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江湖神圣之物叫不明人物牵去,并不是说牵它的人就一定能享武林至尊,因为有些存在的东西,它往往是虚无缥缈的,如果每桩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那么这些事情里面一定会存有意想不到的大难,所以说,看不见的和看得见的,只是都在看你到底能不能睁眼而已。
“事情没有你我想的那么复杂,这江湖散迷失山野,并不是什么大事,若还觉得这是大事,只能说明两点,一点是权,一点是利。”易孤君在山巅巨峰的草厅,对着那潘无期说道。
潘无期这次而来,并没讲他不正派弄神弄鬼的排场,只是头顶了个渔夫的斗笠,身着了一身农夫的褴褛,脚下蹬的鞋还有些讲究,其余的就只剩并不怎么样了,看上去潘无期像中了什么打击,大打折扣的落魄。
潘无期挪动了放到自己跟前的茶杯,将那茶杯推到比茶壶还远的,自己伸手不能轻易够得到的桌角的另一边,说道:“我潘无期虽为不正派,但心却从未不正,你上次说过,白色不吉利,我记下了,所以这次索性连我自己都变了。”他皱皱眉头,继续道:“茶不会喝了,那事积压在胸间过于闷,不如渴死罢了。”
易孤君一笑,说道:“想你也是这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没想到今日为了那对我而言无所心念的事,竟耍起了泼皮,想你现在跟那市井小人也是不相上下了。”
潘无期一歪身子,向那草厅下的池塘水面打量了自己一眼,嘲笑了自己一嘴‘确实是改了自己’,他接着坐直身子,再打量了一眼易孤君,长笑一声,说道:“那你何尝不是跟我一样呢?”
易孤君将手里的竹简,往桌上一放,说道:“我这山巅巨峰可是个好地处,我不是,因为我不是地处,”说着,一声朗笑,“自上次那件事失算,这段时间就更想写一部江湖的书了。”
潘无期一想,说道:“那你还是打算过,为何又不承认?”
易孤君叹了一声心闷,说道:“那为何又要承认呢?这书的开头已经难住我了,别的只当是假的,因为我已装不下太多。”
潘无期甩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说道:“口是心非。”
易孤君站起身来,挪步到草厅栏杆,稍作一丝迟疑,手慢慢扶到栏杆上,说道:“权当我是吧,”对着即将结冰的池塘,再一冷笑道:“可想这季候,也是叫人难过啊,这世间任何东西都是不定的,再说像我这种秉性的人,随风而走,遇水而流,又怎会在一个不定的地方,死守呢,我不是痴人,更不会做痴事,劝你,早早忘了吧,谁都不是痴人。”
潘无期听着,忍不住大怒,他长啸一声,接着草厅的顶即刻掀了起来,飞起老高,再到那草厅的顶往下落时,没等着看那叫草藤编织的顶随风而驰的美,接着到那还未散去的,潜在半空的声波时,随之碎成草渣,飘飘散散的如雪降临到山巅巨峰各处。
易孤君毫不在意的一看,说道:“你说你本就唱不了花旦的戏,非得憋这么久,才现你黑脸的角。”
潘无期瞬时没了精神,他先静了片刻,接着使劲全身气力,将穿戴的衣帽撑裂开,那碎成布条线头的衣料,和那碎的连渣都看不出的斗笠,一瞬定格半空,一星半点的全都是潘无期的失落无疑。再之后见到潘无期,现出了之前的仙风模样。
易孤君摇了摇头,笑道:“不正派的人难道就这么喜欢破坏?”
潘无期一蹬脚,漂浮在半空,再一眨眼,那空中又显出了那顶白色轿子,他一撩衣带,别在腰间,坐到轿子里,凌空声道:“你说的,我仍记着,只当那事发生。”手掌一发力,轿子改了方向,接着那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单脚站定了两个一身红衣的仆人,驭风而驰,直到轿子与空中消失不见了,那潘无期才再凌空一句道:“你的茶和你的人,我厌恶的到不行,不管如何,那日下剑雨,南坡顶相会。”
易孤君扫了一眼这满地的残渣,深深一句道:“明知道什么时候都不会讲清楚,还不如讲都不用讲,直到那不日来了的,都成了真。”
无韵之琴声,独听响动却无华,懂了的不非得是江湖中的人,反正风雨来临之时,雷霆也会不满,将要发生的直至天崩地裂,才会把那想那念一一明了,不再熬人心思。
潘无期和易孤君的心事,不仅仅是绕着这江湖散而不语不定的,凡是常人容易理解的,都不足叫这所谓的江湖,添枝加叶,随大河传颂。
夜里子时,易孤君孤枕难眠,想着白日里潘无期的一言一语,不觉叫他心中翻江倒海,难得真是从容。直至薄云遮月,易孤君才慢慢的对这些刚刚成为的回忆的回忆,掂量起轻重,再到易孤君脑海里循环不止的‘那日下剑雨,南坡顶相会’,才有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笃定。
寒风有意,冰雪无情。看惯了葱郁的江湖,再一转眼干枯,竟然叫心里如此落寞。也许人是多情物,然这多情过于迟钝了,直到想珍惜的不见,才知道这相思的苦,最终剩下的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韩夕枫和申屠远漫无目的混当久了,再正儿八经的走所谓的正路,其实除了必须迈步,别的也就没有什么所以然了。走的明白不等同于看的直,所以不少江湖人也会因此走不少歪路。
但是韩夕枫和申屠远不能如此,因为他俩没有一点走歪路的机会,毕竟人与人不同,道与道不同,所以人道不一,先分气候,再看清徐。
“六安城的路可能是走歪了,怎么感觉一直走的就是歪路呢?”申屠远瞟了一眼分岔口前立的一块两米的石碑,迷糊了一阵说道。
韩夕枫试图想从那块石碑上看出点什么,看了好一阵,但是石碑上除了石块该有的纹路,再怎么看还是块石碑。接着韩夕枫打量了分岔口对应的两条路,思量再三说道:“以前听说这六安城是在火都城的东北角,你我一路就是沿着这东北角走啊,该是没错,”说着,一个激动,狠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哎呦了一声,继续道:“太傻了,六安城在火都城的东北角没差,可咱俩并不是从火都城来的啊。”
申屠远傻愣了半天,才敢试探性的问道:“兄弟的意思是说你我二人走错道了?”
说完,申屠远泛起一脸不敢轻易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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