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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金主派人求娶靖佳公主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上首的正德皇帝咳嗽了几声,脸上浮起一片病态的红晕,到了秋天,他这身子是越发的虚弱了,再加上诸事繁冗,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有时却能咳出血来的,但此时他的精神却极健旺,夏金同时来使,这无疑展现了大秦在诸国之间的地位,自唐末乱世以来,有多少年没有外国时辰来到长安了?理藩院都长草了吧?如今能在他这一朝接见外国使臣,这却也将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杨卿说话怎么也像汪卿般吞吞吐吐的,有话但说无妨。”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枢密副使汪道存却是闹了个大红脸,这却是前些日子的事儿了,自曾度无故失踪之后,这位枢密副使大人也着了急,他急的自然不是曾度怎样怎样,他儿子却是在乾州为官,他晚年得子,自是对这个儿子着紧的不得了,爱子心切之下,利用职权派了些羽林卫士过去,不知谁把话儿传到了正德这里,答对之下,自然是吞吞吐吐了。
杨感和其他几人也都是一笑,杨感则接着说道:“前些年耶律撒八和移勒窝斡攻略州县,很是和金人打了几仗的,虽然如今耶律撒八已死,那移勒窝斡却是据地称王,金主完颜亮屡剿不靖,已呈燎原之势。
再加上历代金主皆是野心勃勃之辈,攻我大秦则是想入主川蜀。以窥中原,而攻略西夏则是想隔断我大秦与吐蕃的来往,在黄河以东则是和后周连年交锋,再加上内里不靖,叛乱迭起,契丹,鞑靼还有汉人皆视其如寇仇,应该就是如此。才有了这和亲之举地。
不过以臣看来。金人。蛮夷之辈,不守信义,历代金主都曾与后周盟约,互不攻伐,但过得几年便毁约起兵,攻略州府,掳掠人口。实不足为信,此次和议当婉拒为上的。”
在座几人都是暗自点头,这位枢相大人果然心思清明,只短短数言,便将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杨相说的是,金人起于荒蛮,后掠幽燕,初时茹毛饮血。居无定所。不识文字,与禽兽无异,窃居黄河以北后。才学我汉人教化,至今不过百年而已,初时与后周联盟攻取契丹,许后周以燕云之地,契丹覆灭之后,便食言而肥,占据不还,后又多次在开封城下与后周订立城下之盟,过年便再次攻伐。
如此反复无常之邦国,叵测之心胸,实属罕有,毫无廉耻之心无出其右者,臣附议杨相,可峻拒之。”汪道存直接言道。
“儿臣已经叫人与那金使谈了谈,看他们的意思是要与我大秦约以攻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金人取河套,其余皆归大秦,还可开放边市,以我大秦之盐铁换其山参,皮毛衣甲之类,许是跟后周打的交道多了,总是想着一副如意算盘,就差让我大秦年年入贡了。”太子李玄持笑着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下首的李玄瑾,接着说道:“七弟,兵部也派人去了吧?他们怎么说?”
眼睛扫过这位三哥脸上温和地笑容,李玄瑾心里也是不得不暗自钦服,到底是入主东宫已久,说起这些朝堂大事来有条不紊,在气度上相比之下,自己还是要差上一些。
“金使狂妄,说了许多不中听地,以儿臣浅见,盟约攻夏无异于与虎谋皮,结果将与后周无异。”
正德皇帝只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减,转头看向右首一位老者,“折卿,你看呢?”
这人脸上伤疤纵横,正是赵石在御撵之上所见之人,此时见皇帝问及,略一躬身,神色却是肃然,“微臣常年驻守西北,对女真所知不多,不过以臣见,党项,女真皆乃蛮夷之邦,虚与委蛇到是不妨,不过想娶我大秦公主却是妄想。”
只说了这一句便自闭口不言,众人也皆不以为怪,听他说完,正德皇帝却是哈哈大笑,“众卿家之言甚合吾心,唐时多有和亲之举,但时移则事易,前朝鼎盛,万邦来朝,蛮夷震惧,如今我大秦偏处一隅,威势实与前朝不可同日而语,有些做法我们是学不来地,套用小家子的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众人一听,虽觉这位至尊说的有些不够庄重,但难得皇上高兴,也是纷纷附和,杨感更是笑着道:“皇上明见,那西夏使臣也就罢了,金国来人可是傲气的很呢,前些时日到我府上拜会,姿态倨傲,说话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到是副使还有些才干,金珠宝货也备了不少,不过看他们那副样子,不像是来娶我大秦公主的,到好像是来施舍的,看着就让人气闷。”
汪道存和他搭档日久,也是连连附和,不过末了却来了一句,“那些礼物杨相可是收了?收人钱财,却不于人办事,着实可恶。”
杨感微微一笑,半点不好意思地样子也没有,悠然说道:“我那府邸也该修修了,打雷下雨的总有漏水的地方,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所谓取之于敌国,用之自然无愧于心,要不。。。。宫墙好像也有不少剥落的地方了,我也叫人去给修缮一下?”
这下几个人都憋不住了,便是折木清最不芶言笑的一个人,此时也是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正德皇帝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掉了下来,半晌过后才擦了擦眼泪道:“人都说老小老小,杨卿今年也六十有八了吧?说话却还如顽童一般,真是搞怪的可以。
不过杨卿啊,你身为卿相,怎么到好像是朕亏待你们。连修房子地银钱也要伸手,这传出去须不好听,也罢,城南那处皇庄久已疏于操持,你拿去贴补贴补,至于皇城
,杨卿你就不用费心了,你们还有谁收了两国使臣的交上来。下面的人都看着你们在行事。你们既然敢收,他们就敢把长安给卖了,不过。。。了,咱们大秦俸禄是低了些个,不过也没办法,如今这等地情势,由不得人松劲的。
今天朕很高兴。你等皆能不怯于外敌,正合朕的心思,只要我等君臣上下一心,一力振作,何愁不能建番不输于秦皇汉武的功业出来?”
说到这里,正德皇帝脸色潮红,仿若一下年轻了十岁,下首的这些人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其中到有好几个收了两国使臣地礼物地。此时脸上皆是露出了羞惭之色,跪倒在地,杨感领先道:“吾皇宏志。臣等比扶助陛下开一番万世不拔之基业出来。。。。
几人随即齐声道:“吾皇宏志,臣等必扶助陛下开万世不拔之基业。。。
正德皇帝缓缓坐下,笑着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
待得众人重新坐定,正德才又说道:“武举那边如何了?若是时日赶不上也就算了,国家论才大典,不能马虎行事。。。。。。”
李玄瑾连忙说道:“父皇过虑了,如今步战骑战都已结束,就剩最后一个科目,时日来得及地,再说了,两国使臣皆是以为父皇祝寿而来,到时列席其间,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秦威势不是?”
他话音刚落,那边的太子李玄持便接过了话头儿,“父皇,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这个职位是不是再慎重些?羽林左卫素来宿卫宫禁,何等的重要,万一。。。
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正德皇帝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折卿,你怎么看?”
折木清愣了愣,没想到这件事会问到自己头上,不过随即低头道:“不知陛下是否有志整顿京师诸军?”
他回京已有半年之久,又是老臣子,对军旅之事熟悉异常,对这位圣上的意思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于是便先问了一句。
果然正德颔首道:“不错,诸军久已不习战阵,暮气深重,听说李严禄自家在城南开了一处赌坊,到那里的都是羽林左卫军士,一些将校常年身处其间,有的人竟然在当值的时候都敢去那里耍子,想来在羽林左卫中找出个好地人来都不容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朕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一个左卫都指挥使为什么拿着朝廷的俸禄,还要去开赌坊,不要跟我说那个赌坊不是他开的,是他侄子弄出来的事情,欺朕身在皇位,不知世事不成?”
说到这里,正德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好像能拧出水来,“他这是欺天,欺地,欺心,欺朕,来人,拟旨,给朕去封了那个什么永丰赌坊,所有人等都拿回来交刑部堪问,张泽。。。。
“奴才在。”大殿之中此时却是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正德皇帝地怒气好像充斥着这里地每一寸角落,压的人透不过气来,便是几个朝廷重臣也没想到本来气氛好好的,正德皇帝会突然暴怒至此,李玄持更是吓地脸色苍白,这个话头是他引起来的,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没事提什么羽林左卫干嘛?
正德却是怒火不歇,厉声道:“你亲自带人去拿问李严禄,当面问问他朕可是昏君?朕可是可欺之主?问问他良心还在不在?让他到大理寺公堂之上好好分说,告诉他,朕不听假话。。。。瑾。。。
“儿臣在。”
“朕念你初掌兵部,就不责问于你了,若是以后这等事情再让朕在旁处知道,而不是由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这个兵部掌总也不要当了,现在朕交给你个差事,李严禄由你亲自主审。”
“是,儿臣遵旨。”正德连儿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李玄瑾的心也是好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头一次直接领略父皇喜怒无常的一面,自也是吓的不轻,倒退着随张泽两人出去了。
正德缓了缓气儿,用稍微温和一些的口吻道:“这下你知道朕为什么要从武举中选拔人才来当这个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了吧?还是说你心中另有人选,那就说出来让朕参详一下,看看是不是也是李严禄之流?”
他声音虽不严厉,但听在李玄持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好像刀子一般刺耳,哪里还敢怠慢,“父皇明见万里,是儿臣虑事不周。”
到是折木清乃是太子娘舅,虽是在心里也觉得这个外甥性子太弱了些,此时正应该据理力争的时候,却是把话全都憋了回去,这不坐实了自己也有私心吗?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但还是不忍看他的尴尬样子,接过了话头道:“陛下,太子所虑也未尝不对,羽林左卫虽说已然如此,但换上一个指挥使未必就能让其有所改观,再加职责甚重。。。。。。持重之臣当任才好。
见他说话,正德皇帝才把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依然摇头道:“这个朕知道,但京师诸军之将校都是勋卿子弟充任,原取的就是他们的忠心,如今看呢,有些人却将羽林诸军当成了通天捷径,忠心到却未必了,是到改的时候了,朕就是要找几个外人来欺压他们一下,去去他们的骄横之气。。。
说到这里,正德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座众人,“今后约束要你们的子侄,朕把丑话说的头里,到时若是哪个真个以为朕是聋子,朕是瞎子的,李严禄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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