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我的建议,女人却连连摇头道:“千万不行,大郎现在不会相信任何人,如果贸然让他见到我,反而会让他起疑心的。在咱们巫师世界里,巫师们摄魂、夺魄都可以让人产生错觉,造出一个假的我来诱骗他上当,是早就进行使用过的手段,这也是大郎不愿意学通幽术的原因。因为,他连自己双眼所见都不能相信,哪里还会相信这些,依靠这些法术呢。”
我继续写道:“那么,我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呢?”
女人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是我俩处境最艰难之时他对我说过的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誓言。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句话在他面前说出来,他肯定就能够知道,三十年了,我就在他身边,一直陪伴着他。”
我正要继续发问,只见大汉起身朝我走来,女人说道:“一切拜托先生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伟大,居然要去拯救一个能力超人,内心却出现问题的顶级大巫师。这绝对是我所遇到难度最大的任务,大汉在女人一往情深的注视下走到我面前说道:“反正闲着没事,咱们过过招呗?”
不等我拒绝,他伸出一只食指对准我,我猛然就觉得自己手脚都像被束缚了一般动弹不得,接着,他手指慢慢朝上移动,我整个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朝上推去,再下来,他凭空划了一股弧线,我则越过他头顶飞行一段距离摔在地下。
虽然有宝衣护体,我没有丝毫痛感,但这种被人当成玩具的感觉让我倍感愤怒,站起来后,我面罩一合就准备战斗,不过在他面前,我和一只兔子实在没有区别,没等我跑两步,他左手向上一挥,我顿时犹如一支点着火的火箭,冲天飞去,狠狠撞在洞顶。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洞顶被我撞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我则直接重重摔落在地。
女人满眼含泪,束手无策的站在大郎身边,对我却满是歉意的表情,而大郎似乎对他的行为非常得意,看着我不断的摔倒在地,口出发出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让你这个疯子笑吧,你现在笑的越开心,待会儿明白后就越加后悔自己是个白痴,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白痴和疯子。
随着他出手渐重,即使身着宝衣我也觉得越来越难以承受,当我再次摔倒后,只觉得身体内一阵翻江倒海,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看来,我已经受了较重的内伤。
大郎却得意的说道:“你小子有灵鬼战衣护体,竟然还如此的不禁摔,真不明白,那帮呆货是如何想到让你来执行任务的。”
我趁着他没动手时,气喘吁吁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受任何人的指派,你要是觉得这么做让你很痛快,很过瘾,摔死我,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谁让我技不如人了,但作践别人真的能让你内心好过?你练就的一身超人本领就是为了在今天欺负一个对你根本无法构成威胁的普通巫师吗?想想当年你立下的誓言,有必要这么对待一个陌生人吗?无知的疯子、白痴。”
大郎癫狂的状态突然定格了,他伫立良久,却又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说这些屁话,就能让我相信你?”
我也针锋相对的吼道:“不信我,你又能怎样?杀死我吗?来啊,动手啊,杀死我,如果能让你有复仇的快感就不要犹豫。只是,假如有一天你幡然醒悟了,别为今天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而感到后悔。我想,那几十个人里,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被你枉杀的,你这个恶魔,你这个乱杀无辜的疯子。”
“放你狗屁,老子后悔个球,自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人夺走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值得我珍惜的东西存在,就算你是无辜的,又怎样?对我而言,世上任何人都死不足惜。”
疯子,总以为他是世界的中心,世界的唯一,这没错的。
他虽然面目狰狞,却迟迟没有动手,从这点儿上,我能够感觉到,这人虽然已经是一个疯子,但绝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所以,一味的刺激他绝不是聪明人的做法,须知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乎,巫师乎。
我便放软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变故,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一个凶手,更不是一个恶魔。如果要杀我,凭你的能力我早就死过几回了,或许你不想和别人分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就能让你好过吗?”
大郎显然被我说到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瞬间,他那对闪烁着逼人目光的狮眼便红润了,强硬的个性让他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在别人面前,当下一声不吭的又坐回火堆旁。
瞬间,烈火之势通天而起,燃烧的更加炽热,大郎的皮肤也开始变的微微发红,但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动一下。这时,女人满眼含泪的走到我面前,轻施一礼道:“谢谢你的帮助。”
其实,我心里已经怕到了极致,所以会说出这些大无畏的话,其实是因为我强烈的求生欲望。此刻,我只觉得又痛又怕,“噗通”一声躺在地下,过了一会儿居然沉沉睡去。
当我再醒来后,洞内的熊熊烈火已然变弱,大郎在火堆前不知从哪弄来的长线和锥子,居然在纺线,只见在他熟练的操控下,锥子犹如陀螺一般上下不停的盘旋着,发出“嗡嗡”的声响,以他这样的性格和身份,居然会纺线,这让我觉得特别奇怪,难道衣服破了,他要给自己打补丁吗?
或许是因为之前我的话对他起到了一定作用,今天,他再也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只是一门心思的纺线。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无聊透顶,正打算再睡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嘎啦啦”的响声,只见洞顶开了一个方口,接着,有人将一个白花花的物体从方口处扔了进来。
再下来,洞顶开的口子又关合上,大郎不等东西落地,右手轻轻一招,那东西犹如被他捆了绳子般,“嗖呼”飞到了他的手里,他如捧珍宝一般,将这白色物体紧紧抱在怀里,忽然间放声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得我耳膜一阵阵发胀。
难道他又失心疯了?想到这儿,我顿时害怕起来。
这一哭就哭得天昏地暗,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渐渐收声,接着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下,态度既虔诚又小心。
而这时,我才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一条套着白布和白色布靴的人腿,就像是刚刚从人身体上砍下来一般,切口处居然还有暗红色的血渍。我大惊失色之下,立刻朝后连退几步。
我立刻明白了,这竟然是白衣女鬼的一段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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