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牧的梦醒来时,还深陷梦境的不知所措之中,他重重地喘息着,感到眉心有点痛,水桶里浸泡的热水已经变得冰凉了。
他站了起来,发现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一切历历在目。
第二天,云牧让陈三叔代了一天岗,脱去铠甲,穿上寻常的轻装,出发去了大漠。
果然是随便走走就行,在进入大漠没多久以后,他看见了一个洞口,洞口漆黑一片,想着这个洞或许和老祖宗说的遗迹有关,在还准备好出发进入时,然而下一刻一阵黑色漩涡就将他卷入了洞中。
他根本毫无抵抗的能力,任由虚空里的力量拽着他的四肢乱舞。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下落。
这不像是一个山洞,更像是一口会吞人的井。
下坠的时候,他感到脑袋昏沉沉的,黑色漩涡中氧气稀少得可怜,大口地喘气也觉得不够,有种被扔进井中的感觉,越往下靠近地心,越发觉得胸闷。
周围的光线慢慢地被漩涡残食,愈发黑暗,像即将进入地狱,云牧的心跳加快,虽然不知道黑色漩涡的末端究竟是什么,但他一个新的世界似乎在召唤着他。
过了很久,似乎终于落到那密封空间的底部了——
云牧睁开眼睛后,已经身处一座巨大的遗迹前,十分恢弘,遗迹足足有两百亩田合在一起那么大,面积非常的大。
他站在遗迹的入口前,就如同蝼蚁在巨大的天幕下的存在,感到自己无比的渺小。
“这是……”
“这里是哪里……”
云牧眨着眼睛,惊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可也许是云罚的话让他早有准备,所以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觉得那么多害怕,反而对这座面前的遗迹产生了莫名的兴趣。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见过规模这么大的遗迹呢,就算是朝海城全部的大帐合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大。
“真大啊。”云牧唏嘘道。
遗迹周围断壁残垣,各种缺肢少腿的石像被扔在两旁,中间像被人清理出一条道路。
向深处看去,深不见底,这片土地萦绕着一种上古的苍凉感,像烽烟过后遗弃的无人区,书写着荒凉。
这时,随着沙沙的尘土被踩落的声音,云牧身边两道白光划过,紧接着不知何时靠近了两个人,他们似乎是伴着那道白光而至!
他一转头就迎面遇见了他们,其中一个是黑高个的中年男人,披着黑色铠甲,棕色的络腮胡,另外一个是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红袍少女。
少女勾嘴笑着,她那间红色袍子很红,像被鲜血涂抹过一样,领口是两道黑色的镶边,除次之外袍子上没有其他装饰,看起来很简单,但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庄严和神秘。
她的脸精致无比,比云牧之前在长安市集里见过的任何女孩子都要漂亮,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出尘。
云牧看得出神。
这便是老祖宗的随便走走吗?
云牧盯着红袍少女发起了呆,少女的五官仿佛被天神刻意雕琢过,嫩白的皮肤上不见半点瑕疵,两枚橙色琥珀般的眼睛在淡如柳叶的眉峰下恰到好处的位置,换其他位置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让人舒服。
她微微笑着,笑得他心里火热。
相比红衣少女,他身旁那个黑高个的中年男人就显得很粗矿多了,虎背熊腰的,青衫外套着黑铁铠甲,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刀,炭黑的脸上有陈旧的疤痕。
云牧扫到男人铠甲上的图纹时,怔住了,那上面绣着黑色的兽形纹路,这是魏国军方铠甲的标记。
而且看男人铠甲,在帝国的位置不低,就连黑铁骑的铠甲都是由硬皮制成,只在重要位置放上金属材料,可他的铠甲几乎全是由铁块和铜块织成,硬度极强。
这样的铠甲,在朝海城几乎很稀少,只有徐五刀才能穿上,而且他视之若宝,每逢大战就用那铠甲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红袍少女完全没有将云牧放在心上,双手放在身后,慢慢朝前方的遗迹走去,她眼神充满着渴望,似乎在里面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对她至关重要。
风过,拂起她的发丝,她稍微清醒了些许,脑子里刚刚浮过的画面尽数支离破碎。
她看向云牧,说道:“你是途径的客商吗?还是出行的旅人?这里很危险……如果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这句话从她口中讲出来的时候不像是恐吓,反而很真诚。
云牧能感受到眼前的两个人绝非一般人,特别是这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女孩,能让一个魏帝国的将军成为贴身保镖,极有可能是洛阳的贵人。
红袍少女悄悄地又将目光放在了遗迹的入口那,准备朝那走去,就在她跨出第一步时,她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感到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她。
回过头来时,发现云牧居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长袍边缘。
她还没来得说什么,身旁的那个黑铠将军眉眼微怒,一道强烈气息瞬间像野兽一般朝云牧撞去。
云牧直接飞了出去,像块石头一样做了个抛物线,然后砸在了旁边的断柱上。
事实上,如果他知道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知道刚刚用手摸的是北阳神殿最尊贵的神袍,他就会理解为什么自己只是轻轻地抓住了衣角就被男人用玄力震开了。
北阳殿是魏帝国最高级的权利尖锋,历代魏王都同时身兼神殿的大神官,只有魏国王室中的数人才有资格穿上这红阳神袍,象征着魏国最尊贵的存在。
中年男人看似体型偏壮,没想到移动速度极快,如电光火石,刹那间就来到云牧面前,他提起云牧的衣口,低沉地说道:“冒犯神座者,死。”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那个被男人口称“神座”的少女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中年男人居然已经已经出现在了云牧面前,一拳朝他天灵盖锤去。
这一拳是修行者发出的一击,蕴含着强大的玄力,如果击中普通人那显然必死无疑的。
云牧虽然身手矫健,在朝海城的军中经常拿到各种竞技比赛的第一名,但是终究是普通人,面对中年男人释放玄力所产生的威压,他的动作都缓慢了好多,更别说抵抗。
他转过头去,看见身后包着黑布的剑,想起云罚说过的,这剑能保护他。
他微微挪头,借着站位,躲过了男人那致命的一拳。
中男人眼中露出惊讶。
下一瞬间让男人更惊讶的是,云牧居然朝他拔剑了。
云牧的眼神慢慢的从犹豫变成了坚定。
数十股无比强大剑气从剑端四散开来,如果不是中年男人提早感到危险,向后退去,他可能要被那些怪异的剑气碾成碎片了。
“好恐怖的气息和霸道的剑意,莫非是尘心崖的人到了。”
中年男人远远地止步。
云牧立刻收回了剑,没想到老祖宗的法宝居然这么厉害,朝中年人解释道:“不,卑职是朝海城的士兵,这柄黑剑是无意间得到的。”
“朝海城?”
“是的。”
“哈哈哈,自己人。”
中年男人态度一下子变得好转多了。
他显然也不再敢妄动了,刚刚那剑气让他十分胆寒,在没有明确敌人实力之前,保持警惕是最好的战斗之道。
这时红袍少女对着云牧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低头对中年男人说了几句,然后对云牧说道:“一起上路吧。”
云牧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剑,说道:“你不怕是坏人吗?”
红袍少女笑道:“我叫曹湘,北阳神殿神官,整个北境都是我父亲的子民,你既是朝海城的人,那便也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会害怕呢?”
云牧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他当然知道北阳神殿是什么地方,更知道曹湘就是传闻中曹家那个一出生就被长生天赐福,然后开启神眼的少女,一直在神殿修行神术。
但是云牧在听见曹湘表明身份后并没有行礼,因为他认为男人怎么能跪拜女人呢?而且她长的好漂亮,这样屈膝,显得自己很弱。
而曹湘显然也不在会意这些礼数,带着云牧走进了遗迹,路上云牧才知道刚刚对自己出手的中年男人是神殿的镇殿使许褚,烽火境武玄。
“你真的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说呢?”
“应该还是会有的害怕的,我刚刚的剑气你看见了吧,连许将军都被我震退了。”
“是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强大的是那柄剑。”
“那我呢?”
“白痴。”
曹湘被称作拥有神眼的人,自然能看出云牧自身并没有任何玄力,所以才会带他上路。
她隐隐觉得他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似乎该带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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