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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在机场没时间校对了,有一半是在手机上码的,若错字较多,请见谅!
金政旭心下边激烈地思考着,耳旁已经听到那边,正慢慢踱着步子的安俊赫说道:“国会方面我会处理……政旭xi!”
他陡然一个激灵,立刻端正姿态,应道:“会长!”
安俊赫望了过来,落在他眼中,是那身后天际的太阳正盛放出的最后的炽烈,一时间满目灼华。刺眼的光芒里,安俊赫顿了顿,似乎是斟酌了下言语,方才说道:“这次结束和sk的谈判,我没有等青瓦台暗示,主动做了退让。给收购开放绿灯,是卢武铉之前调停的补偿,所以我这次的退让,还能从青瓦台得到一些支持。今天以后,我把这份支持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达到我的要求?”
闻言,金政旭猛地抬起头,表情愕然,但旋即便闪过一丝惊喜,他郑重鞠了一躬:“是!我会好好使用这份支持,争取让j.h安保的名字列入国会新安保协议的候选名单!”
只是一点口风,他就立刻领会到了安俊赫的意思,一旁看着一切的全秉国挠挠下巴,有点佩服他的急智,心想难怪安俊赫会这么看重他。
如果说之前的敲打是根大棒,那么这次,就是一颗香甜的胡萝卜。
近两年的时间,安俊赫在没有足够盈利的情况下,向j.h安保投入数千万美元扩充实力,以前全秉国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最近,才从安俊赫的只言片语里隐隐察觉到原因,钦佩的同时,也有对金政旭的羡慕。
实力,军方内部的支持,所有条件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欠缺一点政治上的助力——依靠结束谈判的主动退让。得到了青瓦台在政治上的倾向。这时再把项目交给金政旭办理,等于是送了一份大大的功劳给他。
这种重视,即使对权力淡薄如他,也难免嫉妒!
全秉国没有考虑过能不能办成,如此优势下金政旭若还能办砸,那么这个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安俊赫显然也没有在意过那种可能,听到金政旭的保证,他点点头,语气终于温和了些:“政旭xi,你从半年前加入j.h公司。一直没有做出大的贡献,我也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不少人对你能掌握j.h网络颇有微词,所以,这次你要努力,再说一遍,不要让我失望!”
金政旭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心头滚烫,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简单却坚定的回答:“是。会长!”
“好了好了,不要这么严肃。”安俊赫温和地笑着,过来扶着金政旭直起身,原本有些肃杀的气氛顿时一缓,和睦融融。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驭下之道,大抵如是!
当然,安俊赫心里到底怎么想。没有人知道,至少全秉国和金政旭是不明白的。
扶起金政旭,他带着两人,围绕草坪闲闲走了几步,开始还有些笑颜,但说了几句之后,谈及把填补资金缺口的主意,打到驻韩美军基地的安保问题上,他又缓缓皱起了眉头。
某一刻,忽然叹息一声。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并不想通过青瓦台或者卢武铉政府来拿到这个资格。”踩着干枯柔软的草地,安俊赫慢慢说道:“一家公司,如果沾染政治太深,就算一时风光,也会种下祸端。为收购案开放政策上的绿灯,也就罢了,谁都知道那是卢武铉政府对强制调停的补偿。据我所知,sk集团也会得到相应的政策倾斜,目标大概会放在hanaro的最终归属权上面(韩国第二大的宽带运营商)。但是,可一不可再,这次若再寻求青瓦台的帮助,j.h就会被贴上左翼的标签。一家有了标签的公司,以后就算想独善其身,也会被扯进一个又一个政治旋涡里!”
“开放派和保守派的纷争日益激烈,在可预见的未来,两派之间的理念分歧会越来越大,冲突也会越来越频繁。保守派从金泳三开始,被开放派压迫了近10年,10年从地方选举到大选的全面失败,给他们带去了足够的反思和教训,待他们积累够了充足的力量,悍然反击时,烈度会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更为强大,决绝!”
跟在他身后,好不容易稳定住心绪的金政旭,还有对这类东西不感兴趣的全秉国,有些奇怪,不明白他怎么会把话题谈到开放派和保守派的纷争上面,现在两派正斗得势均力敌,就算j.h被贴上左翼标签,他们也没精力把目光放到政治以外吧?
似乎察觉了他们的疑惑,安俊赫苦笑一声:
“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这次左翼(开放)和右翼(保守)的对抗,卢武铉输定了……开放派自掘坟墓啊!”
日暮终于降临了,山的那一边,夕阳最后的光辉,仿佛幕布一般铺展了天空,云彩金黄,而城市里,却随着太阳身影的落下,飞快昏暗下去。
阴影如山一般压在上空。
听着他幽幽的叹息,金政旭、全秉国愕然对视一眼。
有心怀疑,可是过往的事例证明了,安俊赫有种预言一般的大局观,眼光之准确,几近于妖。
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戚戚然间,两人看着前面那个慢慢行走的年轻人,越发觉得神秘莫测!
……
……
夜晚,神秘莫测的年轻人,正准备放水给他妹妹洗澡。
浴室里雾气蒸腾,日光灯的光芒氤氲着,水汽朦胧,浴池哗哗的流水声中,楼上打开一丝缝隙的乐器室,节奏轻快的小狗圆舞曲明朗地进行着第一节乐章,音符穿过门缝,如流水般泻下,然后在进入第二节较为舒缓的部分时,节奏忽地错乱,旋律戛然而止。
伸手试了试水温,随后扯下一条毛巾擦着手,侧耳倾听的安俊赫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第四次了!
秀晶和允儿已经睡了。屋里会摸琴的也就只有智秀。凭她的技巧怎么可能弹不好这段钢琴小品,之所以如此,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事吧!
想着,出了浴室,安俊赫移步楼上。
……又是这样……
特意降低了托架的电钢琴前,黑白琴键上,一双指节纤秀的手,正紧紧攥成拳头,灯下,智秀懊恼着想要发泄地捶打几下。但手举起来,才想起屋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睡了。只好气闷地又收回去。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集中到弹奏上,自然频频出错。
闷闷不乐地松开拳头,智秀没再继续尝试,呆呆地坐在电钢琴前,直到身后门扉推开,属于哥哥的脚步声轻柔靠近。粗糙的手掌搭上她的肩头。
“小公主怎么了?”
他带着笑意地问,智秀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肉麻!”
“哪有肉麻,谁敢说我们智秀不是小公主?那些表哥表姐,能从釜山到这里来,还不是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从她身后转过来,蹲在她面前的安俊赫,呵呵笑道。
说起这个,智秀便露出一丝笑容。
她和林秀晶在釜山停留了一个星期。总算软磨硬泡地让舅舅们松了口,将几位表哥表姐从那边带了过来,j.h里一些敏感部门,顿时不再缺乏人手,虽说真正工作上手还要一段时间,但也安全性大增。
但很快,那丝笑容就隐没不见,瞧着面前微笑的哥哥,智秀撇开脑袋:“少哄我,有什么事你都不告诉我,还说什么小公主!”
安俊赫愕了一愕,随后想起什么,笑容不改:“是资金缺口的事?”
智秀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
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合在掌心,安俊赫顿了顿,笑道:“呵呵,别生气了,看,还是瞒不住你的嘛!”
被哥哥粗糙的掌心握着手,智秀挣了挣,便也不管了,闻言,她撇撇嘴:“我知道这事,还是英俊表哥说漏嘴了,你以前都答应我的,经营上的事要教我,让我多了解,以后好帮你,可是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呃……我只是不想你担……好吧,哥哥错了。”眼见妹妹脸色不善,正欲辩解的安俊赫咽下口中的话,苦笑说道,“以后大事小事,一定都向小公主汇报,好不好?”
听着他宠溺的语气,眼角余光扫过他苦笑中带着讨好的神情,别开脸的智秀,暗暗叹了口气。
他啊,以为她还是小孩子,或者还像以前那样性情乖戾么?又或者以为她使小性子,是为了博取他的注意?所以才用这样哄小孩儿一样的话语,对待她这个已经20岁成年的人。
想着,智秀就一阵气馁。
片刻,她深吸口气,徐徐吐出,幽幽开声:“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呃?”安俊赫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怎么会,只是你现在还在学习阶段,所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智秀有些冰凉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火热与冰冷交错着。在他眼中,少女摇摇头,没有让他说下去。她又不是心智不全,怎么可能连这样安慰的话都听不出来。当然,她也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心绪的纷乱,也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者说,这件事只是个借口而已!
她看了哥哥搭在肩头的毛巾,主动转移了话题,“洗澡水放好了?”
“呃……嗯!”
“今天你帮我洗吗?”
“嗯,允儿今天不太舒服,提前睡了。”以前多半是林秀晶帮忙,怀孕后就交给了允儿,毕竟她的双腿不方便,洗澡必须有人照顾着,可她又有些排斥陌生人,自然只能由熟人帮忙。
不过兄妹俩倒没什么不好意思,从04年开始,这样的事情大抵算得上习以为常了,以前没有和林秀晶确定关系,洗澡的事大多都是安俊赫在做。
智秀点点头:“哦,她好朋友来了,有点痛经呢。”
“…………”安俊赫有点尴尬,这种事情……
瞧着他窘迫的样子,智秀噗的笑出声,面部有些生冷的线条顿时融化开来,充满了柔和的笑意,随后叉开双臂。
“干嘛,又要我抱你下去?”
闻言,智秀顿时收回胳膊,偏首望着自己在灯下的影子自怜:“唉,我果然是没用了,连当花瓶的资格都没有呢,这要是嫂子或者允儿,某人啊,说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
“……怕了你了!”
无奈地摇摇头,安俊赫将她抱了起来,片刻,兄妹两人下了楼。
临进浴室之前,一楼只有壁灯的昏暗走廊里,侧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一直没再出声的智秀,忽然轻声叫道:“哥。”
“嗯?”
“我真的,真的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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