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道:“你有什么根据?”
秦思月道:“第一,《活命歌》肯定出自王战的手笔。《活命歌》上的字体不同,但是运笔的习惯却足以证明它出自一人之手。”
“第二,《活命歌》就像是你说的那样,藏着一个秘密,但不是什么丹方,而是王战最后的去向。但是,岛上的《活命歌》曾经被人破坏过,我没法确定王战去了哪里。”
“第三……”秦思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王战最后一次到达蓬莱时,彻底改变了蓬莱的布局,他把这里变成了一个陷阱。”
“蓬莱表面上看是为了告知同伴自己的行踪,实际上,他是打算把追踪而来的人全部留在岛上。”
秦思月说话之间指了指远处:“这些都是我登上了九重天天门之后找到的答案。王战没有想到你会到蓬莱,但是他肯定给别人留了线索。”
我急声问道:“我爸……不,王战留下了什么线索?”
我心里虽然有九成相信岛上的王战就是我爸,但是没有确定之前,我觉得还是别乱喊的比较好。
秦思月道:“他在天门背面写了两个字——‘方丈’。或许,他是入海寻找方丈山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王战和我一样都是不死之人,但是,我们的不死仙药却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王战的不死药出自蓬莱。”
“我不知道王战为什么会时隔两百年之后再回蓬莱寻找不死仙药。但是,我可以肯定,蓬莱已经没有了不死仙丹,他只能去找方丈或者瀛洲。”
秦思月看向茫茫大海:“或许,我也该去方丈山看看。”
我猛地挣扎起身道:“你能找到方丈山?”
“不知道。”秦思月摇头道,“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甚至找不到蓬莱。但是,我能不死、无尽的寿命就是我的优势,沿着一个方向去找,我早晚能找到方丈。”
秦思月肯定知道了方丈山的大致位置,她肯定也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登上过蓬莱的后五层,也只有她一个人窥视到了蓬莱最后的隐秘。
秦思月转头看向我道:“不要想着跟我一起寻找方丈,我不想带着一个累赘。况且,我能在海上经年不死,你能做到吗?”
我知道秦思月说的是实话,可是让我就这样放弃我爸唯一的线索,我又不甘心。
秦思月不管我是不是还想再说什么,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留下就飞身落下海中:“船给你们了。后会有期。”
等我追到船头时,秦思月的身影已经化成了沧海上的一颗红点,转瞬之间消失无踪。
我紧握着船上护栏道:“叶寻,世上真有方丈仙山吗?”
叶寻像是下示意地说道:“有也不在海上。”
我猛一转身看向叶寻:“你知道方丈山在哪儿?”
叶寻指了指天:“就在天上。”
“去你大爷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闲扯。”我差点被叶寻给活活气死,那家伙却像没事儿人一样给我包扎起了伤口。
我虽然暂时脱险,却一直在担心司若。
魔门有高手接应,探神手就没有安排后手?探神手的方向应该也有人在,万一司若撞上了探神手的埋伏……
从我脱险一直到上岸,差不多经历了一天一夜。我也胡思乱想了一夜一天。
可我上岸之后却再没找到司若的消息。
司若如果回来,她不可能不跟我联系。难道司若还没从海里上来?
我一直在海边等着司若出现,豆驴子也在四处帮我打听消息。可是司若那边渺无音信,探神手也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蓬莱之后,什么都没了音信。
整整过了三天,豆驴子那边才算传来了消息:“蓬莱沉了。”
“秦思月把咱们救下来之后,整座蓬莱山崩地裂,炸成了几块沉进了海里。好多人都没跑出来,破晓、拨云长老都折了五六个,跑出来的人还不足三成。”
我急声道:“魔门呢?魔门的人出来没有?”
“不知道。”豆驴子摇头道,“我只听说,魔门在近海的地方跟两大宗门的人交过手,两大宗门损失惨重……”
豆驴子看了看我的脸色:“魔门那边带队的人是魔主司命,听说他活撕了四五个宗门长老,他的手下也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好多人都折了。”
“两大宗门已经放话,要让魔门血债血偿,魔门那边干脆下了战书,约了两大宗门在关外开战。”
陶晞羽追问道:“两大宗门应战了?”
“不应战不行啊!”豆驴子沉着脸道,“两大宗门先放了狠话,他们不应战,这张脸没地方搁。两大宗门正在调兵遣将,看样子是真要开战了。”
我听到这时,双眼无神地坐倒在了椅子上——司若出事儿,肯定是出事儿了,否则司命不会发疯,更不可能同时约两大宗门开战。
叶寻走过来道:“你先别急,现在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秦思月救我们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司若上了魔门的船,她身边有魔门高手照应,应该不会出事儿,再等等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说得对,说得对……”豆驴子赶紧说道,“走走走,咱们先去喝两杯,你先冷静冷静,说不定喝着酒,司若就有消息了。”
大多数男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同类,在男人的脑袋里,多数的事情不需要安慰,反正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说一万遍也是一个结果,还不如直接两杯酒下肚一醉解千愁,能把醉鬼稳稳当当地扔回家里就算可以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豆驴子和叶寻进的酒馆。豆驴子张罗着点了一桌子菜,菜没上来之前,我随手从前台上盛了一碟子咸菜,一杯杯地给自己灌酒。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时候,一群人从酒馆外面走了进来,为首那人指着我说道:“你是王欢?”
我醉眼朦胧地看向对方道:“你是谁?”
那人微扬着下巴看向我道:“我们是五宗盟执法堂。你的事情犯了,跟我们走一趟。”
“我走你麻痹!”我已经压制了好几天的情绪在一瞬之间爆发了出来,“去你麻痹的探神手,去你麻痹的什么神话禁区,老子不玩了,你们爱特么找谁找谁!”
那人脸色顿时一沉:“就凭你这两句,你就不够资格做探神手。”
“老子当你麻痹的探神手!”我从身上拿出自己的令牌,“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滚!”
那人指着地上的令牌道:“你马上给我捡起来,否则……”
我不等对方说完,伸手一下扣住了对方的脖子,把人从地上拎上了空中。
“住手……”跟他一块儿过来的人刚刚喊了两个字,就全都东倒西歪地栽在了地上。豆驴子吧嗒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的烟道:“欢子,你该干嘛干嘛!放心,一般人进不了这个屋。”
那时候我已经喝多了,完全不知道哪些人怎么倒在了地上,后来是豆驴子告诉我,他的烟里面有毒。
我喝酒的时候一直没注意外面的动静,叶寻他们三个可半点没喝多,早就发现有人往这边来了。豆驴子没等人进屋就做好了准备,那些人刚一发难,就全都被他放翻在了地上。
我完全没去理会别人如何,一手抓着那人的脖子,把他给按在了桌子上,一手拎起桌上的酒瓶奔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酒瓶顿时砸了个粉碎,鲜血也顺着那人头顶流了下来。
那人怒吼道:“王欢,你敢打我?我看你……”
“看你麻痹!”我抓着桌子上的酒瓶一个一个往他脑袋上砸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工夫,满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空瓶儿,那人的面孔也变得血肉模糊,除了还能看清五官的位置,早就分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妈的,瓶子呢?瓶子哪儿去了?”我转身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瓶子在哪儿,干脆拎起一只盘子往他头上砍了下去。盘子不是砍刀,但是被砸碎的陶瓷也一样能割开人的头皮,我那一盘子下去之后,鲜血立刻从那人头上迸了起来,溅在了我的脸上……
后来,陶晞羽告诉,我那时候就像是一只发疯的恶鬼,满身是血到处找盘子,直到把那人打得没了动静才算收手。
我放开桌子上那个人,转身往一个探神手身边走了过去,抄起凳子劈头盖脸往他身上打了过去:“让老子交代什么?去干什么?想说老子是魔门是不是?老子就是魔门怎么了?妈的……”
“看你们特么那德行,比魔门好到哪儿去了吗?一个个装什么正人君子?装逼装到老子头上,老子现在就剁了你们这群逼养的玩意……”
我手中的凳子“咔嚓”一声碎成几片,叶寻也一步冲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胳膊:“差不多了,别再闹了。”
“我闹个狗屁!”我暴怒之下推开叶寻,拔刀出鞘,“老子现在就弄死他们,反出探神手!我艹的了,老子凭什么受他们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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