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随心提出的问题,除了人力资源的不足,还有就是通讯的不方便。基地与三县县政府,各军事基地、炮台、码头以及各连以上部队之间都是通过电台互通消息。因为这个时代还是有线电报的时代,伽利尔摩·马可尼先生还要等到1897年才能开办他的公司,所以现在没有人干扰光复军的无线通讯。即便如此,有线通讯的使用还是在积极规划中,毕竟不可能每乡每镇都通过电台来互通消息。
云随心提出,在县警察局与下面的各乡镇派出所之间接通电话,这样也能避免发生象陈士荣这样举家逃亡的事情,只有建立起有效快捷的通讯系统,才能更好控制已光复地区。
目前光复军能使用电话的只有基地内部和相距不远的战俘营、海军码头,一台酒店使用的两千门自动交换机就完全够用了。可要把三县都用电话联结起来,那就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光架电线杆的工作就让人头痛。
提到架电线杆,有人就提到电力供应的问题。现在除了基地以外,各县的办公生活场所,各部队驻地,都是使用小功率柴油发电机供电。这就造成了有的地方电力供应不足,有的地方又过剩,而且一直消耗大量的柴油,让一干工业党人很是心痛,开源节流的呼声越来越大。香港的龙鼓滩电厂倒是烧垃圾的,可惜现在这个时空哪有那么多垃圾可以用来烧?倒是港岛上的几台风力发电机,为大家节省了一部分柴油。
这个问题被抛到了一直在领导电厂建设的副主席谭非面前。这一个多月以来,谭非基本上放下了其他的工作,一心扑在电厂的建设工作上。虽然新电厂的规划,基建,发电机组以及配套设备的拆装,运输,都有专业技术人员来完成,但他这个负责统筹调度的人同样的忙得脚不沾地。即使前线打得热火朝天,这边的工作也没有慢下来。经过一个月的奋战,地基和厂房的框架已经基本完成,烟囱也修了三分之一。不过,大型火力发电厂毕竟不是农村小水电,不可能一两月就搞定的,“如果能在十月份试发电,十一月份完成试运行,年底前正式通电到户,就算我们人品大暴发了。”电厂建设副总指挥,电力工程师李胜君半是表功半是述苦的说道,“不过,虽然发电还要等几个月,架设线路的工作倒是可以展开了。拉电线的同时也把电话线拉好,也算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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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阳站在一辆平头柴车头的顶上,指挥着劳工和战俘在公路边架设电线杆。二十九岁的他在“大灾变”之前是龙岗电力局的一名电工技师,过着旱涝保收,吃香的喝辣的的舒心日子。可惜“大灾变”把它终结了,父母都死在了变异人手里,女朋友也没了音讯,他一个人在末日挣扎求存。一次在觅食的过程中,误入了变异人的巢穴,如果不是物资收集队刚好碰上,他可以也已经是变异人中的一员。从此他获得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适应了新时空的环境后,他也重操旧业,投入到建设的洪流中去。建设新社会,重新过上幸福生活成了他的信念。
一边yy着混上一县的电力局长,出人投地一边监督着劳工和战俘的工作。战俘两人一组,一共四组八人,喊着号子,抬着一根十几米长的水泥电线杆向路边挖好的大坑走去。看着毛竹杆压红了战俘赤裸的肩膀,让他想起西南长江边那座城市特有的行业。只是现在从事这个行业的是白人和阿三,让他有很强的违和感。
战俘把电线杆粗的那头放进超过一人深的坑里,然后用绳子绑住细的那头,压的压,拉的拉,慢慢的把电线杆树了起来。一个比猴子还灵活的阿三爬上杆子上部解开线子。阿三的身手让吕阳汗颜,他不依靠工具就绝对上不去。接着劳工从散装水泥车那里接上一斗车混凝土倒在坑里,一般倒上两三车也就把坑填平了,这根电线杆至此就算立好了,剩下的装支架还得等水泥干了以后才能进行。吕阳催促道,“快点!快点!还有四十几根,今天装不完不准睡觉!”劳工和战俘具是一阵哀叹,吕阳听到有两个白人战俘在抱怨,其他国家装电报线杆子都是用木头,挖个坑埋起来就行了。这中国人的电报线杆子却是石头的,重得要命不说,还要用水泥固定,真是一群疯子!吕阳对这些抱怨只是置之一笑。相对于战俘,劳工们对这挖坑埋石柱是干什么用的一点也不关心。只要能领到白米和洋钱,他们只管听吩咐干活。
吕阳看着来路上间隔五六十米一根的电线杆,又望了望前方,周围全是农田、荒坡、小树林,人烟稀少,连房子都看不到一间。在二十一世纪的珠三角,基本上看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偷电缆?”正胡思乱想之际,前方公路上走来一队手持红缨枪的国民警卫队。从21日的会议结束之后,各县的保安队就改名为国民警卫队,规模也从中队扩大到大队。士兵的武器是统一的制式长矛,只有班长伍长才装备有一支军工厂自产的霰弹枪。这种仿制国产的sas12型霰弹枪以威力大、性能好、易于使用、结构简单等优点在土著士兵中大受好评。在赵夏年的带领下,军工厂利用现有材料,在一个月内生产了三百多支,子弹近两万发。基本上这种大口径的武器已经成为陆军、国民警卫队、海军陆战队班长伍长的制式装备,甚至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还得了一个“班头炮”的花名。海岸警卫队和警察也有少量装备。
国民警卫队扩编的同时,也开始以排为单位在公路主干道上巡逻,各镇之间人烟稀少的路段成了重点地区,以防范再出现大批暴徒围攻落单幸存者的情况。吕阳也才敢两个幸存者就领着十几名劳工和战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干活。巡逻队路过时,带队的排长还告诫吕阳要多加注意,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呼叫救援,他们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赶到。吕阳一拍腰间挂的77式手枪,“放心!在你们赶来之前,我也能干掉几个。”
以二十分钟一根的速度,干到中午也才前进了一公里。看着太阳越来越毒辣,吕阳招呼劳工和战俘先找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白人战俘们已经听说了光复军与英方的协议,知道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所以也没人打算逃走;至于阿三,在他们的性格里,反抗的精神基本是没有的。再说了,给谁干活不是一样。没过多久,一辆皮卡给大家送来了午饭。劳工和战俘的伙食一样,白米饭加红烧土豆,土豆里有零星的猪皮,外带白菜汤管够。只是前者有工钱,而后者没有。两名幸存者的伙食是装在折叠饭盒里的一荦两素,吕阳看着红烧肉那一砣砣肥腻腻的脂肪,有些没味口,于是把红烧肉放在一边,就着番茄炒蛋下饭。嘴里还向开散装水泥车的另一个幸存者抱怨道:“顿顿都是猪肉,也不说弄点鱼和鸡什么的。”
“想吃海鲜还要等一段时间!”另一个幸存者把一块猪骨吐在地上,“等那帮香港渔民安顿好,想吃鲍鱼石斑都没问题!你现在就不要嫌弃了!你不想吃,”他抬抬下巴,示意吕阳看另一边,“那些劳工还看着眼馋呢!”
经他的提醒,吕阳这才发现几个劳工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放在一边的红烧肉,离得最近的一个半大孩子明显的在吞咽口水。吕阳招了招手,“你过来!”那半大孩放下比自己头还大的饭盆准备跑过来,吕阳又喊道:“把你那盆拿过来!”等半大孩子把自己的饭盆端到他面前,吕阳把那份让自己腻味的红烧肉倒了进去。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半大孩子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退了回去,让其他劳工很是眼红。不过他并没有吃独食,而是给其他劳工一人分了一块,这个举动让吕阳在心里暗暗点头。
吃过饭,大家继续躲在阴凉处休息,两位幸存者则在享用冰镇过的绿豆汤。吕阳又把那半大孩子叫到跟前,问道:“你多大了?”
“十八了。”半大孩子咧嘴笑了笑,憨厚中透着机灵,起码普通话说很不错,强过绝大多数本地土著。
看他的个头怎么也不象有十八,以现代人的眼光最多十五六,吕阳猜测可能是虚岁,又问道:“叫什么名呀?”
“叫刘慈心。”说出名字时,半大孩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这个名字把吕阳吓了一跳,忙问:“是哪两个字?”
“慈是慈眉善目的慈,心是心胸开阔的心。”刘慈心一边解说,一边用小木棍在地上写出了两个字。
“原来是这个心!”吕阳对自己的大惊小怪觉得好笑。想想就是,三个字都一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中国几千年历史,亿兆人口,出现同名同姓的人太正常了。看刘慈心的字写得十分端正,起码比自己强,吕阳又多了几分好奇,“你读过书?”
通过刘慈心的讲述,吕阳对小家伙的身世有了了解。刘家在宝安南山一带也是大族,只是他家里是偏房远支,只有十来亩薄田糊口,勉强能混个温饱。他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他是道光三十三年出生的,因村里的算名先生说他八字不好,须用名字化解,所以在他一岁的时候,他父亲求村里的秀才给他改了这个女性化的名字。他没有正式的上过学,只是偶尔跑去人家的私塾旁听。因为他嘴甜,又会帮忙打扫,做些杂事,私塾的西席也不赶他。就这样让他完成了基础识字教育,虽然不通四书五经,但读个文告,写个书信完全没有问题。家里的田地有他爹和他大哥伺弄就够了,他却一直没找到生计。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象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也成了家里的负担。正好这个时候光复军开始大量招工,他就跑来了,负责招人的书办和他家认识,虽然他年龄不够也让他报了名,从此他就过上了顿顿有白米饭,如同开堂一般的生活,而且一个一个光洋的工钱也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不是家里的田地要人伺弄,他爹和他大哥也要来打工了。
?吕阳对刘慈心的个人情况很满意,人机灵,还识字,年龄也不大,这在文盲率90%以上的劳工中是不可多得的。于是他直接把才萌生的相法说了出来,“你愿不愿意给我当徒弟?”末日幸存者在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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