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查找线索,只打听到了杨大广父亲是个盗墓贼,而且坟头不长草,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去看看。
这村子里的人多姓黄,到处是黄大爷。之前的大爷让我们去找黄大爷带路,估计是逗我们玩的,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半天也没人愿意带路,只告诉了我们大概的方向。
说起杨大广和盗墓,在洛阳嵩县伏牛山周边的山村里似乎不算个事儿,那个年代,枪毙的盗墓贼一卡车一卡车的。这个县几乎全部都是山,没啥平地,开车差点把我们绕死。我记忆中,这里算是秦岭的支脉,有很多春秋时期陆浑国的大墓,而且是一群一群的,发现了一座就能发现一大片。
我们想碰碰运气,走出村子往荒山上走。山出奇地难走,走出去没几步就没有路了。好在山间有一条干涸的小溪,我们顺着小溪往山上爬。
杨大广的父亲葬得早,墓地离村子远。一路爬到很远处半山腰的野林子里,才看到了最早的一片坟地,已经完全荒废了。坟地位于山坡上,一层一层地,中间有很多大树,遮天蔽日,树底下都是圆形的石头坟包,看上去都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坟包长满青苔,和藤蔓野草完全盘绕在一起,基本上都没有墓碑了。
胖子看着山就说不对不对,这地方不是葬普通老百姓的地方。这山他看着面熟,似乎在梦中见过。
我不知道他在胡扯什么,专心看坟。这些坟看上去都是无主的老坟,因为家族还有传承的,祖坟是一直跟着村子和新坟迁的,这些个没有被迁走的,或是子女可能都失散了,或是绝户了。
墓碑都在泥里埋着,刨开地上的草和泥能露出一点棱角,上面的颜色早就磨没了,很多无法辨认名字。
其中有一块空地很奇怪,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浴缸大小,完全是秃的,没有草,泥也是老泥。当然也不是完全都没有,但草稀稀拉拉的,能大概看的出以前是个坟头,不过已经平了。
胖子就道:“是这个没跑了。泥里有朱砂,炒过,所以长不出草来,这是古代的修坟工艺。这杨大广肯定和咱们是同行,而且他学的还很扎实。”
“为什么这么说?”我惊讶道。
胖子道:“一边倒斗一边还能考上大学,你说扎实不扎实,不像我,我连z和2都分不清楚。”他摸了一把坟头的土,我明显感觉到他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我问他。
“我被中原的大好河山迷住了。”胖子说道。我怒道:“说人话。”
“天真,你没看出来么?”胖子拍了拍地面,“这村里里人大多姓黄,杨大广家姓杨,他们是外来的,盗墓贼外来,肯定是附近有大墓,你知道的,大墓能吃三代人,这墓在我们脚下的山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想干嘛?且不说我们已经从良了,就算想夕阳红一下,所有的装备都没有带,找的到入口么?
胖子道:“你丫老了,脑子不行了,没听明白么,这儿村民一方面说杨大广从来没有回过村子,一方面又很肯定杨大广父亲的老坟上没有草。你懂的,如果单纯炒泥和朱砂,那它们很快会被氧化,所以最多七八年,草就会重新长起来。这个坟头一直没有草,说明杨大广肯定是多次回过村子扫墓,而且是偷偷回来。”
杨大广偷偷回来扫墓有可能是因为父亲死亡的原因觉得丢脸,但洛阳一带当年盗墓成风,其实这种道德上的压力是有限的,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那么他直接回村扫墓有何不可呢?那个时代满天下追着雷雨云跑,是需要很多钱的,他是定期回来从墓里拿东西换钱。
“你想怎样?”我问胖子,胖子指了指地面的土。我知道入口十有八九就在下面,我道:“你得给我个理由,咱们是来查事的,不是来发财的。”
胖子道:“我不拿东西,天真,胖爷我说我要拿东西,你拦的住我?我要拿我半夜自己过来绝对不叫上你。我告诉你,你三叔肯定进过这个地方。”他拿出那张杨大广和三叔的合影,指了指合影背景的远山,然后指了指他刚才觉得自己在梦里看过的方向,我对比了一下,发现一模一样。
这张照片是在这一带拍的。三叔来过这个村子,那胖子的推断十有八九是对的。
我皱了皱眉,虽然懊恼,但是我瞬间没有出息地被说服了,而且我们也不是为了拿墓里的东西,为了寻找失踪人口就不算破戒。但我和胖子两个人同时犹豫了一下,都觉得缺了什么。
隔了几秒,胖子就试探说道:“你要觉得不妥,把小哥叫来?”
“为什么?”我问。
胖子说:“你这体质我害怕啊,来拜访前他娘的谁知道拜访的是阴宅。我啥也没准备,连个驴蹄都没有。”
我说:“按你说的,这下面的斗杨家开了最起码两代了,这里面肯定没事。”我心中横了一下,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打扰他,“我OK的。”
“我身上啥也没有,万一开出个杨大爷来和你叙旧,你吃得消么?”胖子问我,“别勉强了,我扣他。”说着胖子就拨了那个号码,电子音想起,他立即和我对视一眼,我很默契地说:“我堵五块,他不接电话。”
还没等我说完,电话就通了,胖子就道:“哎,小哥,有事和你商量啊,我们俩出事不行了,你得赶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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