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擎天的这些小聪明,封门自然是十分清楚,他敢带着人来屠杀柳家,又怎会在乎前者的看法呢!
所以,即便柳擎天是这种谄媚的态度,封门也毫无心软之念,更不会有顾忌之意。
“哈哈,今日是我与柳家主的第一次见面,不曾想却是刀剑相对,真是令人惋惜啊!”封门大声笑道,笑得何其自信,简直不把前者放在眼里。
不过,他确实未将前者放在眼里过。
听得此话,柳擎天心中的惧怕更加浓郁了几分,赶忙赔笑道:“封门皇子说笑了,我们身为封岚帝国的子民,怎么敢跟您刀剑相对呢!
不过封门皇子还真是亲和,跟我们这种百姓第一次见面,就能开这种玩笑,有您这样平易近人的皇子,乃是我们封岚帝国的一大幸事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平日嚣张跋扈、深谋远虑的柳擎天,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拍起马屁来简直如鱼得水、毫无瑕疵。
佩服,实在令人佩服!
闻言,封门冷笑一声,毫无戒备地走到柳擎天面前,笑道:“柳家主,我都将你们柳家之人杀了这么多,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不生气不生气。”柳擎天赶紧笑着摇了摇头,恭敬回道:“封门皇子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我怎么会生气呢?反而是要感谢封门皇子您,劳驾您的尊躯帮我们柳家清理门户,实在是让我们柳家蓬荜生辉。”
瞧见父亲对封门如此敬畏,柳烈身为前者的儿子,对柳家所有的秘密行动也都有所了解,所以此时,他已经吓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封门继续笑道:“哦?要是这么说的话,难道柳家主认为,皇室要杀的柳家之人全是该杀之人?你一点怨恨都没有吗?”
闻言,柳擎天赶紧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道:“我自然是一点怨恨都没有,反而是十分的感激,因为皇室如此对待我们柳家,分明就是对我们柳家的重视,我们柳家上下连感激都来不及,何来怨恨可言呢!”
柳擎天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这种厚颜无耻的举动,只是想稍稍建立些好感。
至少在他看来,此次皇室的举动,只是想对他们柳家进行一种警告,并非是要剿灭他们柳家,所以如今他还存着几分侥幸,才这般谄媚的。
下一刻,一脸笑意的封门突然严肃起来,将目光一下子便转到了柳擎天身后的柳烈身上。
这一举动,令得无数柳家之人绷紧心弦,尤其是柳烈,更是吓得眸子中的瞳孔骤缩,情不自禁便往柳擎天身后移动。
而他身旁的那位女子,也就是他的夫人,则是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故意与前者拉开距离,撇开关系。
女人的这一举动,叶墨自然是瞧得十分清楚,不禁摇了摇头,柳烈竟然找了这么一个老婆,不禁绿了他,还这般无情。
真是可怜啊!
下一刻,封门伸出手指,对准了柳烈,声音冰冷道:“柳家主,这便是你的儿子柳烈是吧?”
在来之前,封门已将柳家上下的信息都了解了一遍,所以知道柳烈的身份很正常。
闻言,柳擎天一股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紧张地点了点头,谨慎回道:“回封门皇子,这便是我的犬子柳烈,他一直仰望皇室,今日能瞧见封门皇子,真是他的荣幸。”
话音落下,柳擎天迅速看向身后的儿子,说道:“你不是经常说崇拜皇室、崇拜封门皇子吗?今日有幸见到,你还不快来拜见。”
闻言,柳烈当即明白柳擎天的意思,赶紧从后者身后走出,急步走到封门的面前。
“柳烈拜见封门皇子,今日能有幸见到封门皇子您,真是我三生有幸。”柳烈开口说道,此时他的态度,比对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柳擎天都要恭敬。
封门冷笑一声,朝柳擎天道:“柳家主,若是我说你这儿子柳烈,他蓄意谋反,对皇室不忠,还勾结外股势力,你会作何决定?”
此话一出,柳烈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柳擎天亦是吓得赶紧拱起手,说道:“封门皇子,这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烈儿他平日最尊敬皇室了,怎么会蓄意谋反呢!封门皇子您一定不要信了小人的妄言呐。”
柳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道:“封门皇子,我柳烈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蓄意谋反,更不会对皇室不忠,否则...否则的话,就让我被夫人戴绿帽子。”
听闻此言,叶墨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如今的场面,他知道绝对不能这么放肆,不然就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此时,他正在奋力强憋,脸部都憋得有几分扭曲。
“哈哈,柳家主,你这个儿子可真是能装,竟然连你这个父亲都被骗了。”封门意味深长地说道,“怎么样?柳家主可否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你儿子已经蓄意谋反了,你该如何处置他呢?”
封门这招,不,应该是这个手段,可谓是极其残忍,他明明可以直言杀光柳家,却是故意这般玩弄对方,甚至还想逼迫对方自相残杀。
“这....”柳擎天顿时被问得说不出话。
柳擎天将目光转向神情中布满惊恐的儿子,用力咬着牙,他这般老谋深算,又怎会听不出封门的言外之意。
可是,柳烈身为他的儿子,他怎会舍得狠心惩罚前者呢?况且谋反之罪何其之重,惩罚岂能轻得了?
下一刻,柳擎天单膝下跪,语气乞求道:“封门皇子,老夫实在听不懂您的意思,若是我儿柳烈,真有对不起皇室之举,还望您一定要大人有大量,要怪就怪老夫教子无方,让老夫代为受罚吧!”
柳擎天果真是爱子心切,虽说怕死,但为了儿子,竟然连‘对皇室不忠、蓄意谋反,’这种罪名都敢揽在身上,着实让人意外。
此时,柳家之人已是纷纷握起拳头,各各都紧张的要命,毕竟只要皇室一句话,无论他们反抗与否,都将是死路一条。
柳烈看着突然单膝下跪的父亲,心中极度悲痛,随后他一咬牙,一股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
柳烈原本是跪着的,突然之间便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对皇室不忠、蓄意谋反的人就是我,我跟你们拼了。”
下一刻,一块锋利...不...一块神秘的板砖,突然出现在柳烈手中,而其身形,亦是朝面前的封门袭去,迅猛而有力的挥出手中的板砖。
似要将封门一板砖给撂倒。
见状,柳擎天心中大骇,急忙伸出手来阻拦,并喊道:“烈儿,快住手啊!”
但为时已晚,身形已经冲出的柳烈,哪能说收手就收手呢?况且,封门就站在前者面前,距离这么近,也没有给他回旋的余地。
只是在柳烈动手的一瞬间,一直守护在封门身旁的那两位老者,其中一位,眼睛突然一眯,整个人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冲出。
扑哧!
一道喷血之声响起,柳烈的板砖并未盖在封门身上,而后者,一直以来都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即便是瞧见柳烈突然动手,也都未出现半点儿的激动之色。
而响起的声音,虽然也是来自柳烈,但却是一位老者手握一柄锋利的开山之斧,径直从柳烈的脑门斩了下来。
柳烈的整个身子也在一瞬间被劈成两半,随后一左一右倒下,瘆人的血液在地面流淌开来。
“烈儿,我的烈儿啊!”柳烈跪着移到前者身旁,面对儿子的两具尸体,他都不知该去哪一边了。
丧子之痛,乃是人父最悲痛之事,柳擎天浑身发抖地咬着牙齿,怒目圆睁地瞪着杀死柳烈的那位老者。
尽管他明知自己不是老者的对手,但却依旧表现得毫不无惧,似乎想要用眼神将老者吃了那般。
柳擎天强撑着站起身来,怒指老者,喝道:“你...你竟然杀我的烈儿。”
他本想再说些狠话,甚至与这个杀人凶手拼个你死我活,但仅剩的那一丁点儿的理智还是告诉他,如今儿子已死,保住柳家才是最重要的。
柳擎天将悲伤的目光看向封门,语气颤颤巍巍道:“封门皇子,如今我儿子已经被杀,您还有什么指使的吗?”
叶墨深深皱起了眉头,尽管他因为柳菲儿缘故,对柳家之人,尤其是身为家主的柳擎天很是愤怒,但瞧见后者父子二人的情感之后,心中也是有些触动。
但这种触动,并不会促使他想多管闲事,柳家该灭,柳擎天父子该死,否则菲儿的仇恨谁来承担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知其可恨也就不必再作可怜。
被柳擎天这般询问,封门的内心依旧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随后他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可恨、可怜、可悲啊,蓄意谋反不成,竟然还敢对本皇子动手,柳家主,你说,光凭他一条性命,足以顶了这些罪名吗?”
闻言,柳擎天瞳孔骤缩,心中再次大惊,道:“封门皇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儿已死,难道还要再用别的性命抵罪不成?”
“哈哈。”封门突然仰天大笑,随后笑容立即收回,冰冷的声音道:“今日,我要屠光你们柳家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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