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王这是吓坏了,连忙喊道“太医,传太医,请云神医。”
沈沉刚刚听到顾三儿的喊声,停留了一下,这会儿九王急切的声音让他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去请。
云暄被沈沉带到九王马车边时,已经想了许多中可能,三儿又把九王打了?
看沈沉的模样,似乎伤的还不轻。
可是当他看见倒九王怀里,奄奄一息的顾三儿还有地上的血迹时,大脑一阵嗡鸣。
也不顾这会儿九王是不是在占自家闺女便宜,连忙上前诊脉。
怎么会?三儿武功卓绝,天下之中都鲜有对手,怎么突然伤的这么重?
可是诊脉后,云暄脸色瞬间一变,言语之中有几分苛责:“你这是做什么?药是能乱吃的?几者相冲,只是灼伤你肺腑是轻的。”
顾三儿呕血,是因为她病急乱投医,胡乱吃了云暄给她救命的药丸,以至药物相冲,肺腑重创。
顾三儿见到云暄,终于是没忍住,也顾不得九王是不是会在意,一把将九王推开,猛地扑进云暄的怀里,瘪嘴道:“爹呀,三儿快死了,流了好多血,呜呜……”
顾三儿抓着云暄的衣袖,哭的别提多伤心了。
九王见此,脸色瞬间难看。
好像吞了苍蝇般难受。
云暄养育顾三儿十几年,护她,疼她,培养他,于顾三儿来说,如兄如父。
在云暄面前,或者九王高傲的态度都会让顾三儿觉得他不尊重养她的爹。
可是,他们的年龄差又实在让九王觉得不太可爱,他们相拥的画面让男人特有的占有欲无法接受。
不过,九王更在乎的是顾三儿的安危。
听顾三儿这么说,九王心中一慌,立即将埋在云暄怀里的人掏了出来,上下打量:“怎么了,伤哪里了?谁伤的?怎可不告诉本王?快,让本王看看伤口。”
顾三儿红着脸,很想往九王脸上招呼一巴掌,那个地方是能给他看的吗?
云暄倒是反应过来,却没有想到,顾三儿身为女子,真的不清楚女子体质上的不同。月事这些事,他没有说,她也就不知道。
看着顾三儿难得受委屈的模样,云暄叹息一声,终究是吓到了她,让她受了委屈。
为了止血,将他给的药不分好歹的吞了不少,本就是体虚要静养的时候,她却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也胡乱吃了一些药,伤了身体。
若是知道会闹出这般乌龙,云暄岂有不教她的道理?
可是终究是男人,在他眼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会让她受了惊吓。
云暄叹了一声,道:“好了,没什么大事,这几日别贪凉,别动气,好好养着,死不了。”
看了一眼九王,云暄并非很恭敬的开口,道:“王爷不是让人给她调理身子吗?如今如愿以偿罢了,应该让有经验的嬷嬷服侍她。”
开玩笑,三儿都喊了他爹了,云暄还隐瞒什么了?
当爹的万万没有给晚辈客气的道理。
九王豁然开朗,看向顾三儿的眸光多了几分柔色,终于长大了,不是黄毛丫头了。
一想到顾三儿给他的遗书,九王又好气又好笑。
他将那份遗书交给云暄:“看看,王妃给你的绝笔,云公子这些年当真是费心了。”
云暄莫名其妙的接过,看了一眼,随后神色复杂。
无奈又自责。
他不觉得九王知道他和顾三儿的关系有什么奇怪,反而觉得若是九王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只是九王这言语之中无不是对他的嘲弄,这让云暄很不是滋味,九王这是在责怪他的疏忽?
可是云暄却不后悔,顾三儿若是普通女子,豆蔻之年便正常来了葵水,总会体虚畏寒,不适合在边城那样的地方住,为了她不受罪,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他没有让有经验的嬷嬷在她身边照顾,教她人事,以至于她不懂,在来葵水之际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确实是他的不对。
三儿,便是你给爹爹的遗言,竟是为了九王吗?
莫牵连,若是你真的身陷险境,他不介意一手创造人间炼狱。
云暄叹了一声,让顾三儿好好休息,便下去给她配药。
顾三儿见两个男人似乎都不担心了,便是看了她的遗书,也没有表现出对她将要离开人世的不舍,九王不伤心就罢了,爹爹怎么也不伤心?
不贪凉不动气就能不流血了吗?
哎呦,爷的肚子疼。
顾三儿想叫天,可是她又不得不说,这点痛对于在战场上的她来说,确实并不能引起她的重视。
可是流血却是事实。
顾三儿伤心无比:“真的不用死么?”
如丧考妣的模样成功的取悦九王,九王没忍住,笑的花枝乱颤,将顾三儿的头埋在胸前揉了又揉。
在顾三儿动怒举拳头之前松开了顾三儿,揉了揉她的小腹,道:“这里疼?”
顾三儿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然后又点头。
犹豫的她真怕九王扒了她的衣服看她伤口在哪里。
小姑娘都脸皮薄,九王脸色也有几分红,他想了想还是去找自家妹子:“你先休息,本王让墨儿过来陪你。”
九王下车,想起顾三儿给云暄的那封遗书,他又没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
燕小七听说九王这边传了大夫,心中担心不下,立即下了自己的马车,过来查探,刚好遇到离开的云暄,她心头一动,立即让赵倩儿回马车去拿她昨日写的伤寒论。
抓住一切套近乎的机会。
她则屁颠屁颠的追上云暄:“云大夫,小七有事请教。”
九王看了一眼自家妹子那不甚光明的背影,摇了摇头,跃上自己的马背,吩咐候在马车旁的临川:“上车伺候王妃。”
想到马车不隔音,九王带着周围的护卫骑马拉来与马车的距离,让两个小姑娘说些体己的悄悄话。
沈沉几人不明就里,互相使眼神。
沈沉:王妃出什么事了?刚刚急着请大夫,要死要活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事了?
雏凤:哼哼,女人那点事,问长风。
长风:老子冤枉,劳资又不是女人,怎么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们几个。
九王当做没听到几人私下的小动作,却还放慢了车程,顾三儿身子不好,又是初次,多有不适,生怕颠簸累着她。
对于一个十五岁都还不知道月事的女子,临川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知道顾三儿身份之后,临川对顾三儿除了强者的尊敬之外,还有身为女子的同情。
顾三儿武功修为到今日地步,这么多年吃的苦也是常人能及。
耐心的教她何为月事,如何处理,顾三儿恍然大悟,莫姑姑嘴里所说的葵水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怪她当初没有追根究底,以至于闹了今日的笑话。
想到九王下车时的那声嘲笑,顾三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丢脸丢大发了。
……
因为顾三儿身体的原因,本来三天就可以到的路程,推迟了两日才到达京城。
九王成功救治了瘟疫,自然是大功一件,可是对于九王来说,这种的功勋如家常便饭,完全不值得拿出来显摆,递了折子,给相关有功之人请功就算完事。
只是没想到,九王王架一回京,就被高橙拦住,说圣上传旨,在养心殿等候九王以及随行太医。
半路被拦,九王有些不愉,可是有些事情他总归要亲自给燕帝解释,九王摸了摸顾三儿的手,道:“本王让临川送你回府,身上还没好利索,回去让莫姑姑给你炖点补品,这几日委屈你了。”
顾三儿有些脸红,那都是女子的私事,九王也好意思这般挂在嘴上。
大概就是他后院女子太多的原因吧。
顾三儿在软榻上翻了一个身,感叹这当女人真累。怎么还会有葵水这种东西,一次就罢了,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流这么多血还没性命之忧,真可怕。
九王笑了笑,下了马车。
他走到燕小七的马车边,敲了敲车箱,燕小七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问道:“阿兄,到家了?”
“等会儿进宫去找小五玩,顺便看看母妃,回头去给父皇请安。”
燕小七眨眼:“现在吗?可是我还没有更衣,明日去可以吗吗?”
“父皇召见云神医,今日就会封赏,可能云神医明日便会离京。”九王笑的温和,一副好大哥的模样:“云神医可是不厌其烦的为你解惑,你可要好好感谢别人。”
燕小七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明日就走?那怎么行?”
好像发疯了一般,吩咐车夫:“进宫进宫,立即进宫。”
九王这才带着人进宫。
禁卫军统领蒙挚带着一批禁卫军拦在东午门前,似乎等候多时,蒙挚见九王前来,立即拱手行礼:“末将蒙挚参见九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蒙将军军务繁重,怎么今日得闲?”九王笑的很温和,可是心底的寒意却不可忽视。
蒙挚再次行礼:“王爷见笑了,皇上已经在养心殿等候多时。”
九王点了点头,朝养心殿走,可是蒙挚却拦下了九王身后的护卫。
沈沉雏凤心中一惊,怎么回事?他们历来跟随王爷,有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可是如今怎么会被拦下?难道皇上还担心王爷有不臣之心?
“王爷!”越是这种时候,沈沉等人越是不放心九王一人去。
九王却笑了笑,道:“你们在这里候着便是。”
身后的几个太子觉得此时气氛特别紧张,不知九王做了什么,皇上对九王竟然有了疑心。
云暄走在最末,他深知九王在东晋的地位和势力,便是拿了刀剑在燕帝面前,燕帝也不可能怀疑九王有不臣之心,可是如今却架空九王左右,让他独自面圣,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暄突然面色一沉,燕帝难道知道吉安瘟疫一事,与南源有牵连?对三儿有了疑心,他宣九王入宫,架空左右,并非是疑心九王,而是想对三儿出手。
云暄皱了一下眉头,若是燕帝真的想对三儿出手,他以己之力自然无法保全,只能依靠九王。
九王可察觉到了燕帝的目的?
云暄神色复杂的跟在九王身后,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担忧。
养心殿,燕帝正伏案看着手里的折子,外面的太监喊驾之后,他才收了视线。
九王领着众人进入养心殿,行礼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暄则是站着随便一揖:“参见燕帝。”
燕帝没看云暄,吩咐众人起身后,道:“九王做的不错,你的折子朕看了,写的很详细,处理的也很周全,只是下次不可以身犯险,朕就知你会不知轻重,命高橙来拦,你倒好,拒不接旨,将朕的威严置于何地?”
燕帝虽然恩威并施,可是却没有责怪九王的意思,反倒是就像一个普通父亲担心儿子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作出的指责一般。
九王跪地请罪:“儿臣鲁莽,让父皇担心,还请父皇责罚。”
九王抬手让九王起身,随后又看向一旁的夏太医:“瘟疫能全部控制,夏太医当领头功,升为太医院院正,张太医,李太医,汪太医也功不可没,重重有赏。”
夏太医本就是在医院举足轻重的人物,年纪大了,只想治病救人,对于官位倒是没有多大的追求,不过还是治病罢了,他不卑不亢的跪下谢恩:“谢主隆恩。”
“你们都退下吧,九王留下。”说着,似乎这才注意到云暄,燕帝道:“你就是献了药方的云神医?年纪轻轻,目中无人,倒像是沽名钓誉之辈。”
云暄神态自若,并没有因为燕帝的轻视之言就有所羞愤,他道:“草民庸碌,自然不及九王少年得志,让燕帝见笑了。”
你儿子才倾天下就是年少轻狂,别人年少有为就是沽名钓誉,云暄暗讽燕帝心胸狭隘。
燕帝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一个小小的南源军医敢在他面前放肆实在可气。
可是燕帝自然也不会恼羞成怒,他道:“南源虽然与东晋是秦晋之好,可是除了两国皇商请了通关文牒,可以随意游走两国,其他子民却没有随意入关的道理。云神医突然出现在吉安,虽然献方有功,可朕不得不查。”
云暄不卑不亢道:“燕帝要查,草民不敢不从,只是云暄一介游医,以救死扶伤为任,年少时,承蒙南源顾长侯顾将军厚爱,有幸被将军收为义子,为报答将军舐犊之恩,草民在顾氏军营为医数年,十几年成全孝道,云暄不敢忘记初衷,今夏离开南源,在东晋行医,偶遇吉安瘟疫,仅此而已。不知燕帝可否满意?”
燕帝听此,眉头一皱,南源顾长侯?
若是他,这个人情却不得不领。
燕帝看了一眼九王,默了一下,然后道:“如此,倒是朕偏颇了,云大夫有神医之名,朕最是惜才,所为良臣择主而侍,不知神医可愿留下为我东晋传医受教?朕奉你为世医,不受太医院管制。”
云暄笑了,没有推辞:“多谢陛下隆恩。”
九王抿唇未语,心中已经对燕帝留下云暄已经有了计较。
父皇果然还是对三儿起了疑心?
九王想到这里,立即转身,便要离开养心殿。
却被燕帝叫住:“站住。”
说着便让云暄退下。
云暄见九王如此,心想九王已经察觉,若是如此,他便不必留下,出宫查证。
云暄离开,九王转身行礼:“儿臣有要事处理,回头再向父皇请罪。”
燕帝道:“你有什么要事?不过是赶着去护着那个丫头。九王,不过是一个女人,也值得你如此自乱阵脚?”
九王面色一沉:“父皇当真容不下王妃?”
“不是朕容不下她,是南源不容她,吉安无辜惨死的百姓容不下她。九王,你太让朕失望,竟然会为如此毒女隐瞒罪孽!”
九王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住燕帝,他是何等手段,又岂会有任何危险留在他的眼皮底下?
九王道:“父皇,这件事儿臣已经查实,与王妃无关,是有人故意陷害王妃。”
“那又如何?”燕帝看着九王,不容商量的模样:“皇儿,朕老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的,南源觊觎天下,你难道能容忍,甘愿为臣?他送个公主过来陷我东晋为不义之地,朕倒要看看,南源帝可能扇动军心,让南源数万将士为这公主的殒命拼死血杀,不顾一切踏足我东晋领土。”
南源诚心以嫡公主嫁入东晋,以表两国和乐之心,可是东晋却残杀公主,自然会激起南源民愤,让众将士们为公主报仇,以报血仇。
可是兵临城下之时,若让南源数万大军知道,所谓的嫡出公主是假,只是南源帝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设的一颗棋子,势必军心动摇。
南源帝想算计他,却又舍不得一个嫡出公主,妇人之仁,注定一败涂地。
九王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作为,都不过像是孩子的玩闹,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若说杀伐果断,他的父皇才算狠辣。
若是他没有动心,或许他会比父皇还不会犹豫,可是他现在却不舍。
两国交战,永远都是上位者的野心,何必将罪责归结于一个无辜女子?
九王道:“父皇,南源其心可诛,可是儿臣却没有道理让自己的女人担这祸国之名,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儿臣又有何颜面存于世?父皇放心,就算没有王妃,儿臣也会将南源寸土献给父皇。”
南源欺她,其心可诛!
见九王不听他的,转身欲出养心殿,燕帝自然大怒:“左右,拦下九王,今日他若踏出养心殿半步,尔等死罪。”
养心殿里里外外瞬间涌入无数禁卫,手中的刀剑指向九王。
九王置若罔然,脚步不停。
禁卫面色为难,“殿下,刀剑无眼,还请殿下三思。”
九王身为臣子,自然不会养心殿和燕帝的人动手的道理,他一步一步朝门口又去,眼见就要跨出养心殿大门,禁卫不敢让九王踏出房门,手里的剑朝九王刺入。
本以为九王会出手反抗,没想到九王连手都没抬,禁卫收手不及时,剑尖就划破了九王的胸口。
鲜血顿时染红了那玉白的锦袍。
燕帝见此,惊怒:“老九,你这是在逼朕?没了你,朕还有老六,老七,甚至老十一!”
九王自然知道他还有许多儿子,可是若他真的动了王妃,他那些儿子,他不是不能杀几个解恨,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真正成为孤家寡人。
捡抵在眼前,似乎九王再走一步,真的会命丧当场一般。
双方僵持,突然一声女孩的声音响起。
“父皇,小七来给你请安了。”
燕帝听到那一声活泼天真的声音,刚刚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看见下面的剑拔弩张的人,立即吩咐道:“都退下。”
禁卫刚收了剑,养心殿侧门就进来一人儿,如惊鸿的飞燕,脱茧的蝴蝶一般扑入燕帝的龙案前:“父皇,小七来给您请安了。”
燕帝哪还有刚刚帝王的戾气?分明就像一个普通慈爱的父亲一般,疼爱的拍了拍身边的龙榻:“快坐父皇身边,让父皇好好看看,小七有没有长高,有没有长的更漂亮了。”
父女二人其乐融融,九王赶紧跑。
好妹妹,阿兄回头一定好好报答。
燕小七突然看见九王消失在殿门口的白色衣角,她疑惑道:“咦?阿兄,怎么小七刚来,他就走了?”
燕帝宠爱的将桌案上果盘里面贡桔剥了一个,亲自喂给女儿吃,道:“不管他,快给父皇说说,怎么这大冷天的想起给父皇请安了?父皇以为,那个老头不让你出谷呢。”
燕小七美美的吃着桔子:“阿兄让人接的我,本来我想明日再来给父皇请安的,可是阿兄非得让今日来,哎呀,云神医呢?他不会走了吧?”
“老九让你今日来?”燕帝瞬间意识到什么,好一个老九,竟也学会算计他。
……
九王入宫,顾三儿则坐马车回九王府,如今天气冷,由于雪路打滑,路上行人寥寥。
顾三儿歪着脑袋在车内看书,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有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给九王妃请安。”
顾三儿将头抬起,外面的临川道:“王妃,柔妃娘娘身边的夏公公求见。”
顾三儿扬声道:“不知公公有何指教。”
太监的声音再次响起:“柔妃娘娘数月不曾见过王妃,想念的紧,特邀王妃宫中一续。”
临川看着那太监是柔妃宫中的夏公公不假,却觉得这个时候柔妃让王妃进宫实在奇怪,怎么也要让王妃沐浴更衣之后才能进宫见人。
可是柔妃是九王的母妃,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驳了柔妃的面子。
顾三儿也深知这个道理,放下书,下了马车。
夏公公的人备了软轿,也无需自己的马车。
临川和长风随侍两侧。
软轿离开繁华正道,去的却不是皇宫的方向。
长风和临川两人已经发现不对,临川示意长风,前去通知王爷。
虽然柔妃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伤害王妃,可是他们做属下的不得不防。
即便是市井小民,也存在婆媳不睦的问题,何况这规矩森严的皇家。
若是以往就罢了,偏偏在吉安的时候,王爷得过瘟疫,就算他们隐瞒的很好,可能也瞒不过皇上的耳目。
若是柔妃娘娘因此事与王妃生疑,那王妃凶多吉少。
长风落后一步,打算离开之时,周围募得出现一批侍卫,转而传来七王的声音:“洛侍卫,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呀?”
长风面色一沉,怎么会是七王?他抬手行礼:“参见七王殿下,殿下金安。”
夏公公从后面的软轿里出来,贴着脸迎了上去:“哎呦,七王殿下万福,不知什么风将七王殿下给吹来了,奴才不胜惶恐,七王殿下若有吩咐让底下的人知会一声便是,哪需要七王殿下亲自来?”
底下人也随着夏公公跪地行礼。
七王不看长风,对夏公公道:“夏公公未免太妇人之仁,对待谋害九弟的人还以礼相待,若是如此,本王不介意劳累为父皇分忧,更不介意为九弟做主。来人,带走。”
七王话落,容不得夏公公反驳,底下的侍卫就上去拿人,夏公公的人有心护,却被侍卫一刀命中,血溅当场,宫里的人再也不敢动。
临川和长风护在骄子左右,不让他们上来一步,临川冷眼道:“七王殿下,天子脚下,你纵下杀人,不怕皇上怪罪吗?”
“哈哈……”七王笑的肆无忌惮:“这些人不过区区蝼蚁,临川姑娘还指望着父皇杀了本王为他们抵命吗?”
临川一噎,险些气的半死,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这天下本就是燕家的天下,生杀大权都在燕家手里,天家要杀人,谁都不敢说不字。
就如九王而言,看似无害,可是心情不好时,转眼生杀予夺,杀人也从未眨过眼。
不过是劳累一下,为其无辜的死再找一个冠冕堂黄的理由罢了。
至于七王,他向来阴狠,便是理由也不需要,或者执意要理由,许是因为府中缺了一副人皮灯笼,或者人骨模型罢了。
七王抬手,示意手下的人不必留了情面。
打斗瞬间响起。
临川和长风寡不敌众,都受了伤。宫里的人纷纷躲至角落,以防刀剑无眼。
顾三儿听这外面的动静,心中气急,好一个燕夙,欺负人欺负到她的头上了。
内力一提,就要破骄而出。
可是她要动时,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全无,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香炉,面色阴沉,柔妃为何如此算计她?
顾三儿拿起桌上的香炉,往外面一砸:“都给本王妃住手。”
众人一愣,手上的动作一滞,便看见顾三儿一身阴冷之气的从骄中出来,明明是一个绯衣女子,那眸中突来的杀伐之气好像孕育着万千孤魂的戾气。
顾三儿觉得自己来了东晋,怕是脾气太好了,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实在可气。
她看向七王,道:“本王妃和你走,不必临川和长风。”
她就不信,七王还敢杀了她。
临川和长风脸色瞬间一变:“王妃,不可。”
顾三儿道:“有何不可?何必在这里以卵击石?”
临川和长风瞬间羞愧,七王明显是有备而来,仅凭他们二人之力根本无法护得王妃周全,何不如他们去找王爷。
七王笑了:“怪不得九弟喜欢,瞧瞧,聪明人办事总让人省心的多。来呀,还不给九王妃带路。”
顾三儿被七王带走,临川和长风无能为力,只能跑去找九王。
离开之际,临川提起躲在角落的夏公公道:“夏公公,你若任由七王带走王妃,无所作为,我们九王殿下迟早会扒了你的皮,掉在成楼上示众!”
夏公公吓的尖着嗓子连连尖叫:“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咱家这就去进宫,如实向主子禀报。”
顾三儿没想到七王将她带到了刑部大牢,七王好大的胆识,这是要审她?
为什么?
刑部大牢远比吉安县的大牢阴沉恐怖的多,地上湿濡,那是从未干过的血迹。
腥臭之味扑入鼻息,令人作呕。
七王直接将顾三儿带到审讯室,里面的刑具齐全到让顾三儿都觉得稀罕。
她四处看了一眼,摸着那些血迹尚且干涸的刑具,啧啧惊叹:“怪不得刑部审核雷厉风行,任何悬疑案件都不在话下,什么烈女铁汉来了刑部,也只有乖乖吐话的道理,原来是如此。”
七王见顾三儿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未免又高看了几分,他施施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九弟妹知道便好,九弟妹还是乖乖招了,免得这些不长眼的器械不懂得疼惜弟妹的冰肌玉骨。”
顾三儿转身看着七王,问道:“七王要本王妃招什么?”
“九弟在吉安县身染瘟疫,弟妹知情不报,瞒天过海,险些陷九弟于万险之地,难道不是九弟妹包藏祸心?谋害九弟?”
“哦,怪不得七王殿下能光明正大的在柔妃娘娘手上劫人,看来已经得了燕帝的旨意,既然七王已经在燕帝面前大肆渲染,落实了本王妃的罪名,七王又审什么呢?何不杀了本王妃,以免节外生枝?”
七王拿着下人送上来的热茶,唇边的笑更加的阴邪:“杀了你,彻底得罪九弟?那本王的日子岂不是也到头了?没有一份合理的供词,便是父皇也不会轻易让你死了。”
顾三儿笑了:“看来燕帝也不是完全不顾及九王的喜恶,只是,七王私下拿人,难道还打算让九王和你上演兄友弟恭的把戏不成?”
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燕夙,你还和她废话什么?谋害九王,该处以极刑,你若不敢,本公主帮你。”
女子说完,便拿了挂在墙上的倒刺长鞭往顾三儿身上抽。
顾三儿虽然没有内力,可是身手凌厉,又岂会轻易中招?她躲开一鞭,才发现来人是秀禾公主。
秀禾一招不中,便又甩了一鞭,顾三儿眉头一拧,伸手抓住鞭一,用力一拽,然后一甩,那鞭子从秀禾手中脱落,然后抽中秀禾的脸。
秀禾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啊,我的脸。”
她刚养好的脸,该死的南源公主,如今已经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本威风?
秀禾指着七王,嚷嚷道:“燕夙,你是死人吗?还不教训她。”
七王也有些诧异,看向顾三儿:“没想到你内力尽失还有如此身手。”
“毒是你下的?可是香灰之中并无可以散尽内力的药。”
七王笑了笑:“对付聪慧之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香灰之中无毒,反而都是安神凝气的好香,只是其中有一味紫藤籽,本王特意孝敬给柔母妃安神的,此香一遇美人骨,就会将美人骨中的药效激发,所以你才会中毒!”
“美人骨?”顾三儿疑惑,不知这美人骨是什么东西。
七王笑的很是小人得志:“弟妹难道忘了在吉安时,你要将本王送你的骨扇送还?”
顾三儿立即从荷包中拿出那枚骨扇:“这就是美人骨?”
“本来送你的扇子不过是普通人骨,可是,那日本王慷慨,将本王最喜欢的美人骨送给了你,这不,瞧瞧,弟妹如今不是有弱美人的姿态?”
“这是人骨?”虽然不怎么听得懂七王嘴里所谓的美人骨是什么,可是顾三儿却知道,她收藏了这么久的精巧玩意儿是人骨,而且她也知道,在吉安的时候,七王就已经算到今日,为了捉拿她,将没毒的扇子换成有毒的。两种东西分开无毒,可是一旦遇到,就会使人内力尽失。
真是好歹毒!
顾三儿气的将手里的东西砸七王脸上,气道:“卑鄙小人。”
秀禾公主见七王还在和顾三说些那些有的没得,起的从地上踉跄起身,对七王嚷嚷道:“燕夙,你有没有听到本公主的话?本公主让你杀了她!”
燕夙看了秀禾一眼,某种闪过几分不悦,秀禾却因为气愤交加,没有想和七王理论什么,见一旁挂的有刀剑,立即抽了刀剑就往顾三儿的方向刺去。
顾三儿忍无可忍,这个姑娘大概是将她当软柿子捏了,见秀禾冲了过来,她立即错身一步,握住秀禾的手腕,手一翻,只听咔嚓一声,将秀禾的手腕折断,夺了她的刀,随后一脚踹在秀禾肚子上,将秀禾踹出了牢门。
“啊……”秀禾当即呕血。
顾三儿拿了刀,转身朝七王攻去,这个人不杀真的是不解气。
本以为七王这种玩弄阴邪之物,也学不得什么功夫,没想到七王身手不错,和顾三儿过了十来招,又因为他胜在有内里,擒住了顾三。
顾三儿的脖子被七王握在手中,好像只要他一用力,顾三儿的脖子就会被捏碎一般。
七王看着顾三儿那绝美的脸,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一副高高在上之势,一点求饶之心都没有。
“这张脸真是和九王一样让人生厌,可是,若是本王不否认,这张脸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只是本王觉得,若是这张脸作成扇面儿送给九王,他的脸色一定会好看。”
说着,七王俯身,吻在顾三唇上,可是他似乎并不喜欢女子的唇,转而向下,来到顾三二脖子上,本是亲吻,却突然咬住顾三儿的脖子。
“嘶……”鲜血喷涌而出,顾三儿痛呼一声,她眸光一沉,足下一动,一把利剑从鞋底划出,她猛然抬腿,划过七王大腿内侧。
------题外话------
首订,欢迎大家来哦,福利多多,已经在公告里面写出,当然,一切都是正版读者的福利!
(https://www.biquya.cc/id63470/24549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