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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纵然思绪万千,却还在为今天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应该在精神病院还待了一两晚,看我爸的样子,是对我颇为无奈。他看到我的时候并不是很诧异,那也就是说,我在精神病院的这段期间,他应该还过来看过我,不然他不会表现的这么放心。
现在还没到中午,这个时间点,刘法医应该还在公安局。刚刚在公安局没看到他,兴许他还在忙。不知道现在打电话给他,会不会打扰到他。
我打开通讯录,思考来思考去,犹豫不决之下,手机竟然不小心点了刘法医的名字......
于是,电话很顺利地拨通了过去。我吓了一跳,趁他没接通之前,立马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他应该在忙,不会留意到这个,结果我刚放下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仿佛是一个干错了事的小孩子,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
刘法医的声音淡淡响起,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淡淡听着他说道:“小虫子,找我什么事?”
小虫子?看来他还记得夏虫不可语冰这句名言啊。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尴尬地说道:“没什么,打扰你了,只是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被放出来的病人,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念想,只是觉得很搞笑。
而且我刚从医院出来就给医生打电话,虽然他只是个法医,但这也太让人感到好笑了吧......
刘法医显然是愣了一下,我静静吸了一口气,只听他问道:“我正好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
我自然是极其乐意的,张望了一下房间。虽然这个时间点不可能有人会在家里,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习惯警惕。
“当然好啊。”
只听他说了一句“你顺便把薄砺辰叫出来吧”,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让我去找薄砺辰?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说不定他还没开始做饭,便穿好衣服去他家门口敲了敲门。
其实我还挺想见他的,毕竟这么几天不见,就好像隔了很久没见到一样。这次刘法医来叫我找他,我也就有了见他的正大光明的理由。
谁知道他刚给我开门,齐恩徳竟然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还朝我扮了个鬼脸。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妙哦,被我抓到了吧!”齐恩徳语出惊人,我真是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他可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一副皮囊,明明长相上和薄砺辰、莫致朗不相上下,就是太小孩子气,我真不知道他是怎样举办我妈上次说的那个活动的。
也许这样古灵精怪的男孩,点子和想法才多吧。说不定他还有两幅面孔?我没理会他,薄砺辰居然将门大开着,示意他一同进来。
“我这次可是来找砺辰的哦!”齐恩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朝我俩笑了笑。
我心想,要是我在这里和玻璃辰说刘法医找我俩一起吃饭的事,齐恩徳听到了的话一定会跟着一块去。我可不想他跟着一块去,于是打算他走了我再将那件事和他说。
谁知道,他忽然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我立马就坐不住了。
他将那个小小黑黑的东西摆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说:“我们公司最近打算去郊外的一个村庄拍个宣传片,我是来邀请外形极佳的薄砺辰当我们的代言人的。前两天我去那个村庄考察过,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我紧紧盯着那个桌面上极其眼熟的东西,忽然心跳加速,脸涨的通红。
“这东西,我在你家里看到过,兴许你认识吧。”他说完,朝我望了一眼,还十分中肯的点了点头。
他所带过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在白一山那栋别墅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那个无脸男摆件。
那个无脸男摆件本是一套,是那个会算命的商贩送给我们八个人的,人手一只。
余晓施遇害后,属于她的那个无脸男摆件不见了,我本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也许只是凶手拖运尸体的过程中弄丢了而已,毕竟她的手机钱财等的也都不见了。
谁知道,现在又让我发现了这个摆件!
我深呼一口气,拿起那个无脸男摆件看了看,又仔细嗅了嗅,什么都闻不出来。
“待会我正好和刘法医一起吃饭,我把这个摆件给他拿回去研究研究吧。”我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于是乎,齐恩德果然跟了过来。
刘法医看我带着两个男的一起到饭店的时候,还很不厚道地笑了笑。他邀请薄砺辰同我一块前来,薄砺辰自然是没有拒绝。只是这齐恩徳,果然如我所料地一同前来了......
“刘法医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大佬一枚,求抱大腿!”
齐恩徳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把刘法医哄得呵呵笑,后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和薄砺辰坐在一块,对面坐的是刘法医和齐恩徳。他倒是对其齐恩徳的出现不感到意外,也许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我没有问薄砺辰打不打算去那个村子,只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对那个村子十分感兴趣。
我们每个人点了一个菜,刘法医又多点了一锅鱼头汤和一盘香辣螃蟹,我刚想说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谁知道他倒是乐呵呵地道:“喝点鱼汤,补补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着我。
我......
我望了一圈,的确,这里最需要补脑的人还真的是我。刘法医是法医界的大佬,薄砺辰学霸一枚,就连齐恩徳也算得上是小小年纪,颇有商业头脑。
而我,啥都没有,除了会两下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和一些歪门邪道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还真的无法做无论哪一方面的霸主。
“刘法医,我刚刚去警局为啥没看到你?”我放下手中的菜单,朝他问道。
刘法医面露难色,随即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处理完一起新案子,有些让人颇感无奈。”
“什么案子?”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了出来。
刘法医瞥了我一眼,他肯定是觉得我一遇到案子的事情就特别兴奋,仿佛是觉得我看到有人死就十分激动似的。
“某公园的垃圾场发现了一名死婴,我检查完那具尸体,发现他是机械性窒息而死。”刘法医将那句话平淡地说完,一脸心累极了的样子。
我惊呼一声:“他是被人给活活掐死的吗?”
薄砺辰和齐恩徳也是一副吃瓜的样子,坐在旁边静静听着我俩一问一答。
刘法医摇了摇头:“婴儿的脖颈部位有按压过的痕迹,我们调取完垃圾场附近的监控,发现是一男一女半夜将他丢在了垃圾堆里,视频太模糊,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头发一长一短。”
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一男一女,莫非是它的父母?
刘法医似乎是猜到我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道:“最后案子还是破了,凶手也找到了,的确是他父母杀的。但并不是什么蓄意谋杀,而是父亲不小心在睡觉的时候,压到了婴儿的身上,导致孩子机械性窒息的。”
原来是这样,我惋惜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对父母定是半夜醒来,发现孩子没气了,又瞧见婴儿脖颈处的压痕,怕孩子他爸会因为此事坐牢,才会半夜将尸体丢在垃圾堆里的吧。
“他们不是好父母。”我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法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时候,鱼汤上了。刘法医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大家将碗摆在汤前,十分客气地给大家都舀了碗鱼汤,对我们每个人都有照顾到。
我们一一谢过后,都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喝着碗里的汤。似乎是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就连平时嘻嘻哈哈的齐恩德,这时候也是一言不发。
他,是不是想到了齐美和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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