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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从昏迷混乱的顾玉娇断断续续话中听的几句,就自己脑补确定是白玉染奸污了顾玉娇,她又怒又恨,白二郎之前不许婚事,现在又奸污她女儿!怒火万丈的跑去找他事儿,讨公道,事实上,却是有些迫不及待。
那大院二十多间屋子,还有好几个下人,进出马车,连几家亲戚都能帮衬做生意发财,她们自己那肯定赚的更多!还要开染坊,那染坊要开起来,没有个白十两银子,也根本不可能!或许有更多!
闺女都喜欢的不得了,梦想着嫁给白二郎。那就嫁个平妻进去,以后也是有下人伺候,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也能拉拔他们家富起来!
所以尽管心里有疑惑,她还是一口咬死了就是白玉染干的!很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顾玉娇,“就是白二郎是吧!你也不用替他瞒着!他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要不嫁给他,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只能去投河了!”
她话里隐带吓唬,心里希望着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顾玉娇本来在路上遇到白玉染,当时激动感动齐上心头,也是想着他若怜惜她,那她能顺势跟了他了!只是没想到有魏音姑那个贱人在,他对落难凄惨的她冷言冷语,直接把她抛下带着魏音姑走了!
现在又一听她娘说的话,心思也活了起来。
她不求正室,只要能嫁给他!做他的妾室也行!但是得先进了门去!
他显然是知道她失身了,本就不愿意要她,那她只能趁此机会使些手段,先进门再说!
她是女儿家,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不再讲脸面。他一个男人百口莫辩,躲也躲不开!
就算带着气恨让她进门,只要进门,她放下身段,温柔小意讨好,早晚把他哄的软化,喜欢上她!
就算有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她仗着陪嫁丰厚,傍身的有钱,肥丑黑猪的时候就对玉染哥哥冷脸冷言的,现在更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做起个娇娇少奶奶。长得再美,久了也不得男人喜欢!
而且她中毒,说的也是影响生育。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再狐媚,也斗不过她!
她想完其中关节,就眼泪两行,绝望的哭声,“娘!我求着他,让他不要走,我成了现在这样了,他竟然在那个贱人面前,丝毫不怜惜!我把丢下,一个人回来!他又咋会对我负责啊!?”
田氏听着话,就知道,确定无疑是白玉染了,之前有些不确定的心落下来,一口咬死,“猪狗不如的畜生!他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敢说那话!敢不承认!玉娇你放心,娘就是吊死在他家门口,也要为你讨回公道!让他乖乖娶你进门!”
顾玉娇知道她不会真上吊,不过就是逼着白玉染娶她进门,哭着道,“他有正室,我也不求着做个正室!我如今这样,要不进门,我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走!找他去!我就不信他自己干出来的事儿,他敢赖掉!”田氏立马就想要去闹,必须得逼的他们乖乖让女儿进门不可!
顾玉娇心里还是有些怯怕,毕竟她是被陈瘸子给睡的,要赖给白玉染也心虚,看看天色,“天......天还早,要不先等晚饭之后?”她现在的样子,出去也不好。要是能先谈妥,那也没有必要闹。
另一个她也不想被人看了去,闹的太丢人。毕竟心虚,奸污她的人不是白玉染,也怕被魏华音捅出来,就算不承认,也有人会信她。到时候她就难看了!
而且,她也饿了。
田氏也听见她肚子咕噜噜叫,也知道这个时候找过去,肯定要闹一大场,得先吃饱饭,赶紧的先去做饭。
做饭吃饭后,夜幕已经慢慢落下。
顾玉娇被田氏扶着,一家人出门来。
一天都过去了,那个陈瘸子也没有找来,他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哪家的。而且他肯定怕她家去告他强占良家女子被治罪,所以也不敢多说,更不敢找她。
所以顾玉娇心下且安。只要能嫁给玉染哥哥,她可以待在家里不出门。现在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不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不抛头露面,做起了少奶奶!
只是等她们一家人赶到村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到了。
只见村里不少人都聚集在这边,大院四门大开,灯火通明。
而祝妈妈和钟婶几个人?正在给村人发瓜子爆米花。
魏华音和白玉染坐在大门口。
一旁拍了张桌子,放着一块板儿,一把扇,像是说书的。
顾玉娇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田氏和顾有田也脸色难看,来回变了又变。她们这是啥意思?想要让全村的人都看着吗?
小斑马看她们来了,连忙来通报,“公子!少奶奶!演员到了!”
白玉染冷冷的扬着嘴角,站起身,远远睨着顾玉娇和田氏,顾有田一家,“众位!若是今儿个你们看不到好戏,钟叔之前学过说书,就给大家说上一段,也找找乐子!茶水瓜子米花是赠送的!”
村人都知道白天闹出来的事儿,虽然好些人不信他会奸污顾玉娇,但顾玉娇却是被人睡过了的样子,田氏又来找他们讨公道,所以对这件事的八卦之心简直迫切的按捺不住。
一说有戏看,都涌过来了。
这会看顾玉娇一家果然来了,都伸了长脖子,准备看她们这是唱哪一出。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看白玉染伸手压了压,都不出声说话,等着顾玉娇一家过来,然后让她们看好戏。
看看这顾玉娇被别的男人睡过了,是如何赖上白玉染的!顾玉娇一家人准备咋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干啥!
这样不顾羞耻,不顾脸面的事,可是只有听说的,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这还是发生在自家门前的。可不能错过了!
有人伸手叫她们,“快来!快来啊!”
“赶紧的!等不及了!”
顾玉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氏简直怒不可遏,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走,可是膨胀的怒火却止不住,上来指着白玉染,“白二郎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敢做不敢承认!还仗势欺人!是要逼死我们!?”
白方氏阴着脸,很是难看,“田氏!你自己闺女到底是跟谁了,去找谁!自己心思龌龊,奸恶,逮着人就想诬赖,不怕遭报应?”
“你们......你们仗势欺人!”田氏怒叫着,满脸涨紫,两眼喷火。
白方氏是绝对不相信二郎会要顾玉娇,之前一直都是她往二郎身上贴,二郎都避开,不假辞色,送上门都不要,会奸污她!?
这田氏和顾有田竟然带着自己残花败柳的顾玉娇算计二郎,想要赖上二郎,她也直接不客气。
“你们要是不知道,那就叫顾玉娇好好问问她,到底是跟睡的?自己不可能会不记得!”
这话说的狠,当众打在脸上。叫田氏恨不得立马消失。
“自己贪婪,龌龊,起了恶念,就别怪别人不客气!”白方氏可是一向都捏道理的那一方,素来性格强势,对这种一点不客气。
顾玉娇满脸泪痕,惨白着脸,哭望着白玉染,“你当真对我这么狠心吗?”
“你朝别人下手的时候,也没有心软吧?”白玉染冷声问。若不是不想音宝儿被牵扯其中,染上她们的污点,他绝不手软!
他洞穿犀利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直射而来,顾玉娇这一刻猜到,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是他下的手!
可是这可能吗?他不可能的啊!
有人性急,等不及的问,“都说顾玉娇是算计别人才遭报应,她算计的谁啊?”
“不会就是白二郎吧?”
有人把目光落在了魏华音身上。
看她乖巧无害,一双清眸清澈纯真,又忍不住摇头。
顾玉娇看这架势,明显摆了架势,要狠狠打脸,毁了她。心里也对白玉染失望心寒,又被众村人盯的无地自容,哭着转身跑走了。
顾有田连忙去追,“玉娇!玉娇!”又转头喊田氏,“还不走!不要老脸了是吧?”
田氏也恨怒的咬牙,跺脚,但那黑压压的人,也实在让她有些怯,这下脸面丢光了!
见顾玉娇也走了,顾有田也走了,她也忍不住恨怒的刮了白玉染和魏华音一眼,追上去离开。
白方氏见她们一家走远,这才撇着嘴冷冷的收回目光。
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问白玉染,“那顾玉娇起先算计人了?是不是算计了你?还是你媳妇儿啊?”
白玉染却不想多说,“既然唱戏的人走了,我今儿个又把大家伙儿请过来,那就让钟叔给大家说上一段书取乐吧!至于人家的隐私,只要不沾到咱们身上,咱们也都口下留德少议论。”
“好!就是不管别人做了啥事儿,咱自己做好自己不多嘴!给自家积德!”隐在人群中的魏铁根喊了句。
其他人也应和,毕竟顾玉娇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被人奸污了,也是可怜。虽然想赖给别人的事儿做的不对,但他们要做好自己与人为善,积善德,得福报。
钟叔得了令,站在桌旁,鞠躬行礼,“今儿个给大家伙儿说两段神话故事,让众位久等了!”
板子一敲,“话说,当年......”
魏华音看他的架势,还真是为了讨好主子,啥活儿都干,啥手艺都学,养育种花,种菜养狗,还会说书。
家里的椅子凳子搬了好些,坐下的都是有辈分的。
说书开始,白玉染和魏华音就站在一旁陪听。
“我也会说,回去我给你说一段。”白玉染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魏华音仰头看他,“说书?”
白玉染看着她笑,“还有讲故事!丑小鸭的故事!”
瞪他一眼,魏华音不理他。不过是嫌他讲的睡前故事不好听,说了一嘴还不如丑小鸭,被他缠着问了好几遍,还举一反三。说她之前就是没长羽毛的丑小鸭,什么在他手里蜕变蜕变!
白玉染把玩着她的小手,十指葱一般,偏偏手上又带着点点肉,柔软无骨,又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村人少有娱乐,而钟叔说书虽然不是专业,却极其卖力,说的又是传奇神话故事,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听的津津有味。
魏华音也很少听说书,她生活是个挺无趣的人,别人追星追剧追综艺甚至追相声,她就只有科研。这会听着钟叔说的,也不禁觉得入神。
白玉染捏紧她的手。
魏华音吃痛,扭头看他。
一旁的男人一身浓浓的醋味,两眼幽怨,“有我好看吗?看那么入神!”
“好听!”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长臂悄悄伸过来,拦住她的纤腰,贴紧他。
魏华音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又灯火通明的,他竟然敢!?拿着她的手就算了,还敢这么放肆!
白玉染幽幽的盯着她,“以后我给你说!”
“好!你赶紧放开!”魏华音连忙应声,催促他。
白玉染有些不满,让他放开,还要赶紧。不过看她神色不好,脸色羞红,暂时放过她。
众人吃着瓜子,米花,听着说书,也不嫌冷,倒是听了大半夜,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帮着收了椅子板凳回去。
白家的人留在最后面。
赵氏忍不住又问,“那顾玉娇到底是被谁给奸污了?看你们的样子,肯定是知道的吧!还不说!”
“三婶保不齐后面也会生个女儿,还是口下留德的好!”白玉染说她一句。
赵氏撇着嘴,“你们明明就是知道,却还憋着不说!既然憋着不说,还要吊人的胃口!”
“哪那么多话!”白方氏沉声说她。
赵氏想到开染坊,不多说了。
丁氏自始至终没有多说话,要不是她想看看到底咋回事儿咋发展,会不会牵扯到自己女儿和儿子,也不会出来听这个。想到女儿还昏迷不醒,赶紧就往家走。
“二嫂这是咋了?很不对劲儿呢!也没见玉梨那丫头!她不是跟顾玉娇关系最是要好吗?这顾玉娇好像是和她一块出去的吧!顾玉娇出事儿了,她也没见人了!”赵氏看着丁氏的背影,问话。
李氏也问过白玉梨,丁氏说没在家,含糊一句去县城找她爹了,反正就是没跟顾玉娇一块。
“她没跟顾玉娇一块,好像是去县城灯会了。”她就解释。
赵氏有些羡慕的撇撇嘴,“二哥当着管事,要不是家里还有地,只怕二房的人都搬去县城了!大房也发达了,就我们三房穷的叮当响!现在可全指望染坊了!二郎和音姑,你们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也该回去了!”白承祖沉声道。他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绝对不简单,二郎说顾玉娇算计人,只怕算计了音姑。
白方氏抬脚几个人回家去。
白承祖却落在后面,没有走。
看他没走,白玉染知道他要问的事,却是不想多说,“爷爷还不回去休息?很晚了呢!明儿个不是还要去出摊儿?”
白承祖却进了院,往屋里去,“我有话问问。”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气委屈的拉住她的手,“爷爷等会训我,娘子你要保护我!”
魏华音翻他一眼,朝屋里去。
钟叔和钟婶,祝妈妈几个避开在外面。
“说吧!这事儿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白承祖坐在上座,看着两人沉声问。
白玉染一脸不悦的解释,“她和白玉梨买了迷幻药,给华音下药,商量找陈维仁毁了华音。两个人分头,顾玉娇在麻烦迷幻华音,白玉梨去送信,把信儿送给了陈瘸子!”
白承祖倒吸口气,立马打量魏华音,又不敢置信自己孙女会做出这种事来!买药给人下迷幻药,找人奸污自己嫂子!?
“还有顾玉娇的表哥,药就是他在中间周旋买的。还威胁顾玉娇,要对华音下手。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华音不知道会遭什么下场!我不过是把她们的药撒她们自己脸上了!”白玉染目光阴寒,冷冷承认。
白承祖看魏华音也没有事,只是这个事儿却让他有些不太能接受,“你说玉梨......”
“她是主谋还是从犯,我不太清楚。看了陈瘸子过去,就逃了。”白玉染冷声道。没有说有关白三郎的事!这个事没有其他人知道,越是在他们心里种的深!胆敢觊觎,谋害他音宝儿!他只是小小教训!
听白玉梨逃了,丁氏又说她去县城了,白承祖猜测她只怕做了这事吓的跑了,丁氏为她遮掩。现在顾玉娇那边......
“爷爷也不用训我,别人不来找事儿,我和华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幸福安乐。但胆敢朝华音伸手,我绝不客气!”白玉染表示自己的态度。
白承祖却是想着那佛光寺的慧悟大师说他命带凶煞,叹了口气,“二郎!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但也不能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心放平静些,只要没有什么损害,还是留人一线!不可太过,养成习惯,养了你身上的凶煞之气!”
白玉染面色冷寒,一身阴暗寒气。
魏华音看看他,“爷爷!堵不如疏!压不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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