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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们听完之后,不由对保安军大为不满、大为愤恨:你们没事去攻打土著的渔场做什么?你们没事偷袭本地的护卫队做什么?嘿,要是打赢了也就罢了,可明明拥有火炮和重机枪两大杀器,还占据着地理优势,最终却被别人杀得全军覆没,惹得对方出动骑兵跑来村里报复!这帮士兵,还退伍老兵呢,呸,简直就是一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尤其是那些早上被‘误伤’了亲友的工人和技师,对保安军的怨愤就更加强烈,连带着,对普利策等七个决策人也愈发不满起来。陷我们于如此境地,你们这些负责人要负全责啊!
等比林德利和辛克莱下去,等谢智率人也把一排尸体抬了下去,高台上、火锅前,又恢复到只剩施密特一人的状况。
“各位……”
施密特轻咳一声,高台上下都安静了下来,只余那十口大锅里的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烧,似乎在祭奠护卫队的英魂和控诉七大财团犯下的罪行!
“经过三次控诉,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吧!”施密特眼光扫过高台下的两千多俘虏,慢慢地说道:“今天发生的这场战斗,其实呢,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可就是因为以普利策.摩根为首的这些财团负责人利欲熏心、一意孤行,才令得三千护卫队、三千保安军、以及其他林林总总无辜的人,在阿拉斯加这片土地上永远失去了生命!”
施密特很无耻,他口里那‘三千’护卫队的数目完全是虚报的。
施密特顿了顿,等到在场几千双眼睛都汇聚到自己身上,才继续说道:“据我们统计,这几天的战斗。前前后后总共造成了近九千人受伤或者死亡!九千人啊,这是个什么概念?阿拉斯加地广人稀,总共才多少人口?各位,我们是来开发阿拉斯加,共同致富的呢?还是跑来把这片满是财富的土地变成血腥的角斗场呢?咳咳,其实就在白天。我抱着一片诚意来明月村和摩根先生等七大财团的负责人谈判,想要和平地解决此事,阻止进一步的伤亡,可是呢?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不仅不接受我带来的橄榄枝,反而命令保安军把我们包围在一座小孤楼里……若不是我及时发出信号,让护卫队的骑兵赶来救援,只怕我也要成为这九千多不幸之人当中的一员呢!”
“……综上所述,我。施密特,代表施密特矿业公司,代表无数屈死的冤灵,宣布普利策.摩根、金克莱.麦力、高登.勒伯三人战争罪……罪名成立!”
施密特注视着高台上软成三条鼻涕虫的普利策三人,冷冷道:“为了祭奠死去的英灵,让他们在地下得到安息,我决定,判处你们三个死……”
“等一等!”
这个时候。高台下有人喊了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不过此刻整个中央广场都是寂静无声,所以这一声喊,把施密特喊停了,也把两千多俘虏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去。
这是谁啊?这时候发话,是不想活了吗?这些俘虏心里面都是一震,如此想道。
“不能杀他们!这三个人。还不能死啊!”
喊话的人挤在俘虏当中,扭动着身子拼命想站起来,可马上就有护卫队的卫兵拨开人群闯了进来,手执钢枪,想要把他给压下去。
“让他说!”
施密特眼神一凝。开口制止了卫兵的举动。
说话那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抬起一张脸,这是单矮子等人十分熟悉的一张脸:胡尔克.莫耶斯!
看起来,这位莫耶斯家族的负责人运气不错,没有在白天的梦魇扫荡中丢掉性命,反而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普利策三个人仗义执言。
“证据确凿,他们所犯的战争罪足够他们死一百次都绰绰有余!”
施密特紧盯着一身狼狈模样的胡尔克,厉声问道:“你来说,他们为什么不能死?”
胡尔克使劲地吸了几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调答道:“他、他们是美国的公民,除了联邦政府、又或者阿拉斯加州的法官,没……没有人可以宣判他们有罪!你,只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依照法律,是、是没有权利剥夺他们三个人的生存权利!”
在前后左右数把钢枪的威慑下,胡尔克说完这句话,骇然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护卫队的冲天煞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尽管胡尔克和施密特达成了默契,但这一身冷汗还是免不了的。
“你跟我谈法律?你拓麻的跟我谈法、律?”
施密特似乎被胡尔克一句话说得有些气急败坏,他气呼呼地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这三个人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九千条人命!在他们操起屠刀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们谈法律,你怎么不去把州府的法官请来,给他们上上一课?反而到了现在,当证据确凿、铁案如山的时候,你跟我讲什么法律?讲什么法官?你、你和他们三个是一丘之貉!都是有罪,有罪的!”
“我叫胡尔克.莫耶斯,我有没有罪,施密特先生你、你说了不算!”
胡尔克强打精神,不卑不亢地道:“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能请来阿拉斯加州当地的法官,否则你的宣判是无效的!而你假如杀了这三个人,你就是犯了下谋杀罪!”
胡尔克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他奋力挺起的胸膛里似乎有一根叫做‘傲骨’的东西:只要施密特不遵守美国的法律规定,他胡尔克,就算碎尸万段也要和他辩论到底!
胡尔克这几句话说的,令得高台下的俘虏们都略微骚动起来,他们对这位敢于挑战权威的同胞又是敬佩又是担心,而几个属于莫耶斯家族的幸存者更是有种自豪感,偷偷地对旁边的人说:“看,他是我们家族的负责人……胡尔克。他是我们莫耶斯家族的骄傲……”
不仅高台下的人群开始窃窃议论,高台之上本已心如死灰、闭目等死的普利策眼睛也亮了起来,眼瞳里仿佛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好,果然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危难之中才能看清一个人是不是对你真的好!胡尔克.莫耶斯,真够义气。你这个朋友我普利策这辈子交定了!
“肃静,肃静,都给我肃静……”
施密特站在高台上,被挤兑得哑口无言,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喊了几声,却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还是最后龙鳞军出面鸣枪数声,才把骚动的整个场面给重新压制住了。
“你,胡尔克。真、真是有种……”
施密特跟恶狼一般,狠狠地盯住胡尔克:“你这是在逼我,你以为没有阿拉斯加州府的法官在,我就不敢杀了这三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吗?”。
妈呀,还要演啊?
胡尔克看着台上一脸狰狞的施密特,心内有种哭出来的冲动:不是说好了我就两三句台词吗?再演下去,你的这些士兵可不知情,别一个冲动开出一枪。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胡尔克是有苦难言、偏偏又骑虎难下,面对施密特的问题他又不能不答。于是乎,他狠命地擦了下鼻子,大声道:“你当然敢!你有这么多拿枪的士兵,要杀区区三个人还不简单吗?不过,除非你把我……咳,以及这里所有的目击人都杀了。不然你这种违反法律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披露出去的!”
胡尔克灵机一动,话语里把自己和两千多名俘虏捆在了一起,用来防止某个年轻士兵热血沸腾,给自己脑袋上来那么一枪。
胡尔克你妹啊,你脖子犯二要顶撞施密特是你的事。可别把我们扯进来啊!胡尔克这句话说完,俘虏中不少人肚里当场开骂:要死你自己去死,别乱拉人啊!
“哼哼,哼哼,哼哼哼……”
施密特似乎被激怒了,他背着手,一边沿着高台来回走动,一边用吃人的眼神盯住胡尔克。
整个过程,高台下两千多名俘虏都屏住了呼吸,暗自祈祷这位执宰生杀大权的施密特大人可千万别脑袋发热,下达什么‘屠光目击人’的荒唐命令!
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施密特来来回回一共走了十几遍,急促的喘息声终于缓了下来。
施密特忽然停住脚步,站直了腰,锐利的目光在胡尔克身上一个劲地扫荡,仿佛要把他的衣服给剥下来一般,令得胡尔克毛骨悚然、后庭一直发麻,从尾椎骨寒到后脑勺。
蓦然间,施密特严肃无比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就如冰雪初融、百花盛开:“你,很不错!胡尔克,你说的对,我不敢触犯美国的法律……因为我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要在美国的领土上追求利益的商人!胡尔克,我会按照你所说的,用电报把阿拉斯加州府的法官尽快请过来,等他做出正义的审判后,再执行对这三个人的处罚!”
说到这,施密特扭头看向普利策三人,哼道:“今天算你们走远,你们的脑袋且寄放在你们的脖子上,等我们把正规的法律程序走完,再拿你们祭奠这些枉死之人的冤魂!”
普利策瞪大了眼珠,心里却是长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软趴了:嘘,保住了!总算是保住了小命!没想到啊,这个施密特居然是如此古板之人,嘿嘿,也难怪,真不愧是传说中走路都要用尺子测量的刻板德国人!
普利策心里连叫幸运,他怎都没想到胡尔克的‘仗义执言’,竟然让自己暂时免去了死亡的危机,说心里话,若是易地而处,普利策可不会管什么法律不法律,那是一定要把施密特的狗头给砍下来的!
道德洁癖啊,有道德洁癖的人真是太可爱了!
正当普利策趴下去,脸蛋对着地板偷偷发笑之时,施密特又开口了:“……不过呢,这三个人我今天虽然暂时没法杀,但他们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饶!台下的各位美国公民,我施密特,绝对相信你们是被普利策这伙人蛊惑。才会来到了阿拉斯加……你们一定是被普利策他们蒙蔽,才会一时不察,成为他们犯罪的帮手……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走上来,在这份指认书上按下手印,然后给这三名罪人一个惩罚。我就代表死去的人原谅你们,赦免你们的罪行……你们看,这个提议可不可行啊?”
在指认书上按手印、签字画押?还要对普利策三人实行什么‘惩罚’?
高台下两千多的俘虏有些惊愣了:施密特在玩什么花样?
当然,其中许多脑袋瓜子转得快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施密特这是要我们和三位大人彻底划清界限啊,唔,有了千人签字画押的指认书,摩根先生他们事后就没法翻供,这件事就真正的办成了南山铁案!而我们对他三个人实行什么‘惩罚’,无论如何。也必将使我们之间产生隔阂,再也没法融洽相处了!毒,狠、辣,施密特这一招果然够毒辣!
不容这些俘虏有任何反对,龙鳞军的卫兵已经持枪走进了俘虏圈子中,一名卫兵指着一个最靠近高台的白人,冷冷道:“你,第一个上去。后面的人一个一个跟着,要是谁不懂事、破坏了规矩。可别怪我们护卫队手下不留情!”
那倒霉的第一个白人,战战兢兢地爬起,颤颤悠悠地走上高台,伸出手指在一名卫兵捧着的‘指认书’上狠狠地按了一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普利策三个人趴着的位置。
“各、各位长官,要、要怎么样做。才、才叫惩罚啊?”
那个白人,扭过头,求助地看向施密特,以及火锅后面端坐的龙伯等人。
光头雷龙这会说话了:“很简单,你上去打他们一巴掌。或者踢他们一脚,或者辱骂几声、吐几口痰……都行,只要表达出你对他们罪行的不满,以及心中的憎恨就可以了!快去吧,人还很多,别耽误时间。”
“没错,就是这样!”
施密特眯着眼,对雷龙所说的表示赞同。
那个白人听完,暗地里咬了咬牙,挪上前了几步,轻轻的一脚,踹在了昏迷过去的金克莱身上。
“好,这样就可以了,来人,带他下去洗澡换衣服,然后给他吃饭!”
施密特满意地一笑,拍起手掌,然后立刻就有卫兵将那个白人领了下去。
有了第一个榜样,后面的人就知道如何做了,他们一一上台,在指认书上签字画押后,走到普利策三人面前,或是搧他们一掌,或是踢他们一脚,又或是轻轻地朝他们吐一口痰……这三人当中又属金克莱最倒霉,谁让他还一直昏迷着呢?于是乎,这些巴掌、脚印和浓痰,大部分都汇集在了他的身上。
当然了,也有骨气硬、誓死不从的,比如说有一个洛克菲勒家族的成员,一上台假作去签字画押,其实是想把指认书从卫兵手里抢夺过来丢进火锅烧掉,然而,在卫兵的严密防备下,他最后没有得逞,反而被一个从高台下跳上来的瘦小老头给一脚踹翻了,紧接着,那瘦小老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一米三左右的鬼头大刀,桀桀笑着,对着那个洛克菲勒家族成员的脖子就是一刀砍去……
霎时间,高台上鲜血洒了一路,一颗人头咕噜噜地滚到台子下面,惹得底下的俘虏们一片惊叫。
妈呀,还真的杀人啊!
瘦小老头就是张月虎,他骂骂咧咧地狠狠踩了那具无头尸体几下,然后立起血迹未干的鬼头大刀,瞪眼竖眉地喝道:“老子张月虎,早上还没杀过瘾呢!你们这些俘虏听好了,施密特慈悲,想要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可别不识好歹、不懂得珍惜,嘿嘿,要是哪个再敢玩猫腻、耍花样,可别怪老子的大刀不留情!”
张月虎的英语讲得磕磕绊绊,不过他瘦小躯干里蕴藏的无边杀气却是令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时间,俘虏堆里人人静若寒蝉,更有几个胆小的还吓得屎尿落到了裤裆里,恶臭一片。
这会这些俘虏才明白,施密特讲法律,可这些护卫队才不讲呢!谁要是看错了情势,那血淋淋的脑袋就是下场!
“这人我认得啊,早上骑着一匹梦魇马,杀人杀的最凶咧!”
“是啊是啊,那把大刀我印象深着呢,一刀下去,人就被拦腰斩断,半截人儿在地上爬着,肠子都掉出来了,还一时半会断不了气!”
“这是杀神转世,大家都老实点,别惹得他狂性大发……要是被他在这里杀了,那我们可真是苦也受了、气也挨了,最后还死无全尸,绝对冤枉的很呢!”
……
俘虏们惊惧地窃窃私语,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在高台上仰天狂笑的张月虎。
有了张月虎杀人立威,后面的俘虏,无论是普通的工人技师,又或者是七大财团的成员,统统抛弃了所谓的骨气和忠心,排着队,老老实实地挨个画押、挨个地‘侮辱’普利策三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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