两张红票粘在一起给第三个人,这样三个人都能进去。”我很自信地把答案说了出来。这种低难度题目根本难不倒我,好歹我是警察局局长的女儿,而且我还看过《梦洄源》这本悬疑侦探小说,里面的案子可比这个面具男出的题目难多了。这点问题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学生难度好吧。
“看来这种问题还是太简单了。”面具男站起来朝我说道。
他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突然迅速朝我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东西。
我本能地紧紧抓紧手中被他争抢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是郑莲的日记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我的手里。我刚刚明明碰不到他的,为什么他却可以抢我手里的东西,而且这种感觉还非常真实。
就在我快要抓不住那个本子的时候,我尖叫了一声,看见一个人正朝我的脸伸出手,我二话不说直接朝那张脸就是一拳。
“噢!”在我的女高音尖叫声结束后便是一段男高音尖叫声。
我冷静下来一看,刘法医的鼻子流出了血。
“刘......刘法医?”我知道我闯祸了,胆怯地叫了声刘法医。
“你下手可真狠啊,嘶......好疼。”刘法医捂住了鼻子痛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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