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火箭弹已经在八楼炸响。
“欺人太甚!”
周一山暴烈地在墙上一抓,一块砖被抓出,“呼啦”一下扔出窗外。
砖头在空中旋转飞舞,很快一分为二,分别射向两架直升机。
“小心——”
“躲避——”
直升机驾驶员耳麦中传来几声呼喊,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油箱就炸裂了。
接着就是“轰——”“砰——”。
轰是油箱着火。
砰是直升机爆炸。
直升机在空中就爆炸了,上面挂着的导弹也跟着爆炸,碎片四下猛烈地飞旋。
“卧倒——”
“卧倒——”
……
警察也好,看热闹的人群也好,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如过街之鼠,乱作一团,还伴随着“哎哟”“妈呀”“我手呢”……的各种呼喊。
还有一架倒霉的直升机被炸裂的碎片击中,歪歪斜斜直接撞进一家商场,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起火。
无数人呼喊都没有一声,就无声无息的死去。
板砖本就是原始质朴威力巨大的武器,但周一山没有去关注那一砖头的效果。
“走!”
周一山招呼一声,在一个展架上一按,无声无息的就显露出一个向下的门户来。他也不把李沁放下,带头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铁架子楼梯,一个明亮的应急灯照着,周一山走在前面,如履平地。
李沁下巴搁在他的左肩上,时不时做个鬼脸。
姜熏儿用手做了个羞羞的动作。
李沁皱了下小巧的鼻子,一副甜蜜幸福的样子,嘴巴做着“你吃醋”的动作。
姜熏儿扭头,小心翼翼的爬梯子。
陆高轩走在最后,看到身后的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还转过身去推了一把却没推动,赶紧跟上大家。
他看不到姜熏儿的表情,看到李沁的唇语,捂了一下脸,也无声的说了一句“十六岁”。
李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亲了周一山耳朵一下,又挑衅的瞪了陆高轩一眼。
“十六岁怎么了?你没人爱!”
当然还是唇语。 周一山神识一直监控着周边,见身后三人作怪,说道:“加快速度,外面的人反应过来,就应该是导弹了。”
“他们不是要逼迫你交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用导弹?”李沁疑惑。
“他们知道导弹应该打不死我。”
“可是打得死我们啊!”李沁大声道,接着声音小了下去,“我们被……”
李沁说不下去,平时没心没肺的丫头并不蠢,她知道自己被家里人放弃了,只觉得苦涩无比,身子完全伏在周一山身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先前她可一直没有放弃希望,以为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把她接出去。
单纯的丫头。
周一山爱怜的拍了拍李沁的背,他有种愧疚感觉,觉得都是自己连累了李沁他们。
不过他实在不明白感情,就见两次,说爱这个词是不是有点儿戏,所以他当做是小姑娘的游戏玩闹罢了。
陆高轩、姜熏儿也知道被放弃的事实,但是他们聪明的不说,甚至情绪都不大流露。
陆高轩虽然是李家的亲戚,其实也不过是比奴隶家庭稍微好一些的平民,所以平常用纨绔来伪装自己。
姜熏儿的身份就是一个尴尬,给面子的是李家女儿,不给面子的是李家奴隶,所以尽管跟李沁关系亲近,但是称呼李沁却一直是“小姐”,她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敏感,从不逾越。
现在李家嫡系都被放弃,就更别说两个关系不大的人了。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轰——”
“轰——”
……伴随着“嚓嚓”房屋倒塌的声响传来,他们知道外面的人开始动用导弹了,事实摆在眼前,李沁三人面无血色。
幸好这时候他们已经逃到了地下,周一山放下李沁,揭开一块水泥板,一股难闻的怪味直冲上来。
原来这个密道连接的是下水道。
不得不说内他州的市政措施建设得非常好,四通八达的通道有两米左右的直径,大个子在里面都能够自由活动。
难怪不少犯罪分子被称为下水道的老鼠,因为他们把下水道当成了生命线。
周一山神识扫了一下,当先跳下,又伸手将李沁、姜熏儿和陆高轩接下,尽管味道刺鼻,几人都没有捂着鼻子。
周一山一马当先,接着是李沁、姜熏儿,还是陆高轩断后。
前行了二十米左右,周一山站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一股股无力和愤怒袭来。
“怎么了?周大哥。”姜熏儿看出了异常。
“我们被包围了。”周一山苦涩无比。
好算计啊,周一山感叹。
这人对周一山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算定他如果往下水道逃跑的时候神识消耗巨大,再加上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庆幸心理,必然不会仔细搜索。
所以在下水道壁上挖洞,将人和武器藏在里面,外面继续填上,只留下了呼吸孔。
前后各有四架重机枪,一旦开火,绝对是密集的封锁线,最关键的是两头还各有几十个人,一层一层的堵着通道。
这一切设计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了的。”
在这么狭窄的空间的确逃不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机会的,可是带着三个拖油瓶绝对逃不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逃到这里?”李沁不解的问道,“准备这么充分,肯定……”
说道到这里,陆高轩轻轻一拉,使了个眼色。
“拉我干嘛?”李沁一怔,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了嘴。
这密道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
“你们敢动手打死我?叫个说话能够作数的人出来吧!”周一山淡然一笑,“放他们走,我束手就擒。”
“条件跟外面一样,你先自己挑断手脚筋。”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至于说敢不敢打死你,实话实说我们敢的,你知道的,我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只要你不被那条蛇和那只熊的人得到就好。”
“不要,要死一起死。”李沁急忙拉着周一山的衣角,仰着头倔强地说道,“我不走。”
“陈州长?”周一山确认道。
“是。”中年男人表情平静。
“我挑断手脚筋你们真会放他们走?”
“是的,他们无关紧要,当初让他们进去跟你一起就是为了拖住你。”
李沁、姜熏儿和陆高轩只觉得无限的悲哀,悲哀到连生气都做不到。
真话就是这么残酷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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