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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门,朱由校带领着剩下的千余净军,目送着六千净军的离去,心里真是有所不舍、有所期待。希望这两支人马能够撑到自己携战车前来吧。
朱由校回过头来看着兴奋又有点灰心的千余净军,他们有的庆幸自己没有被送上战场,但大多的眼里都充满了渴望和失望。朱由校没有让他们失望:“朕的净军们,虽然他们先奔赴战场,但朕向尔等保证,朕会带着尔等以最华丽的姿态,前去草原,那时,整个草原将因朕和尔等的出现发生最恐怖的战栗,现在,回去训练吧!建功立业的时候不会远了!”
说完后就让净军回校场,朱由校就迫切的想去兵仗局里再催催战车的进度,毕竟出征草原,靠的就是战车。但并没去成,半路上一件事让他的心情掉到了冰点——大明皇家银行挤兑。
今天下午起,大明银行前出现了几百个存款大户,急着要提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加起来近三千万的存单。要知道每天也就是押着十几万两银子从宫里出来到银行,然后再拉着或多或少的银子回去。这一下子出现了如此的大单,让他如何做准,几次的折腾,宫里的准备金和义卖的银两,以及平日收的存银,一共一千多万两就见底了,但仍然不够,这下他们的确着急了,两个跑来见皇上。
“什么?三千万两?那银行收的这些存款呢?”朱由校听了大吃一惊,这才开业半个月,怎么就纳储如此之多?一天二百万的往宫里拉,这也太夸张了吧。
“回皇上,虽然收的是多了点,但都在帐面上的,基本都放贷了。”王忠明急的是满头大汗,也在天热,更是挥汗如雨。
“回皇上,前段时间银行的营业额相当的高,平均每日都是三四百万的存钱,还有差不多数额的贷款,都是左手进右手出,每日倒没有多少的进帐。”刘精宗也跟着说。“可从昨天起就营业额就变了,贷款还是一样,但存款的数量都忽然就小了。而今天大额存款的都拿着存单排队取钱。”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今天的银行遭到了银行挤兑,而且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急忙问:“帐带来了吗?”
“回皇上,奴才带着呢。”说着王忠明把账递了过来。帐面是用朱由校义的记帐法记的,阿拉伯数字也让朱由校看的明明白白。可不是吗,每天的收、支数额都相当的大,最后一日的归总是有三千五百万左右的存款,而贷款达到了三千万。这说明有人拿钱在银行里不断的绕圈圈,还不一定是绕一圈,可能是多圈。
阴谋啊!朱由校接着问:“贷款时的贷款人、财产担保、担保人都仔细审查了吗?”这是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被别人骗贷,那哭都找不到地了。
“回皇上,所有的贷款都是按照规定操作的,无论是贷款人的资格还是财产担保或担保人,以及贷款目的都经过严格的审查、登记,如此大的数量,就是借奴才十个胆,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刘精宗回答着,如此大的数额,一旦有了丝毫的责任,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会干这样的事呢?这得是多大的力量,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脉,都需要极其庞大的,如此的关系网,想想都让朱由校不寒而栗。
“把贷款人、保证人的登记拿给朕看。”想凭空想象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知道的核对一下帐目再说了。
拿着登记册,朱由校仔细的翻着,贷款人倒都是有家有口有固定经济收入的,保证人也是一样,其中还不烦官吏。但可疑的是里面的贷款目的却都是做生意。
“大伴,查一下朕还有多少银子,把下边产业手里的钱全部收上来。通知田尔耕,按着贷款名册,查这些贷款人和保证人,凡贷款银子没有着落到实处的,给朕查出来,钱到了哪里?追回来。而落到实处的,则好好待之。”
朱由校的头也有点晕,肯定有人弄鬼是肯定的了,但如今人都堵在大明银行,一旦拿不出钱来,银行的信誉就算完了。京城就那么点地方,什么事传的都象风一样的快,一旦引起了连锁反应,官员、商人们发现大明银行根本没钱,只是在玩空手套白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取钱,好在银行现在是处于刚刚起步,纳储并不多,否则除了破产,根本没有任何路子可走。
而如果使用暴力,在银行那边抓拿存单的人,估计不仅银行的信誉完蛋了,连自己这个皇上的信誉也没有了,这招是摆明马车来的,根本不怕这些。摆明了皇上不敢用非商业手段来赌,否则凭着皇上如今的威信,随便裁个脏,弄个理由拿人就是。相信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不敢这样办。
如果想查,那只能是从贷款人和保证人这方面查了,还不能大张其鼓的查。弄的满城皆知,谁还敢来银行贷款?只能抓住一点,当时去银行贷款时所述的目的如果虚假,那就好办了,典型的欺诈,银行是苦主,告上了锦衣卫。这倒不怕有人说什么不合程序,因为在银行里坐台蹲守的就是锦衣卫。这样顺藤摸瓜找出元凶就好办了。
而银行储户这边就需要大量的银两承兑了。这段时间得的钱也不少,加上这次叛乱得的一千万,也有那么三千万左右。据刚才的数字,也大差不差。重要的是现在得找出那个暗中的黑手。
魏忠贤走了,王、刘两位大明皇家银行的CEO还跪在地上,想着这一关如何能过。朱由校当然知道错不在他们,让他们起来后说:“一会先带一千万两银子回去,之后慢条斯理的把速度放慢放慢再放慢。等到了下班的时间,就关门,给朕挤出一些时间来,让朕把幕后的黑手给抓出来。”
“奴才遵旨。”
很快,魏忠贤把所剩下的银两数报了过来,宫里现在还有二千四百多万两银子。这个数字朱由校想的差不多。而京城里的实体如糕点、烤鸭、药铺、金行、卫生纸、酱油等一共送上来十万两,毕竟有的刚刚开业、有的虽然赚的多,但时间还是太短了。而让朱由校吃惊的是,没有开业的玻璃作坊竟然也送上来十万两银子。一问方知,原来是有人订购了直到开业前一天所有的货,拉到国外去卖了。这倒让朱由校一喜,没想到玻璃还真是如此的吃香,几天的产值就达到二十万两。那一年得多少钱?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田尔耕接旨后,留京的锦衣卫就如同机器一样开动起来,带着名单,开始了大范围的调查。锦衣卫的威名还是相当强大的,如果心中没鬼还好,但一提到了贷款资金去向,其中十八家钱庄委托之下,才挂名实施贷款的,哪里有什么胆量敢对抗锦衣卫,这个仅名字就可以让婴儿止啼的组织,怎么是他们这些小日子过的比平头百姓滋润数倍的人能承受了的。
所以,在天黑时分,一些‘托’纷纷招供,就是应了十八家钱庄原要求,假办了贷款,然后把钱又给了十八家钱庄,至于深层次的东西,就不是他们有资格知道的了。
如此那就好办了,赶紧的给皇上回报此事。朱由校正急的看着晚膳吃不下饭呢。一听田尔耕说查到了十八家钱庄玩的假贷款,立刻就明了了事情的真象,估计是他们合起伙来,不断的玩存贷游戏,然后手里攒了一大把的银行的存单,忽然开始挤兑。甚至再带起连带反应,让大明银行从此开不下去。
这招还真是阴险,险险的就中招了,好在手段并不高明,都是有迹可寻的东西。如今既然知道了,那相对就好办了。让锦衣卫带着假贷款人、担保人,去为大明银行清欠。
但贷款人一被抓,十八家钱庄的东家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没别的,只一个字,躲!锦衣卫三四万人,就是展开了人马,玩了一夜,也只是抓了一些伙计而已。伙计们只知道掌柜的或者东家留了口信,无论谁来找,就说了明日自动现身。然后无论怎么逼,伙计们真是不知道去向。
田尔耕也为难,这十八家钱庄,经营的年头可是按代算的,在京城里的人脉,私宅,根本就没法查。
想想都让人先散了吧,照这个追法,钱根本追不回来,眼看着天已大亮,田尔耕就进回报给了朱由校。
这一夜,朱由校睡的也不踏实,一夜那着个帐册算了又算,还好,宫里的钱加上已经承兑出去的,正好能抹平这个窟窿,但那时自己就成了赤贫了。如果能追回来贷款还好说,如果追不回来,再让十八家钱庄给跑了,和山西商人一样,再跑到外国去,那自己的笑话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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