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殊死一搏,打退了完颜娄室,意义非同小可,这里是整个云内的主战场。
在其他地方,契丹人有的死伤惨重,有的惨胜,还有极少的大胜。
但是这一仗,打出了契丹最后的血性,不至于未战而亡。
就连汴梁,也因为这一战,重新开始审视契丹。
这个工具国,到底还能不能多支持一会,什么时候把它彻底吞了最合适,都重新提上了明堂的议事。
“姚平仲上书,直言契丹还未到完全扶不起来的程度,若是耶律大石主政,应该可以继续抵抗女真一会。”白时中说完之后,微微看了杨霖一眼。
杨霖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云内的情景,我们也看的清楚,一旦陷入战火,就是民不聊生。不管是秦陇还是河东,亦或者是幽燕,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眼下撇开契丹人,我们直接和女真鞑子打,势必会是在我们宋人的土地上开战。
新政未见成效,运河还在烧钱,国内依旧动荡,岭南、两浙有许多人气急败坏,随时可能挑动内乱。那边还要压制交趾,国家财政不可能是无穷的。要我说,再扶耶律大石一把,让他顶一会。”
战线拉得太长,大宋国内几个大的工程同时在做,在场的朝中大员,也都是这个想法。
杨霖话音刚落,就是一片附议声,明堂内这些把持朝政的官员,已经开始着手发动河东、河北的民夫,往应州运输辎重。
“就是多花点钱,也要让战火,燃烧在雁门关外!”杨霖说完之后,将手指划在漠南,道:“公明,你派人联系到漠北鞑靼人,拉拢一批人,从西边给女真施加压力。”
鞑靼人现在就是一群饿急了的野兽,每年寒冬都挣扎在饿死的边缘上,不出去抢就是灭种。
可惜现在,每一个邻居都强的要命,他们只好往西北,欺负那些更穷的斯拉夫人。
若是给他们些好处,让他们趁着女真人出征的时候,去金国的西北搞事,相信他们还是愿意的。
以前他们属于辽人统治,但是每到活不下去的时候,都要去大辽的上京府附近劫掠。
即使是每次被打个半死,总也能抢点东西,维持部分族人不被饿死。
眼看着日头渐高,杨霖和一众官员走出明堂,宋江上前笑道:“少宰,中午不妨去小酌几杯。”
杨霖摇了摇头,笑道:“幽燕我那外甥许叔微,今日回来汴梁,又是住在我的府上,不能不回去看看。毕竟娘亲舅大,我这当舅的,还是要有长辈的风范。”
宋江点了点头,他已经约好了几个弟兄,一只手臂背在身后腰间,晃着官袍走了出去。
杨霖看着低矮的个头,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想道:“难怪阎婆惜要偷汉子,宋公明虽然义气千秋,但是这品相着实没法和本官比啊。”
登上马车之后,杨三赶车的时候,陆谦突然在窗外敲了敲,杨霖掀开帘子,陆谦道:“少宰,那好像是徐夫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高佻丽人,带着一个娇小的丫鬟,正在街边乱逛。
光看那腿,杨霖就知道是徐月奴,赶紧出来道:“杨三,你们先回去,让许叔微自己和他的那群朋友自己吃吧,我晚些时候...也不一定回去。”
陆谦轻笑一声,带着亲卫们在一旁,杨霖笑吟吟地追了过去。
徐月奴带着妙儿,正在街边闲逛,此时的大宋,女子上街逛街再正常不过,有些盛唐风气,汉家儿女还没有被理学束缚。
而徐月奴又是单独在外的一个宅院,更是自由,时常出来闲逛。
凭她的身手,也不怕遇到什么不开眼的坏人,今日出门就是来置办一些胭脂水粉。
徐月奴的打扮有些武人的意思,雪白的绸袖窄而贴身,双手束有红护腕,胸腹间的围腰款式与男子如出一辙,束上绣金带子,更显得纤腰紧致、胸脯浑圆,明艳里带着三分英气,分外撩人。
在她跟前,小丫鬟妙儿挎着一个篮子,身材娇小可人,圆脸上明眸徕齿,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徐月奴正在左右观瞧,妙儿是什么都想要,一个劲撺弄她买买买。徐月奴财大气粗,也不和自家丫鬟小气,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正要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突然感觉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
这一下非同小可,怒从心边起,一双长腿往后一撩,娇叱一声粉拳已经捶到。
“大胆登徒子,瞎了你的狗...霖郎?”
杨霖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一样,手不知道该不该捂上,嘴不知道该不该喊疼。
“快扶我离开,小心被百姓们看到...”名声最重要,杨霖强忍着痛意说道。
徐月奴吓得花容失色,悔恨交加,赶紧小心搀扶着他。
身后的侍卫朱老头疑道:“少宰怎么了?”
陆谦呵呵一笑,道:“少宰就这样,这必是又在对人家耍心机手段。”
亲卫们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继续老神在在地跟在身后。
要是杨霖听到了,估计非得和陆谦拼命不可,自己这一回是真的遭了重了。
扶着杨霖上了自己的马车,徐月奴泪珠滚滚:“霖郎,我....呜呜呜,我..人家,不是故意的。你的...那里没事吧?”
“呵呵,没事。”杨霖强笑着安慰道:“这点小伤,不值一提,我那里天赋异禀,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徐月奴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秦东伤口杨霖嗷的一下叫了出来。
刚从幽燕回来的许叔微,被陆谦拽着来到长乐楼,强忍着笑看完之后,轻咳一声道:“舅父,你这个...须得静养七天。”
“七天?”杨霖骂道:“你是什么庸医,三天好不了,我们不支付药钱和诊断费。”
许叔微正色道:“舅父,这个可不能忍不住啊,至少七天!”
“滚吧。”杨霖扔出一个枕头来,火气很大。
许叔微赶紧开溜,走到门口,又露出半个脑袋,伸着手指道:“舅父,七天啊。”
“滚!”
徐月奴和妙儿,对视一眼,都已经羞的脸色通红。
徐月奴捡起枕头,低着头咬唇道:“霖郎...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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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刘清水走来走去。
仙妃般的姐姐还懒懒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精打采的,气色竟比半月前差了许多。
那副娇懒慵恹的美态,看在别的男人眼里,早就是血脉贲张了,但是刘清水只有心疼。
这几天自家姐姐是越来越柔弱了,刘提举浑然不知道,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小刘贵妃被杨霖的各种礼物和深情,尤其是每次都能猜中自己的芳心所想的心有灵犀而打动,情根深种。
偏偏杨霖一次都没来,也没有半点表示,让小刘贵妃害了相思病。
“他这几天再不来!我就...我就...”小刘贵妃想了半天,拽过被子蒙住脸,嘤泣起来。
刘清水心中恨其不争,又怪姐姐,又怪杨霖,挥手赶走了丫鬟。
小刘提举暴躁地道:“不就是个男人,怎么这般没出息,还要我怎么样?我这就把他抬到你的床上来!”
说完还啐了一口:“两个窝囊废!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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