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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和谢玲在屋顶上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王路站住了脚,“到了。”
谢玲在瓦片上半蹲着,张望了一下脚下的街面:“哇,好多丧尸。”
当然会多啦,王路无奈地扯扯嘴角,前不久这里刚举行过一场盛大的人肉聚餐,能不热闹吗?
王路所在的街面,正是长发疯女人所在的地方,从对面屋顶上看过去,那只兽夹,还好端端放在临街裁缝店门口呢。
好几只丧尸就在门口徘徊,附近街面上的丧尸就更多了,王路轻声数到12,就懒得再数下去了。
不少丧尸的身上,沾满了已经晒干、变黑的血迹。
应该是那个长发疯女人的吧。
那天王路将她斩首离开后,新鲜血液和人肉的气味,肯定引来了很多丧尸,丧尸虽然做不了爬消防梯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但走走平坦的家庭楼梯,却没有问题。这样多的丧尸,把那个女人吃得渣都不剩了吧。
王路甩了甩头,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怀念”那个疯婆娘的,自己的目标,是兽夹。
没有这个“神器”相助,自己清理镇上的丧尸太没有效率了,所以,今天,王路决定搏一搏,赢了,以后自己就能重新靠兽夹扫地图,到临街店面扫荡,吃香的喝辣的,如果,失败了――王比安又只好天天吃蔬菜了。
王路入下手里的已经上好箭的弩,翻起了屋顶上的一块瓦片,当一下,摔碎了,拨弄了一番,找了块有棱有角大小象火柴盒一样的碎瓦片。
又从双肩包里掏出钓鱼线,拴在瓦片上。
接着,王路小心地从双肩包里翻出一个白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枚针。
王路眯起眼睛,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拿出针,瞄准,一针,扎到自己手上。
立刻用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挤了挤被针扎的食指――可是,针扎出来的洞眼能有多大,半天,指头肚上,才挤出一滴血。
王路赶快把这滴血,抹在了拴了钓鱼线的碎瓦片上。也只是抹了一个角落。
该死,王路甩了甩手指,又得挨一针。
谢玲看着王路象做法事一样胡折腾,脑袋里象浆糊一样,半晌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路摆出“山人自有妙术”的臭脸,用教育下一代一样的语气道:“当然是,把丧尸引过来啊。”
他比划着道:“你看,这街上的丧尸离我太远了,而且不停地走来走去,用弩射容易射偏。我把这碎瓦片用血涂上,扔到街上,引诱丧尸过来,然后再用钓鱼线拖动瓦片,把丧尸引到近前,再一箭射死它。”
谢玲听着王路碎碎念,觉得自己头都大了起来:“你搞这样复杂是为什么啊?还有,为什么我们要巴巴地跑到这里来,我一路看来,这儿一片街面的丧尸是最多的,我们不能选个丧尸少点的地方下手吗?”
王路遥遥一指街对面裁缝店门口的兽夹:“就是为了拿它,我才来这儿啊。”
于是,又一翻巴啦巴啦,将自己怎么用兽夹除丧尸的丰功伟绩吹嘘了一通。
谢玲听得头发晕,几次忍不住想打断王路,突然想到了什么,捉狭的一笑,不再多言,手托着腮邦,看王路折腾。
王路一边吹嘘,一边忍痛在自己手指上又扎了好几针,总算把一块瓦片都涂满了血。
就在他小心翼翼举起拴着钓鱼线的瓦片,瞄准最近的一只丧尸想扔时。
“叔叔,我来帮你吧。”谢玲说着,伸一手,拿起了王路身前放着的弩。
王路原来还以为谢玲是要帮他扔瓦片,这倒是小事一桩,已经冲着谢玲递了过去。
谁知眼睛一错,谢玲居然拿起了自己的宝贝弩。
“喂喂,你要干什么?快放下,姑娘家家的,玩这个太危险。”王路伸手去夺,没把握好平衡,脚下一滑,差点在瓦片上失足滑下去,连忙双手往屁股下的屋顶一撑,滑下去好大一截,把一堆瓦片唏哩哗啦踢到了街上,这才稳住了自己,想回身爬上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徒劳地瞪着谢玲,在嘴里嚷嚷:“快放下,快放下。”
谢玲充耳不闻王路的唠叨,举起弩,熟练地上肩,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
锵,箭向最近的一只丧尸飞去。
王路半着嘴,猛回头,只扫了一眼大街,立刻一拍大腿:“射空了!”他一转身,冲着谢玲压着嗓子吼道:“你乱搞什么,快放下弩,我可真生气了!”
谢玲装没听见,举起弩,对着阳光瞄了一下,喃喃道:“准心没校好。”
飞快地上弦,装箭,谢玲再次瞄准丧尸,王路看得都快哭出来了,那激光红点,居然瞄着丧尸的耳朵,唉呀我的小姑奶奶,我叫你奶奶还不行吗,你知不知道这箭射空一支就少一支啊,本来就只有11支,王比安已经浪费一支了,刚才你又浪费一支,现在――你这不是射箭,是挖哥哥我的心头肉啊。
没了箭,这弩比烧火棍还不如,你让哥哥拿砍柴刀和丧尸玩肉搏啊?
晚了!没等王路从屋顶上挣起来去夺谢玲手中的弩。
锵。
王路眼一闭――得,又一支箭没了。
耳中却听到扑通一声,接着,是谢玲小小的欢呼声:“吔,射中啦!”
什么?!射中啦!
王路猛地睁开眼,只一眼,就看到街面上,扑倒着一只丧尸,后脑勺上,露着一支穿头而过的弩箭!
好、好准!
从屋顶上,到街上的那只丧尸,差不多有30多米的距离,谢玲居然射中了!这和王路要把丧尸引到5、6米内,被兽夹夹着,才敢顶着丧尸脑门射击,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人家谢玲,那才叫射弩。
谢玲这也是第一次亲手杀死一只丧尸,说不出的兴奋,如果不是在瓦片屋顶,没准会搂着王路又蹦又跳。
谢玲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丧尸也没啥花头啊,这种玩具一样的弩,都能射死,如果换成我家的追月225A弩,还不得把它爆头啊。”
王路听了一愣:“谢玲,你以前玩过弩?”
谢玲扁扁嘴:“我初中一年级时,爸爸就买了把小弩给我当生日礼物。”
王路绝倒,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啊,居然买弩给自己的孩子――还是女孩子――当礼物?
谢玲嘴巴不停:“也不知道你这弩是从哪儿捡来的,就是个玩具,你好还意思把它当宝贝,瞄准镜都没校过,跑偏了也不知道,真不晓得,你原来是怎么用它射杀丧尸的。”
王路闭紧嘴巴――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是顶着丧尸脑门搞“颜射”的。
谢玲嘴不停,手也不停,又装上了一支箭,瞄准,射。
扑通,又一只丧尸倒下了!
王路傻乎乎地伸长着脖子看着英姿飒爽地举着弩站在屋顶上的谢玲,难道,谢玲是亚马逊女战士转世?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穿着厚厚的一层又一层雨衣盔甲,左手拿着锅盖当盾牌,右手拿着砍柴刀,在重重丧尸中,充当肉盾吸引它们,而谢玲远远站着,连丧尸的口水都不用溅上半滴,姿态缥缈滴,轻轻松松滴,一箭又一箭,就能刷经验升级时,王路禁不住悲从中来――老天爷,俺要转职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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