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沁潼神情一滞。
她下意识问:“什么?”
只是庄沁潼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的计划很完美不可能落空。
天平的一端全都倾斜在她这里。
接下来,整个庄氏即将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再也不需要仰仗谁,日后把股份变卖,她到国外移居,一生的荣华富贵,而郝燕这样说,只是在故意虚张声势。
不过,庄沁潼触及到郝燕嘴角的弧度时,心中还是会有些惴惴。
这样的笑容她不止一次看到。
浅浅的,像燕尾在湖面上留下的涟漪,流光溢彩的,可看在庄沁潼的眼里,却只感到了恶毒。
因为每次看到时,她都会落败。
庄沁潼憎恶的看了眼郝燕,声音冷厉道,“郝燕,还是那句话,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吧!”
郝燕翘起的嘴角不变,似是很好心提醒道,“我觉得反倒是你应该担心自己一下。
你要不要再仔细看一眼这份股份转让书,上面的确定是庄氏的公章吗?”
庄沁潼皱眉。
她顺着郝燕的话,看向了桌上的股权转让书。
刚刚庄清则气怒之下拽着她进来时,把手里的文件也甩在了上面。
庄沁潼面有迟疑的打开。
等到翻阅到最后落款盖章的地方,她仍不觉得有异。
只是在反复几遍之后,她脑袋蓦地嗡了一下。
公章有问题。
庄沁潼逐字的确认之后,脸色一瞬惨白,浑身剧颤。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利用了老夫人,挪用了庄清则的公章,伪造了股份转让书想要借此来篡取庄氏的财产占为己有。
可也正因为此,她才会掉以轻心。
当时是在庄家,又是诓骗庄老夫人出的手,所以觉得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盖章的过程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公章。
仔细看,对应名头上小字的庄氏集团的团字多了一笔,而是困,说明老夫人拿给她的根本就是假的公章,没有法律效应的。
庄老夫人或许不知情,是郝燕和庄清则在背后操纵。
庄沁潼震惊的抬起头,“是你……你故意的,你们都是故意的!”
她死死盯着郝燕,整个人宛如石化,僵住了。
她又输了。
庄沁潼突然明白了,自己再一次的被耍了。
郝燕其实根本没有想要进公司,不过是做给她看的而已,想要让她乱了阵脚,把暗中在策划的事情选择这种冒着风险的方式提前。
他们是在等她狗急跳墙。
郝燕毫不否认,“对啊!”
她朝庄沁潼微笑,笑容浅浅淡淡的,“上次闹出来红杏出墙的新闻后,秦淮年一直就派人盯着你,你的小算盘全都在我们眼里,所以我去和爸商量了一下,知道你会从老夫人这里下手,弄了个假公章引你上钩。”
庄沁潼听完她的话,怒目圆睁,脸部都扭曲了,“郝燕,我和你有仇吗!”
郝燕眉眼间倾覆寒霜,“有。”
话音落下,会客厅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庄家的人,而是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脸上表情严肃。
庄沁潼之前也报了警。
她的计划很完美,自己坐收胜利果实的时候,也想要看到郝燕被警察带走的狼狈画面。
只是警察明显不是来抓郝燕的。
警察的后方,还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秦淮年单手抄着兜,鼻梁上架着眼镜,嘴角有似有若无的笑,看起来温文尔雅,而眯起的眼眸里又都是雍容和犀利的光。
看到他的刹那,庄沁潼几乎就想到了什么,双腿发软,快站不住。
警察已经越过郝燕,来到了她的面前。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警员从怀里掏出逮捕令,举到她面前,声音机械化般冰冷:“庄沁潼小姐,根据Y国伦城警方发来的协助调查令,你涉嫌和一起贩卖违禁品有关,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你有权力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庄沁潼面无血色。
这时候她试图想要去和庄家求饶和求助。
可庄清则却是脸色铁青,无比冷漠的看着她,而最疼爱她的庄老夫人也还在隔壁的办公室里,对她咬牙切齿。
手腕上一凉。
警察已经将寒凉的手铐,铐在了上面。
庄沁潼几乎是半晕眩般的被警察给带走了。
关于庄沁潼的闹剧,彻底算结束了。
这次被带到了警局里,再也无法翻出任何花样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郝燕知道伦城的那件事情是她在搞鬼,就没想放过她。
她和秦淮年商量,就是打算把她送进监狱之前,想让她先尝尝失去所有的绝望滋味。
而且不把她的真面目揭露出来,或许庄家还会对她留有余地。
说起来,还是庄沁潼太过贪婪。
她被庄家抚养,不但不感恩,反倒生起了不该有的野心。
郝燕作为血脉被庄家认亲,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在庄沁潼的眼中,却觉得威胁到了她的地位,甚至觉得是对她的伤害。
贪心不足蛇吞象。
第一会议室里的人,也已经顺带着被请走了。
郝燕从会客厅里出来,跟着一起去了庄清则的办公室,在门口问,“爸,老夫人怎么样?”
庄清则按了下眉心,“刚刚小茵叫了家庭医生过来,说是气血不稳,现在准备送去医院,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郝燕点头。
她往里面望了一眼。
庄老夫人躺在沙发上,的确是被气的狠了,年迈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看来这次庄沁潼的所作所为,对她的打击确实不小。
郝燕瞥了眼旁边的秦淮年。
她压低了声音,“你叫任助把老夫人接来的吧?”
郝燕和庄清则其实有商量过,这件事先不打算告诉老夫人,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再告诉她,以免她会受到刺激。
所以正常来说,今天过来的会是庄老爷子和林茵。
可庄老夫人却也来了。
早上来公司的时候,郝燕记得秦淮年在车上给任武打了通电话。
秦淮年大方承认,“嗯。”
他勾唇,慵慵懒懒的说,“她不是一直很偏疼自己的侄孙女么,怎么能少得了她在场!”
郝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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