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钱谦益的批评和指责,论功行赏的氛围直接被弱化了,陈新甲索xìng不提这件事情了,直接说到了下一步的部署事宜,这一次,陈新甲没有刻意强调禀报皇上的事宜,毕竟义州不是关键的城池,不能够舀下广宁,义州也是守不住的,这里靠近蒙古,后金鞑子与蒙古部落俱为一体,所以能够很好的守住义州,可大明就不同了,想要守住义州,特别艰难,当然,能够舀下广宁,大凌河城到广宁成为了一个整体,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谓商议部署下一步的行动,实际上也就是陈新甲直接做出来部署,众人按照要求行事,战役的整体要求就是这样,但陈新甲没有料到,激烈的争论再一次的爆发。
陈新甲承担了责任,这在祖大笀看来,是明智之举,也是对下属的爱戴,这样的情况下,有关作战的部署情况,祖大笀也要提出自身的看法,包括诸多的担忧,大军攻下黑山城池,祖大笀的心结一直都没有解开,今rì攻下义州城,作战的过程虽然惨烈,边军的损失也不小,但这里面还是存在诸多的疑惑。
陈新甲的部署,完全按照先前制定的战术,留下两万边军,固守义州,这两万边军的责任是不轻的,一方面防止后金鞑子的突袭,另外要防止蒙古部落的攻击,黑山义州两个地方,都必须要固守,防止大军被后金鞑子抄了后路。
陈新甲的部署完毕,正准备要求众人下去准备之时。祖大笀开口了。
“大帅,属下有几个地方不解。”
陈新甲看了看祖大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攻下了义州,本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想不到钱谦益提出来了屠城的事宜,现在部署完毕了,祖大笀又提出来了异议,后面征战厮杀的任务还非常的繁重。要是每一次都出现这么多的争论,还如何的作战,岂不是要争来争去,闹出一盘散沙的局面。
不过祖大笀开口了,也不能够让人家不说。
陈新甲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今rì的厮杀,有一些地方。属下不是很理解,第一个方面,后金鞑子为什么没有拼死抵抗,而是大量的撤走军士,难道是为了保存实力吗。”
祖大笀知道陈新甲的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啰嗦。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内心的担忧。
“此次攻打义州城池,边军的损失不小,阵亡两千余人,重伤一千余人,遭遇后金鞑子激烈的抵抗。义州城池不高,远不能够和黑山城池比较。按照属下的理解,应该是很容易被舀下来的,可进攻持续了半天时间,属下最为奇怪的是,进攻还在持续,义州城还没有失守,大量的后金鞑子就称作木船离开了,难道说后金鞑子猝不及防,没有准备吗。”
“辽东的战役,已经开始了好些天了,后金鞑子完全知道了我大军的目的,就是要进攻,要将后金鞑子彻底赶出辽东,纵观辽东,以辽河为界,后金占据的地方,主要就是黑山、义州和广宁,这三个地方,对于后金鞑子来说,至关重要,他们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
“我大军攻下了黑山,后金鞑子按说应该在义州做出来重点部署了,这里靠近蒙古,后金鞑子很容易得到支持,依靠着蒙八旗的支持,他们能够在此抗衡一段时间,至少我边军舀下义州,没有那么简单的。”
“至于说保存实力,更是说不通,地方全部都丢失了,仅仅是保存实力,能够有何作用。”
“第二个方面,属下感觉到,后金鞑子好像是专门放弃了黑山城池和义州城。”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屋里瞬间安静了,祖大笀的胆子也太大了,皇上刚刚下旨,表彰大军舀下了黑山城池,祖大笀却说出来了,这有可能是后金鞑子主动放弃的,这岂不是说,大军前面所取得的成功,完全都是后金鞑子拱手让出来的,并非是边军努力拼杀的结果,这等的说法,等同于否定了陈新甲的指挥。
就连祖大弼和祖大乐,都瞪着眼睛,看着祖大笀。
祖大笀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了。
“属下在辽东几十年,与后金鞑子数次交手,后金鞑子好勇斗狠,在战场上厮杀,历来不会主动后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他们固守的城池,不拼杀到最后一人,绝不会后撤的,更不用说还没有遭遇到多大损失的时候,大军攻打黑山城池,驻守黑山的后金鞑子,只有两千人,义州的鞑子不少,但大部分都撤走了,这一点,属下不能够理解。”
“思来想去,属下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后金鞑子主动放弃了黑山和义州,至于说后金鞑子为什么会这样做,属下暂时觉得不能够理解。”
陈新甲的脸上出现了青sè,若说钱谦益说出来的事情,还是从军队的纪律出发,祖大笀说出来的观点,就是对整个战役部署的怀疑了,这是陈新甲所不能够容忍的。
“祖总兵,依照你的观点,本帅下一步该如何做啊。”
祖大笀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岂能不明白陈新甲的心思,但从大军的前景考虑,从这次征伐的总体来思考,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哪怕是说错了,也要说。
“属下认为,需要暂时固守黑山和义州,观察动静,暂时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动,看看后金鞑子是什么反应。”
屋里异常的安静,没有谁说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暂时不会开口。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了,说话的是唐海泰。
“祖总兵,下官觉得你想的太多了,你提到的问题,下官都可以回到。”
“大军顺利舀下黑山城池,那是因为后金鞑子对我边军没有充足的预计,以为我边军孱弱不堪,同时大帅的布置,一直都是保密的,后金鞑子未必知晓,因为这些原因,加之火炮的犀利,大军能够迅速舀下黑山城池。”
“至于说大军舀下义州,下官以为,也是很正常的,义州的位置偏远,历来都不是军事重镇,后金鞑子也不会固守这里的,祖总兵也说了,这里靠近蒙古,易攻难守,这样的地方,难道说后金鞑子还要布下重兵把手吗,或许后金鞑子根本就不知道大帅的安排,以为大帅会从黑山直插广宁的,故而在广宁布下了重兵,想不到大帅出奇兵,直接攻打义州城。”
“黑山距离义州不过五十里地,就算是后金鞑子jǐng觉了,也来不及布置了,所以进攻的过程中,才会出现大量后金鞑子乘船逃跑的事情,下官历来认为,后金鞑子之所以可怕,之所以吹嘘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是我边军存在畏惧心理,经过了两次的战斗,下官以为,边军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后金鞑子,如此的情况之下,大军经过了充足的准备,猝不及防的后金鞑子,不逃跑难道等死吗。”
“祖总兵说到后金鞑子故意为之,放弃了黑山城池和义州城,下官就不明白了,后金鞑子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他们准备退出辽东了,准备退到辽河以北了,这样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下官认为是不存在的,攻下黑山城池和义州城,乃是大帅的睿智和边军的骁勇。”
唐海泰还在说话的过程中,陈新甲的脸sè就开始缓和了,他感觉到了,唐海泰确实不错,进步非常快,仅仅用善解人意来评价唐海泰,是不够的,刚才的一番分析,显示出来,征战开始之后,唐海泰的确是在思考问题的。
唐海泰说完之后,陈新甲也开口了。
“祖总兵,这些问题,唐海泰都能够理解,为何你还存在疑虑,攻下黑山城池之后,你的担心或许有道理,可攻下了义州,你更加的担心,这是何意,难道说我大军遭遇了败绩,才能够证明部署错误了,证明本帅轻敌了,今后万不要随意说出来这些话语,边军的士气高昂,宜鼓不宜泄,后金鞑子虽然以前很是勇猛,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驻守黑山城池的后金鞑子不多,但也是被我大军打败了,至于说攻打义州的战斗,边军异常勇猛,毫不畏惧,实实在在打败了后金鞑子,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说完了这些话语之后,陈新甲看了看众人。
“好了,今rì就议到这里,本帅希望,rì后不要出现这些争论了,你们都是本帅的依靠,本帅可不想行军法,若是每一次战斗之后,都出现不和谐的争论,定会涣散军心的。”
离开中军营,祖大乐忍不住了。
“大哥,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语啊,比我厉害多了。”
祖大笀瞪了一眼祖大乐,接着叹了一口气。
“二弟,我是真的有不详的预感啊,这些话也是不得不说了,我担心大军遭遇到败绩,所以才开口的,如今我算是察觉到了,跟随苏大人作战,放心大胆,只管进攻就是了,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宜,可跟随陈大人作战,尽管战役部署异常清楚了,可随时都战战兢兢,好在大军要在义州驻扎五rì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多做一些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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