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或许更出乎你的意料,听完可别跳起来!”
刘异府上的客厅里,李邝沉声对徐锐说到。
徐锐眉头一皱,心中忽然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沉声道:“说吧,我挺得住。”
李邝道:“前日在圣上宣召宝亲王入宫之前,汪顺曾带着一份圣旨秘密前往圈禁太子的诏狱。
据锦衣卫安排在司礼监的内应所言,那份圣旨是圣上下令秘密处决太子的密旨,但奇怪的是,诏狱汪顺是去了,但太子直到今日还好好的活着,而宫里却没有后续的动作。”
“什么?!”
徐锐闻言顿时眉头紧锁。
如果宏威皇帝真的下过处决太子的密旨,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宏威皇帝已经决定好新君的人选,为了把江山完完整整地传到新君手上,太子的名分和生命必然只能留下其一。
留名分,宏威皇帝能保住大魏的颜面,避免将储君弑父这等大逆不道,骇人听闻的事情留于史书,但作为父亲,他将失去自己的长子。
相反,留下太子的性命,宏威皇帝便等于默认了太子弑君篡政的事实,他保住了儿子,却失去了颜面,后世史书对他的评价也会出现争议。
从李邝的这个消息来看,宏威皇帝还是选择了面子,而非儿子,这一点与徐锐对宏威皇帝的认知一致,应该不会有假。
可问题是,宏威皇帝既然让汪顺带着密旨前往诏狱秘密除掉太子,那太子又为何会好端端地活着?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
徐锐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瞳孔顿时一缩。
“不对,不对……”
他立刻按下心中惊骇的情绪,因为还有很多疑点,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就在这时,刘府管家匆匆而来,着急道:“少爷,少爷,宫里有位公公乔装打扮,说是急着要见您。”
徐锐闻言一愣:“宫里的人,他如何会知道我在这里?”
老管家道:“是公主府上的管事领着他来的,看样子很急。”
徐锐心中一沉,此时的公主府上下都在准备逃亡,还能将人领到这里便说明那太监定是先去了公主府,并拿出了足以取信的信物,而且还带着不能耽搁的消息。
“快把人请进来!”
想到这里,徐锐不敢耽搁,连忙说到。
管家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出去请人。
“我先回避一下吧。”
李邝见此情景主动提出回避。
徐锐摆摆手道:“不必了,你我之间没有秘密。”
李邝闻言一愣,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原本已经抬起的脚生生停住。
片刻之后,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跟着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正是被曹公公安排来给徐锐传递消息的芦笙。
显然芦笙这一路走得破费心思,他穿着一件短打汗衫,跑得满头大汗,就好像长兴街头的普通苦力,若不说是宫里的人,绝不会有人猜到他是位公公。
芦笙心中有事,又担心着曹公公的安危,一进门便张了张嘴,准备开口说话,可是当他看到徐锐身边的李邝时,却是浑身一震,硬生生地把要讲的话咽了回去。
徐锐和李邝都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李邝心中一颤,徐锐不露声色,二人各自心里有数,却都没有表示。
“是曹公公让你来的?”
沉默了短短的一瞬,徐锐抢先开口问芦笙。
芦笙回过神来,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豁出性命,深吸一口气便要开口讲话。
可还不等他真的说出什么,徐锐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道:“曹公公有什么东西托你带给本侯?”
芦笙一愣,立刻明白徐锐不愿他当场戳破锦衣卫奉命对自己下手的内情。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芦笙能跟着曹公公在司礼监混,这点眼力自然不在话下,立刻将决绝的表情一收,朝徐锐行了个礼。
“启禀侯爷,奴婢名叫芦笙,奉干爹曹公公之命而来,干爹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一件东西交到侯爷手上,即便奴婢死了东西也不能丢!”
说着,芦笙从怀里掏出一方小盒,双手捧着递到徐锐面前。
徐锐和李邝闻言心中立刻万分郑重。
眼下宫里的任何一点消息都弥足珍贵,何况能让曹公公在这般要命时刻送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等闲之物。
徐锐连忙从芦笙手上接过盒子,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问芦笙道:“曹公公在宫里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危险?”
芦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道:“奴婢离开的时候宫里已经全部戒严,奴婢是启用了干爹压箱底的渠道才出了宫,虽然宫里眼下还没有什么危险,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干爹便出不来了。”
徐锐闻言心中一紧,手里的盒子顿时犹如千金之重。
不过他立刻就把对曹公公和时局的担忧压了下去,安慰芦笙道:“不用担心,你干爹和本侯都已经做了安排,他绝不会出事,你暂时先跟着本侯,等事情过了再与你干爹团聚。”
芦笙“扑通”一声朝着徐锐跪了下来,磕头道:“宫里气氛十分诡异,奴婢觉着恐怕就快出事了,求侯爷救救干爹,奴婢这辈子当牛做马,定报答侯爷大恩大德!”
徐锐心中感动,违心地点头道:“你放心,有本侯在你干爹定然不会有事!”
芦笙顿时千恩万谢,这才擦干眼泪,跟着老管家退了出去。
等人走之后,徐锐望着芦笙离开的地方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打开小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卷卷宗。
卷宗上盖着东厂的戳,大概是直接从某个内档里找出来的东西,而那张纸条则是现写的,联想起方才芦笙见到李邝的反应,徐锐对纸条上的内容已经心中有数。
“你来看看这东西。”
徐锐首先拿出纸条,似是不经意地交给李邝。
李邝自然也知道那纸条上写的应该便是锦衣卫奉命除掉徐锐的消息,略一沉吟,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我这脑袋哪有那么灵光,还是你来看,我听你的便是。”
李邝说到。
徐锐让李邝来看纸条,便是想告诉李邝他不知道锦衣卫曾想对自己不利,免得李邝日后心存芥蒂。
而李邝不去接那纸条,则是想要告诉徐锐,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过往一笔勾销,不必如此忌讳。
一来一回猜忌尽去,两人已是心照不宣。
徐锐微微一笑,直接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用小盒压了上去,然后直接从盒中取出卷宗。
“还是先看这个吧。”
徐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卷宗。
然而还没看上几眼,徐锐的脸色顿时一变。
“上面说了什么?”
见徐锐这般反应,李邝心中一紧,沉声问到。
“是被胡淼藏起来的南华巷老宅之密,曹公公终于在东厂的内档里找到了。”
徐锐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卷宗,嘴上则为李邝解答着疑惑。
“南华巷老宅的秘密找到了?!”
李邝闻言又是一惊,这可是他花了不少功夫却一无所获的东西,听到曹公公竟已经找到其中内情,难免露出惊讶之色。
徐锐没有理会李邝的惊愕,盯着卷宗的眼珠越动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李邝默默观察着徐锐的脸色,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片刻之后徐锐终于把卷宗看完,双手猛地将卷宗一合,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
“糟了,我们都算漏了一件事,宫中怕是要有巨变了!”
徐锐突然阴沉地说。
“什么巨变?南华巷老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李邝闻言心中大惊,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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