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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县委常委也就是十一个人,在这样的圈子里,想要真正的置身事外,是有些不可能的。
虽然赵文一再的低调,沉默,但是仍是有人不放过他。
在政治斗争中,要么强大的消灭对手,要么随波逐流的明哲保身,真正的置身事外的,几乎没有。
赵文说:“马少奇因为宅基地被马建设和城关镇房建员两个伙同起来给折腾的没有了,一直以来得不到解决,导致了马少奇一家无路可去,于是不停的上访,我接待过几回。”
“后来,马少奇反映他在临时住的危房里遭到了马建设指派的人殴打,这个,我们信访局也有记录。”
梁永清这时插了一句:“这个我可以作证,马少奇的确是遭受了殴打,他后来在公安局备案,我们局里也已经立案了,可是,马少奇一家三口却物理死亡了。”
赵文对着梁永清看了一眼,说:“几位刚才都说过,有因就有果,宅基地被非法的占有,这是导致马少奇一家一直上访的原因所在,而马建设的惨剧,正恰恰是马建设咎由自取的恶果。”
“对犯罪嫌疑人需要追缉,但是我们当务之急是怎么化解马曲村马建设族人闹事,不给马建设下葬的问题。”
“还有,我觉得应该由政府出面,将马建设和马少奇两家人的恩怨和事情原由做一个细致和客观的公告,这样我们就好给群众做工作。化解一些误解和怨言,同时,也能让少数想趁火打劫,抱着不良思想的村霸恶棍们擦亮眼睛。”
“马建设的家人扬言要将马少奇三人的尸首从墓中挖出来,这难道是要鞭尸?这种心态就要不得!”
“问题和矛盾的出现往往都不是一朝一夕能造成的,这都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客观主观因素叠加在一起,发酵后爆发的结果。”
“决策也好,执法也罢,现在讨论谁的责任,谁该负责。是不是不合时宜?”
“我觉得。现在我们县委应该立刻到马曲村去,让城关镇有关负责人到哪里解决实际的问题,而不是坐等马曲村的人继续胡闹下去。”
沈不群说:“赵局长认为马曲村那些人在给死者马建设一家做后事是在胡闹?”
赵文看着沈不群问:“请问沈书记,马少奇一家三口被活埋之后。有谁给他们做后事了?马少奇家人有没有挟棺提什么要求?”
“那。可能是马少奇没有亲戚。平时为人不行,所谓的得道多助嘛。”
沈不群看着赵文说:“这个我们却是管不了的。”
赵文笑道:“我们不是马少奇和马建设的家人,更不是他们的邻居。我觉得作为道义,作为一个人起码的良知,马建设是横遭惨祸,嫌疑人是马世博,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确定吗?难道马少奇的死是下地狱,而马建设的死则是投奔西天极乐世界?”
“马少奇是天灾人祸,马建设是刑事案件,作为我们政府领导,这会谈论谁是谁非是不合时宜的,而是要抓住问题的症结,找出关键,警示我们在今后工作中应该避免重蹈覆辙。”
“至于我接手信访局这两个月,有多少人上访是针对县领导的,这个问题就有些宏观,说了也没有实际意义。”
“要是针对具体的某一位领导的,那应该是纪委管的事情,我们信访局只是一个中转站,负责收集,转交和对一般上访事件的督促,沈书记要我具体的指出来,有些让我勉为其难。”
尚德胜这时忽然说:“关于这个上访群众状告县委领导的,我是不知道,但是告乡镇一级领导,我倒是的的确确知道一个,那就是城关镇的訾红升。”
尚德胜说了一下城关镇李世龙被訾红升搧耳光致残的事情,看着赵文说:“李世龙曾经拦过我的车子,这件事发生的早了,当时我就将这件事转交给了上一任的信访局长,不过,”尚德胜看了一眼梁永清说:“最近我才知道,李世龙的事情一直就没有解决,信访局的布告栏上还贴着李世龙的上访材料。”
吴仁宝这时插了一句:“我怎么听了这么一会,觉得这个城关镇问题很多啊。”
“大家觉得呢?是不是城关镇的领导班子出了问题,所以才有这么多的离奇古怪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出现,这个,我觉得应该深思。”
黄天林按捺不住,问吴仁宝:“要是按照吴部长的意思,我们华阳的领导才是真正的出了问题,因为吴部长说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我们在座的是不是应该自查一下?”
吴庸这时终于发话了:“是!黄天林同志说的对,我们的根子是出了问题,所以才让下面的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物钻了空子,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黄天林一下就涨红了脸,他想说什么,但是坐在那里也比他高出一头的吴庸沉声说:“訾红升这个同志身上存在不少的问题,最起码,尚书记说的这件事,就是真实存在的。”
贾浅听了立即看了吴庸一眼,说:“看来吴县长是做了充分调查的。”
吴庸点头说:“是!贾书记说得对,年前赵局长给我做过汇报,那时候我就要人对訾红升同志作了调查,我发现,訾红升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
吴庸刚说完,张辉走了进来,他给贾浅递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出去。
贾浅看完了纸条,猛地看了吴庸一眼,然后说:“这样吧,今天的会暂时到这里,关于马曲村的事情,还请梁书记多做工作。”
贾浅不等众人表态,就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人都不知道贾浅怎么了。大家都坐着没动,吴梦章倒是干脆,站起来说自己有事,腾腾腾的走了出去。
这时尚德胜的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键,嗯嗯啊啊的,一会就挂了电话。
尚德胜的举动有些反常,一般常委们在开会的时候,手机都是调成振动的,即便是接电话。也都走出会议室。可是尚德胜今天不但将手机的铃声开着,而且在会议室里直接接通电话,就算是这会已经散会,也是有些不对劲的。
贾浅反常。尚德胜也反常。看来。华阳县今天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众人都离去,尚德胜对走在最后的赵文和吴仁宝说:“訾红升被市纪委带走了。”
乾南市纪委绕过了华阳县纪委,将城关镇党委书记、镇长訾红升给带走审查了!
尚德胜和吴仁宝互相看着。眼神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样子,赵文觉得,尚德胜这些人还是要和贾浅斗一斗的。
正要说话,赵文的手机震动了,于是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这个电话号很陌生,接完了后,赵文沉默了一下,对着远处的尚德胜几个点点头,直接下楼走了。
訾红升被市纪委双规的事情很快就被大家所知道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县委要求常委们在会议室参加“讲正气、树信念、摆作风、抓自律”的专题会议。
但是信访局局长,最年轻的常委赵文却没有到场,同时,电话也联系不到,更是没有请假。
这一幕,让吴庸等人想起了高玉华在华阳的时候,那次在汶水水库奠基仪式上,赵文匆匆驾车不辞而别的场景。
直到下午会议结束,赵文仍是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他,贾浅在会议上就强调了一下工作纪律的重要性,说有些同志组织观念太差,一点都不讲纪律,根本就是有些无政府主义,这样下去,是要犯大错误,要犯路线性错误,是很危险的。
无论贾浅怎么恼火,反正赵文当时是不知道了,不过,在场的人却是无形中拿着贾浅和高玉华做了一个比较。
同样的是县委书记,贾浅还算是赵文的伯乐,却对赵文的问题大发雷霆,而高玉华却不动声色的隐忍了几个月。
不过,訾红升被双规,贾浅的得意门生被调查了,这个县委书记的心情不好,也可以谅解。
贾浅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忽然说:“我们党委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就要退休了,我个人觉得,赵文同志年富力强,政策理论知识丰富,具有开创精神。”
“虽然赵文同志在信访局工作的也很出色,但是物尽其用,好钢使在刀刃上,为了让他在我们华阳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我提议,调赵文同志到政策研究室去,大家看怎么样?”
“这也是对年轻同志的一个锻炼,多换一些岗位,多了解一些情况,这样才能让年轻同志更快更好的成长……”
政策研究室是承担综合性政策研究和咨询任务的机构,负责起草文件,调查决策实施,和信访局相比较,两者说不上哪个好一些,但是贾浅这个时候要调整赵文的工作,其实就是表达了一种态度。
——无论对于谁来说,频繁的更换工作岗位,都不是一件值得称赞和高兴的事情,这就是俗话说的“暖不热”。
在座的常委想了想赵文的履历,似乎赵文在参加工作八个多月时间里就跳来跳去的兼任过五六个职位……
……
赵文坐着出租车来到市里建设银行家属十八楼,一路上三五一步的都是交警,甚至有些地方连特警都出动了,路面进行了戒严,惹得出租车司机嘴里只骂:“夜里十二点了,还杵在这里,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净是浪费纳税人财产。”
赵文付了车资,到了楼上屋里,看到甄妮正躺在沙发上,人已经睡着了。
赵文到房间拿了毛毯出来轻轻的盖在甄妮身上,然后就到盥洗室洗漱了,他没看到甄妮脸上露出的笑意。
等赵文洗漱好,他来到沙发前,端详了一会甄妮,然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将她搂起来,朝着屋里走去,嘴里说:“这么懒散,老公怎么放下心来让你去上学。”
说着赵文要将甄妮往床上放,甄妮却猛地一下展开手臂,楼住了赵文的脖子,嘴里嘻嘻笑着说:“说我懒散,人家刚才做完瑜伽,洗了澡,等你半天了。”
“洗澡?嗯?等我半天了?”
甄妮不说话,眼睛亮亮的看着赵文,将嘴巴就凑了过去。
赵文一低头,就吻住了甄妮的唇。
甄妮是越来越能放得开了,不过还是有些羞涩,对于赵文的有些要求还是不能配合,不过正是这样,才让赵文每次都有些大灰狼诱骗小白兔开门的感受。
两人做完了,赵文在上面俯视着气喘吁吁的丽人,看着自己鼻尖上的汗水低落在甄妮雪白高耸的胸部,然后伸出舌头在她嫣红的地方舔了一下,说:“咸的。”
甄妮嘤哼一声说:“嗯,我觉得你就是闲的慌。”
赵文一听就在甄妮身上做了几个手段,让甄妮在下面急忙的扭身求饶,两人胡缠了一会,甄妮觉得赵文下面又硬了,就说:“大侠,求你放过小女子吧,我实在不行了。”
赵文听了,心里也想和甄妮好好的说说话的,就翻身下来,身子就在床上乱扭了几下。
甄妮就咯咯笑着,问他做什么,赵文回答:“痒!”
甄妮就轻唾他,听他说:
“有个傻子夜里逛公园,看到有情侣在玩野战,就偷看了一会,第二天早晨看到一男的练俯卧撑,傻子就看得目不转睛,那男的骂道:嘿,傻瓜,你看什么?傻子乐了,回答说,你才傻呢,底下人都走了,你还在干呢!”
甄妮听了咯咯的笑,伸手捶着赵文,说:“你才走了,你就是傻子,”两人就闹在一起。
过了一会,赵文说:“好了,姑奶奶,我是傻子,不过,你要不走,我可是要真的走了。”
甄妮看赵文不像玩笑,就直起身子,丰满的胸部让赵文就看到目不转睛,甄妮就直接的压在赵文身上,说:“不许看,快说,你要到哪里去?”
赵文一本正经的说:“嗯哼,本相公要告别昨日,抽刀断水,从此后风里雨里、腾云驾雾了……”
第二天,赵文起的很早,他在家里胡乱的吃了点,然后开着甄妮那辆几乎不用的丰田车,来到了华阳信访局。
赵文配备有大楼后门的钥匙,他在办公室里检查了一下,看看没什么拉下,然后就来到了信访局给自己配备的宿舍,将藏在马桶里的东西取出来,然后仔细的搜寻了一下屋里,甚至将平时练习飞刀的那块木板也给收拾好了,看看再无遗漏,才下了楼。
这时,时间刚刚早上六点。
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说不清自己的境遇,如果每个人都能遇见未来,那样,也许会好好的规划自己的前程和作息。
但是一般人都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人们对于未来总是充满了期待。
赵文开着车刚出小区,迎面而来的一个身影就映入了眼睑:一身运动装的贾春玲。
回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贾春玲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赵文,她看来是刚刚跑步回来,看到赵文坐在车里,先是一愣,然后很快的就对着赵文笑了起来。
赵文停住车,从车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车子的这一边。
两人就彼此看着,一缕晨光就照在两个人的脸上,灿烂而又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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