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回到院中,这才发现邬梨站在万音身前,低着头劝说她。
崔稚见万音脸色煞白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只觉得不好。
她赶忙走向前去,“万姐姐,你怎么了?”
沈攀蛊惑穆氏也好,祸害叶家也罢,都没有强有力的实证,而万音不一样,她的事很多扬州人都知道,沈攀隐姓埋名卷走了万音的钱,玩弄万音感情,之后还要杀人灭口,有了这一道证据,沈攀再不能脱身!
崔稚上前握住了万音的手,“万姐姐,那沈攀十恶不赦,你可万不要放过了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置他死地?!”万音不由地声颤了一下。
崔稚看着很不好,正要问明万音如何作想,只听邬梨先开了口。
“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犯迷糊?你想想沈攀那厮,他对你一点情义都没有,先是见了你拔腿就跑,后来杀你灭口何等狠心,想把你抛进河里喂鱼!”
一说到杀人灭口那一次,万音不禁一个哆嗦。
“可是、可是我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吗?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他,他毕竟是我放在心上好几年的人啊!”
万音满脸纠结。
崔稚晓得对她来说,从认清沈攀的真正面目,到下狠手置之死地,这其中转变实在太大了,万音不是那等强硬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被沈攀所骗了。
她握着万音的手不松,一声“万姐姐”喊住了万音。
“那沈攀,他不是黄德,你置死的也只是一个骗子,他和你心里的黄德没有任何关系!”
“骗子......没有关系?”万音喃喃,她看向崔稚,又看向邬梨。
两人都同她定定点头。
苏玲走上前来。
“万姑娘!你真的不要再信那沈攀,他就是个为了利欲无所不能的人,他和咱们这些人都不一样,今天让他脱了身,他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我太太,那样柔弱的女子,他竟敢蛊惑着她行那等事!太太现在全不能分清真象假象,就要被他害死了!”
不能分清真象假象…
万音怔怔,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来。
“我晓得了。”
*
竹山,竹院。
叶家父子听了魏铭的话,都有一时怔忪。
叶勇曲震惊不已,“竖子!竟然能做出这等下贱的事!还妄想娶我家兰蕙,何不去死!”
这下,叶勇曲终于认清了沈攀的嘴脸,他气极,一下子站起身来,“我这就下山去,必不放过这厮,我要把他逐出竹院,逐出扬州!”
叶勇曲怒气翻腾,一下起身,将坐下交椅掀翻了去。
可魏铭却眼皮一跳,又看了一眼叶兰萧,叶兰萧却显得淡定许多。
他叫了声“爹”,“这事,爹就不要出现了,儿子自然会处置。”
“你?”叶勇曲疑惑,“你年纪轻,如何对抗的了沈家?”
叶兰萧却笑了笑,“爹小看儿子了,儿子也是两榜进士出身。”
这倒也是,若不是叶兰萧婚事不顺,现如今应该膝下有子,正经轮起来,确实到了支应门庭的年纪。
叶勇曲还要再犹豫,叶兰萧三言两语劝住了他,“儿子心里有数,爹放心。”
“也罢!只要你考虑周全便好!”
叶勇曲特特点了一句“周全”,叶兰萧点头应下,转身与魏铭出了门去。
魏铭转头看了他一眼,“叶兄准备如何?将沈攀逐出竹院,逐出扬州?”
叶兰萧闻言一笑,“若只是如此,我为何非要替父亲而去?”
这话一出,魏铭就放心了。
他方才见着叶勇曲怒气冲天,还以为叶勇曲会使出什么厉害手段,没想到竟然只是驱逐沈攀而已。
沈攀此人非同小可,他能从一个寒门小子,一路走到如今这步境地,会借力借势不说,还能忍辱负重。
所以,前世沈攀才能一举拿下叶家,将竹院发展成为竹党,呼啸朝野。
魏铭有前世的经验,晓得沈攀不容小觑,今日不将其斩草除根,他日他必能卷土重来。
显然叶勇曲不知道,不过觉得沈攀是个心机重的骗子罢了,况且沈攀身上牵连沈家的势力,今次又是去沈家大闹,叶勇曲必然会考虑沈家的立场,不会与沈家撕破脸。
利益关系考虑的多了,沈攀也就有机可乘。
但是现在,魏铭放心了,叶兰萧看出了这一点,他要代父而去,那是必不饶恕沈攀的意思!
他朝叶兰萧露了笑意,叶兰萧也看过来,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确切。
两人两骑飞速下山。
山风裹挟着水汽一路为两人送行,催着两人奔山下而去。
头顶有光亮一闪而过,雷声轰隆想起,雨水近在眉睫。
*
喝下一杯热水,沈攀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他已经把穆氏送到了沈横脸前。他看到沈横见到穆氏,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惊讶和渴求,好像是一头饿狼见到了一块肥美的肉一样,简直垂涎欲滴。
沈攀当时只觉得恶心,连带着对穆氏恶心了两分,当穆氏看到沈横瑟缩地向他靠近,他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穆氏进了沈横的房里,倒是没有立时天翻地覆,沈攀不晓得沈横在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他又喝了一口热茶,突然有小厮走进来。
“我们爷要带着那位太太去环燕山庄,派小的特来支会攀五爷一声。”
环燕山庄是沈横招纳女人的地方,沈攀当然晓得。他一下就明白了沈横的做法。
很显然,沈横在沈家别院里,难以玩的尽兴,所以要转移到环燕山庄,好好享用这一场,他渴望了太久的盛宴!
沈攀不想去,可是穆继宗的话就在他耳边,他立时起了身,“那便同去吧!”
小厮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嗤笑,转身下去吩咐了。
沈攀浑身僵硬,默默攥了拳头。
有朝一日,他一定站在这些人头顶,再也不要忍受任何如此的目光。
只不过眼下,他忍了。
苦心人,天不负!
......
沈攀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跟在沈横和穆氏的大车后面,一路往城外去。
不知道是天气太闷、车辆颠簸,还是前车上穆氏的叫声和哭声时不时传出来,萦绕耳边,沈攀恶心干呕,右眼皮跳个不停,待他到了那环燕山庄,全不去理会穆氏的惊叫,立时跟着去了隔壁院子暂时落脚。
只是他略一坐定,拿出扇子扇风。
啪地一下打开,沈攀一惊。
平日里毫无差池的折扇,忽然散了,力量牵扯着扇面上撕出一道痕,扇骨持不住力,扯断扇面,咣当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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