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胡天胡地后，孟子雨哪里还有半点怒火，穿上干净衣服后，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张云飞道：“我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所以？”张云飞坐在她身边，大手在她滑腻的大腿滑走。
哪个女人不想光明正大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这还用问吗？让张云飞在她和秦沐之间二选一，张云飞会选谁呢？事到临头，孟子雨没有把握张云飞一定会选自己，她没有这个自信。她已经为此和家里闹翻了，难道搬出来没几天，又灰溜溜回去？
一瞬间，孟子雨想了很多。
见她咬着下唇不作声，张云飞摊了摊手，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完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孟子雨却生气不起来，可不是嘛，张云飞并没有主动追求她，而是她倒追人家，那些所谓的爱情砖家不是说嘛，容易到手的男人不珍惜，自己就是啊。
孟子雨心情有如外面的天气。
“又怎么了？”张云飞见她脸色不对，拿起她的手放唇边吻了一下，轻声道：“傻瓜。”
“我哪里傻了？”孟子雨嘟嘴不服。
张云飞笑道：“是，你不傻，你只是心思单纯。你以为和秦沐摊牌，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她要这么脆弱，能当记者吗？她可是M市的名记，这些年不知采访过M市多少政府官员，知名企业家，见识过多少大场面。你要么上学，要么抱着电脑，是她的对手吗？”
“这么说，你是为我考虑？”孟子雨一副我不信的神情。
“当然了。你以为她知道我们的事后，会自动退出？你真心想多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知道后第一件事是砍我，最多砍伤，不会砍死，然后送我就医；第二件事是砍死你，嗯，非把你砍死不可。”
“真的假的？”孟子雨一百个不信。
张云飞叹息：“记者的风骨啊，正义感啊，你没听说过？你可以试试，试之前先做好活命的准备。”
看张云飞不似作伪，孟子雨犹豫了。张云飞说这么多，明摆着没有抛弃秦沐选择她的想法，如果硬要逼走秦沐……她想了想和秦沐几次交锋的场面，摇了摇头，张云飞没有说错，这个女人真的不好惹。
张云飞握住她的手道：“我现在不还小吗？还有几年时间呢。”
他要到法定结婚年龄还得三年，到时才会作出选择。孟子雨一下子懂了，低头不作声。
“也没要你偷偷摸摸，起码公司里大部分人都清楚你是我女朋友，至于秦沐，我不是没承认吗？”张云飞哄着。昨天他确实没出声承认，他默认。
嗯，这说法是挺卑鄙的，但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嘛，总得把她安抚好不是。张云飞安慰自己。
孟子雨不傻，闷闷道：“你也没否认。”
任爱盈说，人自称是张总女朋友，没说张总承认人是他女朋友，这当中的区别，孟子雨还是敏税地抓住了。
“总得给人留点面子不是？”张云飞道：“女孩子脸皮薄，要是当众否认，她不好下台。”
“你不敢味着良心说瞎话吧？怕她当众砍你。”孟子雨说着自己笑了，想像张云飞否认的场机，估计真会被追打。
嗯，她是母老虎，我就做小白兔好了，不信三年时间拿不下张云飞。拿定主意，孟子雨抽回手，推了推张云飞：“中午吃什么？”
“啥？”她态度转变太快，张云飞一时反应不过来。
孟子雨又说了一遍，张云飞做的菜好吃，别说暴雨了，就是阳光普照，她也不想去外面吃张云飞说的所谓地沟油。
“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张云飞一溜烟跑去开冰箱了。确实单纯，比秦沐好哄多了。
M市大雨，S市却阳光灿烂。
扫楼的工作结束了，无论网吧是位于马路边，还是深藏小巷里，没有康芯业务员未曾踩足的。张云飞雇水军炒作后，业务员们就没遇到什么阻力，甚至有网吧盼他们快点过去。
前五名的名次也确定下来了。
卫俊依然是第一名，让很多人忿忿不平的同时，也有很多人佩服，毕竟从头到尾保持第一名实属不易。
业绩排名兼众业务员的表现评分表放在顾存莉桌上已经半天了，本着人才紧着自己的原则，她勾了几个看中的名字，一个个叫起来谈话。
康芯开出的条件不错，但也得人家愿意不是。顾存莉确定好名单，自然要问他们的意见。
卫俊第一个被叫进去，有唐有德被开除在前，希望奇迹出现的人自然要管好自己的嘴，个别认为自己从现在开始失业的便出声嘲讽：“我们就不一定了，卫俊肯定留下。”
卫俊回头笑笑，在同事们的注视中进了顾存莉的办公室。
“让我留在市场部？”听说能够继续留在康芯，卫俊先是意外，接着狂喜，毕竟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人和事相对熟悉，比起去巴拉里里重新开始要好得多。
顾存莉道：“怎么，不愿意？你也可以考虑巴拉里里S市分公司，我会给推荐信。”拿到她的推荐信，等于一只脚迈进巴拉里里的大门。
卫俊生怕顾存莉误会，赶紧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想留在市场部。我没想到能留下，嘿嘿。”
前几天顾存莉宣布会有人留在市场部，可没有宣布什么条件能留下，卫俊也想过自己第一名，或者能留下，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第一名还是有点用嘛。他有点小得意，嘴快咧到耳根了。
让他和很多业务员没想到的是，田筱也被叫去谈话了。田筱最终成绩是第九名，划给她的区域算中上，网吧比较集中，之前谈得差不多了，最后两天反而没找到网吧，排名掉了点。
进不了前五名，貌似没有什么用。她本来不存希望，想着这些天天天在外跑，有点累，休息一天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没想到顾存莉问她愿不愿意留下。
一连两人被留在康芯，其中一个还是第九名，看样子顾存莉挑人不看名次，说不定我也有希望呢。在会议室等的业务员们沸腾了，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一个又一个，叫了五人，回来时都笑容满面，告诉同事们，自己将继续留在康芯工作，而且过去的一个月算入试用期，也就是说，这五人不仅留在康芯，而且比别人提前一个月转正。
羡慕啊，嫉妒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没有落在我头上？就在业务员们翘首盼望自己被叫去谈话时，顾存莉来了，道：“本来前五名要推荐去巴拉里里，但我们市场部同样需要人才。我和张总、牛总、姜总沟通后，优先在你们之中挑选。前五名有三名留下来，名次顺延，现在我宣布推荐去巴拉里里的名单。”
接着念了名字。
会议室寂静十秒，接着欢呼声哀嚎声四起，业务员们发现，原先说的是前五名，现在是前十名，十名后的全都失业了。最惨的是第十一名，欲哭无泪。
顾存莉又拿出几个信封，道：“推荐书在这里，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巴拉里里那边面试，前台会带你们进去。”
现在可以去，还等什么呀？眨眼间顾存莉手里的信封就被抢光，五条人影飞快冲了出去。
“剩下的人，去财务部领工资。”顾存莉道。
业务员们一怔，有人道：“不是说下个月十五号发吗？”开除唐有德时，顾存莉告诉他，下个月十五号会把工资打到他的银行卡，大家也就明白，就算他们不得不离开，也得下个月才能拿到工资。
“公司规定每月十五号发工资。你们的工资应该同时发，可是张总说，公司招聘你们时，给的是长期工作机会，现在变成短期，虽说工资翻倍，但公司失信在先，应该一并发还你们，就当是补偿了。”
张总，传说的大股东，就是他出钱购买康芯的股份，才让康芯起死回生。业务员们在康芯工作一个月，虽说早出晚归，但和康芯的员工们多少有些接触，而一旦谈到康芯最近遭遇的财务危险，势必少不了提一提年轻多金又神秘莫测的投资人张云飞。
据说，这位一掷数十万元的富豪来历成迷，十分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不到二十岁啊，他们这些人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
有人道：“顾经理，能不能跟张总说说，接纳我们？”
很多人点头赞同。倒不是他们非要赖在康芯，而是康芯工资高，福利好，工作环境也好，别的不说，只要进门就能吹空调，这待遇，去别的公司不一定有。
顾存莉摇头道：“恐怕不行。”以你们当中一些人表现出来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肯定不可能留在康芯，别说张总，就是我这里都通不过。
交待完事情，看着业务员们去财务部领了工资离去，顾存莉回位子上，见张云飞扣扣头像是黑的，估计没在电脑前，于是给张云飞拨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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