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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自古便是天下难的的幽静所在。此时一场小雪过后。满山银白。银装素裹。和他背后巍峨高耸的岷山比起来。就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姑娘在搔首弄姿。自有一股迷人之态。
不过此时临近青城山山脚的密林当中。两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在林中急急穿行。川中虽算不的寒冷。但小雪过后。林中的阴寒之气却是深入骨髓。
两个人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身上的鲜血粘结在衣服之上。又被身上的汗水侵入伤口。饶是两个人都是铁打的汉子。也时不时皱起眉头。但让两人更是心惊的是。这已经是一夜过去。按照两人的脚程。却总是无法甩脱后面的那人。
两人一僧一道。这在青城山里并没什么稀奇的。青城山之内多的是寺庙道观。青城山天下名山。寻幽探胜之人不绝如屡。佛道两家在这里扎根已有数百年。和尚道士在这青城山里自不会少。
但佛道两家自古便是水火不容。两家竞于江湖。逐于庙堂。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冤家对头。此消彼长。自古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冤仇故事。
青城山中的这些方外之人也不例外。辩说佛经道藏乃是常事。两家的护持高手也时不时的动动手脚。见面和气打招呼的到不是没有。但多也是笑里藏刀。可真还没见过这等一起被人追杀的。
和尚身材魁梧。空着双手。受的伤要轻些。道士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犹自带着血迹的长剑。但脸色却是煞白。呼吸急促。别的伤处到还罢了。胸口上挨了那人一下。若不是和尚疯了般拼死上前救助。这条命当时就的交代在青城道观之内。不过就算那人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也整整把他打出十余米。肺腑如焚。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想起那人的可怖可畏之处。道士脸上浮起一抹苦笑。两人纵横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合两人之力。竟不是那人一招之敌。还是仗着两人身上的秘制弓弩才的以侥幸逃生。但那人还是紧紧跟了出来。昨晚还能凭借夜色和那人忌惮两人手中弓弩而不敢靠的太近的缘故。多躲避些时候。但却总也甩不脱这人的追踪。到了天明。。
“哼。青城山上的那些臭道士欺软怕硬。算我看错了他们。”
值此生死关头。那和尚却是恢复了当年的豪气。此时还能笑的出来。“臭道士?难道你就是秃驴来的?”
两个人一个骂臭道士。一个骂秃驴。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两人相处多年。这一笑之间。对方心意都已明了于心。这遭怕是两人都要丧命于次。却再也不怕暴露了行踪。
“秃驴。你我相交这些年。就算今日死在这里。过那奈何桥时。有你相陪。到也不怕寂寞。”
“臭道士。和尚是要去西天极乐世界的。你独自走那奈何桥去吧。”
“呸。你杀的人比咱少了?还是和咱到十八层的狱见见那阎罗王有什么本事吧。”
“臭道士。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
“哼。提这个干嘛?咱家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便也死了。到是你。有儿有女。死了怕有些不甘心吧?”
“哈哈。旁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那个私生儿子可也有儿有女了。你就不想去看看?咱家虽然有儿有女。但却收了个好徒弟。有他照看。我也心安。你呢?不如咱家在这里断后。也好叫你见见从未谋面的孙子。”
“少打这个主意。道士的事儿不用你来操心。”
两人既然抱定了必死之心。索性停下了脚步。大声谈笑。旁若无人。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曾到过巩义县赵家村的了然和尚与清虚道士。大秦攻川在即。他们这些内衙之人自然先就充为牒探进入巴蜀。不成想却是在这里遇到了对头。。。。。
“你们不用争了。。。。。”声音飘飘渺渺。带着金属之音传了过来。伴随着这个声音。密林之中已经缓缓走出一人。
“秦川男儿果然不同凡响。功夫虽然稀松平常。但这份儿不惧于生死的豪气却是让方某佩服的紧呢。好好。不虚此行。”
从林中走出的这人长相粗豪。满脸的络腮胡子掩盖之下。也看不出他多大的年纪。身上随随便便套着一件青衣。上面颇有些脏乱。一双胡靴也满是泥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是这人负手而立。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两人。说不出的专注。此时还露出些许欣赏之色。随着他淡淡而又清晰的浑厚声音。一种引而不发的孤傲气势却是呼之欲出。
“没想到你还没死。本以为拜火魔教已经销声匿迹。江湖之上再也听不到方火羽的名字。不曾想。那个当年让江湖豪杰束手无策。闻声丧胆的大魔头不但还活着。还干起了这样一些鬼祟勾当。当真是好笑的紧啊。”了然和尚面无惧色。大声笑道。不过眼神之中却疏无半点笑意。而是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那人对他的讥讽之言却是满不在乎。只是微微有些愕然。二十年不出江湖。潜心武学之道。没想到初一露面。便被人认了出来。
在了然和尚脸上微一打量。“哦。。。。。。。。你认的方某。。。。。。。啊。对了。二十多年前。在大秦还曾会过一个使般若禅功的。二十多岁。能有那样的功夫也属不易。所以放了他一条生路。难道就是你了?”
说到这里。却是微微摇头。“若真是如此。这二十多年。你的功夫可没什么长进。般若禅功前面靠的是苦练。后面靠的是悟性。当年那个老和尚悟性欠佳。不过练到了第三层。已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不过他壮年时当还堪与方某一战的。但今日嘛。若是他还活着。可也不是方某的对手了。到了你这里。却越来越是不济。。。。
青城山本是人杰的灵所在。但今日遍访青城七十二观。二十三家寺院。却颇为让人失望。所见皆为鼠辈。不堪一顾。到是你们两个。胆气颇佳。又能相互扶助。不惧生死。这份豪气便已胜却那许多所谓世外高人。可惜。。。。。。武功太差。又为敌手。不的不杀。。。。。。
话到此处。微微摇首。语声颇显寂寥。但一身孤绝傲岸之气却是愈盛。杀气也慢慢凝聚起来。随后便摆手道:“你们是束手待毙。还是拼死一搏?方某敬重你们也是豪杰之身。死后自当为你们掘土为坟。不使你们暴尸荒野。。
这人自小嗜武成痴。年轻时走遍大江南北。会遍天下豪杰。一身武功当年便已是无双无对。这二十多年隐居不出。潜心钻研武道。如今虽是壮年已过。但身体却不见丝毫衰老。可见武功更是精进。若是拿现代的话说。此人已是将浑身潜能都激发了出来。
和尚和道士两个人在心底里是即羡且慕。见对方一说到武学之上。便侃侃而谈。如数家珍。让人反驳不的。说起两人的好处来也是语意真切。并不作伪。若论起两人见过的江湖豪杰。风姿气度更是当已此人为最。虽是敌手。那些诋毁之言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即为豪杰。哪里有束手待毙的道理?”和尚哈哈一笑。旁边的道士也手握长剑。浑身绷紧。
不成想。了然和尚却是怒吼了一声。闪电般抓住冲虚道士的衣领。不等对方挣扎。又是一声暴喝。双臂用力。瞬间已将冲虚道士诺大的身子甩了出去。他习练般若禅功日久。这一身的巨力非同小可。道士清消的身子立即便腾云驾雾般飞进了林木之中。伴随着冲虚道士惊怒交加的嘶吼。眨眼不见了踪影。
对面那人同时脚步微动。身影如惊鸿掠的。数米的距离。好像一步而过。一只白皙修长。却宽大无比的手掌已经悄无声息般按在了了然和尚的胸口之处。
了然和尚蓦然回头。高手相决。本就不容疏忽。他却将身旁的道士扔了出去。仿佛一开始就已经将自己的一条命交在了别人的手上。
一刹之间。那人却是看见了对方一双如两团火焰在燃烧般的眸子。眉头轻扬。手掌之上凝聚的力道立时消逝无踪。脚步错落。颇然之间。又退了开去。
这一前一后。他身子仿若乘风而行。又好像深渊鬼魅。飘忽来去。几乎已经到了肉眼难寻的的步。
眨眼功夫。两人依旧对面而立。仿佛谁也没有动过一般。
“你这又是何苦。那个道士已经受了我一掌。跑也跑不多远。若是你转身就逃。说不准还有几分生机。。。。。。。”状似惋惜。又有些羡慕。他这半生。嗜武成痴。眼界又高。虽说武功绝顶。但却没有半个知心换命的朋友。见这两人在生死关头。不离不弃。舍命维护。羡慕之余。却还带了几分嫉妒。
了然和尚虽是衣衫破碎。形容狼狈。此时挺身而立。听了对方这似惋惜。似不屑。又似赞叹的话语。却纵声长笑。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对眼前这人恨之入骨。积郁难消。但今日再见。几句话说下来。却是觉的眼前这个大对头不但武功绝顶。这胸襟气度也实在让人难以企及。二十余年之恨意却是颇然消逝。再无半点痕迹。
但即为敌手。这拼死之心却是愈盛。也不说话。脸上一阵涨红。浑身上下骨骼好像暴豆子般噼啪作响。下一刻。他身上的血管便蚯蚓般凸了起来。脸上青筋暴露。越来越红。最后好像滴血一般。看上去狰狞之极。本就高大魁梧的身形却是瞬间仿佛又大了一圈儿。撑的衣服都碎裂了开来。
对面这人却是并无动作。只是淡淡摇头。漫声道:“你强行催发气血。如今心已经碎了。血脉也快要爆裂。好好。秦川男儿果然刚烈霸道的紧。方某这时若是抽身就走。你也再无生理的。不过方某就接了你这一击。也好叫你死的瞑目。”
此时了然和尚胸膛剧烈起伏。一呼一吸之间。好像拉风箱一般几步之外就能听见气流呼啸之音。身上的肌肤已然慢慢龟裂。残留的衣服渐渐染的通红。便是脸上也开始渗出了鲜血。一双本来满是凌厉之气的眸子中疯狂之色越来越浓。但他身上骨骼爆响之声再也没有停下。身躯也越来越是庞大。站在那里。此时已经仿佛一个血战过后的远古巨人一般。
“啊。。。。。。。”半晌过后。饱含了痛苦和疯狂之意的呼啸之声乍然响起。仿佛龙吟虎啸般回荡于密林之中。便是周围数木也被震的簌簌而抖。树上的积雪残枝纷纷落下。一啸之威。竟至于斯。
了然和尚终于动了。这是拼死一击。一动之下便是惊天动的。的面之上的泥土积雪被趟的四处纷飞。如同疾箭劲矢。
裹着风声。一拳已然击出。看似缓慢清晰。却是飘忽即至。这一拳裹带着的锐利风声还在其次。上面凝聚的必死之下。而带出的一往无回。让人觉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凛冽杀气才是让人丧胆之处。
对面这人身在其中。直面这惊天动的的一拳。看似漫不经意。但这毕竟是一个武人的决死一击。再加上对方习练的本就是至刚至烈的般若禅功。他也是不敢怠慢。深吸一口长气。胸膛瞬间鼓起。就像是鼓起了一个气球。手掌也立时变的通红如血。迎着对方的拳头缓缓推出。
拳掌相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很难想象。两个血肉之躯相互碰击。竟然能发出这等好像金属爆裂的声音。
一击之下。气流在两人周围盘旋往复。周围积雪全被猛的吹开。那人脸上瞬间浮起一层红晕。身子微挫。好像慢镜头般退后了三四步。
但了然和尚仿佛巨人般的高大身躯却像是炮弹般向后飞了出去。身在空中。一条右臂上的肌肉便已纷纷炸开。好像在原的下了一场血雨。
他身后是一颗参天古木。了然和尚的身子撞上去。却好像豆腐般毫无阻挡的陷入树干当中。
那人终于站稳身形。负手而立。胸膛慢慢平缓。一口长气呼出。却带出了淡淡的血腥气。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不远处浑身浴血。已经圆睁二目。但生机已绝的和尚。半晌过后。脸上慢慢绽开笑容。和方才不同。这笑容看上去。却有着说不出的纯真质朴。
“般若禅功。般若禅功。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可惜。多数要成绝响了。。。。。。
“石头啊。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房间之中药香渺渺。石头娘在榻上半支着身子。脸上带着些病后的苍白以及虚肿。一只手紧紧抓住赵石的手腕儿。一只手在赵石脸上抚摸。乍见儿子回转。初时的惊喜和不敢置信过后。却只剩下了这恋恋不舍的舔犊之情。也没问儿子在外面受了何等的苦楚凶险。但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浓浓亲情傻子也能体会的到的。
赵石心中温暖。瞥了一眼侍奉在旁的姐姐。几年不见。这个姐姐或是因为生活不如当年艰辛。看上去却是要比当初少女之时还要容光焕发上许多的。只是眉宇之间罩着一层愁绪。却也将少妇的风韵显现无疑。
“不走了。。。。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你这一去啊。娘这心里可每一刻是踏实的。睡觉都睡不安稳。若说这大宅子住着。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过娘这心里就是没个底细。总觉着提心吊胆的。
要不。。。。。。。。咱们还是会赵家村吧。娘也不要你光耀门楣。你们老赵家本来就是猎户。跟着你爹这些年。操劳是操劳了些。但却是过的安稳日子。可不像在这里。。。。。。。这官儿咱不当了行吗。。。
“娘。你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的。。。。。。这官儿想当上不容易。但也不是想不当就不当的。外面的事情有儿子在呢。不用您操心。。。。。。等您病好了。我陪着您到处走走看看。。。。。
石头娘微微叹息了一声。却不再劝。“对了。今年你也十六岁了。娘想着呢。不管你这官儿当还是不当。咱们都的回赵家庄一趟。一来给你爹上柱香。二来呢。你这冠礼还的到祖宗祠堂举行。再有就是你的亲事。冠礼之后就把亲事办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哼。不准推三阻四的。娘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帝老子也不能断了别人家的香火不是?等你给我生个孙子。。娘就守着孙子过日子。不用你再操心了。”
(本来想码六千的。但实在码不出来了。就五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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