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正圆。
草原之上,野狼凄嚎。
让它如此悲戚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它有着同样绰号的“同类”匈奴人。渴望复仇的冒顿终于等到了机会,赫连部落全军出动、秦军先锋将曹信率骑兵回援,这一消息让冒顿大喜过望。他立即鸣镝号令大河两岸的各部落勇士,从四面八方围攻秦营。
得到命令,蛰伏已久的匈奴各部齐齐出动,他们一个个戴着用黄羊皮缝制的帽子,身上披着各种毛sè的狼皮,骑着裸露的战马,提着骨矛、持着木弓铜簇,向着白泥井方向呼啸着驰骋了过来。
燕北失败之耻。
就要在这一仗中全部讨还。
在强烈的复仇心理驱使下,匈奴人已经不及去分辩前面究竟是美味的食物,还是他妈的陷阱了。
大河河面上。
铺着厚厚草垫的冰面,正在经受一队又一队来往兵卒的践踏,多rì的酷寒让大河上游的陇西郡、河西郡一带水面也跟着冰冻起来,而在最北面的河套一带,棱汛将冰层一次次的叠加,让其变得更加有厚度。
南岸。
匈奴穹庐王帐已从九原城移驻到了距离秦军大营所在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冒顿已经等不及了,他要亲自指挥这一场大战,而从匈奴人四面围困的战法来看,冒顿也是心意坚决,这一次,他不会心慈手软,不会再给老对手李原一点点的翻盘希望。
王帐之中。
匈奴众部落首领云集,各部当户、万骑长、千长们一个个jīng神振奋,等待来自大单于的总攻的命令。不过,让这些匈奴勇士们有些奇怪的是,冒顿的王帐中,这次竟然没有了女人,而是换成了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个面容**、有着一对桃花眼睛的年轻南人近侍。
“大单于不是最喜欢南人的女子吗?怎么转了xìng子了。”
“没听说吗?大单于在九原城这段rì子,整天和一个叫中行说的南人撕混,两个男人在一起,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穹庐帐方圆有八丈左右,位于后方的人只要窃窃自语,声音不太可能传到前面,另外,匈奴人对于男女、男男之间的个人私情并不禁止,这也是一些胆大的家伙敢于私下里议论冒顿xìng趣爱好的原因。
当然,这些私议只能在暗地里,要是真当着冒顿的面讲,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大单于,下命令吧,勇士们都等不及了。”乱哄哄的王帐之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殛响起,说话的人,正是刚刚被议论的中行说。
“中行,你是说勇士们等不及了?哈哈——,好,等收拾了李贼,我们再好好的大战一回。”昨晚,匈奴王帐前移,冒顿在得到李原被重重包围的消息后,兴奋的白rì醉饮,此时还未从酒醉糊涂中清醒起来。
“大单于,众首领来问,何时攻打秦营?”中行说睨了一眼帐中众人,作亲密状的凑近冒顿跟前,提醒道。
“哈哈,众首领都听了,秦人再过一刻,就会燃起饮烟,埋锅造饭,我们等他们将粟稷放进锅里再行进攻——!”冒顿大声道。
秦人的这些习惯,正是中行说这两天告知他的,相比臧衍,中行说这具更年轻、更经得起享用的躯体更让冒顿迷恋。在玩弄了不知多少的女人之后,冒顿对女sè开始有了审美疲劳,同时,他的身体状况也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问题。
男人。
一般过了最鼎盛的那段时间之后,会在自己都不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反应迟钝等症状,这个时候,往常的一些刺激就无法激起xìng趣了,此时,中行说这样的“美sè”与**出现在面前,冒顿在猎喜之下,迷失也是理所当然。
月上旗杆。
匈奴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在秦营外面巡视的秦军斥候游骑,已经接二连三的向大营发出jǐng告,而大营之中,守卫在第一道栅栏处的是李原的jīng锐中军,他们中间还包括了人数达到三千众的最为jīng锐的亲兵营将士。
以强击强。
匈奴人从不同方向来犯,这说明冒顿相信了秦营之中兵力不足,而李原以最强军阵出战,则更是要坚定冒顿的这一想法。
季心离开亲兵营之后,这支秦军中最为jīng锐的部队,由两名从底层提拔出来的秦军都尉担当领军校尉,他们分别是关中临夏人周平、陇西雍县人杨玉。这两个人的年纪与秦将甘勇相差不多,其经历也多有交集。
当年,李原率军出函谷关,甘勇、周平、杨玉皆是那一支抗洪抢险的少年军中的一员,只不过后来,甘勇以火箭般的速度升迁,而他们则一步一个脚印的一级级晋升上来。细说起来,周、杨二人也是和李原有渊源的,周平的其中一个远房族叔,就是和甘厚伯一起战死于白马的军侯周兴,而杨玉的爷爷,是在去岁刚刚过世的三川郡原郡守杨熊。
大敌来临。
周平、杨玉脸上,除了临战的兴奋之外,还有些许的忐忑不安。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李原的近前作战,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对手是秦军成军以来,面对的最为强大的对手——匈奴。
大纛下。
李原神sè沉峻,目光从容不迫的注视着月光下正在迫近的那一道黑线,冒顿虽然有草原之王的称号,但在有过一次交集之后,李原并不惧怕于他。这场大战的进程发展到现在,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和控制之中。
“周平,你速登高台之下,听我号令以旗号指挥各部作战,杨玉,你引本部人马作为预备策应,若栅栏处我军吃紧,则冲出救援。”
“告知钟离将军,二个时辰之后,我军会撤退至他的战车阵线之后。”
“天雷将士,再次检查装具,告诉他们,这一战的胜败,就系在他们身上了。”一道道命令如流水线一般下达,李原身边的传令兵卒们飞快的策马而去,这不仅仅是两个民族的生死争斗,还是一场古代军事史上集体智慧与个人武勇之间的较量。
——。
“五百步!”
“四百步!”
周平握着旗帜的手心里俱是冷汗,匈奴人的硬弓已经在稀稀拉拉的shè落,而李原依旧沉稳的没有下达命令。
栅栏边上。
间或有秦军士兵被流矢shè中,受伤的士卒很快被后面负责医治的医师给拖出了阵地,对于自己没能杀死一个匈奴人,却光荣的负伤下场,伤卒们一百个不情愿,但秦军的军纪又让他们违反不得。
李原早在成军之前,就在军律中有明确的规定,但凡是军医认定的伤兵,必须撤下战线接受治疗,这不是逃跑,而是出于最大限度保存力量的考虑,一个有经验的老卒,比十个新兵还要有用。
“二百步了!弩兵,放——。”周平几乎是强压着激动撕吼起来。在二百步的距离上,匈奴人的战马要冲刺的话,正好刚刚提速,这时战马的应变躲避能力是最弱的,对于弩兵来说,就是最为有利的战机。
“卟卟,卟”
弩矢如密集的雨点,平直的向匈奴骑阵覆盖了过去。
一时间,倒霉的匈奴人、哀鸣的战马、还有匈奴千长们愤怒之极的呼喝声,响彻了秦营周围。对于秦军的弩矢,匈奴人有着天生的惧怕,这种怕不仅仅来自燕北时遭到重创的教训,还来自于他们的祖先的劝告。
当年,蒙恬的二十万弩骑兵给予了匈奴人最为难忘的印象,而今,在同样一个地方,李原麾下的这支新秦军,正在让这些匈奴的后辈们进一步加深印象。
新秦军的弩矢,矢首部分以三角棱形为箭头,这种棱矢一旦shè入柔软的**,就会以旋转方式将血肉绞在一处,就算是最为勇敢的士兵,也无法抵御这种来自身体里面的疼痛,而更让人崩溃和绝望的是,弩矢一旦入体,倒拔的话会带起周围一大块的血肉。
“冲,冲上去!”
一名匈奴千长大叫着,想要指挥着自己的部众快马上前。
秦军的机弩在中距离上,威力最为巨大,而到了近距离上,就是匈奴人马背民族砍杀的天下了。与赫连部落这样原始不开化的北匈奴部落不同,冒顿的这些亲信部落,在装备上也改进了不少,特别是在近战能力方面,许多关东叛军失败之后淘汰下来的青铜刀、铜剑被流落到了漠北。
“希律津!”
战马悲声长嘶,一百步距离上,不知名的匈奴千长被数支弩矢shè中正面,虽然战马前蹄扬起替他挡掉了大半,但还是让他没了xìng命。
匈奴人伏尸一路。
无助他妈的伤卒仅仅哼吟了一会,就被后续跟进的同伴踩断了骨头,残酷的草原生存竞争不需要弱者,不需要伤兵,这使得匈奴人的每一战,就是一场生与死的残酷历炼。
在付出了将近万人死伤的代价后,匈奴骑兵终于抵近栅栏处五十步,在这里,秦军的砦垒和障碍重重,他们不得不下马步战,而失去了速度上的优势之后,匈奴人要想突破这最后的一点距离,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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