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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知道,大势已去,没了自己这些首领压阵,长城防线在山民们的攻打下很快就会失守--不,甚至有可能,山民已经和崖山商队勾结了起来,此时此刻,长城上肯定正打得热火朝天。他在心底暗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场战争的失败,也有自己私心成份在内,正是因为和山民长时间的战争,强蛟半岛内部缺衣少食,自己也日夜担心长城能不能守得住,于是找了个借口,将自己等三位首领和几个最铁杆的下属,安置到了这艘最大的船上。甚至将仅剩的少量柴油,都运到了船上,打的就是一旦长城被突破,自己一行人立刻乘船就逃跑的主意。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点私心,被偷袭的崖山商队抓住,区区4个异能者和智尸,再加几只丧尸,就把强蛟半岛上的中枢一锅端了。唉,如果自己依然坚守在长城上,左右全是兄弟姐妹,崖山的人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就制服自己。这时,隔壁船舱又响起一阵打斗声,不一会儿,李咏和丁伟又押进了三名水手,向王路汇报道:“王队长,码头附近一公里再没有旁人了,所有的敌人都在这里。”王路得意洋洋,正要开腔,那船老大突然道:“王队长?你就是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王路?好胆色,好本事,你一个拥有上千号手下的首领,却敢只带着几个手下就闯我的强蛟半岛,我输得心服口服。王首领。王队长,我没别的话好说,只求你饶过我们兄弟几人的性命,就是把我们赶出强蛟半岛也认了。”王路没想到这船老大如此光棍,输了就输了,该求饶时就求饶,倒也是个直肠子的汉子。他故意冷笑道:“饶了你们的性命?哼,你忘了,我一进门就说了,想要你们性命的另有旁人。我们只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船老大顿时一怔。但是他并不是蠢人,稍一转念,就想明白了,相比以往从无交道的崖山。还有哪些人更希望他们这些渔民的首领们去死。他脱口而出道:“该死的山里佬。他们、他们好毒啊!虽然我们和他们争斗不休,可我们一直留着情,没下过杀手。他们倒好,居然一心想要我们死!王队长,王老哥,你帮帮忙,放了咱们哥三个,我、我一辈子记你的大恩!”王路暗中点头,这个船老大倒是聪明人,马上分清了谁是真正的敌人,谁是真正的朋友,而且当机立断,向自己服软,并隐隐有效忠之意。他故意叹了口气:“唉,我这个人一向最好说话,虽然说你们的老三和我们有点过节,但毕竟我们并没有大的损失,这好端端的非要杀你们几个人,实在是不忍心啊。我们这些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你们在长城上都能手下留情,我又怎么下得了这黑手,对你们说杀就杀?”船老大听话知音,连忙道:“是、是、是,王队长,我们如今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我正是因为眼看着丧尸智尸肆虐,咱们这些幸存者走投无路,这才带领大家打下了这个强蛟半岛。王队长,我徐猛挺这一辈子,从来没害过人,手上没有沾过无辜者的血,倒是从丧尸口下救过不少幸存者。王队长你好人有好报,把我们兄弟几个放了吧,我、我把所有的船都给你!”原来这船老大叫徐猛挺,看他身高体壮,倒的确称得上一个“猛”字,不过他刚才的话却不尽不实,他要真是天下为公,一心一意为幸存者,又何苦与山民们打一仗,至于把所有的船都给王路,更是空头人情。只不过,王路很欣赏徐猛挺的态度,果然是个识实务的,而且身段柔软,不是那种一根筋的,这样的人,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徐猛挺绝对称不上忠心,但只要自己代表的崖山有足够的实力,他就不会自不量力地与自己为敌。合作,是的,合作。王路此次冒死横渡海峡,亲手擒获三位船老大,就是为了合作,而不是为了周建平来杀人的。只要自己保住了三位船老大的命,出于自保,船老大不得不抱住自己的粗大腿,借此和山民们对抗。王路原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来说明船老大们,可没想到渔民们的头号大哥徐猛挺这样上道,一看局势逆转,立刻毫不迟疑就来抱自己的大腿。王路故意为难地皱着眉道:“这,我们远在崖山,你就算是把船队给了我也没用啊。我的弟兄们之间,连个会开船的都没有。你这番心意,我是很感激,只是看起来要白白浪费了。”徐猛挺听到王路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路,只见王路似笑非笑,果真有诸葛之亮兼关云之长,他立刻大声道:“王队长,没关系,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开船打鱼的,你派人来强蛟,我们兄弟手把手教他们。从今后,我们三兄弟,不,我们强蛟半岛所有的渔民,都是你的手下。”他转了转眼珠:“那些山里佬这样不讲情面,同为幸存者都下得了黑手,还请王队长和崖山保我们这些打鱼的一条贱命。”同样是相求王路,只片刻之间,徐猛挺就从央求王路“饶命”变为了“保命”。好,果然是个聪明人。这只一字之改,就确立了崖山对强蛟半岛渔民的主从关系。王路正在欢喜,李咏突然匆匆进了船舱:“王队长,马路上来了一队人,带头的我认识,是那个山民的首领周建平。”王路冲着徐猛挺一笑:“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急切地想要你们三位船老大的命?”徐猛挺听到周建平的名字时,瞳孔就是一缩。这时听到王路的问话,他立刻道:“不管是谁想要我们的命,我们的命都是王队长你的,只要你不点头,谁都拿不走。”周建平带着自己的一群心腹手下匆匆沿着陈桥线,向磨盘山码头赶来,长城一线的战斗在10多分钟前终于全线停火,山民们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除了极少数的渔民因为jīliè反抗而被枪支击伤了手脚外,数百名强蛟半岛上的幸存者最后都选择了主动投降。周建平这才带着人匆匆向码头赶来。他有些疑惑。因为据他的手下报告,崖山商队的王伯民、卢锴、沙林等人都在驻地没有外出,就连王路的儿子王比安也在,如果不是王路、封海齐等人不见踪影。周建平绝对要怀疑自己托付王路杀三名船老大这件大事。是不是被放了鸽子。周建平远远的就看到码头上晃荡着一群丧尸。带领丧尸的,正是王路的手下丁伟,太好了。王路已经夺下码头了!周建平三步并做两步,就想往船上闯,丁伟却拦住了他:“周首领,等等,我去通知一下王队长。”周建平一怔,继而有些发怒:“通知什么?这强蛟上下都是我们的,我到了自己的码头,上自己船,还需要王路同意吗?”他一挥手,示意紧跟着自己的一行人:“上船!”这明摆着,是想先下手为强,将整支船队掌握在自己手里,原本答应过王路给他半支船队的事,早就成了过耳春风。却是吃死了王路除了这几只丧尸,手下并没有几个人,而周建平自己带的队伍,却是个个持枪。丁伟如何会吃周建平这一套,他除了服从王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他立刻指挥丧尸们围了上来,周建平哈哈一笑,随手一挥:“滚开滚开。”顿时,迎面的十多只丧尸顿时转身就走--却原来,周建平的异能和卢锴的滚蛋功能有点类似,但效力更强,算是群发。丁伟的手下一共才30来只丧尸,他连忙指挥别的丧尸上前堵截,这时,只听见哗拉啦一阵响,周建平身后的10来个山民将枪口顶上了丁伟的脑袋。周建平理都不理丁伟,正要抬腿上船,突然船甲板上一阵匆匆的脚步响起,一伙渔民冲到了船舷边,举枪瞄准了船下的山民们,其中一人大声嚷道:“周建平,你想做什么!?”周建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像遭了雷击一样,结结巴巴地道:“徐猛挺?!你、你怎么没有死?”他的脑袋如同一锅糨糊一样,为什么徐猛挺和他的手下还活着,手里还拿着武器?难道王路的突袭失败了?可为什么王路的手下丁伟又率领着丧尸保护着船只和码头?这时,船头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周建平老同学,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们山民和渔民都沾亲带故的,闹点小意气倒也算了,何苦非要人家的命,大家团结起来在这强蛟半岛上共建和谐家园不好吗?听我一句,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伤和气啊。”周建平猛地抬起头,只见船头笑嘻嘻地站着王路,身后是封海齐和李咏,三人都持着枪,枪口朝向码头。而这时,原本已经受到自己异能影响的丧尸突然回身,将自己一行人包围了起来,发出阵阵贪婪的吼叫,蠢蠢欲动,任自己怎么施展异能,都不再服从。只一瞬间,周建平就知道自己被王路坑了,这个王八蛋,居然不知怎么的和打鱼佬结成了同盟,眼见着自己好不容易整合山民,在长城上苦苦拼杀了近一个月,才打下强蛟半岛,王路却轻轻松松将这个胜利果实吞下了肚。周建平眼睛发红,正想不顾一切让自己手下的人开火,在码头上和王路与船老大们火拼,杀一个算一个,这时,背后又匆匆传来众多人的脚步声,只听见崖山的卢锴高声大气地嚷道:“太好了,码头上的船只都在,啊哈,咱们王队长和你们的周建平首领也在。”山民们的小吴首领则嚷道:“船上的是徐猛挺船老大吗?放下枪吧,咱们大伙儿不要再打了,你放心,我们在长城上也没下杀手,大伙儿都活得好好的。”徐猛挺高声嚷道:“多谢各位手下留情。我已经向崖山的王路首领投降了,从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共抗丧尸。”他这一句话却含糊,将山民、渔民以及崖山,都算成了一家人。但匆匆赶到码头上的山民们却异常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顺利攻克了长城,担心码头上的渔船趁乱逃跑,在王伯民、卢锴等人的“提醒”下。率队狂奔而来。没想到码头上一应船只全在,船老大徐猛挺更是已经投降--至于是向谁投降,性格大条的山民们毫不在意,他们只知道。战争真的结束了。而且还是完胜。有了强蛟半岛丰饶的土地,有了船只,他们今后的生活将更美好。码头上顿时欢腾起来。甚至有人冲动地向天开着枪。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死盯着船头上王路的周建平长叹了口气,馁然放下了手里的枪。大势已去,非人力可挽回。台风眼过去了,天又开始下雨,那一轮满月也再次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但老于世故的人都知道,台风已经登陆,大自然最狂暴的时候已经过去,风雨将越来越小,到了明天,又是风平浪静,碧空如洗。雅戈尔动物园,办公楼。一楼职工餐厅的厨房里,一只砂锅正在煤气灶的小火下,哧哧的冒着热气,一个圆脸的姑娘打开了盖子,取过勺子,舀了半勺,盛到碟子里,又取过筷子尝了尝,微微点了点头:“火候到了,这银耳莲子枸杞羹用砂锅烧果然比高压锅要好吃。”圆脸姑娘关了火,将银耳莲子枸杞羹盛到一个保温瓶里,又取了一幅碗和调羹,用盘子托着,出了厨房。走廊被台风带来的雨水给淋湿了半边,几个男子正在用铁铲和拖把清理积水,看到圆脸姑娘端着一盘子东西过来,忙提醒道:“韩蓉姑娘,小心脚滑。”那圆脸的韩蓉小心地踩过积水,笑道:“你们辛苦了,这三更半夜的,还要打扫清理。”其中一个男子道:“这点子积水倒还好,刚才有阵风儿太大,吹断了好几处树枝,打破了一扇窗户玻璃,还吹倒了园子里的几棵大树,你爸爸正带着人到园子里巡逻,看看还有没有受损的地方。”韩蓉脚步稍一迟疑,但看了一眼盘子,虽然担心爸爸,但手里的活更重要,便向几位男子点了点头:“这台风已经登陆了,接下来风力也弱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韩蓉一直来到二楼的总经理房间,因为两手都端着盘子,只得轻声唤道:“小毕,帮我开下门。”门立刻开了,一个长发高挑个儿的女子笑着道:“可来了,刚才那阵风雨那样大,我都担心你被淋湿了。”韩蓉边进门边道:“我在厨房干活,又怎么会被淋湿。姑娘还好吗?”小毕道:“姑娘还没睡,一直在看书。你把银耳莲子枸杞羹送过去吧,吃了这碗羹,再过会儿也该睡下了。”韩蓉应了,脚下不停,到了卧室门口,小毕忙帮她开了门,门内一女子正半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毯,就着一盏台灯看书,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来,笑道:“小韩,辛苦你了,天天给我弄什么宵夜,我要是再这样吃下去,非变成胖子不可。”韩蓉和小毕齐齐笑道:“姑娘你身材这样好,连模特儿也做得了,吃点宵夜哪里就会胖了,再说,你这身子……正是要补营养的时候。这银耳质量极好,没用硫磺薰过,姑娘快乘热吃了吧。”说着,小毕已经在床上架了一条平板小餐桌,韩蓉将银耳莲子枸杞羹从保温瓶里盛出来,摆在了小餐桌上。那姑娘放下了手里的书,接过小毕递上的温毛巾,擦了擦,取过调羹,在银耳莲子枸杞羹里搅了搅,那银耳莲子枸杞羹熬得适到火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莲子清香,韩蓉道:“姑娘吃吧,这莲子可是刚采下来的新鲜莲子,去了莲芯和莲衣,我还放了点冰糖,正好可以败败火去去湿气。虽说如今已经快到中秋了,不过天气还是有点湿热。”床上的姑娘听到中秋两字,长长的眼睫毛忽扇了两下,小口小口将银耳莲子枸杞羹吃了,又接过小毕递上的湿水,涮了涮口,吐到韩蓉递上的痰盂里,又重新接过热毛巾,擦手擦脸。等韩蓉和小毕收拾好碗具和小餐桌,姑娘道:“我要睡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韩蓉忙道:“姑娘,你刚吃过宵夜,倒头就睡对胃可不好。”姑娘笑道:“我哪里就这样弱不禁风了,又不是林妹妹,没事儿,你俩也忙了一天了,都去睡吧。”小毕道:“那要不我给姑娘量一下心跳血压什么的?”姑娘拗不过,只得道:“我看我要是不量一下,小毕你睡觉也不踏实,那就量吧。”(未完待续……)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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