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石号前方两艘货轮忽然做了一个交叉,挡住了果戈里号望向镇石号的部分视线,而等到视线恢复时,镇石号的航向居然转了个90度,朝着正西偏北的方向,加速行驶!
只是几十秒,一个恍神之间,镇石号就几乎脱离了第一方阵,成一骑突围之势。
果戈里号上的班森和斐里曼特立时就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远镜掉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脱口大骂:“尼玛呀,北海伯爵这是要逃跑哇!”
无怪乎他二人惊讶,乃至愤怒,这就好比是迎亲队伍到了家门口,新娘子居然逃婚了!
‘新娘子’镇石号的甲板上,米勒少将惊悸得脸都白了!
他不是被脚下巡洋舰的突然转向而导致胃部不适,而是被高天阳的逃逸命令给吓得心脏差点停止。
坑爹吧,不是说要去‘全歼’班森的舰队吗?
怎么掉头就跑了?
操蛋吧,你跑归跑,可你跑得过班森的战列舰吗?
这不是逼着班森开炮,要老子跟你一起葬身海底?
米勒少将扶住船舷栏杆,哆嗦地道:“不是要开仗吗?眼看距、距离近了,为、为什么要跑?”
高天阳转过头,嬉皮笑脸地一乐:“这不叫跑,这叫战略转进,你懂吗?”。
我懂,我懂个屁!
我算明白了,你带这么多艘船只出港,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好用这艘巡洋舰做饵,掩护你家那个不知躲在哪艘船上的北海伯爵逃跑!
米勒的眼都红了:不带这么玩人的,想我堂堂一名联邦少将,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皮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要开炮。这艘船上没有伯爵!不要开炮,这艘船是诱饵!”
米勒不顾风大浪高,半个身子冲出了栏杆,拼命向几百米开外的果戈里号叫喊。
“不要白费劲了,你又没练过狮子吼,声音传不了那么远的!”
高天阳拍了拍米勒的后颈。用力一提,顿时把他的声带给提细了:“少将,你和我都是苦命差使,喏,在班森的战舰追上来前,咱们还得站在甲板上吹风受冻呐……”
450米,对海洋上的舰船来说,是个不近不远的尴尬位置,既不好接舷作战。也不利远程炮轰,相反,对弱势的一方,却是个非常适宜的逃逸距离。
不得不说,镇石号这个掉头的时机选择得相当NICE!
班森和斐里曼特虽然反应已算神速,但无奈属下都没有做好应付这类突变的准备,等到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启动起来时,镇石号已经向西北行驶了好几百米!
班森那个怒啊:“太无耻了。这艘巡洋舰隐藏了速度,好像比我们还要快!”
那是当然的了。战列舰本就不以速度见长,更何况是果戈里号等六艘快要被淘汰掉的老式战舰,速度比不过轻便灵活的巡洋舰,实属正常不过。
斐里曼特也怒,同时不忘提醒:“小班森,要追么?我们的速度虽然差些。但胜在耐力持久,并不是没有追上那艘巡洋舰的希望。”
班森握紧拳头,道:“追,肯定要追!”北海伯爵就在那艘船上,怎能放弃?
斐里曼特竖起两根手指:“一艘追击2万美元。六艘一同追击算你十万美元,小班森,怎么样?”
班森偏过头,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斤斤计较钱?斐里曼特,抓不到北海伯爵,你那些被俘虏的手下也要不回来!”
斐里曼特悠悠道:“当然要算钱,这次追击可是计划之外的,谁会料到,北海伯爵竟会中途开溜?燃煤消耗,锅炉消耗,炮弹消耗……这些不都是钱?”
老奸巨猾的斐里曼特经过这么多日的观察,已经看出班森对龙灏的重视,此时不狮子大开口大索一笔,更待何时?
眼中是镇石号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甲板上北海伯爵得意的招手,班森气得咬碎钢牙:好啊,他原本打的主意就是中途开溜!想必是那338E师临近,他从陆上走不保险,所以才钻了我一个思维漏洞,借着百艘货轮的掩护从海路逃亡……
想明白后,班森气归气,但还是果决地下令:“十万美元,给我全力拦住那艘巡洋舰,不、惜、一、切、代、价!”
阔阔的海面之上,仿佛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整齐划一有如皇家礼炮兵一般的班森舰队:六艘战列舰,一边则是混乱不堪好像游兵散勇似的的百多艘舰船。
然而,这团糊里糊涂的百多艘舰船,却给班森舰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由于第一方阵已然进入了班森舰队周围五百米区域,所以它们只稍稍调整了一下方位,就给班森舰队的追击制造了绝大的障碍。
镇石号向西北一骑绝尘,可果戈里号带领着五个‘小弟’,却似一脚踏入了残叶与气泡并存的腐烂泥沼。
即便算果戈里号够猛够壮,敢于直接撞开拦路的货轮,但起跑的速度毕竟还是削弱了,更何况,现在指挥六艘战列舰的是斐里曼特,这六艘船可是他在远东舰队的老本,自然不会舍得去跟那十多艘敢死队一般的货轮硬碰硬的。
第一方阵里的十多艘货轮,上面的主导人员俱是龙鳞海军,因此,他们掩护起镇石号来也是不遗余力,只见他们分工有序,操纵货轮把追击镇石号最有利的几条线路都堵上了,虽然阵型不够整齐,散落得好像残局阶段的跳棋盘,却足以令得班森上校好像吞下了一头流脓的癞蛤蟆,浑身上下难过得要命。
“绕开,绕开他们!”
班森着急上火,接连下令,不过这种情况可不是光靠喊就能解决的,六艘战列舰船大难掉头。想要短时间内避让开这些不管不顾挡在航道上的货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六艘战列舰在艰难地摆脱‘泥沼’,不过第一方阵后面的货轮却依然源源不绝地向上涌来,顿时把这一片‘泥沼’的范围又拉大了许多,就像是洒下了一块铺天盖地的大网,将果戈里号等六艘战列舰牢牢网在其中。
见到这种情况。班森的脸都快气绿了,他眼见果戈里号好不容易摆了一个角度,加速绕过了一艘货轮,但在前方不远,又慢慢悠悠地划来了两艘货轮,其巨大的船体恰好挡在了果戈里号变换的航道上!
“炮轰,给我炮轰!这帮杂碎,与北海伯爵是一伙的,是他雇来专门给我捣乱的!”
班森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不要管他们挂的是哪国的国旗。只要拦路的,统统给我用炮轰沉!”
“开炮,要另外收费的……”
斐里曼特淡淡地说道。
“给,我都给!但我告诉你,要是捉不到北海伯爵,你一分钱都拿不到!”班森恶狠狠地转过头,冲着一心钻进钱眼里的斐里曼特咆哮道。
班森的咆哮还是起了作用的,斐里曼特的命令很快下达到每一艘战列舰上。高素质的英国水兵纷纷走上了操控室和炮台,主导起这六艘战列舰的行进和开炮来。
原装人马操纵原装战舰。效率立马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只见鲁德欢号与摩德双号向两翼斜斜冲出,连开两炮,把第一方阵后方赶来捣乱的货轮群震慑住,炮弹落海引发的巨大浪柱,令得非龙灏嫡系的货轮都止住了脚步。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前进……
毕竟,班森舰队开火了,这些货轮便要开始考虑自保。
非嫡系如此无可厚非,但处于第一方阵的‘嫡系货轮’似乎也被炮轰吓住了,只见它们纷纷让开航道。慌不迭地放班森舰队通行。
“哼,一帮混蛋,打两炮就老实了!”
班森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鼻子哼哼,正准备对斐里曼特说:省几炮吧,等会好用来轰逃跑的北海伯爵……不过,话没出口,又是几炮轰出,却是奎德霞乐颜号和达德班式号在开炮过瘾!
前面十天都是在向海港开炮,打的是‘死’的港口,哪有现在打‘移动靶’来的爽快?
所以憋坏了的四艘辅舰(鲁、摩、奎、达)上的炮兵,得了命令,哪还不甩开了膀子狂轰啊?
都是钱啊!
班森悲愤地嘀咕了一下,开口道:“航道清理出来了,就别开炮了,全速追击吧!”
斐里曼特呵呵一笑:“明白,小班森你别心疼,这帮狗腿子,不用炮弹整一整,还会阴魂不散的!”
阴魂你妹,只要咱们冲出去了,就凭货轮的二瘸子速度,能追上我们吗?
班森腹诽了一下,不过抬起望远镜去看,却发现一艘货轮上冒起了滚滚黑烟:原来刚才有一炮,正中船体,与此同时,达德班式号上也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海战中炮弹击中目标,是值得浮一大白的!
“散开,散开,少爷说了,对方一开炮就闪,不必纠缠!”
“我们有散啊,那艘货轮倒霉点而已!”
“撤吧,反正镇石号已经开出老远了,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
“哎,那火炮真恐怖,这就是战列舰主炮啊!”
“啧啧,一艘货轮就这样报废了,少爷他不会有事吧?”
“我觉得应该没事吧,少爷是什么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主动出击,把班森舰队引走的!”
让开航道的十几艘货轮,上面负责指挥的龙鳞海军纷纷说话,他们的任务就是拖延一下班森舰队的追击步伐,如果死战到底,令得镇石号脱离了班森的视线,反倒会破坏了龙灏的计划。
龙灏的计划到此已然浮出水面,那就是借着‘登船接受调查’的机会,令得班森舰队后撤一公里,让出封锁的出海口,利用大雾,让百多艘货轮掩护自己杀出,而等临到近处,便突然转向逃走,引诱班森舰队来追。
这些货轮已经成功地完成了拖延班森舰队的任务。并且引得对方开炮,可谓算得功德圆满,可以功成身退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镇石号已经驶离第一方阵超过800米,距离班森舰队更是超过1000米,离班森眼中‘逃脱’的目标更加接近了。
“逃脱?”
渝昊生嘴角逸出冷笑。对着忙碌的操作员说道:“我倒是高估了那帮美国佬和英国佬了,竟然花了这么久,才摆脱了货轮的纠缠,哼哼,看来他们一点都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呢……我们得放缓下速度,等一等他们。”
正在操纵镇石号的操作员迅速回答:“报告船长,速度降到15节,是否可以?”
“降到14节吧,给他们点希望。要不然,难保他们会中途放弃。”渝昊生考虑了一下,如此下令。
镇石号甲板上站着的是高天阳,而真正操控这艘巡洋舰的,则是正牌的船长渝昊生。
能与六艘强大的铁甲战列舰交手,渝昊生昨晚可是兴奋得一宿没睡!
“降速了,前方的镇石号降速了!”
摆脱了货轮迷魂阵的班森舰队,终于等到了好消息。一直领先在前的镇石号,速度从17节左右。赫然下降到了14节!
别小看了这3节的降幅,对平均速度在15~16节的班森舰队来说,却是一个‘追得上’和‘追不到’的区别。
班森舰队的六艘战列舰,均是老款式,不以速度见长,所以一鼓之勇后。发现对方的速度赫然下降到自己可以赶上的范畴,对士气的鼓舞是不容小觑的。
早上九点二十,六艘战列舰与一艘铁甲巡洋舰的前后追逐,已经离开了旧金山海域30公里以上,算是进入了太平洋的范围。
此时此刻。金光洒掠,粼粼的海面一望无际,就只有这七艘船仍然在急速航行,劈开万顷波涛。
“距离在缩短吗?”。
追击了一个多小时了,班森不耐地问手下。
“报告船长,大约还有700米,照这速度,还要20多分钟才能追上!”测量兵回答。
六艘战列舰的速度各不一样,测量兵回答的20多分钟,是以速度最快的鲁德欢号为标准。
“好,传令鲁德欢号,追上后横向拦住,用火炮轰!”班森眯起眼,向信号兵下令。
五分钟后,果戈里号上又是一阵欢腾:镇石号的速度又下降了,现在只有10节左右了。
斐里曼特抚着下巴说道:“看吧,我早就说过,论耐力,这艘巡洋舰不是我大英帝国战舰的对手。”
镇石号速度一降,六艘战列舰又接近了一段,冲在最前面的鲁德欢号,距离镇石号赫然已在300米的有效射程之内了!
幸好,鲁德欢号的使命是拦截,要不然,它绝对要先打上一炮爽一爽。
镇石号,甲板上。
米勒少将的脸色灰白:“怎么又降速了?你这巡洋舰,用的是哪国的动力机组?太次了吧?哎,不过,你能拖延这么久,足够北海伯爵逃脱了!只是可怜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班森的俘虏了!看,那艘战列舰,最多十分钟后,就要超到我们前面去了!”
“不会成为俘虏的!”
看到班森舰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追逐后终于逼近,高天阳一点不慌,笑道:“我说过了,今天我们要全歼班森舰队!”
还歼,歼你个头啊!
啊,我明白了,你是想宁死不降,拉我一同陪葬啊!
米勒想通后,忙道:“喂,别想不开,大家都年轻,你们投降吧,我帮你跟班森说说好话,保证不会杀掉你们的!”
“杀掉我们?”
高天阳一愕,随即哈哈大笑:“这里不错,天高海阔,当做埋骨之所也不赖……不过,却是送给班森他们的!”
MLGB的,死到临头,你这个黄皮猪还在吹牛!
米勒心里咒骂着,嘴巴里又开始痒了,疼痛感也从身子里涌了出来……
九点三十三,鲁德欢号与镇石号并驾齐驱,两船的吨位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两者相距不到30米,鲁德欢号船边溅起的浪花似乎都能淹没掉镇石号一般。
“哈哈哈,北海伯爵,我们超过你了!”
“停船吧,想在我们英国海军手底下逃生,那样的船还没造出来呢!”
“就是,我们到前边等你了,还负隅顽抗的话,迎接你们的就是我们的火炮!”
“来呀,你们开炮吧,看看这么近的距离,你们的小钢炮打得中我们吗?”。
鲁德欢号上传来一阵阵放肆的奚笑,很快,鲁德欢号就超越了镇石号,跑到前面去了。
“停船,关掉锅炉!”
渝昊生不理会外边的挑衅,兀自下令,命令镇石号关闭动力组。
动力组一关,镇石号的速度再次大幅度下降,一眨眼,离鲁德欢号变远,却是离班森剩余的五艘战列舰更加近了。
这是深陷重围的架势,镇石号,是看到没有希望了,颓然放弃了吗?
看到这个情况的班森,脸色大喜:“哈哈,它停船了,它要投降了!我们围上去,记住,不许乱开枪乱开炮,不准伤了北海伯爵!我要抓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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