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我是大圣师 > 第168章 不好的砝码

那个不想去京城生活?但让凤凤如何回答,她轻啐一口。张大魁说:“让我家想想。”

        刘昌郝明白他的想法,说:“张叔父,我家鞭炮做不久,可能一两年,两三年后便不会做。”

        “为何?”

        “我已将药方交给朝廷,我家做的越多,越会有人注意,以后必有人有门路索要到药方,只要数家做,利润便会摊薄,我便不会做了。其实从明年起,我已将重心完转到甜瓜与棉花上。”

        “棉花是何种花?”

        “其是花,然索取者乃是其果子,明年你便知,以后我还会雇人,所雇者如今年甜瓜一般,乃是长工,且是妇女,未婚小娘子需避嫌,我不会雇之。”

        究竟能做多久呢,刘昌郝也不大好说,然而今年连外地客商都来购买,销路已经渐渐打开,说不定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但刘昌郝说的不是鞭炮,而是两个小人。沈氏很粗暴,刘昌郝也不排斥,这时代都这样的,几乎由父母做主,至少是知根知底的。若不成,十七岁的指使,能寻到好人家的姑娘。然而凤凤,却未必能寻到像梁小乙这样有前程的夫君。

        作为张家本身,在刘梁村是单门独姓,故今年正月梁得正公开替刘二胡子赖张大魁钱,两家联亲,对他家也有好处。

        有的便宜是能贪的,有的便宜是不能贪的。

        张大魁继续说:“让我想想。”

        想想可以,几人回来,二妈说:“二十二那天,你勿要像去年那样。”

        去年黄家退钗,固然是梁得胜捣鬼,也与刘昌郝回答时态度散漫有些关系。

        “不会,”刘昌郝随意说道,今年与去年不同,今年就是保守地说,其收入也足以让陶家满意。

        “二十二?”

        “上次送菊花回来,我先去了李家油坊,于附近看到一小娘子,扶着其大母往回走,相貌亦端正,看上去也孝顺,我便托二婶上门提亲。”

        中间的过程没有他说的如此简单,之所以动心,一是当时那幅画面很美好,让他稍稍停了一下马。二是他看到陶家小娘子长得极像一个人,他又拍马来到前面,回头看,确实像他高中的女同学,或者说他的初恋。到高三那年,他同学家遇到了拆迁,地多,补偿的房子也多,整补偿了七八套房子。她母亲以为自家有钱,又无意中听到女儿与自己在早恋。先是跑到学校来闹,又跑到刘昌郝老家去闹。

        这一闹,高考时刘昌郝发挥得不大好,虽考了一个一本,却是极普通的一本。不然以他的成绩,不说985,最少也能考一个211,他的同学考得更差,然后两人便分开了。

        若干年后,他于同学会上才听到其消息,早结婚了,但婚姻不大幸福,刘昌郝自己也结婚了,婚姻更不幸福。

        那天晚上,他坐在西湖边上,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家人,以及这位同学。

        反正二妈在到处寻访,不如找一个自己如意的人……

        二妈去提亲了,其家似乎也派了人过来打听过。但陶家有些弄不明白,刘家条件如此之好,为什么向他家提亲,且隔了如此之远。

        刘昌郝小姨嫁的也远,但皆是熟人介绍的。

        于是陶家迟迟不敢答应,直到前几天,陶家将刘家情况一起打听清楚了,这才同意于明年正月二十二在黄咀渡插钗。

        “还要求亲?”朱三有些抓狂地问。

        “人家将女儿养如此之大,求,又有何妨?”

        道理没法说,朱三他们只好去山滩送贺礼。吃过饭,朱三回来说:“刘有宁,有牡丹死掉了。”

        “其乃用芍药根嫁接,前三年皆最好莫动,”刘昌郝说,但为了基质,只好动了,动了就会有花苗死掉,但这个死亡率比较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稍高一点,想就基质,只好动。

        “三郎,眼下,其根上当牡丹,其根下,须当芍药。”

        “不仅眼下,未来其因砧木肉质多,会被虫蛀,若是蛀蚀严重,花苗还会死。”

        在宋朝多数人眼中,牡丹嫁接很神奇,但在刘家一点不稀奇,有客户说,类似小萝卜。是指将芍药根拿下,根须向下,砧面向上,劈开斜接,由于牡丹花枝细,而芍药根又粗壮,颇类似于一棵没有长好长大的萝卜。这是必须的,然而这个“萝卜”也易招来地下的虫子,特别是地蚕,故春天时,刘昌郝刻意观察了死苗,有多少是被地蚕咬过的。

        在牡丹根未大规模生出来之前,也就是在前三年,地蚕依然会有危害。

        但这个,刘昌郝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地于夏天将地深耕出来暴晒,入秋后,用其来做花圃。

        解释了,也就不神奇。

        几个人正式说花。

        明年正式买花了,特别是秋后,将会大规模地买花苗。又不是一种,必须现在确实下来种类,商议好数量。

        正商议着,谢四娘过来说:“昌郝,荆家铺嫁妆来了。”

        宋朝婚礼仪式有许多与刘昌郝前世老家仿佛,如成亲三天前男方派人催妆,刘昌郝老家那边差不多,前几天会派媒人催亲。

        前一天女方铺房(将嫁妆摆放在洞房里),第二天接新娘子,是正婚日。不同之处也很多,刘昌郝前世老家是三天酒席,第一天宴请铺嫁妆的,第二天正婚日宴请男客,第三天宴请女客。不过后来也图省事,学习城里一天头解决掉。宋朝这边则是两天,女方铺嫁妆的人来了肯定要宴请的,第二天是正席。

        但仪式更多,成亲当天男方派妓女与吹鼓手迎亲,妓女?刘昌郝忽然才明白,为什么王安石用妓女卖酒,反对的人并不多。

        甚至怀疑宋徽宗与李师师的故事有可能就是真的。

        这属于宋朝的一种特殊的文化氛围。农村不大讲究,有的请了,请的都是便宜的老妓,有的也不请,但必须有媒人、乐官、抬轿人、吹鼓手,皆是农村的草台班子。另外不同的是,不是女方行拦门礼,而是男方行拦门礼,乐官、妓女说几句吉利话,女方得给几个利市钱,一般不多,多的是嫁妆,讨一个喜庆。

        下面还有撒谷豆之礼,新妇跨马鞍之礼,这才进入洞房与新郎“坐富贵”,男坐右,女坐左,门口挂一彩缎,众宾客扯去。接下来才是宴请宾客,行拜堂礼。进入洞房后还有撒帐礼、合髻与合卺礼,婚礼后还有日拜礼,三朝礼,等等。

        韦小二的新娘子是围山村的人,这个村子经济条件还可以,路修好后,收入更是激增,仅是刘昌郝买筐子,就花了好几百贯钱。韦小二去围山村订筐子,看中的小娘子,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若让刘昌郝二妈来选,未必能选中,家庭情况“配不上”,小姑娘虽漂亮,太过娇小,有点类似于“弱化版”谢四娘。但漂亮就是资本,韦小二央请二妈去提亲,开始她家不答应,嫌韦小二是外来户,客户,岁数有点大。还是刘昌郝出的面,说出韦小二一年真实的收入,而且刘昌郝有意地将他培养成一个内知的角色,又盖了砖瓦房,其家才勉强答应。

        褚三哥这边比较顺利,新娘子就是棘岭寨的人,算起来还是韩大虎妻子的堂侄女,二妈前面提亲,后面就答应了。先成亲的是褚三哥,作为东家,刘昌郝必然要出席。

        荆小娘子娘家来了不少人,有不少就是棘岭寨的人,于是拼命地灌刘昌郝的酒,一二三,便将刘昌郝灌趴下了。回去路上吐,半夜里又吐,第二天早上起来,苗苗一脸的嫌弃。

        还有一场,临走前苗苗抱着刘昌郝大腿说:“哥哥,不要喝酒,好臭,好恶心。”

        不喝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刘昌郝装醉,装也不行,也灌成七八成醉,还好,这次没有吐,只不过半夜起来,喝了两个大瓢的冷水。谢四娘未说什么,喝醉酒,也正常,儿子算是很自律了,自从回来后,不过就醉了这两回,平常都几乎滴酒不沾。

        新年的脚步便临近了,刘家开始宰猪杀鸭,反正是腌制的,整宰了十二头猪,近百只鸭子,刘昌来将刘昌郝叫了过去,让他看山塘。怎么说呢,挖了四十亩叫修好了,挖了三十亩也叫修好了。刘昌郝估量了一下面积,能勉强达到了四十亩。且这边坡地与西边的坡地情况也不同,虽更窄,坡地密度却更大,意味着施工必然挖掉更多的土方,更耗人力。

        刘昌郝给了一百贯钱,五婶嘴快,不悦地说:“以后讲些良心,昌郝不欠你们家。他家对你们太厚,你们对他家太薄!”

        几人一脸的尴尬。

        刘昌来还行,然而若无刘昌郝资助的钱,用来支付工钱,估计劳力能立即少掉八成。刘昌郝无所谓,这是他愿意给的,那就拿着,不愿意给,则不能强迫刘昌郝给。

        他回到房里看手机,临近新年,看看任务条有没有动静。看了一眼,进度还是那样,刘昌郝心想,哪里卡住了。朱三来也说了一些京城的传闻,如韩缜从河东回来了,似是两国未谈妥,看来自己京城一行起到作用。

        又说似乎许多大臣弹劾,甚至用上了卖国这一词眼,这未必是好消息。若是公平地论事还好一点,某些人说的越严重,私货又多,加上王安石性格又拗,说不定反起到逆助功的效果。

        唯独的好消息便是泉州也出现了吉贝布,若是那些资料不能解锁,可以让朱三他们去泉州寻找相关的轧花机械,且须早,不用说,其机械十分地落后,因此尽量早点弄回家,看是否能将其改进。

        主要他人轻言微,上次进京,已经将自己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想再进一步,根本不可能,其次,他所得的消息来源也有限,不过是朱三自坊间听到的一些或真或假的传闻。

        其实真相……比他想象的要好。

        刘昌郝所说的后果太过可怕,不仅让出西大门,让太原无险可守,一旦兵临城下,京城的禁兵战斗力又极差,失陷的可能性无限地放大。大臣能投降,做皇帝的能不能投降?

        赵顼停了下来,本来都谈得差不多,宋朝忽然停下,契丹羞恼,又发出来一份语气极重的牒书,也算是逆助攻,一是让赵顼很生气,二是让赵顼更狐疑,难道契丹强要河东地界,真的有不诡之心?

        反正是隆冬,便不议了,但就在这时,又来了一记很不好的砝码。

        赵顼看完了奏报,脸都气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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