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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托月中毒的事情,皇城很多人都知道。
若对方只是关心地问一句,那怕是客套的语气也无谓,她都会很客气道一声“谢谢,我很好!”
偏偏那女子问这个问题时,语气里有一丝幸灾乐祸,就像是等着她毒发身亡,就有机会霸占首席弟子的位置,甚至还恶意想以此来让众人排斥她,疏远她,所以她才会毫不客气地反击。
托月淡淡打量一眼女子,因为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无法从衣饰上区别对方的家世。
从眉眼上盛气凌人的气势,看得出女子的出身不凡,皇城中两位郡主一位待嫁中,还有一位断臂,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
丞相府、五位尚书府的小姐,大都在宴会上照过面。
眼前的女子却十分面生,托月一时真想不出还有谁,不过对方是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反正国学院只看成绩。
见那女子迟迟没有回答,托月低头看手上的书籍,而她这一举动却让那女子露出被羞辱的神情,瞪时双目泛泪光,幽怨委屈地看着托月。
托月不是没有注意到女子的神情,而是懒得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赶时间。
正看得有趣时,又一个声音小心翼翼问:“应姑娘,你在看什么书,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托月看着问话的女子,举起手中手竹简,露出封面淡淡道:“是一本航海志,上面记载一些海里的生物,还有一些海岛上的风土人情。”
“九姑娘,你的记忆力怎么会那么好。”
打开话题后,其他小姑娘也活跃起来,大胆地向托月提问。
托月也毫不藏私,淡淡道:“一是要多读,读书百遍其义自现。二是要多记,不仅是要记书的内容,还要了解书中每句话的意思、出处,以及作者写作时的背景;三是多背,反复加深印象,就可以烙印在脑海里面。”
“是每天都要这样做吗?”又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
“有空的时候,想起来的时候,需要用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就可以把书拿出来看看。”
托月说完后举例道:“比如说一会儿,周先生可能提问昨天学过的内容,或者是一会儿要讲学的内容,现在就可以把书拿出来认真的读一读。”
若不是有过私塾的经历,托月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明明害怕课堂、回家后被问功课,却不愿意花时间多看一眼书,而是在这里跟她说些有的没的。
大家隐隐明白她的意思,陆陆续续拿出书来读,无论是真的在看书,还是跟装模作样,反正是托月耳根总算清静,再也没有人打扰她看书。
到上学时间,周先生来到门口,看到学生都在看书,习惯性地打趣调侃起学生。
大约是课前读了一会儿书,周先生提问的问题,大家基本上都答上来,尝到第一次甜头,很多暗暗下决心要坚持。
上午的课顺利结束,到中午用膳又出现新问题,大厨煮饭时间没有掌控好,等他们走到饭堂时饭菜已经凉了,就算饭菜没有凉估计也很难下口。
“厨师不大擅长煮大锅饭。”
托月看着碗里的东西,沉默一会儿忍不住感叹、吐槽。
周先生恰好走过来,听到她的吐槽道:“你看一下……还能不能拯救。”把托盘放到她面前。
“还以能沾院君大人的光,没想到都是一样烂。”托月被深深地打击到,光看颜色就胃口全无,淡淡道:“该拯救的是厨师的技术,而不是这些饭菜。”
“这不吃也不行啊。”
周先生觉得自已没问题,这小丫头能撑得住吗?
托月想了想,提议道:“离国学院不远,在奇石附近,有一家小店不错。”
“合适吗?”周先生反问。
“什么合不合适,这叫无声抗议。”
托月大声道:“开学都十天了,不想干就让她滚蛋。”
周先生愣一下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干,有什么证明是他不想干吗?”
抬手指指托盘,托月淡淡道:“工作结果体现工作态度,工作态度体现这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国学院开学十天,还掌控不开做饭菜的时间,原因有很多种。”
“所以呢?”在这方向面,周先生得向托月学习。
“院君大人有义务向厨房了解清楚情况,是因为厨师个人原因,还是厨房内部问题影响饭菜的味道。”
“这个人原因,跟厨房内部问题,两者有什么区别?”传道授业周先生是高手,可是论管理人员托月才是先生。
“区别大了。”托月指着饭菜道:“个人原因有两种情况:一是厨师的厨艺不行,煮不出可口的饭菜;二是厨师根本无心工作,否则怎会都十天还掌控不好做饭时间。”
“厨房内部问题,就是管理上的问题。”托月继续分析道:“其一,人手不够,不过方才取饭菜时,厨房的人员配置是合理的。人手不够可以否决。接下来就看有没有偷懒、迟到、旷工。”
“具体原因是什么呀?”周先生茫然地问。
“这就是您要查的问题……”托月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您还查清楚厨房那些人背景,万一不小心得罪朝中的某位大人,或是学院内的某位大人,被人家记恨上,哪天暗地里给您使绊子,您这院君大人的位置岌岌可危。”
“怎么弄得跟个小朝廷似的。”周先生听完托月的话,都忍不住要吐槽。
“天下乌鸦一般黑嘛。”托月笑眯眯地安慰道:“先生,院君之路漫漫其修远兮,想开点,慢慢来,不着急。”
“所以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周先生指指面前的饭菜,托月叹气道:“方才讲学前,我还说您不吃外头做的东西,横竖你独居一个院子,从家里带过厨子应该没问题吧。”
“你怎么办呀?”
周先生深知托月嘴叼,他能入口的东西她未必能入口。
托月不以为然道:“首席前弟子有自已的院子,学生可以自已做饭,您就不用为学生担忧。”
提到自已做饭,周先生才猛一下记起,托月有一手好厨艺,有些无语问:“九姑娘,就不能多做一份饭菜吗?”
“规矩不允许嘛?”托月提到了礼法,就算是师徒也有男女之别,托月淡淡道:“学生可以偶尔给先生送点心和新做的菜式,是以示敬意,若是天天给您烧饭做菜,就有违礼法。”
感觉到周先生有些不痛快,托月想一下道:“实在不行,先生瞧这届门生里面,有资质上佳、通厨艺,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机灵的,挑几个好的在身边教导。他们一来可以照顾您的起居生活,二来以后学生内部有什么情况,他们能及时向您反馈,也不到因消息闭塞铸成大错。”
“怎么听起来这有点像是拉帮结派,培养自已的势力。”周先生有些不赞同的托朋的想法。
“连我爹尚且有几个党羽,您在国学院挑几个亲传弟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挑人的时最好能世族、寒门两者兼顾,不要厚此薄彼,让人觉得您有失公道。”
“怎么觉得你来当院君比较合适。”
周先生觉得自已活了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小丫头世故圆滑。
托月干笑两声道:“以后学生可是要掌管天旋坊的,管理上的技巧总得学嘛。比如说这个厨房的问题,您查清楚情况以后,先在会议上提一提,提了以后还是没改善,您再亲自过问不迟。”
“太麻烦了,早知道还如只做先生呢。”周先生一想到盘根错节的关系,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其实也没复杂,国学院的核心是为朝廷培养人才。”托月不以为然道:“您只要在任期内,不停地向朝廷输送有用的人才,皇上信任您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周先生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国学院内的人都不用在意。”
托月马上道:“正是如此,国学院内部的事情有人帮您盯着,发现情况您就让相关的人员去处理,他们处理不好您再出面嘛,甚至可以让亲传弟子处理,您根本不用出面。”
“你怎么偏偏是个女儿。”
跟托月一番交谈后,周先生也不由发现感叹。
托月轻叹道:“这都是命。”
周先生下午没有课,托月也不用继续待在学堂,却也是另有工作安排。
原来国学院藏书阁,有些书籍由于年代太久远,不是字迹模糊就是发霉,还有就是竹简生虫绳线松散,需要得重新整理抄录一遍,以便能保留更长时间,不至于后世因管理不善失了传承。
做这些事情,托月从不嫌烦闷,开开心心去了藏书阁。
岂料藏书阁内早人在,只见几名年过六旬的老学究,都端坐在书案前忙着各自的事情。
“晚辈应托月见过几位学究。”
托月不卑不亢地见过礼,在藏书阁师兄的指下,坐到临窗的位置下面。
就在书案前面,摆着满满两箩筐散乱的竹简,所谓散乱就是摇摇可以用来抽签,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想通过为难她,达到为难周先生的目的。
“谢谢高师兄,托月会记住您。”
托月若无其事坐到书案前,高师兄却变脸了,被应托月记住可不是好事。
慌忙解释道:“应师妹别误会,实是前几天新中几位师妹,自告奋勇要帮忙,结果事情还做好还弄成这样。”
“是什么人做事如此没有责任心?”托月和颜悦色地问,字里行间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可是谁都听得出,如果高师兄不好好交待的话,误会就算到他头上。
高师兄额头在冒汗,托月淡淡道:“高师兄,藏书阁的书籍多为孤本,谁能保证面前这两箩筐里的竹简,只是散开而没有损坏、缺失,古籍因此失了传承,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你想怎么样?”高师兄面上有些挂不住。
“不如高师兄先清点一遍,证明您是完好无缺把书籍交到师妹手上,日后再有什么问题便与你关。”
“此事……跟师兄有什么关系?”高师兄故意装糊涂,托月笑笑道:“当然有关系,东西是经高师史手交给师妹,清点完毕发现东西少了、坏了,自然是高师兄的责任。”
“师兄说过了,是几位师妹不小心弄成这样的。”
高师兄没想到托月这么难缠,换成别人入学新生,不过忽悠吓唬几句就乖乖地听话,埋头做中不敢有怨言。
托月笑眯眯道:“是哪几位师妹,高师兄可有登记造册,记下是谁把古籍弄坏。当事人可有在册子上签字,承认是他们弄坏古籍,承担所有责任并赔偿损失、以及维修费。”
“应师妹,师兄……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师兄被托月逼得没办法,只能着急大声胡乱叫喊。
托月看到不冷不淡道:“你是怎么混进国学院,以后入朝为官,倒是块做锅的好料。”
噗……
某位老学究一时没忍住,笑喷出声。
就听另一位老学究道:“不愧是上任大理寺请的女儿,把师兄当犯人审问。”
托月淡淡道:“两位学究言重了,托月也是为了高师兄好,眼前这点小事都办的不清不楚,以后入朝为官做事也糊里糊涂,可是要闯大祸的,到时候几位学究可还要为他求情。”
闻言,高师兄细想不由后怕,自已若一直这样办事,早晚会出问题。
眼下的事情错了还有机会改正,将来入朝为官,一点小错误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可没有人给他机会改正。
“高师兄,清点吧。”托月示意一下对方开始。
“怎么清点?”高师兄被托月一番连环追问,弄得脑子更加糊涂。
托月轻叹一声道:“高师兄当时总共取了多少卷书,都有哪些书籍交给几位师妹处理。数量和书名,高师兄在把东西交给几位师妹前,总会做登记吧。”如果连这点都没有,以后也不要在藏书阁混。
“有有有……这个师兄有做登记?”
高师兄连忙把登记本拿来,上面清楚记录总有二十五卷书,后面是一串书名。
托月点了一下共计十二本书,道:“麻烦师兄找十二个空的书匣子,或者是小筐子也行,并在上面写上书名,以便稍后分书摆放。”
此时高师兄也不摆师兄架子,马上找个十二个书匣子,写上书名摆放在托月面前。
其中一位老学究不解地问:“九姑娘,你的方法老夫明白,只是你如何知道,那片竹简是哪本书的内容。”
托月起身回话道:“回学究话,这十二本书托月以前都有看过,只要看竹简上的内容,就知道它是哪本书的内容,再把它投放到相应的书匣里,分完后再点每个书匣内竹简数量,就知道此书有没有缺失。”
“你能这十二本书记下来?”老学究一脸惊讶,连他们这些做了几十学问的,恐怕无法办到从内容辩书。
“托月看过的书,都可以默写下来,所以……”托月看向高师兄道:“除了费点时间,倒也不是特别难,只是高师兄暂时不能做其他事情,得留下来帮托月一把。”
“师妹是帮师兄,师兄应该留下来帮忙。”
高师兄感动得快哭出来,若换个人来处理,都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托月也不多说废,把箩筐里面的竹简一根一根取出来,看过内容后就投到相应的书匣子里面。
以托月的修为完全可以自已准确投放,偏偏要把略远的交给高师兄完成,托月让高师兄亲自参与进来,就是要她亲自体验其中艰辛,知道自已被人坑得有凄惨。
正如托月自已所言,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哪本书的内容,一筐竹简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下降。
几位老学究也不由放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看托月分类竹简,在他们看来难以完成的事情,托月用一个时辰就完成,最后的清点工作更是神速,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每本书缺失多少片竹简,损坏了几片,是人为还是自然损坏,高师兄都记得清清楚楚。
通通登记好以后,高师兄看着册子上的内容,惴惴不安问:“损坏的可以重新书写,可是那些缺失的竹简,上面的内容该如何补上。”
“高师兄放心,师妹知道内容,到时候补上便是。”
托月在清点记录上签上名字和日期,高师兄原本还在犹豫的,听到托月的话也毫不犹豫地签名认证。
望着眼前的成果,高师兄长长松一口气道:“亏得有应师妹,师兄欠师妹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应师妹,后面的工作便交给应师妹。”
托月微微点一下头道:“缺失竹简,师兄还是找一找。”
高师兄点一下头离开藏书阁,托月把十一个书匣子码放整齐,开始整理特意留下为的书匣。
几位老学究看着认真整理竹简的托月,相互看一眼点点头,神情是相当的满意,换一个人来还真没有她处理得好。
到了下学的时间,托月把东西一一收好,案面也收拾得干净,跟几位前辈道别过才离开,在老学究们看来,若不是亲眼看到托月在哪里工作一个下午,完全看不出那个位置有人使用过。
离开藏书阁,托月没有去食堂,而是回到独居的小院。
院落并不是很大,只因院子当中有几杆翠绿的竹子,院门上头的牌匾上便写着两个字——绿室。
房屋还算是十分宽朗,门口进去便是会客的小厅,两侧用书架和竹帘子隔断开,东边为卧室西边为日常起居室。
正想看看带来的东西里有没有点心什么的,却发现客厅中间的小几上放着,刻有润含楼标记的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几样她平日爱吃的菜,以及一卷崭新的竹简。
打开竹简,露出墨染尘的笔迹,上面写道:“兄长以前曾说过,贡院的伙食极差,恐你不习惯,特意到润含楼挑选几样你喜欢的送过来,先解决今天晚膳问题,明天再想办法帮你解决三餐。染尘留收。”
望着还冒热气的食物,托月不由称赞墨染尘思虑周到。
托月是真的饿了,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休息一会儿才到浴室梳洗。
国学院内有热泉,直接引到各个小院的浴室内,所以托月不必为洗澡的事情担忧,带上换洗的衣物即可。
热水冲到一天的劳累后,托月从浴室出来后,蓦地发现屋内多了一道翩翩身影,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时,面上不可抑制地露出一抹惊讶。
墨染尘又悄悄进她的闺房。
“你怎么来了?”
托月披着披风出来,平淡地问一句。
墨染尘看着刚出浴,散发着纯净气息的托月,压低声音道:“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瞧瞧。”
望着食盒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碗碟道:“看来传言不虚,真的把你给饿坏了,明天一定得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本来就几两肉,再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国学院的教学成绩还没出来,你就要先饿倒。”
“除了伙食差点,其他的还行。”
托月随遇而安的性子,倒没让她感到太过辛苦。
墨染尘把她拥入怀里,淡淡道:“没事,无论是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你解决。”
托月轻轻点一下头,关于这点她倒不怀疑,道:“除了没有人在身边侍候,伙食差点,倒没什么不可解决。”
墨染尘没有停留太长时间,真的是过来送吃食,确认托月过得好不好便离开,只不过在他离开之前,还是从前一样隔着帕子拥吻一回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翌日,托月拿到第一个甲。
作业评级出来时,自然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周先生的作法最简单,直接把托月的作业放在展示墙上,门生们上前围观过便闭口不言。
作为院君周先生的课并不多,至于其它课托月便挑着上,不像其他门生那样每位学究的课都必须到场,于是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藏书阁,就是在小院内研究三餐的问题。
眼下又到了用膳时间,原本用来烧水煮茶的小炉上,此时放着一口小锅里,里面熬得浓稠合适的粥。
案上已经摆上几样酱菜,都是墨染尘从外头送进来,一口锅虽然做不出什么好东西,不过在寒冷的正月能吃上一口热粥,以及可口的酱菜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周先生偶尔会过来蹭一顿,有时候也会给托月送一碟点心,或者是一蛊炖汤。
就这样将就着,托月居然熬到第一个休息日,下学时间一到托月简单收拾一下,便急急忙忙走出国学院。
国学院作六休一,上六天学便休息一天。
托月走出国学院大门,良玉已经在外面等她,看到马车上特意为她准备的点心,托月抓起起来就嘴里塞。
尽管有墨染尘不时接济,托月也没能好好用膳,每天还有要处理一大堆的事情,看到点心都两眼放光芒。
当托月吃完第三块,准备对第四块动手时,良玉终于出手制止,道:“姑娘,点心吃得太多晚膳会吃不下。国学院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把你饿成这副模样。”她从来没见托月食物如何渴望过。
“国学院食堂的东西太难吃,每餐只吃了两口便扔一边。”
托月忍不住吐槽,接过良玉递过的水一口饮尽道:“你们得想一个办法,看能不能把炉子、炭火锅铲,以及一些菜蔬肉类带进学院里面,我自已动手煮着吃。”
良玉想一下道:“不若让文心楼煮了,奴婢天天给姑娘送过去,这样熬着可不行。。”
托月摇一下头:“思赋街离开国学院太远,再者文心楼的东西太过奢侈了,怕在同窗间的影响不好。”
没道理她一人吃好喝好,其他人只能吃食堂那些不能入口的东西,被其他人发现准把她告到戒律堂,到时会失不偿失还有损周先生的名誉。
短时间内商议无果,托月也不浪费时间。
回府后见过应老爷、大夫人,回了国学院的一些情况便回离居用膳,梳洗过后就上床休息。
翌日。
托月竟然睡到日上三杆,也没人催她起床。
大约是见她从国学院回来,整个人清减了许多,应老爷和大夫人都不忍心苛责。
用过早膳,阿弥把一个小匣子交给托月道:“这是六公子前天差人送来的,让奴婢在今天交给姑娘。”
托月打开,里面是墨染尘给她的信。
信中约她在文心楼见面,说是有紧要的事情相商,叮嘱她一定要赴约。
托月看一下见面的时间,让人去回过大夫人,就换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到了文心楼后,托月径直来到池边的小楼,墨染尘站在门口等她,进了门才发现离王、墨衡宇、徐还舟、古书玉也在里面。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托月落座后,惊讶地问在座的人,若没有要紧的事情,也不可让她参加他们的聚会。
离王看一眼托月道:“看来国学院的伙食真的不好,六公子隔三差五送东西进去,也没能改善九姑娘的情况。”
没料到墨染尘做的事情,在场的人早已经知道。
托月面上泛起一抹桃花色道:“托月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几位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离王看一眼众人道:“上元夜那晚,大理寺生擒不少轮回教的人,终于从这些人口中挖出东西,其中一项是国学院内潜有轮回教的人,他们的任务时控制各大世家的公子、姑娘们。”
“殿下是要托月配合大理寺,秘密找出潜伏在国学院内的,轮回教的教徒们。”
“九姑娘聪慧过人,一点就通。”离王称赞道:“若是有别的办法,本王也不会劳烦九姑娘,希望九姑娘明白。”
“殿下客气了。”托月淡淡道:“就算不为殿下办事,为了托月自已,托月也要把轮回教的人揪出来。只是单凭托月一人之力怕是无法完成,不知道能否告诉周先生,有院君大人协助事情会进行得更顺利。”
“周院君肯帮忙,自然再不好不过。”
离王深知托月跟周先生的关系,由两人联手协助,事情会进展更顺利。
简单交待过一些事情后,托月便跟众人告辞回府,毕竟明天又要去国学院,自然要回跟应老爷说说话。
在家休息一日便起床,用过早膳便匆匆出门,只不过今天阿弥、冰儿,以及几名小丫环,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些托月的私人物品,跟在托月后面来到日常休息的小院,
阿弥和冰儿带着小丫头们,把东西一一归位好以后。
阿弥小声道:“炉子、霜炭、锅铲、食材、调味料等物都一一准备好,食堂的东西若不合口味,姑娘可以自已做饭煮面解决。”
“因为是在学院内,不好弄得太过张扬,只能给姑娘准备简单的食材。”
冰儿十分不舍地看着小院道:“真不知道当初创立贡院的人怎么想的,居然不允许带侍女在身侧伺候。”
托月淡淡道:“太过安逸的生活,容易让人变得懒惰,所以适当地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阿弥却不以为然道:“姑娘是半个先生不是门生,干嘛要跟门生过一样的生活,再者以姑娘的才华根本无须听学,到国学院简单是浪费时间。”
“既来之,则安之。”托月笑笑道:“东西摆放好,你们都回去吧。”
“姑娘也要好好保重自已,别太过辛苦。”阿弥十分不舍地,跟冰儿带着几个丫头一起开国学院。
把几个丫头送出国学院后,托月也拿着书箱来到,不过今天早上没有周先生的课,而是别的先生的术数课,托月很自然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梅室,国学院最大的学堂。
托月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的课,术数又是极无聊的科目,原以为没有多少人来听学,结果却挤得满满当当,甚至连坐席间的通道上也坐听课的学生,托月不由好奇地问坐在旁边的门生。
“这位师兄,是那位先生讲术数,如此有吸引力。”
托月生怕自已带来不好的影响,特意用面纱挡住半张脸,那名男门生自然没有认出她是谁。
男门生露出一个夸张的神情道:“你难道不知道,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这天,太傅大人会过来给国学院的学生门授课吗?”
托月一听,整个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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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感冒头痛,今天又来不及修改、捉虫子,明天上午十点前会把内容修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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