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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辽的这一仗,白玉染没有太把仁宣帝当皇帝尊着敬着,而是不动声色带他好好体验了一把行军打仗的辛劳和艰难!
自己没有吃过这份苦,又怎么能感同身受?改变他的迂腐观念!?
一仗又一仗打起来,养尊处优的仁宣帝从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到现在的能快速镇定下来,迅速跟着撤离,反攻。
仁宣帝定下来,有时候忍不住恍惚中会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像个大头兵一样,到处颠簸打仗!?哪朝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
再看看旁边的白玉染,刺杀也经历了好几拨,他竟然带着一个皇帝大咧咧变装在外面,那些刺杀竟都没有沾到他!仿佛他成了看戏的人!
心下忍不住想:白玉染实乃一个不凡之人!
唐凤初连续派人,都没能找到仁宣帝和白玉染,两个大活人,仿佛在军中消失了一样,忍不住就想白玉染可能已经带仁宣帝离开北境,去往别的地方了!如果是那样......那形势对他更加不利了!
却没想到白玉染和仁宣帝就是两个大头兵,混迹在军中各个不同的地方,随军参与战斗。
一战结束。
白玉染不舍的又分他一些肉干,“还有五城,皇上再稍稍忍耐些日子!”
仁宣帝拿着肉干,动作自然的装起来,“剩下的五城,必须得拿下来!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等大军汇合,皇上就不用再装大头兵了!”白玉染笑了笑。唐凤初再不来,可没有军功分给他了!
反击战打的很是有些困难,但失地一块接着一块的收复,都是捷报。
唐凤初也不敢再耽搁下去,把军功全部让出去!只能带大军迅速赶到,加入反攻。
沙场相见,仁宣帝正式带兵亲征。
唐凤初看着已经左右不离的白玉染,才确定仁宣帝这段时间的行踪,和白玉染这一番行为,在他心中占了多大功劳!
想到同在北境的叶翩翩,忍不住勾起嘴角,借机给仁宣帝安排上。叶翩翩与魏华音是好友,她若上位,不用他说话,甄晗月知道她已失身,还和白玉染有关,即便不是他,也不会让他逃脱干系!
一个不洁的女人,还是和她们有关的,再传些流言蜚语,皇帝即便再信任,关系颜面和自己的嫔妃,也不会纵他好过!
而且叶翩翩在宫中行为,也都会被算在他的头上!仁宣帝定会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么久的时间东奔西走,不说美人儿,连男人都是满脸灰土不干净,哪怕一个相貌略清秀,打扮出挑的女子,都能让人移不开眼。
白玉染又怎么会想不到,与大军汇合,他就定然会被支开。叶翩翩早就到了北境这边,企图爬上龙床,攀上高枝。错过一次机会,定不会甘心!早给仁宣帝上了眼药!
打了败仗,仓皇逃窜,丢尽一国颜面!若是再在行军之中招妓,宠女,定会加重污名,一生难以清洗!
夜巡的时候,或是埋伏等待的时候,仁宣帝会问白玉染一些家常,一时转移颓唐的情绪,一是了解白玉染寻常为人,看他到底得不得用!
败仗逃跑是他心上永远都难过的坎儿了,白玉染又揭伤疤,又撒盐,还特意提醒他不能这个时候沾染女色,家中污名。
即便他被支开,叶翩翩被推到仁宣帝眼前的时候,看了那么久白玉染的俊俏姿容,又加之前的洗脑提醒,即便说叶翩翩是白玉染旧识,也没得到正眼,直接被喝退下去!
叶翩翩被驳了颜面,大觉屈辱,却敢怒不敢言,只得忍下来,再图后事。心里却更怒恨白玉染三番五次毁她的事!
本来她可以挣得一个救驾之功,即便非完璧之身,也能在皇帝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现在不仅失去最好的时机,连这种‘自荐枕席’的事,若没他背后抹黑,也不会如此丢脸,失败!
大军中有仁宣帝的两万禁卫军,只听皇帝命令,直接保护的水泄不通。命令吩咐下去,叶翩翩被当成军中妓子看待,再难得见上仁宣帝。
而北辽接连被击溃,和士气大涨的南晋大军对上,怕战败,再没缓和的余地,也为保留军力,弃城而逃。
从此,南晋国历经近百年,终于收复燕云十三州!在仁宣帝在位期间,更是他御驾亲征收复,史册千古留名!
论功行赏,仁宣帝直接任命白玉染正三品侍郎,到兵部任职,执掌武官选用,兵籍,兵械和军令一切相关事务。
白玉染当场推了,“皇上!草民并无大功,若领此赏,心中实数难安!”
“救驾之功,你不必推辞!而且此番行军打仗中,朕亦见识到你的才能!你可以胜任!”仁宣帝摆手,若是救他性命,还不算大功一件,什么才算!?
白玉染抬眼扫了一眼众人神色,还是拒绝,“草民领旨!只是草民并不通兵部之事,还望皇上开恩,容草民去户部,任个司农小吏便可!”
唐凤初看他不进兵部,不去工部,果然选了户部,冷冷一笑。若没有魏华音之前打造水车和压水机弹花机那些,他如何能进工部高升?这一次,她研制农作物增产,已有成效,他又进户部司农!
仁宣帝想到他来北方的目的是运送粮食,救济难民,想想如今已经夺回燕云十三州,有天然屏障在,北辽再难入境,兵部有其他人手,这霍城一干人也当用,直接应一声,“准了!那你就去户部,先任户部侍郎!”
依旧正三品!
“臣,领旨谢恩!”白玉染拜谢。
大军还未班师回朝,仁宣帝就封了他个三品实缺,这消息也飞速的传回京中。
魏华音接到消息时,已经三月里了,她正领着几个孩子在庄子上,摆弄水稻育种。
“少奶奶!你不高兴吗?公子这下可是救驾之功,还有出谋划策,军师的功劳,直接就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这肯定还是公子推辞,不然封侯拜相都有可能!”春喜兴奋的直跺脚。
魏华音笑的无奈,“高兴!”她早预料到了。救驾之功,必定奖赏!
春喜抑制不住的满脸兴奋笑容,又忍不住得意,“春闱往后推,公子在春闱之前,又重回官场,直接正三品!可是多少人爬十几年都爬不上的!那些羡慕的眼红的人,又要憋气死了!”
陈氏一边看不上眼,暗搓搓咒着白玉染战场上倒霉,又听柳王氏和柳满仓说话的时候提到白玉染立了功,又话里话外让白玉染帮柳青江和范保安这次科考。
一入春,魏华音安排好染坊和布庄各处的生意,就住到了庄子上来。
接到这个好消息,魏华音同意全家上下先庆贺一下,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吃一餐好的!
大半年来,家里众人的生活水平可是一直徘徊在每天见肉星儿的底线上,能吃饱已经不容易,也没人抱怨。
过年刚改善过,但两国交战期间,提心吊胆,如今大获全胜,喜事临门,得了魏华音的吩咐,直接砍了大块的肉,杀鸡宰鱼,全家上下高高兴兴的庆贺一回!
庄子离的远,这边高兴,宁安县却是不知晓。
直到半月之后,邸报传来,正式封赏。
整个宁安县一下子又炸开了锅,白玉染啥时候上的战场?啥时候还救了圣驾?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年纪轻轻正三品,还不到三十而立之年,已经做到正三品的高位!多少世家出身的科举士子还在基层苦苦挣扎!
宁安县的杨县令,任职几年才在去年考评时得了优,调任到别的地方去。
难民们纷纷恭贺,说积德行善,好人有好报!魏华音和白玉染做的都是大善事,所以才有这样的好报!对难民那么好,散尽家财帮助,这样的为官,才会真正为百姓造福!
这一下,各路人马都涌了过来,送礼恭贺攀关系。
家里没有主人在,就都涌到魏华玉和于文泽跟前,到樊氏跟前,到柳满仓和柳王氏跟前。
陈氏也急切的找魏华玉,让她赶紧叫魏华音回家来,“这家里的一大摊子,这么多事儿,都等着,她这躲到庄子上去,也实在有点不像话了!这个时候!”
“音宝儿早已经得到消息了,玉染又没在家!又正是春耕的时候,庄子上的事要紧,自然紧着那边的事忙!等玉染荣归,自然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又不急在这一时!”魏华玉笑呵呵怼回去。
“你们早就知道了!?”陈氏声音拔高,很是不悦,“早就知道了,却连个信儿都没有!闷不吭声的,还藏着掖着!这是干啥呢?怕我们沾了喜气还是咋着?”
说完觉的话不太好,又扯着嘴笑。
魏华玉深深看着她,“音宝儿素来低调,大妗子又有啥不高兴的?”
“我......我这不是为你们高兴吗!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一声,你姥爷姥姥前几天都还在担心玉染在外面有危险!”陈氏有些讪然。
“玉染在外一切平安,是我前几天刚跟姥爷姥姥说过的!”魏华玉呵呵。
陈氏撞了个没趣,“所以,音姑这是不打算回来了?还是直接带着孩子就去京城了?”
“玉染要回来的!等看他的消息吧!”魏华玉挑了下眉毛。
陈氏憋着气离开,一出门,脸色就拉了下来,“不就是不愿意帮忙!一个跟家里断绝关系,一个爹娘亲戚都没有,就是独,还不让说!就算三品大员,那也得是有那个福分有那个命去当的!没人帮衬,以为能干的下去呢!”
魏华音一直不回家,众人起哄恭贺的也觉的她沉得住气,竟然直接住在庄子上,连回家都不回!
陈氏转悠一圈又一圈,心里实在急的慌。今年因为两国交战,皇帝御驾亲征,一直未归,就把春闱推迟一个多月。他现在成了皇上身边的功臣,救命之恩,直接坐上了正三品的职位,只要他帮着说话,那儿子和女婿这次科考就板上钉钉了!
可魏华音躲在庄子上不露面,白玉染还要回家里来,还有啥好回的?跟他们炫耀吗?魏音姑又不是没去过,不认识路,直接带着人带着孩子过去呗!
越想越气,越无法忍耐,拉着柳成栋一块找上柳满仓和柳王氏,让他们出面,“人家说举贤还不避亲呢!这么大好的机会,二郎和保安他们俩也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只差这一步就改换门楣,以后也是官身了!错过这个机会,又要蹉跎三年!二郎可耽误不起了!”
柳王氏有些无奈,“这话你不用说,音姑和玉染的为人,这么多年还不清楚!?该提携肯定会提携!但你要说让玉染帮俩人科考,这个咋帮?科场舞弊可是重罪!他们要是能考中,自然不会被埋没!你就别急火伤身了!”
“我也没说让他科场舞弊啥的!二郎和保安的学问还是很厉害的!就算保安名次差了点,二郎可是名次很靠前的!我这不是担心,他们说的,没有权势靠山,没有钱,就算有学问,也会被埋没!真帮科考上的,他也帮不上啊!”陈氏急火的解释。
“而且玉姑都说了,玉染很快就会回家来了!这京城正春闱,家里也没啥事儿,他回来,不是耽误事儿吗!?”柳成栋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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