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阳县。
宁阳县地处兖州府南部,在曲阜县以北,是孔三才的大本营。
孔家在宁阳县可谓是真正的土皇帝,就连知县都让其三分,县城周边的田庄、商铺,十有八九都是孔家的,全县百姓深受其害。
而孔家的老宅却不在宁阳县内,县城内只有孔三才的外宅而已,在里面养着几房小妾。孔家真正的老宅在宁阳县外,北面十余里的北宁镇。
这北宁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姓孔,倒不是说这些百姓都是孔家人,而是孔三才强令所有镇上百姓改换姓氏的结果。
用孔三才的话来讲:只要是北宁镇上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孔家的家奴,只能跟着姓孔!
孔三才的狂傲可见一斑!
这天,孔家的管家林叔从东阿县匆匆赶到了北宁镇,可是刚进老宅,就得知家主孔三才去了宁阳县的外宅。
原来,只这几天的功夫,孔三才竟然又娶了一房小妾,现在正在外宅郎情妾意呢!
林叔闻讯不禁叹了一口气,对于孔三才贪图美色十分不满,但孔三才毕竟是家主,自己这个管家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林叔顾不上车马劳顿,又在几名家丁的护送下,朝着宁阳县赶了过去。
待林叔赶到宁阳县的外宅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此时林叔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是有些发紫。
可是,当林叔赶到后院的时候,却被几名小厮拦了下来。
“林叔,家主正在办事,您老还是等一会儿吧。”
林叔闻言顿时火冒三丈,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这天寒地冻的为了孔家忙碌奔波,可是身为家主的孔三才却依旧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难道非要等到那刘君韬打上门来,家主才能振作起来吗?
想到这里,林叔没好气的大吼道:“起开!去告诉家主,玉山镇那边有消息了!”
谁知那两名小厮却是原地不动,就站在林叔的面前嬉皮笑脸,一人说道:“林叔着什么急啊?俗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现在家主正在兴头上,咱们做下人的,哪能去坏了家主的好事?”
“出了事情,你们担当得起吗!”
“嘻嘻!林叔这是哪里的话?真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林叔在吗,哪里用得着我们这样的小角色上前啊!”
“真是混账!”
林叔气急败坏的大声喝骂着,一巴掌就把眼前的一个小厮扇翻在地。
那名小厮坐在地上也是发了怒,就要起身和林叔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孔三才晃晃悠悠的从房内走了出来,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看着林叔和那两个小厮,说道:“吵什么吵!真是扫兴!”
那名挨了打的小厮看到孔三才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就要上前告林叔一状,却被林叔一脚踹倒。
“家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刘君韬已经开始动手了!家主怎么能整日和妇人混在一起!”
孔三才闻言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怒气翻涌不断,但看着发髻花白的林叔,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怒气,说道;“林叔说得对,我知道了。”
孔三才又看了看那两个小厮,说道:“还不滚下去!”
那两个小厮见状哪里还敢说什么,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林叔见状还要再劝谏孔三才一番,却被孔三才挥手拦住了。
“林叔,刚才你说刘君韬已经开始动手了?是怎么回事?”
林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家主,咱们还是进屋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啊!”
谁知孔三才却是说道:“屋里说话才不方便,咱们就在这里说罢,长话短说!”
听到这里,林叔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小妾呢!瞬间就脸色发红,有些气恼了。林叔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忠心为主的管家,在孔三才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小妾重要!
孔三才也注意到了林叔脸色变了变,便说道:“林叔不要多想,只是屋里不方便而已。”
林叔张了张嘴,将已经到了嘴里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深呼一口气,说道:“家主,此番我前往东阿县正好遇到了刘君韬,见其十分傲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玉山镇很有可能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孔三才眉头紧锁,问道:“那刘君韬可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有!”
林叔说道:“那刘君韬和东阿县郑知县见了面,双方不知道具体商议了什么,不过自从刘君韬见到了郑知县之后,我便被郑知县拒之门外了!”
“你是说,郑知县已经和刘君韬达成了某种协议?”
林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孔三才脸色不善的说道:“这可就难办了!如此一来,咱们要是主动出击北上的话,那郑知县很有可能会出手干预的!”
林叔想了想,问道:“可是那郑知县有这个实力吗?我估计现在郑知县手中也就有些衙役和巡城弓兵而已,能有多少人?”
“就算郑知县手中有一个人,咱们也不好办啊!我总不能和官府的人动刀子吧?”
说到这里,孔三才和林叔都是沉默了下来,二人面对刘君韬和郑知县可能达成的联盟,感到无比的棘手。
过了一会儿,孔三才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以逸待劳,坐等刘君韬率众南下!只要刘君韬的人马出了东阿县县境,那郑知县就鞭长莫及了!”
林叔皱着眉头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双方就要在宁阳县开打,咱们孔家的产业就会受到波及,损失太大了!”
“损失大些就大一些吧!”
孔三才说道:“只要打赢了刘君韬带来的人马,那玉山镇的产业和泼天财富就全都是我的,这些收获足以弥补咱们孔家的损失!”
林叔想了想,为了躲开郑知县,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家主,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孔三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双眼盯着旁边被寒风摇曳着的枯树枝,不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林叔,立即传令下去:我孔家所有人马立刻向北宁镇集结!我要在北宁镇外,和刘君韬决战!”
林叔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说道:“万万不可!那玉山镇也是人强马壮啊,如果双方真的要摆开架势直接决战的话,咱们孔家就算是赢了,那也是惨胜!要对付玉山镇、对付刘君韬,必须要用计策才行,绝不可以硬拼啊!”
孔三才冷笑一声,说道:“用计策取胜!如何用计策?林叔的手下不是查到玉山镇护卫队装备了大量的火铳吗?我就是要和刘君韬直接决战!只要玉山镇的火铳一响,刘君韬就是公开作乱,到时候各地官府一定会缉拿刘君韬、出兵平乱!”
“可是就算如此,到时候咱们孔家也会元气大伤了!”
孔三才阴笑一声,说道:“到时候我孔家的人马只负责吸引玉山镇护卫队人马开铳,并且报官!之后,我孔家的人马便直接撤退,返回北宁镇据守便可!”
林叔闻言依旧是暗暗叹息,心中暗道;“到时候双方一旦开打,岂是说撤就能撤的?在厮杀场上,一个不留神就是大溃败啊!”
可是,林叔的这番心里话此时却是说不出口,看着已经有些亢奋的孔三才,就连林叔心中也是有些发憷,心中十分清楚,此时的孔三才已经沉浸在算计刘君韬的兴奋之中了,任何人的话都不会听进去的!
果然!
孔三才阴冷的说道:“合该刘君韬找死!哼!凡是和我孔三才做对的,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不服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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