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备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压榨百姓,但是在他有了缺口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到的百姓。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是一种最浅显不过的规则了。
当然了,古今中外,大概千年不变的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压榨百姓,也唯有这样,他们才会有钱,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至于用完了有没有回馈?
不好意思,这是没有的,因为在他们看来,这钱就是自己应得的,可能在很多人的眼里,百姓就相当于自己手下的兵,手下的钱,手里握着的一个可以随时揉搓的海绵。
海绵者,一压就出水。
百姓如海绵,因此他们在缺钱之后,第一个想法往往就是将这分担到他们的头上。
这很不正常,但这也很正常。
因为在孔子的想法里,百姓基本就算是一种可以压榨的,在其他人的想法里,同样也是如此。
反正只要读书,就能够看到,他们如何想要将税收收的多重,然后好给上面的天子表忠心,至于下面的百姓是不是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不会去管呢。
他们只要钱,要是没有的话,可能还会要命。
“大哥你不能这么想,百姓者,如底蕴也,若是压其,榨其,干涸后如何?”
“别说什么其他州郡都是如此做的,大哥你要做自己最厌恶的人吗?”
一句话。
刘备便愣住了。
是啊,他要做自己厌恶的人吗?
要是想要去做的话,他也就不可能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方莫所说出来的四句给当成了自己的承诺。
换了一个人,就绝对不敢。
正因为他不同,所以他敢。
“方才大哥也只是下意识的想法而已,并非真心。”刘备还想解释。
方莫却淡淡道:“正是这种下意识,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也有家,他们也都要生活,凭什么没钱了就要去压榨他们?若是如此,那大哥最好还是解散军队,此后和张家站在同一阵线比较好,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危机发生。”
当然。
他要是这么选择的话,几年之后,估计也就完蛋了。
之后要是还有三国,说不定便会成就其他的人,比如说刘备的另外一个哥哥还是弟弟,叫做刘德然的家伙。
人家同样是卢植的弟子之一,和公孙瓒、刘备是同期的。
三个人里面,崛起了两个,不得不说,里面肯定是有一定卢植的帮助在其中的,如果他将一些力量甩到刘德然身上会如何?
咳!
当然啦,他也是选择性的,刘德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这都是没有定数的,万一是个扶不起来的,那可就说不好了,说不定卢植便会在朝堂当中,稍稍的再加重几分公孙瓒的名头。
如此一来,恐怕公孙瓒有可能在以后就不仅仅是四州之地了。
恐怕起码也得六州。
“下意识,便如同真心,而你思考过后的,便属于一种利弊关系。算了,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些的,这朝廷也早就烂到了根子上,连个税收都不敢去免,有什么前途?”方莫撇了撇嘴。
几个人眼睛里面,都出现了一抹怪异。
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多少穷家出来的,哪怕是刘备,那少年时期也过的很是舒适。
但是方莫现在说什么?要免了税收?这特么的不是开玩笑吗?
哪怕是要收民心,也不该如此啊。
缴纳粮饷,不应该是百姓的责任吗?
不过,他们并没有开口,只是将方莫这话牢牢的记住了。大汉烂到了根子上,税收都不敢免……
这口气,比之古来的君王名臣都要大上几百倍啊。
真要是做到了,之后这天下估计也就彻底稳固了,但是不现实。
方莫自己都知道不现实,他就是如同愤青一般说上一句罢了,真要是让他去提议,去这么干,到了最后可能大汉就再也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其中的影响,很深远,具体来说恐怕要很长很长,他自然也不会去说。
“眼下想要赚钱的话,将目光放在那些商人身上才是最好的,他们从别的地方,运送来商品,而后卖出高价,此等来钱方法,确实比较快。当然了,他们也都是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我们不该去用有色眼镜去看,但他们真的比百姓富裕多了。”
“所以,我想请求大哥过几天办个宴席,将连同张家在内的一些人,都叫过来,而后挨个过去借钱,顺便打上一个欠条,就用大哥的郡守之位来保证。”
“如此一来,我们就能获得巨大的金钱,有了这些钱,我们便可以真正的展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当然,这借钱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又不是我们自家兄弟,随随便便就可以将钱拿出来,想要让他们把金钱拿出来,首先便要做到很多点,不过这不着急。”
众人听呆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方莫有办法,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方法。
借钱?还是以自己的郡守位置去找那些商贾借钱?还包括张家?
这不是徒增笑柄吗?
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将这个想法否决了,不过方莫依旧在说话当中,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去打断,先听完,再去反驳,这是对于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估计,这年头他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大哥再去找张纯卖卖惨,顺便把我也给卖了,市掾属那边该给的权利,还是要让给张纯。如此一来,他估计就能顺利的滚蛋去当自己的中山官员,而我们则是会继续留在这里。”
“嗯,他肯定会怀疑我们是不是有阴谋……”
“所以我们就要展现出自己的赚钱能力,最好是将自己的债务推到五年之后,张纯看到后,必然会放心,因为有五年的时间,他已经可以经营很多东西出来了。至于其他商贾,估计轻轻松松就可以给大哥带来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钱。”
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开口道:“不过有一件事,一定要做在前面,那就是绝对不要将这钱做在明面上,要背地里欠他们很多钱,然后表面上我们欠他们一点点钱,张家也算是能够看过去。这件事我来办。”
“张纯走了以后,我们就能稍稍练兵,然后准备乌桓或者是鲜卑之类的攻击,跟几个校尉打好关系,顺便争取争取郡尉林严,如果能够争取到,那就拉过来,要是不能,就想办法让他出点事。”
“辽东方面,等他们离开了,也就可以开始经营了,先把公孙家的那家伙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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