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百两,应该够师兄我阔绰阔绰了。”
苏云没有回答童楼,而是在一旁自言自语,右手光芒一闪,一个玉牒出现,神念探入其中,苏云嘴角微扬,十分不屑地喃喃自语道:“穷酸样,还学人搞暗语,真是一群穷鬼。”
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吕九魔,苏云对童楼说道:“今晚夜半时分,你跟我前往城北城隍庙中,现在安排他们修养去吧,看来连云国之行要耽搁几天了。”
童楼没有多问,与莫离、吕九魔一道离开,安排众人的起居生活去了。
半晚时分,明月高高挂起,银色清冷的光辉洒向城主府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了战乱时分的片刻安宁。
只是夜空之中,波涛汹涌的幽冥河安安静静地流淌在那里,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临湖仙城的百姓心中总是揣着一丝不安。
城主府后一间不起眼的厢房中,苏云一身青丝长衫,边角上绣着几朵白色祥云,飘逸无比,默默站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那弯明月。
“传说,你只是世人寄托相思的信使,但为何我搞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呢?”
苏云精致的脸庞上,难得收起往日的不着调,低声说道:“百万年过去了,不知道上位天那些故旧能否超脱在上,还能等我回去吗?有些情有些仇,我可不想就这么算了。
哎,百万年,想来那些故人都已身死道消,早已轮回好多回了。毕竟,上位天能够称得上一处洪荒天界,轮回如常啊。”
许久之后,苏云才收回仰望明月的目光,长叹一口气后,说道:“罢了,罢了,你在那里也有百万年,这个世上只有你我不老了,哈哈哈……”
说完,苏云挥了挥手,原本笼罩在房间中的银辉一阵波动,一道微微柔风飘过,吹醒侯在门外的童楼。
睡眼惺忪的童楼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疑惑。
之所以疑惑,是因为童楼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百日不眠,精神也不会萎靡。更何况如今他作息十分规律,不至于半夜都撑不住。
想到此节,童楼看向屋内的目光产生了一丝丝变化,心中那份莫名的骄傲削弱了一些。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苏云背着手走了出来,对童楼点了点头,说道:“带上你的百两黄金,我们出去走走。”
“嗯。”
童楼在苏云背后低声应了一声,认真看了看苏云,发现没什么异常,便恭敬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不多时,苏云带着童楼来到城主府外,然后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雪白的仙鹤出现在远空,瞬间出现在苏云身边。
进入临湖仙城后,苏云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烦,
“追风,好久不见了。”
苏云摸了摸追风的羽毛,然后踏了上去,一道罡风无声无息出现,将苏云护在其中。
“你就别上来了,不过记得要低调,把你们那花里胡哨的仙光神虹收起来。追风,走吧,城北城隍庙。”
站在追风背上的苏云对童楼交待了一声,便示意追风起飞。
追风与苏云心念想通,翅膀轻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朝着北方飞去。童楼苦笑一下,手中出现一副黑色的快板,黑色光芒一闪,化作一块圆板,出现在童楼脚下,载着他跟在苏云身后。
深夜时分的临湖仙城依旧灯火通明,即便飞在高空中,依旧可以看到百姓匆匆忙碌的身影,忙着城破前最后的狂欢,忙着城破后从容出逃,忙着享受在临湖仙城熟悉的点滴……
追风飞得很高很快,因此没人留意天空之上那个一闪而过的白点,更不可能看到追风背上的一袭黑衣的苏云。
苏云背着双手,享受着柔柔夜风,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新的指示,任由追风载着他向着目的地而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追风缓缓停落在城隍庙前的院落中。
好在城隍庙祝不是个虔诚的人,在战争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带着门徒与庙中香火逃之夭夭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享受着另一番人间烟火。
因此苏云与童楼从天而降,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老眼浑浊的流浪汉激动的紧了紧身上的破烂棉絮,发出一两声含糊不清的怪异声音。
走进城隍面,苏云看了看庙中巨大且凶神恶煞的神像,往日里风光无比,如今却有些凄惨,连靴头以及头顶金冠上的镶金都被人刮去了,毫无光彩可言。
苏云摇了摇头,走到香炉前,点起一支残损的檀香,然后将那中年人给他的玉牒置于檀香之顶,任由飘起的檀香将其缠绕。
“小楼啊,你在凡间这么久了,你可知道这城隍可真有其人?”
完成了手头之事,苏云便有些唏嘘地对童楼说道:“如果真有城隍,看到自己神像被如此破坏,为何不现身惩罚那些无知的凡人?”
“城隍爷,民间传说守护城池的神明,同时也是冥界的一方地方官。”
童楼看着那个有些凄凉的神像,淡淡说道:“师兄与我等都是修行中人,自然不会相信神明之说,认为所谓的神与仙,不过是一群强大的修者罢了。至于冥界,多少年来,无数惊才绝艳之人用尽一生寻找,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当年,传说妖族始祖之一的朱雀圣尊,以一己之力打开通往冥界的通幽之境。可是后来朱雀一族在中土大陆渐渐消亡,那个传说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了。
本来以师父他老人家的见识,是不相信这些的神鬼之说,可是在凡间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会有些怀疑那些神鬼之说,因此我是相信城隍爷的存在。”
苏云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你说这城隍爷去哪里了呢?”
“这个,小楼就不敢妄加揣测,神鬼之事,说不清道不明,我师父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我就更不清楚了。”
“不妨事,趁现在那群穷酸鬼还没出现,随便讲讲,师兄我看看你能不能入我云门。”
“呃…师兄,在我看来,城隍之说,应该与信仰一道有关。犹如那九霄至尊,如此高调,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炫耀其无上地位,而是一种聚集信仰与念力的手段。
等到信仰与念力聚集到一定阶段,他的境界便能借助这些信仰与念力再做突破。
据说城隍爷在凡间出现的时间不过万年,并且只在东域数十国度中流传,其他国度并没有城隍一说,而是被另一种神明所取代,听师父说那一种神明与城隍爷异曲同工,俗称境主尊神!
所以,一切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手段罢了,并没有百姓传颂的那般神奇,不然如今局面城隍爷是倾向与小河国,还是保佑赵国临湖仙城呢?”
苏云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城隍金身,揶揄道:“哈哈哈,有点意思。我说,你这老小子费劲心思,到头来不显化神迹,凡人就不会心存敬畏了,你看你现在的模样,丢不丢脸啊,以后显化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啊?”
童楼听到苏云的话语,一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崇拜地问道:“师兄,这城隍爷跟您是老相识啊?”
“哪有,哪有,我怎么会认识这么惨的神。”
苏云连连摆手,然后不以为然地向着后堂走去,那里摆放这城隍爷的各路下属,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等诸路鬼差,依旧威风凛凛,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镶金之处,只是黑泥做得雕塑罢了。
转了一圈之后,苏云才开口说话:“五千年前,师兄我从沉睡中醒来,路过东域一片阴地之时,看见一个家伙为了修炼信仰之力,在凡间装神弄鬼,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与他参详了一段时间,才有了后来的城隍一说。
但是那家伙太不检点了,力量一天一天的变强的同时,有些忘乎所以,真以为自己是凡人口中的城隍老爷了,开始干预凡间诸国国运与凡人的命运,这就是那些年屡屡传说的神话故事。
后果不用多想,庇护凡间的神秘力量出现,那怕我们的城隍老爷只在凡间惩恶扬善,也没能逃过那股力量的抹杀,反正这些年他没在显灵过,至于死了没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额…”
童戏有些不敢相信,但仔细一想,在这个神秘的师兄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个鸿蒙将要出动十七个杀手,甚至还有渚泽境的大修者共同暗杀,就已经足够天荒夜谈了,主要是最终还没能杀死!
如果不是童楼亲身经历过,看了那么多年的戏,他也一定不会相信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苏云所讲的故事,于是好奇地问道:“那城隍老爷的名字是?”
“呃…”
苏云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都五千年了,我想想,好像叫做卷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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