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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俞婉满头大汗地躺在杂乱的干草上,也不知是何缘故,她浑身燥热,热得发烫,热得每个毛孔都汗如雨下。
身下的干草被她的汗水打湿了。
耳畔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如烈火烹油,让她四肢百骸的燥热顷刻间成倍地翻滚了起来。
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地想要夹紧双腿,去被一只强有力的膝盖霸道地顶开。
肌肤相触的一霎,俞婉感觉燥热都好似被缓解了,然而并不够,只是一瞬的功夫,热浪又在她下腹一波波地卷过。
“难受……”
她娇喘着说。
这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发出如此**的声音?
身上的男人重重地压了下来,冰凉的身躯与她毫无间隙地触碰着,她能感受到他紧实的肌理、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有力的胳膊绕过她纤细的后腰,紧紧地圈住了她。
俞婉内心是抗拒的,只是身子不听使唤,她抱紧了这个男人健身有力的身躯。
似是得到了她的回应,男人的身子降了降,俞婉抱得更紧了,修长的美腿都抬起来,缠在了男人的身上。
恍惚间,似是听见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
笑什么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是该抓紧了上吗?
俞婉的手在男人身上不规矩起来。
也不知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男人的身子忽然一阵紧绷,随后,男人抓住俞婉不安分的手,将她一双手腕扣在头顶。
男人的亲吻落了下来,如罡风过后的细雨,霸道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缱绻。
俞婉的身子渐渐软成一片,她轻轻地闭上眼,感受着男人霸道又青涩的索求。
这就是情爱的滋味吗?
俞婉闭上眼,侧了侧身子,却忽然,咚的一声,自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
俞婉一下子跌醒了!
心跳剧烈地睁开眼,血气冲得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此时,天际已有了熹微的光亮。
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做了一场春梦后,俞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眼下醒了,身子里都仿佛还残留着那股余韵,鼻尖萦绕着男人的呼吸,耳畔也依稀回响着他的轻喘,就连指尖都……
俞婉看了看自己的手,梦里的触感真真实啊……
做梦做成这样,仿佛她亲身经历过似的。
一定是昨晚惹的祸。
两辈子的单身狗,破天荒地牵了一回男人的手,夜里竟然就做起了春梦,真是太羞耻了!
她就不该牵那家伙的手的……
一定是在大伯家狗粮吃多了,害得她都谈情说爱了。
可那得选对象啊,怎么能是燕九朝呢?
俞婉拍了拍脑袋:“我真是冲昏头了……”
咔。
思量间,门外传来细碎的动静,俞婉忽然想起有一笔在魏老夫人寿宴上接到的订单明日就要到期了,八成是俞峰来找她去做订单的,可俞峰不是怕吵醒小铁蛋与姜氏,一贯都走后门吗?
俞婉不解地开了门,结果发现哪里是俞峰,分明是多日未见的赵恒。
夜半落了雪,不一会儿便停了,可今日的气候终究受到影响,阴沉沉的,刮着刺骨的冷风。
赵恒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口。
俞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大清早的,有事吗?”
赵恒如今已能接受俞婉的冷淡了,只是仍不大习惯,他蹙了蹙眉,正色说:“我有话对你说。”
俞婉言简意赅道:“如果你是来还债的,留下银子;如果是你是来讨价还价的,转身滚蛋。”
虽明知她对自己已毫无感情,却没料到她能说话如此难听,赵恒当即涨红了脸:“你……你……”
俞婉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我?赵大秀才听不懂人话吗?不是来还债的,就可以滚了。”
赵恒捏紧拳头,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屈辱与怒火:“我近日来,不是与你争吵的,我是来告诫你,姑娘家要自重,别把你从窑子里学来的陋习……带进村子!”
俞婉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不论俞婉身上出现了多少难以解释的现象,赵恒都始终不信她没进过窑子,只因全天下的人都可能骗自己,唯独那人不会。
当然赵恒并不会戳破此事,他虽想休了俞婉,却并不打算毁掉俞婉,他是君子,君子不耻恶人之事。
找到君子光环的赵恒,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伟大,他挺直腰杆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劝你收敛些,不要村里来个男人你就勾三搭四的,昨晚我都看到了,你与那位万公子私相授受、不成体统!”
俞婉忽然笑了:“我成不成体统干你何事?别忘了里正已经做主取缔我们的婚约了,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曾经的未婚夫?好乡邻?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这话简直戳中了赵恒的痛脚,赵恒急红了眼道:“你……你不要不知廉耻!那位公子若知你不是完璧之身的事,他还会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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