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不妨说出来。”
朱审烜看了看苏天成,点点头,慢慢开口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前些日子,苏天浩到陕西来了,专门找到我了。”
苏天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对于家人,苏天成是两种态度,自己的老婆孩子,那是没的说,疼爱有加,但对于父母和两个哥哥,苏天成很是不感冒,这么多年过去了,除开在陕西去剿灭流寇,顺便回家去看看,其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回去过,在他的内心里面,那个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或许自己要是没有穿越到这副身上上面,以前的那个苏天成,说不定郁郁而终了。
大哥苏天浩一直都是在王府长史司做官的,小小的八品纪善,尽管说朱审烜已经到陕西去做官了,但王府长史司还是没有撤销,这也是因为还有着诸多的藩王,长史司的设置是固定的,只不过朱审烜离开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这些年来,朱审烜也在慢慢想办法,以前王府长史司一些能干的官吏,都出来做官了,比如说蓝桥正,以前也是八品的纪善,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汉中府同知,最近朱审烜还准备将蓝桥正调到承宣布政使司,出任从四品的左参议。
苏天浩到陕西来,找到朱审烜,不用说,也是想着做官的,王府长史司纪善这个官职,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
苏天浩是国子监监生,也是标准的读书人,只是没有那些科举出生考生的牌子响亮,要说通过一定的关系,做一个知县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苏天浩和苏天然两人,是不好意思直接找到他苏天成的。
苏天成记得很是清楚。父亲苏化文曾经来信,委婉的说到了苏天浩和苏天然的事情,那个时候,苏天成如日中天,年纪轻轻出任了陕西巡抚,后来又总督五省军务,包括家乡山西都一并管理了。但苏天成的回信很是明确,苏天浩和苏天然通过自身的努力,能够在官场上混出模样来,自己不会反对,想着借助自己的光环,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苏天浩和苏天然其实也沾光了。
因为苏天成的关系。他们在太原和平阳府城过的很是舒服,没有谁敢欺负,可以说平阳府城的苏家,是最为耀眼的家族了,父亲苏化文的生意做得很大了,每年收入的银子很多,家族慢慢壮大。银子多起来了,王氏的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反正这些银子是留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的。至于说苏天成从来不回家,王氏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苏天成对父亲尚存一丝的挂念,其余的根本就没有想过。
至于父亲说,准备给自己存下一些银两,苏天成也很直接的拒绝了。他不需要那些银子,自己的财富,早就超过父亲苏化文的财富了。
“哦,大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苏天成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在朱审烜的预料之中,苏天成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很好,这件事情。好几年前,朱审烜就知道了,也偷偷打听了一些底细,知道大致情况之后。对王氏的态度,实在是不理解,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
牵涉到苏天浩的事情,朱审烜也是很谨慎的,就算是想着帮忙,也要给苏天成说说,免得帮了倒忙。
大约几年前,朱审烜曾经说过,是不是想办法举荐一下苏天浩,但苏天成没有表态,朱审烜也就明白了,不再去关心苏天浩的事情。
这一次,苏天浩找上门来了,想到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加上苏天浩在王府长史司的时间很长了,一直都是八品的纪善,没有得到提拔,也想着帮忙解决一下,至少在王府长史司里面,提拔一下品秩。
“坤元,我的意思,还是帮忙一下。”
“看来大哥是为了品秩的事情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忙。”
苏天成摇摇头,不继续说下去了,有些事情,他不愿意提及。
朱审烜反而放开了心绪。
“坤元,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你啊,家人的事情,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大家都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王府长史司的诸多官吏,这些年来都陆续来找我了,去年底和今年开年的时候,来的人很多啊,想到过去的情分,能够帮助的,我都是尽量的帮助,苏天浩是你的大哥,人品不是很差,我也询问过情况,这些年在王府长史司,没有什么事情做,还是能够控制自己,不惹是生非的,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置之不理的,别人可能就真的要说闲话了,就算你是位高权重,可人家也要说到你的父亲母亲啊,认为他们肯定是做错什么事情了,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不过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啊。”
“不舒服是一回事,但帮不帮忙是另外的事情,有些事情,明知道不舒服,还是要去做的,如今你的身份远高于我了,太子太保,蓟辽督师,兵部尚书,左都御史,职责甚至不亚于内阁阁臣了,说话的分量自然不一样了,苏天浩的事情,你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苏天成想到了和苏天浩之间的诸多交往,要说苏天浩比起苏天然来,强了很多的。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准备如何安排苏天浩啊。”
“我想着举荐苏天浩,出任知县,或者是承宣布政使司的经历,做了这么多年八品的官员,也该提拔一下了,其实我早想征求你的意见,想着在书信里面说这些事情,不是很妥当,就等着这个机会,到京城来说了。”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见办理吧,我还是不插手这件事情,不过有一点我是要说说的,有关二哥苏天然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够办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帮忙,我饿这个二哥,一点都不成器,要是真的做了知县啊,可能给家里闯出来泼天的大祸。”
说到这里的事情,苏天成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对了,皇上问过你有关朱由菘的事情吗。”
“问过啊,我也感觉到奇怪,按说朱由菘已经到京城来了,有什么情况,皇上大可亲自询问的,不用问我的。”
苏天成点点头。
“朱由菘可能要动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外传,我获得的消息是,朱由菘很有可能出任山西巡抚。”
朱审烜大为吃惊,在他看来,朱由菘如今是陕西按察使,就算是升迁,下一步也是做到布政使司,接着才有可能做巡抚的,想不到朱由菘能够跳过这一步,直接升任山西巡抚。
“目前只是有可能,消息不一定是准确的,皇上既然找你问到了情况,那就很有可能了,我已经看出来了,皇上想着任用一部分皇亲国戚了,这也是因为你在陕西做的很是不错,令皇上很是放心啊。”
“坤元,说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朱由菘和我经常闲聊,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还有些不敢相信,总是觉得,会不会哪一天又变化了。”
苏天成摇摇头,目光显得很是坚毅。
“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皇上已经想明白了,事实说明了,皇室宗亲出来做事情,是有着莫大好处的,关键在于皇上能够很好的掌控。”
吃饭的时候,朱审馨陪着,自己的哥哥来了,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朱审烜来拜访,当然带来了礼物,特别是给自己的几个侄儿,是带足了礼物的,根据每个侄子的属性,都用黄金铸造了一个相对的动物的模型,高度大约在十公分左右。
看见这些礼物,苏天成哭笑不得,他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有个知县过生日,下属想尽办法送个了一个黄金铸造的老鼠,结果这个知县不满足,告诉众多的下属,下个月自己的夫人过生,夫人是属牛的。
朱审烜说的道理,苏天成是认可的,其实他想的更多,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样说是道理的,家里的事情都不能够摆平,何谈国事和天下事。
礼记里面早就有这样的话语了: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当然,完全按照古人理解的家齐也是不行的,有些迂腐的思想必须要摒弃,但有一条基本的道理,那就是如果不能够管理好家族,是谈不上治理好国家的。
苏天成摆脱不了父亲和两个哥哥,这是铁的事实,尽管说他对王氏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可以达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他不可能摆脱与苏天浩、苏天然的血缘关系,两人是他的哥哥,如果说出了什么大事情,人家自然联想到他的头上,到时候诸多的读书人有了弹劾的理由,你苏天成连自己的家人都管不好,还谈什么署理好政务啊。
这是令人头疼的问题,也是苏天成无法回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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