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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立即大喊起来,“大嫂,你这是存心要气死娘吗?”
苗氏冷哼一声,根本不理她,而是和声对周氏道:“二妹,里正来了,咱们出去吧。让阿容和阿珩在这里照顾阿菀。你别怕,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么多年,乡亲们也都看在眼里,似那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总归会得到报应。”
周氏原本还有些胆怯,听了这话底气足了些。然后转身叮嘱几个孩子,“阿菀,你去躺着,别再着了凉。阿容阿珩,照顾好姐姐,别乱走。”
季容和季珩点头。
“好。”
李氏气得浑身颤抖,想要强行拦住周氏和苗氏。
“站住,不许走!”
苗氏常年下地务农,力气可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李氏大多了,直接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见此,刘氏也顾不得装死了,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跟了出去。
季菀松了口气,此时才觉得冷,忙重新躺回炕上。
“姐姐。”
季容和季珩都靠了过来,一个给她搓手,一个直接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给她取暖。
季菀心中一暖。
上辈子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她,她靠奖学金念完大学,又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了医,总算熬出了头。却没想到,一次飞机失事,居然让她穿越到了农家。
这一世的母亲虽然软弱,但很疼她,妹妹和弟弟也懂事,这一切都让她心生温暖。
“阿容,你出去看看,奶奶最是蛮横,三婶子又厉害,娘惯来善良,别被她们给欺负了。”
“嗯。”
季容下了炕,蹬蹬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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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都应该有男人出面,苗氏很聪明,知道三房那边起了争执,便让大儿子去镇里给人打家具的丈夫季海和在饭馆里做账房的季老三季远请了回来。
季海有些愚孝,一听说媳妇闹分家,立即赶在三弟之前回到家,把苗氏拉回房里,沉着脸道:“你又闹什么?非要把娘气病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你只想着你娘,可有想过自己的儿女?”苗氏也是忍够了,冷声道:“阿平十五了,阿红也十三了,别人家的孩子到这个年纪早说亲了,可咱们呢?拿什么给阿平和阿红说亲?你处处顾着这个家,别人可有半分感恩?娘处处偏袒三弟一家,什么时候想过我们?”
想起偏心的婆母和刻薄的李氏,再想到自己几个儿女,最小的一双女儿才六岁,都好久没有一件新衣服穿了,三房一家却吃香喝辣游手好闲。苗氏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秋收后我就与娘说过,该给阿平说亲了,娘却不肯拿出钱来。我受些委屈就算了,可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挣的钱都给了家里,等到要给儿女说亲的时候,却得不到半分?你只想着你娘,想着你的弟弟你的侄儿,可有想过你的儿子女儿?你只想做个孝顺儿子,有没有想过,你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苗氏越说越激动,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嫁给你的时候没图你什么,每天累死累活还要受人白眼我也认了,可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儿女被人踩到地上。你可知,阿菀这次落河不是偶然,而是被阿云给推下去的。”
季海白日里要忙着出去找活儿做,很少在家,纵使知道母亲偏心,却也没太当回事,总之家和才能万事兴。今日听媳妇说起,娘居然连儿女说亲的钱都不给,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再听说侄女险些丧命竟是人为,更是惊得立即瞪圆了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
“当时阿香村里好几个孩子都在,看得清清楚楚,你若不信,就自己去挨个问。”
苗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偷偷抹泪。
“二弟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三十亩良田的嫁妆,又出钱修了房子打了摇井。可二弟一死,她天天在家被人当丫鬟使唤不说,连女儿都差点被人给害死。阿云才八岁,心就这么毒。咱们再在这个家呆下去,阿红他们几个怕是…”
说到这里,她嘤嘤哭了起来。
在门口偷听的季平等人立即冲进来,六岁的双胞胎季香季兰抱着她大腿跟着哭,季红眼眶通红,看向季海的眼神里也有埋怨。
季平作为长子,稳重些,道:“爹,这事儿是真的,吴婶儿家的冯山也亲眼看见了,是阿云先欺负阿珩和阿容,阿菀跟她理论,被阿云恼怒之下推到河里。可三婶子蛮横,非说阿菀以大欺小打了阿云,还骂了二婶一通。阿菀还在病中,三婶子就撺掇奶奶去找麻烦…”
季海脸色难看至极。
兄弟三个他是长兄,自觉理应担负家庭重担,所以任劳任怨挣钱为家里出力。可他没想到,母亲和三弟妹如斯的刻薄恶毒。
再看看其他几个孩子,大的在抹泪,小的呜呜的哭,娘几个全都一身破旧补丁衣裳。家里条件明明不错,有房有田有牛车有家禽,还有好多人家吃不起的白面。
满腔自责充斥胸口,他走过去,对妻子说道:“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们娘几个的苦楚。分了吧,你去请三弟妹过来,我去找里正…”
“我已经让阿城去了。”苗氏擦干眼泪,道:“二弟妹也过得苦,既然要分,就要分得彻底,不能让人说咱们欺负二弟妹孤儿寡母。北坡的二十亩良田是二弟妹的嫁妆,房子是二弟妹出钱修的,分了家咱们肯定要占几间房,没钱给二弟妹。我想过了,咱们家的牛车,就和二弟妹共用。”
妻子贤惠,季海点点头。
“应该的。”
……
里正赵成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着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几人刚到,季远也回来了。根本没机会听李氏哭诉,就直接去了大堂。
他在镇里酒楼做账房,闲下来还会给人抄书,一个月也有个三钱银子。挣来的钱都交给了妻子,其他的他都不管。
大哥大嫂和二嫂突然闹着要分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待听说了妻子和母亲的所作所为后,他直接黑了脸。
“北坡的地还给二嫂,今年佃农交的两千五百多斤白面卖的五两二钱银子,也都给二嫂。房子分五间给他们,家里原本的十二亩良田三亩劣田,以及鸡鸭,白面,家具,全都平分。”
他沉声说道:“阿菀落河是阿云的错,我给补贴三钱银子药费。”
季远到底是读书人,还是懂得礼义廉耻四字的,说完后看向已气得脸色铁青的母亲。
“娘,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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