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条已经启动了一小部分,下面还有字:《三字经》9/10000。
刘昌郝抄袭了两首词,至少苏东坡的水调歌头算是超重量级词,然而什么作用也没有。也就是手机给了这么多诗词元曲,给予了刘昌郝抄袭的权利,然而抄袭再多,对著书立说任务也产生不了影响。
黑猫大人为什么给了自己这个任务?刘昌郝忽然明悟,多半是三字经已经出版发行。
但是,不对……自己抄了三字经,仅仅是完成了万分之九的任务。
余下的9991/10000如何完成?不要说在宋朝,即便手机能上网,也抄不出一千余本等同三字经重量的书籍。
岂不是一条永远完成不了的任务?
刘昌郝又点开了一品富贵任务条,牡丹还没有到家呢,任务条动都未动。
“也不知一品富贵是不是让我种牡丹,或是种很多牡丹,种出许多名种牡丹,完成后又有什么奖励?”
若是一品富贵是真的让他种牡丹,到是有完成的概率。反正是佛系任务,刘昌郝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继续练字。
练了一会字,西边十户人家渐渐休息,入夜无声,月光明媚,只有几声狗吠,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在另一个时空里他过得很不如意,但在这一刻,刘昌郝放下毛笔,看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他有些想家了。
…………
方波与韦小二几乎同时到达刘梁村。
先回来的是韦小二,大伙先将货卸下来,刘昌郝说:“韦二哥,辛苦汝了。”
“少东家,不辛苦,过节,京城颇是热闹,”韦小二开心地说,敢情他与刘昌郝想的完全不一样,刘昌郝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开心就好。
韦小二递过契单,又增加了一百十几缗钱的契单,别看它数量不大,全是大鞭炮,制作更快,利润相对而言也比小鞭炮稍稍高一点。刘昌郝也不是看中这点利润,所看中的,如他对谢氏所说的那样,燃放之人愈多,愈是广为人知,除夕方能拿到更多契单。
今天还有许多任务,刘昌郝刚准备离开,方波也骑着马赶到刘梁村。
他将马栓好,谢氏抱来草料,苗苗与几个孩子好奇地围着马看。
刘昌郝则将方波迎到屋子里,请他喝茶。
他与朱三他们一样,今天骑马来是认路的,接下来京城没有什么事了,方波也要去洛阳支援朱三他们,那边才是重心,八月底再返回。总之,四个牙人,都用了一番心思。
喝了一盏茶,方波问:“刘小郎,月季如何?”
“吾带汝去看。”
刘昌郝将方波带到沤池,拿起一块最早丢下去的穗板。
“真生了根。”
眼下只是生出一些小根芽,快得半个月,慢则需二十天,才能移载下去,移载的时候也会很麻烦,不是时季问题,再过半个月,棘树也能移载。关键到时候,许多双季作物还没有收割,只要人家故意晚一点收割,就会让刘昌郝头痛。
“此片皆是汝家之地?”
刘昌郝点了点头,又顺便带着方波转了转,还带着他看了正在兴修的山塘。
“好大一片地。”
面积是不小,若是将坡地算上,面积会更大,但多是贫瘠的四等以下耕地。
方波又眺望着远处:“汝村人在开荒?”
开荒?
坡地正常情况下有开发价值的得符合两个条件,离水源不能太远,否则不易浇灌,高低悬差不能太大,否则不易平整。
即便符合这两个条件,平整后还要勤施多施肥料,此外,别看它们贫瘠,却长着许多顽强的野草,前几年仅是一个野草便会让人吃不消。也就是平整后,得花费许多人力与肥力,经过数年耕耘,才能变成正式的熟田。
有平整价值的,两个村子也基本上平整出来,除非花很大很大的代价,才能改造成良田。
像这样烧荒式的开荒,仅是一种赌气行为,到了明年,又能种什么。
然而也不是刘昌郝将地收回来,刘梁村便没有日子过。种花种瓜的不要想,可是当年刘昌郝祖母已经做了很好的示范,植桑。许多人嫌桑树生长慢,需好几年辰光才能有所收益,有收益快的,你得有那技术啊。有人也植了,又施不得肥料,或者下不了身体不去精心管理,桑树还是长不起来。
其实只要想想村子里植桑成功的为什么会成功,植桑失败的为什么会失败,并且当年鲁氏私心不重,乐意向乡亲传授技术,那么只要用一点心思,付出一些努力与耐心,以及黑水河之便,不用每家有七八亩桑园子,那怕只有三四亩桑园子,整个村子生活条件立即得以改善,何需那么多耕地?
想到这些,刘昌郝都懒得回答。
转了一圈,方波与刘昌郝重新回到刘家,他又津津有味地看着各个孩子在做鞭炮。
“刘小郎,其是火药?”方波有些不确定地问。
“汝是指火药作里的火药?”
“嗯。”
刘昌郝忍不住大笑起来。
宋朝火药是什么样子呢,上次去京城,刘昌郝无意在书坊中翻到宋朝宰相曾公亮主编的《武经总要》,在里面看到了火药配方,差一点将他笑喷。
此配方乃是:晋州硫黄十四两,窝黄(硫磺)七两,焰硝二斤半,麻茹一两,干漆一两,砒黄一两,定粉一两,竹茹一两,黄丹一两,黄蜡半两,淸油一分,桐油半两,松脂十四两,浓油一分。
居然里面有干漆、淀粉、蘑菇(麻茹、竹茹)、黄丹、黄蜡、油(清油、浓油、桐油、松脂),木炭呢?
这是官方记载,还算是好的,前线所用的火药,里面掺杂的东西更多,如川乌、草乌、南星、半夏、狼毒、蛇埋、烂骨草、断肠草、姜汁、蛤蟆油……只要一发动,整是一个烧起来的中药铺子,还有毒。
不提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其成本也不一样。
黑火药里木炭是不值钱的,一担只有六百文钱,若是像刘昌郝这样,直接用硝石提炼焰硝,焰硝成本同样不高,一斤只有十几文钱,贵的就是硫磺,
论两卖,一两好几文钱,一斤则是十六两!
按照曾公亮的方法,硫磺比例都超过了24%,至于麻茹之类也不便宜,有的比硫磺还要贵。
“汝为何发笑?”
“方二郎,君莫问。”
刘昌郝不愿意说,方波也不便继续追问,他又说:“刘小郎,汝村外面的路……”
“今天吾会着手解决此路。”
两人说了说,方波前去洛阳,刘昌郝先去梁三元家:“义父,能否替吾家请五六个木匠、四五个瓦匠?”
“如此之多?”
“花销。”
刘昌郝请棘岭寨的人,每天仅给七十文钱工钱,中午再提供一顿粗茶淡饭,便一起满足,实际刘昌郝将工钱压到六十文,还会有人来干活,然而那样,积极性肯定不会高。
刘昌郝请村里半大的孩子来做鞭炮,中午也提供一顿饭,工钱只给了四十文钱,各家同样心满意足。
若是请手艺人,每天工钱则涨到了一百五十文钱,不仅工钱,中午还要提供好酒好肉,挑剔的手艺人,还会要求主家提供丰美的晚餐。
刘昌郝宁肯涨工钱,也不会提供晚饭的,然而中午一顿是跑不了的,问题是几个手艺人喝着好酒,吃着大肉,其他人怎么办?只能跟着一道吃,十家客户,整整六十口人,棘岭寨是谁家有空谁过来干活,每天也有十几个人在,还有村子里十几个半大做鞭炮的孩子,仅是每天的伙食费,就会多支出一贯多钱。
刘昌郝便索性多请几个瓦匠木匠,以最快速度将大部分手艺活做完,结算工钱,让各个手艺人回家,伙食还原,以此来节约花销。
非是小气,今年经济紧张,只好各方面控制开支。
梁三元听后说:“亦善。”
又补了一句:“昌郝,汝父九泉之下瞑目矣。”
梁三元替刘昌郝请人去,刘昌郝回到家叫来秦瓦匠,带着一把凿子,一柄锤子,来到紫峰口。
“秦叔父,汝凿几下。”
秦瓦匠凿了几下,皱眉说:“少东家,此路不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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