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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伯爵被炮舰威胁?好呀,这个班森,真不消停……看来,今天的股市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局呢!”JD.洛克菲勒似笑非笑,唇上小胡子微微上翘。
“洛克菲勒先生,我们要不要借机做空伯爵板块,趁势追杀一笔期货?”
这间VIP室里的,都是洛克菲勒家族布置在华尔街的顶尖人才,谁说搞石油的就不涉足金融领域了?其实,在某些场合,出风头的是摩根家族,但吃到了最大实惠的往往还是洛克菲勒。
“追杀一把?”
JD.洛克菲勒摇了摇头,把心中巨大的诱惑甩了出去:“现在买跌的期货时限最短是十天,十天啊,光是昨天一天的价格变幻就足以吓死好多老手了!十天,我想我的心脏还没有那么强大!”
“BOSS,昨天的行情是那些媒体乱扇风,不算常态的……现在是联邦的海军要找那位伯爵的麻烦,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不做空,这是眼睁睁地看着美元哗啦啦地流走啊!”
继续建议的是一名老资格的期货操盘手,过去十年,石油期货在他的操纵下,为洛克菲勒家族至少赚取了上千万美元。
“是啊是啊,白捡的钱不要,耶稣都会看不过去的!”一群操盘手,眼红如狼,纷纷建言。
要知道,洛克菲勒手头的现金流可不差,虽然比不上摩根那些专门玩钱的家族,但几千万美元还是拿得出来的,这要是一投下去,墙倒众人推,伯爵板块绝对要跌得连它妈妈都认不出来!
“容我三思……”
JD.洛克菲勒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智慧的光芒,过了一会。他拔掉了雪茄,大声道:“好,我决定了……”
底下一众操盘手就像注视主人手里飞碟的猎犬,昂起了头颅,蓄势待发:奶奶的,今天大伙要抢钱啊!嗷嗷!
“……我决定。我们洛克菲勒今天,按兵不动!”
好,呃,啥?
这些精英操盘手听明白后差点没雷趴下,缓过劲来之后,连忙摇着尾巴吠鸣:“汪汪,为什么啊?”
“因为……我和约翰是好朋友啊!”
JD.洛克菲勒神秘一笑,道:“他手里可是持有了很多伯爵板块的股票,我要是再落井下石。可就太不仗义了!”
“汪汪……赌场无父子,股市不认亲,洛克菲勒大BOSS啊,您不能太仁慈啊!”这些精英操盘手差点没跪下去舔JD.洛克菲勒的皮鞋了:MB的,大好机会不把握,是会遭雷劈的呀!
可是,JD.洛克菲勒定下的主意,还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掸了掸雪茄余灰,示意这些精英操盘手出去。勒令他们旁观今天注定了要不同寻常的股市。
人走之后,JD.洛克菲勒闭上眼睛,心里在想:真有这么简单?捡钱?别忘了,耶稣也是被钉死的……六艘战列舰,嘿嘿,班森倒是能折腾。这六艘铁甲战列舰十之八九就是英国远东舰队的服役战舰了,真亏他能弄来……不过,这一切太凑巧了,这个MR.多拉贡,刚一演示打捞沉船的潜水艇技术。班森的舰队就像约好了一般冒了出来,接着,这个MR.多拉贡就躲回了海港,还连夜办了一场审判会一样的记者发布会,嘿嘿,我听说那里光是电话机就准备了十多台,这也太像他故意想把他倒霉的新闻传递回来了吧!?
我可是接到了消息,昨天收盘前,T.K摩根那个小家伙正在疯狂抛售伯爵板块的股票呢!
是不是说……MR.多拉贡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被‘禁足’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几天的股市变化就将掌握在他手里……哦,他还能借用班森的舰队为自己造势,这个东方小子太可怕了,呵呵,我可不是JP.摩根,我手里也没有伯爵板块的股票,既然如此,所谓空仓一身轻,局势如此波谲云诡,我还傻乎乎地杀进去,吓,真当我洛克菲勒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JD.洛克菲勒不愧是只手打造出一座石油帝国的商业枭雄,他的这番想法,如果龙灏得知了,恐怕要惊出三分白毛汗,自己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这些积年成精的老怪物眼里,居然有着这么多的漏洞,一观便知?!
其实不止是洛克菲勒,就连另外一个约翰,如果不是身处局中,相信以他的智慧,不消多少时间,也能窥破龙灏在股市里做的手脚。
当然了,两个约翰能有此判断,不仅是他们几十年的经验积累,更加与他们各自旗下情报部门的努力分不开,有了足够的情报做支持,猪哥亮也能变成料事如神的孔明!因此,龙灏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交待完了两个约翰对班森舰队封锁旧金山海港后的反应,离天亮开盘还有段时间,还是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旧金山的商贸海港外——六艘战列舰包围的海域。
午夜的海,是幽黑如墨、一如乌贼的呕吐物,腻乎乎的令人头皮发麻、毛孔收缩,渗渗得让人心慌、使人气促。
不过今夜的海,旧金山海港外围500米的一圈圆弧,令人别扭的主因却不是那海,而是海面上阴沉沉、厚憧憧的巨大船影!
随波起伏的船影,在暗夜无星、浩瀚无垠的背景下,一如幽灵船那般骇人,而这样的船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不速之客,总共六艘,将整片海域牢牢地封锁起来。
六艘排水吨位在5000以上的战列舰是庞大的,因此,他们各自相距了4KM,在海面上,因为要考虑到瞳径和地球表面曲率,人类在白天观测舰船的理论极限是16~25KM,不过换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4KM的间距才是比较安全的。
因为。班森并非不学无术的海军上校,他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这个位置,本身还是有真才实料的。
4KM的安全船距,是为了以防那位北海伯爵狗急跳墙、连夜突围,虽然……班森和斐里曼特都不认为这样的可能性会超过千分之一。
寻仇舰队的旗舰果戈里号,位于这片弧形的包围网正中央。班森于上坐镇,他临到午夜,也未睡眠,为的就是保证自己的豪言定会实现:不交出北海伯爵,旧金山海港就别想航行出一艘舰船!嘿,哪怕一块小舢板也不行!
对班森的决心,说实话,斐里曼特还是略有佩服的。
古板的英国人不服不行,至少换作斐里曼特自己。他就自忖没有班森这么‘有种’,敢于下达封锁本国国际海港的‘疯狂命令’!
想想看,假如哪支英国舰队敢于冒大不韪,封锁朴茨茅斯港,那么,迎接它的不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雷霆之怒,就是数以百计的战列舰主炮齐轰吧……
哼,这种荒唐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也只能发生在美洲这块荒蛮之地上了……斐里曼特咬下一片花瓣,深邃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玛德。今晚咖啡喝多了,竟然陪这个小班森熬过了午夜十二点!
“小班森,你真的打算在天亮后就炮轰海港吗?”。
斐里曼特无聊之下,轻佻地打趣:他是英国人,美国人自己炸自己的海港,他只会乐得在旁看戏的。
“炮轰?怎么可能……”
班森放下了望远镜。嘴角泛出一丝隐晦的苦笑:“斐里曼特将军,我又没有发疯,怎么可能真的去炮轰一座国际性的商贸海港?”
“噢,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是无限大呢……你不是连海港都敢封锁?再炮轰一下又算得了什么?”斐里曼特故作惊讶地一呼:“莫非,你在为两倍价格的炮弹而担心。为了省钱,所以你才放弃了炮轰的初衷?”
“斐里曼特将军,以您的经验和智慧,这些事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又何必来调侃我?”班森从海军衬兜里掏出一块老旧怀表,瞅了下时间:“封锁海港,事后可以不认账,但要是炮轰了海港,炸毁了船只,死伤了人员,那可是事后怎么赖都赖不掉的啊!”
班森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如果自己封锁旧金山海港的事情传到华盛顿,白宫和军部会有多么震动,所以,他只是想打个时间差,一旦捉拿住了北海伯爵,这六艘战列舰就会从旧金山迅速撤离,一点痕迹都不留。
什么‘封锁海港’?班森只会来个死不认账!
但要是炮轰则不同了,造成了损失,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谁都保不住自己。
斐里曼特一笑:“哦,这么说来,你是非常有信心,那位北海伯爵一定会在天亮前被押送回来咯?”
班森咧开嘴,露出健康雪白的牙齿:“克里姆办事我还是非常放心的,有了您的六艘铁甲战列舰做为后盾,再以军舰失踪为借口向旧金山市政府施压,我相信,那位北海伯爵,迫于压力和为了澄清自己,必定会过来接受我海军的调查。”
班森说到底还是典型的白人思维,觉得对方不管是不是尊崇的贵族,只要他是黄种人,心里就有卑贱,就不敢违逆自己的要求!
更何况,班森内心里也并不认为五艘驱逐舰真个是龙灏弄失踪的,所以,这位‘底子很白’的北海伯爵还是有很大可能上船来走一遭的。
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班森如此有自信,斐里曼特也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为失去了两倍炮弹损耗的补偿而微微有些不开心,继续撕起了花瓣,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偿还赌债和赚取外快,封锁海港这件事如果以和平的方式收场,他本意是极为不愿的。
时间已过凌晨一点,六艘宛如深海巨兽般蹲在海面上的战列舰起起沉沉,上边的英国水兵大多熬不住去睡了:草,今天的加班费赚的真不划算,都这么晚了,还想要我干活,美国佬。请再加钱来吧!
这会儿,旗舰船长室里的班森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克里姆还没有返航,而按照本来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押解着北海伯爵。得胜凯旋了呀?
出变故了?要不要再派一艘小艇去看看情况?
班森这个念头刚刚点燃,对面的漆黑海域就蓦然点燃了一簇灯火,那是有船只从海港出发,向这边驶来。
班森的眼珠子都要陷进望远镜了,他喜滋滋地叫道:“来了,回来了,那是克里姆开去的小艇,哈哈,这下子。北海伯爵落入我手了。”
斐里曼特撇了撇嘴,他早就发现了班森对北海伯爵异于寻常的‘渴望’,这里面必定不是‘追查五艘驱逐舰下落’这么简单的原因,必然还有其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奸巨猾的斐里曼特将军嗅了嗅花瓣,眼神闪烁,已经在思考怎么样做,好在这件事上再为自己谋得一份利益。
25分钟之后,班森的狂喜变成了狂怒。他冲着从小艇上登船的克里姆随行水兵怒吼道:“怎么是你回来?克里姆那个混蛋呢?人呢,说好的北海伯爵呢!?”
那名随行水兵忍住害怕。把码头上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而当听到北海伯爵被远征军护着,没有过来接受调查之后,班森就愤怒地把望远镜给摔了。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等待证据?我要是有证据,直接就开炮轰他娘的了,还用得着派克里姆那个废物吗?”。
班森吼叫完。斐里曼特悠悠地劝了一句:“哟,小班森,别生气,不管怎么样,那位北海伯爵总归是答应了在我们拿出证据前不会离开旧金山。那么,你还有的是机会!”
“不错,他不敢离开的,他的产业和那些军舰都在旧金山,我的封锁一日不解除,他就不敢造次!”班森恶狠狠地说道,那个狰狞的表情仿佛也吓到了那名随行水兵,使得他根本忘记了交待大仓库里大量的记者,以及可以将消息飞快发送到华盛顿的电报电话线!
这个大坑,无疑会狠狠地坑班森上校一下。
斐里曼特欣赏完班森的暴怒,等到那名随行水兵灰溜溜地退下后,才优哉游哉地说道:“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啊,小班森。”
班森咬牙,拍着主控室的桌面,低吼道:“这是做贼心虚,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啊!我的五艘驱逐舰……现在可以肯定,绝对与这个北海伯爵脱不了关系!”
对班森描述的五艘驱逐舰离奇失踪,斐里曼特其实也很是好奇,以他在海洋上纵横这么多年的经验和阅历,他也无法想象,那位北海伯爵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全歼’掉五艘驱逐舰?
要知道,不是击退,而是全歼!连一名幸存水手都没有的全歼,斐里曼特私底下甚至觉得,就算给他一个整编的皇家舰队去指挥,他也未必能做到这般干净。
毕竟你想,那可是五艘小麻雀一样的驱逐舰,除非是用十倍的兵力布下天罗地网,否则这些小麻雀总还能飞出去一两只。
而北海伯爵会有一个整编舰队吗?
废话,用脑袋想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英国战略重心的问题,英国海军对太平洋并未投入多大的关注,可即便如此,远东舰队还是会巡逻这一片广阔到令人绝望的海域,嚯嚯,想隐藏一个整编舰队?对不起,除非你是潜在海底,否则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斐里曼特问道:“你语气这么肯定,但你能拿出切实的证据吗?呵呵,没有证据,那些西班牙士兵可是不会让你去捉人的!”
西班牙,这个日薄西山的帝国名字,不光英国人看不起,就连身为美国海军的班森上校也看不起,只听他哼道:“证据?他们说要证据我就给吗?西班牙一个落魄子爵用了两个臭钱招募的杂牌军而已,我班森会给他们最好的‘证据’的……”
斐里曼特从班森的话里嗅到了一分杀气,不由眼亮微喜道:“小班森,你的‘证据’是指?”
“炮轰!我决定要炮轰了!”
班森一砸拳头,做出了一个让斐里曼特欣慰到家的宣战手势:“天一亮,我就要炮轰这座海港,我要让那个伯爵知道,光靠西班牙人的庇护,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海军的‘证据’,从来只是强大的炮弹而已!”
炮轰就意味着钱财入袋,斐里曼特高兴得不得了,他假惺惺地劝了一句:“小班森,你刚才不是说炮轰一座国际性海港是疯子才会做的行为,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在……发疯?”
“哼,我当然没有发疯,我的炮轰是有智慧的……它不会直接轰炸上码头,甚至连一艘舰船都不会炸毁!”班森看来是胸有成竹,“我还没有那么傻,这又不是战争,炮轰不一定要轰中实体目标才算有效,只要吓怕了他们,逼迫北海伯爵自己从乌龟壳里钻出来,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了,斐里曼特将军您放心,炮轰所耗费的炮弹费用,我都会在事后算给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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