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啊?”
“每天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上学,下学以后去练武场练武。”
“你喜欢练武?”
“也不是特别喜欢。”曦姐儿想了想,“我想一个人策马。但是如果没人跟着的话,我娘不放心我单独出门,所以得学点防身的功夫。”
“真是个鬼精灵。”容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想学骑术啊,那以后我教你好不好?”
曦姐儿又惊又喜,“小婶婶也会骑射武艺吗?”
“会啊。”
容珊笑眯眯道:“我六岁就开始习武,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
曦姐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那小婶婶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不要侍卫跟着。”
容珊刚要说好,随即想起自己如今已为人妇,不能再像闺阁之时那般任性肆意。便是出门,大底也是和一帮贵妇人打交道。策马什么的,就算有机会,八成还得陆非驰跟着。
她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带你出去,不过今后怕是我自己都不能随意出门了。”
曦姐儿一下子就苦了脸。
“为什么啊?娘也不让小婶婶出门吗?”
“不是你娘不让,是…”
容珊难得的有耐心的想与她解释一番,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说话声,她抬头道:“谁在外面?”
挽沛走进来,“夫人,是两位姑娘的丫鬟找来了。”
鸢姐儿从凳子上跳下来,规规矩矩的向容珊鞠了个躬,“适才叨扰小婶婶了,这就告辞。”
小姑娘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倒颇有些老成持重。
容珊笑笑,“去吧。”
她看着两姐妹相携而去,莞尔一笑。
“这两个孩子挺可爱。”
挽珂捂唇轻笑,“夫人若是喜欢,日后自己生一个不就行了?”
容珊瞪她一眼,“就你嘴贫。”
脸却微微红了。
挽沛和挽珂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
曦姐儿带着妹妹一出门,刚拐了个弯儿,贴身丫鬟雪落便连声道:“我的小祖宗哎,以后可别这么乱跑了。今天可是九爷的大婚之喜,那新房不能进,若是让国公夫人知道您还带着鸢姑娘胡闹,定要斥责您了。”
曦姐儿撇撇嘴。
雪落就比她大三岁,却啰嗦得跟个老太太似的,丁点事儿都要念叨半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就想看看新娘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了,你们俩不说,娘怎么会知道?”
她身边的鸢姐儿这时道:“小婶婶和她的丫鬟知道,咱们俩知道,哥哥肯定也猜到了,刚才出来的时候,也有丫鬟看见我们…”
还没说完,曦姐儿就回头瞪着她。
“你算那么清楚干嘛?娘知道了,被责罚的可不止我一个。”
鸢姐儿漫不经心道:“第一,你是姐姐,这样私闯新房的事儿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必是被你胁迫。其二,你为了逃避责罚拉我下水,错上加错。”
曦姐儿瞪她半天,气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
鸢姐儿又瞥了她一眼,慢吞吞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娘。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我和阿桓出生的时候,府里没其他伯母婶婶生产,所以不存在抱错孩子的可能性。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向娘求证了,否则阿桓知道你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至少会嘲笑你半年。”
说完她就负手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曦姐儿才咬牙道:“啊啊啊啊,我怎么会有这么黑心黑肺的妹妹?这俩才是祖宗,黑心肠的祖宗,专坑亲姐姐的祖宗!啊啊啊啊,我要把他们塞回娘胎里重造…”
雪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一脸惶恐道:“姑娘哎,这话可不能乱说…”
曦姐儿拍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
废话,那是她的亲妹妹和亲弟弟,她还真能把他俩塞回娘胎里去啊?就算她想,也没那个能耐,就算有,她爹娘也不愿意啊。
摊上这么两个小祖宗,她还能咋办?只能自认倒霉呗。
……
忙了一整天,晚上季菀才闲下来。婚宴是她安排的,府中人员调配全都归她管,她哪能不知道两个女儿干了什么好事?只不过白天没时间管她们罢了。等所有人都送走了,她才将两人叫到跟前来。
鸢姐儿不等她责问,便率先站出来承认错误,并再三保证绝不再犯。那诚恳的模样,简直让曦姐儿瞠目结舌。
乖乖,她怎么没发现她这向来沉闷的妹妹居然也这么会卖乖?
再看她娘,一脸温柔的摸着她妹妹的头,满脸都是欣慰的微笑。
不带这样的。
每次她犯错,娘至少都会佯怒的训斥几句。怎么轮到这小丫头,就这么轻松就给揭过去了?
“娘,这个袖筒我改造好了。”
鸢姐儿一脸乖巧的听完她娘的‘谆谆告诫’,然后从袖中将她的‘宝贝’掏出来,“我设置的两个机关。一个是按钮,一个是线。将它绑在手腕上,只需要轻轻一按,藏在里面的银针就会自动发射出来,并且可以根据按压的深浅度来决定发射银针的多少。当然如果是遇到紧急情况,可能就来不及按动机关。所以我在袖筒内部设置了一个小孔,穿上线,线头接连的就是机关的开关,将另一头绑在手指上,手指弯曲到最大,就能开启机关。当然,线绑在手指上不好看,所以可以窜上细小的珍珠或者珠花,当做饰品戴在手上。”
曦姐儿听得目瞪口呆。
她这妹妹,在机关奇巧方面还真的是天才啊。这么复杂的构造,这小丫头是怎么想到的?
季菀一直认真听着,等她说完后才笑道:“嗯,我们鸢姐儿真聪明,设计得不错,不过有一个漏洞。”
鸢姐儿和曦姐儿同时看向她,前者不解,后者则是期待。
季菀耐心道:“既然牵动这根线就能打开机关,那若是并非处在险地,而无意弯曲手指,岂非容易误伤他人?”
鸢姐儿一愣,立即低头看她的袖筒,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季菀只是微笑着,并未给与她任何意见。女儿于此道之上,有着非凡的天赋和领悟力,稍稍提点即可。
鸢姐儿思索了一会儿,眉头渐渐舒缓,“把机关设置在手链上,就能做到万无一失了。”
季菀笑着点头,“嗯,鸢儿真聪明。”
鸢姐儿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季菀这才看向长女,见她垂着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知道错了?”
曦姐儿抬头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气弱道:“知错了。”
长女性子活泼跳脱,最喜欢热闹,两年来难得府上有此喜事,季菀就猜到她会蹦跶。但也知道,曦姐儿这两年学乖了,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过出格,本也没打算责罚。但是必要的告诫,还是得有。
“说吧,偷吃了多少甜食?”
曦姐儿顿时心虚,拉长了声音,撒娇道:“娘。”
季菀无奈的摇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不让你吃,但你也不能胡吃海塞啊。你还专跳糖分高的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和你哥出去都偷着买街边的糖人。”
母上大人火眼金睛,曦姐儿无处遁形,乖乖的摆出一脸认错的姿态,以求母上大人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儿上能够‘从轻发落’。
“你呀。”
季菀拉过她的手,温言细语道:“你想吃,我让人给你做,但得有个度,零食不能天天吃,对你的牙也不好,万一长了牙虫怎么办?”
曦姐儿最讨厌虫子,一听牙虫,便下意识的抖了抖。
“知道害怕了?以后还随便乱吃零食吗?”
曦姐儿立即摇头,“不了。”
陆非离掀了帘子走进来,正一脸乖巧听着母上大人训话的大小萝卜头便立即转头望过来。
曦姐儿一脸欢喜的跑过去,甜甜的唤道:“爹爹。”
鸢姐儿就规矩多了,她小步走过来,仰着头道:“爹。”
陆非离对儿子教育严格,但对女儿却是十分宠爱,曦姐儿那胆大包天的性子大半都是他宠出来的。
他摸摸长女的头,看向妻子,“训完话了?”
季菀失笑,“她俩犯了错,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当然行。”
陆非离笑着走向她,“咱们家你说了算。”
季菀不跟他拌嘴,看了眼鸢姐儿,“看看你女儿的新发明吧。”
鸢姐儿便将自己的袖筒递给他看。
陆非离自己对机关术也是了解不少的,很是意外女儿能做出这么轻巧精细的袖箭同,自是大加赞赏了一番。
他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回头对妻子道:“这可比你当年做的弩箭方便多了。”
季菀想起多年前两人初遇的那一幕,不觉莞尔。
“那是。若我当初持的是这袖箭,如何能受国公爷的要挟?”
陆非离失笑,“都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你还怀恨在心,气量可越来越小了啊。”
季菀不服气的反驳道:“我说爷,你讲不讲理啊,陈年往事,也是你先提的好不好。再说,我只是陈诉事实而已。”
“好,你有理,我错了,行了吧?”
陆非离很自觉的顺着她说。
季菀唤来丫鬟,将一脸求知欲的长女和抱着袖筒的小女儿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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