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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哪个王八蛋来这里闹事啊?”
龙灏不懈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成效,十分钟后,银行楼里亮起了微弱的黄光,一名守夜人提着油灯,眯着眼,在铁栅栏里打开了门上小窗。
“哼,是哪个经理当值?看清楚点,是我,还不快点把门打开?”
别看伯尔特在龙灏、微风面前一直是弱势,可面对守夜人,他福尔德家族代表的强势一面就展现了出来,一顿呵斥、气场十足!
“埃譿w.”“。。词侨滋叵壬《圆黄穑浅6圆黄穑艺饩涂牛饩涂牛?br/>
守夜人瞅见了伯尔特手掌中的一枚徽章,脸色立即惨变,连忙赔罪着、手忙脚乱地将楼房的大门打开,就连手里的那盏油灯,也不小心磕破了一个角,弄得玻璃渣四溅。
大门打开后,伯尔特领着龙灏三人进来,守夜人看到伯尔特恭敬作陪的模样,心里愈发惶恐了:这是哪里来的大人物?我刚才口没遮拦,可千万不要被他怀恨上啊!
温特图尔银行,1862年成立于瑞士东北部的温特图尔市,因为近几十年瑞士铁路的广泛修建,温特图尔银行资本急剧扩张,得以在巴塞尔开设了一个分行。
伯尔特进到温特图尔分行后,没一会,就把偷懒睡着的值班经理给揪起来,他也不喝斥,只是用眼睛一瞪,那名值班经理就吓得差点跪下求饶。
福尔德家族,虽然比起鼎盛时衰落了很多,但在瑞士,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威犹存,更何况。温特图尔银行的最大控股者,就是福尔德家族!伯尔特作为福尔德家族的‘钦差’,完全有权利解雇一名渎职的经理,而在欧洲,找到一份银行经理的体面工作,并不容易。所以。这名值班经理才会如天塌了般,一个劲地向伯尔特解释,希望这位‘特使’大人能原谅自己的一时大意。
说老实话,他心里也挺郁闷的:谁会料到,都快凌晨四点了,他们会突然出现在银行门口呢?
“不要废话了!”
伯尔特不耐烦地打断了经理的喋喋不休,指着龙灏道:“我是陪这位爵爷来的,等一会,他要求什么你就照办。要是再出了任何差池,哼,等早上银行开门后,你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爵爷?
经理沙维使劲眨了眨绿豆眼,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那个被‘特使’大人指为‘爵爷’的人,分明就是个少年,还是个东方人,怎么可能是爵爷呢?啊。莫非是来自东方大清国的皇族?可也不对啊,他的辫子呢?听说那个国度的人。都是要留着又丑又累赘的辫子的呀!
沙维顿时觉得智商不够用了。
“还愣着干嘛,上前听从爵爷吩咐啊!”看到沙维还在神游方外,伯尔特气得大骂一声。
“噢,噢……尊贵的爵爷,有啥要求请您吩咐,我沙维.伊涅斯塔。将全心全意为您效劳!”沙维暗骂自己犯糊涂了,管他是哪里的爵爷呢,反正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尽力服侍周全了才是王道。
龙灏笑容很和蔼,他递给沙维一张纸条:“伊涅斯塔先生你好!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给我查一下这个密码对应的账户,我要开启保险箱!”
呼,原来是来取物件的呀!
沙维松了口气,论业务能力,他可是瑞士北部地区数一数二的,有时候都不用去查看银行的存根,就能又快又准地为顾客取出保管的物品。
“咦,这是特级账户,是加了密的!”不过沙维接过纸条一看,却皱起了眉头。
纸条上一长串古怪的字符沙维不认得,但最头上的五个字符,却代表着温特图尔银行的特级账户。能被称为‘特级账户’的,存放在温特图尔的物品价值全都超过了五百万法郎!
“加密?这不就是密码吗?”龙灏也皱起了眉头。
“不是这个意思,这里的加密是我们银行内部的一种措施,与爵爷您无关!我需要上楼检查一下档案,才能确保打开保险箱。”沙维抹了把汗,向龙灏解释道。
“需要多长时间?”
“爵爷,我会尽快的!”
“那好,你尽快,天亮前,我务必要见到保险箱!”
“呵呵,也不用那么长的时间。”
沙维一路小跑地离开,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又一路小跑地回来,手里多出了一份红色封皮的文档盒。
沙维吁了口气,把文档盒搁在桌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份贴着花的文件,有些抱歉地看着龙灏。
“爵爷阁下,我查过了,这事情恐怕有点麻烦……”
“麻烦?”龙灏剑眉一挑:“有什么麻烦的?你们温特图尔银行难道不是只认密码不认人的么?”
“理论上是的,不过……这个特级账户的开户者,当初留下了tèbié要求!”沙维脸颊淌着汗,将贴花文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这上面都写着呢,请您过目!”
龙灏接过文件,指尖如飞,低头迅速扫完,然后把文件合拢,闭起了眼:这个查理斯苏丹,争权夺势烂的一塌糊涂,对这个遗产的设计倒是煞费心机呢!哼!
原来,这本贴花文件上清楚地写着:只有手持黄金发夹的人前来,用其展示密码,才可以打开保险箱!
文件中的一页,还tèbié附上了黄金发夹的照片,以及密码展现时发夹‘断’成三截的概貌。
“哼,本少爷棋差一招,倒是白白记了那一串晦涩难认的密码了……”龙灏口里微不可闻地喃喃自语,显得有些不太甘心。
要知道,白天杰玛公主展示发夹,那段密码如水里望花、惊鸿一现,任你再好的记忆也记不下来,唯有龙灏这个‘怪胎’。利用炼金仪器‘速记阁’,才能将这段密码‘拍照’保存。
可谁想,查理斯苏丹王居然事先留下了文件申明,设置‘关卡’,硬生生将龙灏花费了零点几夸而记录的密码,变成了无用之物!
“呃。请问爵爷,这份密码……是您本人的吗?”
看到龙灏掂着文件、紧蹙眉头在那不发一言,沙维小心翼翼地出声问了一句。
“嗯?”龙灏轩眉一扬:“有关系吗?你们银行对客户也要盘查?只认密码不认人的规矩难道是假的?”
“不不不,您误会了!”
沙维被龙灏的眼睛瞪得汗流浃背,急忙从文件盒里再抽出一张纸,促促地道:“这上面还有一个规定,如果持有密码之人的血液与开户者同源,那么就算没有黄金发夹,保险箱也能开启三分之一……”
还有这样的规定?
龙灏算是对查理斯这位苏丹有些佩服了。一份遗产,居然设置了道道关卡,你有这精力为啥不组织人手好好跟辛格尔顿掰一掰手腕呢?
“呵呵……密码不是我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龙灏把小格林推了上来,指着他道:“密码是他的,要验血液,就验他的。”
格林刚来时有点迷糊,但听着、看着了那么久。多少有些明白了。
格林小声问龙灏:“保险箱,是我父亲……”
“对!”龙灏重重点了点头。就把格林的问题压了回去:“去验血吧,如果成功了,我们至少能从你姐姐手里夺回三分之一的遗产!”
“好!”格林眼睛霍然一亮,挺起小胸脯就随沙维上楼去了。
不用说,温特图尔银行里有专门验血的地方。
至于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技术怎么去验血液同源,龙灏就没空去关心了。他看了看表,半个小时之后,沙维领着格林,满脸愧疚地走下楼来。
一看到沙维愧疚、格林沮丧的表情,龙灏便觉得不妙。
“非、非常抱歉。爵爷阁下!”沙维最先开口,“我没有想到验血的过程那么复杂,要等结果完全出来,需要十天时间!”
十天?马上天就要亮了,杰玛就会来这里打开保险箱、取走遗产!你还让我等十天?开哪门子的国际玩笑?
龙灏很生气,指着沙维道:“伊涅斯塔先生,我对你非常不满意,你浪费了我大把时间,可最后居然告诉我这件事没法办?”
格林高举手臂,也嚷嚷道:“血都让你抽了,结果也证明了我是我父亲的儿子,为什么还要等十天?”
“这只是全部证明的一部分。”沙维一脸为难地解释道:“根据规定,要想开启保险箱、取走物品,必须等全部证明的流程走完,仅仅证明了你是开户者的儿子,是不够的!现在,你只有极少数的权限可以动用……”
龙灏心中一动,插口问道:“极少数的权限?有哪些?”
“哦,我看看,嗯,权限有查阅、存入、冻结……”沙维翻出一个本子,对着念。
“停!”龙灏大喊一声:“冻结的权限,是做什么用的?”
“冻结账户啊,以你的权限操作,在冻结期间,保险箱三分之一的财产是取不走……爵爷阁下,您是想部分冻结这个账户吗?”沙维说到一半,愕然醒悟,接着补充道:“根据我们银行规定,冻结部分账户,是需要缴纳一定数量手续费的!”
“手续费不是问题,对,我就是要冻结这个账户的三分之一!”龙灏拍着格林的肩膀,笑道:“先冻结了,等你姐姐走后,你完成了血液证明的全部内容,再来解除冻结。”
“这部分冻结要披露吗?”沙维银行业的经验极为丰富,他马上建议道:“如果需要隐藏这部分冻结的内容,只需要再交一点手续费。”
“呵呵,你还真会为你们银行赚钱!”龙灏想了想,便乐呵呵地答应了:“当然要隐藏,我要她根本不知道这份遗产少了三分之一!”
确定了要冻结三分之一的账户,接下来便是去查阅保险箱的内容,从中按照估价,挑选出需要隐藏的三分之一。
这也是格林所拥有的‘查阅’权限功能。
“伯尔特,你陪着格林去挑选吧。时候不早,我得先走了!”
眼看时针指向六点,龙灏交待了一句,就带着微风匆匆地离开了温特图尔银行。
旅馆里,杰玛和谢林米尔吃了药还在熟睡,还在等着龙灏回去替她们解除药性呢!
晚的话。只怕会引起杰玛怀疑。
龙灏走了以后,沙维便领着伯尔特和格林,进入了银行的地下金库。
金库分两大块,一块是存放保险箱的重地,而另一块,则是沙维三人此刻站的地方,这里也很重要,存放着无数保险箱里的物品清单和附属文档。
沙维找出查理斯遗产的清单文件,按照规矩递给了格林。格林哪懂得去看,他倒也干脆,直接将清单转给了伯尔特,让这位福尔德家族的代表替他挑选。
“哟,你这小子,倒也有几分小聪明。”
伯尔特接过清单,笑着嘀咕一句,可等到他翻开清单。一行行地往下看时,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异常古怪。一会儿不解、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担忧、一会儿狂喜……
这副情形看在眼里,格林不禁在暗想:这份清单不会被魔鬼下了咒语吧,这位赛米特先生似乎中邪了。
的确,伯尔特.赛米特是几乎得了魔障,理由无它。实在是因为这份他起初不大看得上眼的清单,其上所列的物品太令他惊讶了!
几张世界著名银行的存款单还好,上面的金额折算加起来也不过300万英镑出头,这对一名王室苏丹的遗产来说,还算过得去。
但接下来。一张契约单就让伯尔特大吃一惊,这张契约,竟然将埃及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将近70%的土地当做标的给出租了出去,租期70年,承租人处……空白!
尼罗河三角洲啊,就算伯尔特对埃及不太了解,他也知道,那是一块宝地,蕴含了丰富的矿藏,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矿藏,那块土地的战略价值也绝对难以用金钱估量!
一张纸,就把它给租出去了?
这还不算完,另一张契约单就更夸张了,这也是一张租约,出租的竟是苏伊士省内的所有山脉,包括格鲁德、杰拉里等等,租期长达……100年!承租人处,同样是空白!
谁不知道,苏伊士省的山脉有着丰富的大理石资源,就算不算这些大理石,只要占据了这些山脉,名正言顺地驻扎士兵,苏伊士运河还不在其监控之下么?
除了这两张骇人的‘租约’单,清单上接下来还罗列了不下二十张‘所有权’单据,这些单据标明的所有权,绝大部分是位于西奈半岛的小型矿场,单个产量虽然都不大,但加起来,总数也是比较可观的!
看完了这些令人头皮发炸的契约单,清单上剩下的就还有英国、德国发行的40年债券,金额马马虎虎,不超过100万英镑,还有几艘寄存在它国的邮轮、货船,若是变卖掉,大约能换到70~80万英镑。
清单最后,写明了总估价:‘7,321,434.88’英镑,这个数字才是令伯尔特先是愣神、随后狂喜的来由!
“这里写错了吧?怎么只有七百三十多万英镑呢?”
沙维是自己人,因此伯尔特没有顾忌地点着清单的最下角,问道:“沙维你来核实一下,是否有错?”
沙维愣了一下,连忙蹲下去拉开抽屉,把记录着清单上单项估价的文件找出,丢在桌上,一行一行地去看:“……存款3,126,000英镑,没错……债券估价898,123英镑,没错……英国88年建造的邮轮‘法哲比’号一艘,折现估价250,000英镑,没错……尼罗河区域租约单,估价500,000英镑……”
“慢,你说什么,这张租约单,仅仅估价50万英镑?”
伯尔特大叫一声,吓得沙维差点把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估价文件很厚的,不但记录着估价数值,还要记录各方的评估依据,相关照片,固定资产参数等等)
“啊?对、对啊,50万英镑、尼罗河区域租约单,没有错啊,赛米特先生!”沙维急忙再查看了两遍,有些纳闷地回答。
“没错?我自己来看!”
伯尔特情绪激动之下,也顾不得银行业的规矩了,一把将沙维手里的文件抢过来,亲自去查证。
不一会,伯尔特把文件放了下来,眼中有股抑制不住的喜色,就好像是在垃圾场中淘出了旷世古董:“怪不得总价这么低,原来这两张租约单,竟然估得这么便宜!”
原来,不止这张尼罗河区域的租约单,另一张伯尔特看重的苏伊士山脉租约单,也仅仅估价了55万英镑。
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馅饼!还是双层夹心的!
伯尔特叫来沙维,指骨敲在文件上:“你们温特图尔银行是怎么估价的,这两张租约单可是包括了埃及近五分之一的国土啊,加起来才105万英镑?这个价,当初查理斯苏丹也会答应?”
伯尔特老成谨慎,别看他淘到了宝心底狂喜,但还是找沙维再次询问,以免有其它自己漏掉的、令估价偏低的不良因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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