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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校长名叫董国庆,四十多岁,国字脸,五官周正,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一身洗得泛白的深蓝中山装,左胸口的口袋里别了支钢笔,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子儒雅书生气,不过说话声音洪亮,性子也豪爽。
董国庆是本地人,当初上了高中后就开始在村小里当老师,几年后当上校长,再之后村小又停课了一段时间,去年时才将这所村小重新办起来。
如今学校里的老师,除了他这个校长外,其他两男一女都是城里来的知青。一周前来的颜玲玲则有点不同,她是陪着她下乡的女儿一起来的,她女儿在隔壁那个村子劳动赚工分,她本身曾经是A大的高材生,就到这边当个老师了。
此时,董国庆和颜玲玲就站在学校门口,目送钟希望娘仨,以及另两名家长和他们的孩子离开。
董国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忍不住嘀咕道:“一开始那两名家长吵得那么凶,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结果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啊!不过有希望在,根本不会打起来。”其实,颜玲玲想说的是,要是打起来,就算学校里所有人都与钟希望为敌,也打不过她呀!
“我没想到,你们竟认识?”董国庆有些好奇地看向颜玲玲。
“嗯,算是旧识了。”颜玲玲并没有详说,“董校长,那我也收拾收拾回去了?”
“哦!好好,你回去吧!”董国庆挥挥手,而他自己则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看向已经走远的几人身影。董国庆想想起钟希望成功震住那两名家长的一幕,不由地笑了笑,咂舌,真是不简单的女人!
不过这也幸亏她是有真本事,真的懂医术,不然就冲她开头一句“这位老乡,我瞅你印堂发黑……”,一准会被人揪起来批评教育一顿。
钟希望将俩孩子领回家,一路上,钟耀没说话,而郑典却不停地夸赞钟希望——
“妈妈,你太帅了!”
“妈妈,我太崇拜你了!”
“妈妈,你世界无敌!”
……
钟希望也没搭理她,直到踏进家门后,才莫名问了一句:“你们今晚想吃啥?”
郑典一听,立马高兴地抱着钟希望的胳膊,受宠若惊道:“妈妈,你不生我们气了?你原谅我们了?啊——!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妈妈是最疼我们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郑典又蹦又跳的,最后还深情地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钟希望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听完郑典的整首歌后,又问了一遍:“今晚想吃啥?”
郑典直接就报了自己今晚特别想吃的菜名,钟耀其实一直在后头扯她袖子暗示她别说,但她没反应过来,兴奋地报完自己想吃的菜名后,还问钟耀想吃什么。
钟耀用手抵着额头,还问他想吃啥,他们俩一直以来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她想吃的那些菜,恰恰也是他想吃的,所以他只有气无力道:“我啥也不想吃,就想喝白粥!”
郑典非常惊讶:“哥,你病了?”说着,手已经搁在她哥的脑门上了。
“我没病!”钟耀拍开郑典的手,不由地想,小时候还没觉得,越长大他越发现他妹妹的脑子不好使,倒不是说智力不够,相反,他妹妹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但就是一根筋,很单蠢。
“你没病,咋只想吃白粥呢?”郑典很疑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替你多吃点好了,嘿嘿……”
钟耀:……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了。
他就等着晚饭上桌时,看她对着饭菜干流口水而吃不着的惨样儿!
唉,他自己也得受着!
钟耀偷偷瞧着在厨房忙碌的钟希望,恰好与她回头的一瞥对上了,钟耀唰地一下移开视线,那一瞬间,他感觉他妈妈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果然,晚餐的饭菜非常丰盛,但他和妹妹只有干看的份儿,就见他们爸爸郑曙光风卷残云般将一桌子菜都吃进了肚子,最后打了个挑衅的饱嗝,你说气人不?
钟耀和郑典扒拉着碗里的白粥,就着咸菜,回想着他们今天白天的“壮举”,然后下定决心,下回绝对不能再这么鲁莽和冲动了。
其实今天他们之所以将那两个大了他们两个年级的男生给揍了,是因为那两个男生欺负女同学,要么就拽人家小辫子,要么就捉蛇吓唬人家,更过分的是把人家带来的午饭给偷吃了,完了还往人家饭盒里装土,见人家哭了,他们还在旁边哈哈大笑。于是郑典就忍不住出手揍人了,钟耀怕妹妹吃亏,自然也就出手了。
等两个孩子睡着后,郑曙光和钟希望躺在床上说话,说没两句,郑曙光的手就不老实了。钟希望洗完澡后,直接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郑曙光的大手自然是毫无阻碍地游走过境,只觉掌心下的肌肤如温凉软玉般的美妙触感,心自荡漾,魂自迷醉,欲火烧起,一发不可收。
郑曙光今年已经四十一了,不过看起来也只三十左右,钟希望更是得天独厚,三十八了,看起来也只二十多岁,年轻得让军属大院里的军嫂们眼红。
此时,钟希望枕着郑曙光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脸上的余韵还未消完,彼此的声音里还带着性感的沙哑。
钟希望受不了汗水黏在身上的感觉:“我们去洗洗。”话音落,直接就将郑曙光带进了空间的浴池内。
两人已经很久没一起进空间了,郑曙光的冲动不减当年,两人在浴池内又是一番折腾。
等出来后,郑曙光似乎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钟希望没好气地揶揄他:“郑师长,你这是老当益壮啊?”
郑曙光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媳妇年轻貌美,我若不多多努力,简直枉为男人!”
钟希望笑骂:“呸!老不正经!”
“我老吗?”郑曙光一反在人前高冷面瘫的模样,咧开一口白牙,“我这身材多少小年轻的都羡慕不来的挺拔完美,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挺拔完美!”钟希望伸手捏他的脸,笑道,“这脸还是这么英俊好看,走出去就能吸引所有雌性的目光,魅力无限哪!”
郑曙光被钟希望似真似假的吹捧着,眼睛里漾着浓浓的笑意:“别的雌性我不管,只要能够牢牢吸引住你这个雌性就足够了!”郑曙光说着直接一侧脸亲上钟希望的唇,本来只想轻触一下便离开的,谁知一沾上便舍不得离开了,浅尝不够,渐而深入,好半天才双双微喘着分开。
钟希望感觉脑子有些晕懵懵的,胸口激荡不已,但浑身又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只想就此睡过去,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在郑曙光身边她是全然地放松,所以她睡得很沉。
郑曙光却没能睡着,也是他自己作孽,好端端的非要再引一把火,这下好了,媳妇睡着了,他只能自己平息了。黑暗里,他无奈地扯起一个笑容,回头又在钟希望额头上亲了一口。钟希望说他一出去就吸引雌性的目光,其实她一出去又何尝不是吸引了所有雄性的目光?
“好在你眼里只有我一个!”郑曙光在黑暗里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就觉得身边有不少觊觎他媳妇的“恶狼”,比如那个孙来福,好在现在也开始处对象了。对了,还有眼前的刘大海,他这么一直单着,明面上说是为了报恩照顾养女,可在他看来应该也是心里有人,而且那人还非常有可能就是他媳妇……
第二天,钟耀和郑典的早饭明显丰盛了一些,小米粥,鸡蛋饼,水煮蛋,一口一个的肉馅儿小汤包。两人吃得非常满足,临走时,钟希望将一个装了饭盒的背包递给他们。
郑典说:“妈妈,我们的书包里已经放过饭盒了,你忘了?”钟耀也在旁边点头。
“这不是给你们的,其中两个是给昨天被你们打伤的两个小孩的,还有一个是给你们颜老师的!”
郑典一听,立马炸了:“干吗给他们?我不给!”
钟耀也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给,我才不要以德报怨!像他们那样恶劣的小孩,就应该狠狠教训,否则长大了也是祸害!”
钟希望嘴角一抽:“谁让你以德报怨了?这是赔给他们的营养费,就一餐,谁让你们把他们给打流血了?小孩子之间打打架正常,但别这么血腥行不行?就捡皮厚肉多的地方揍,既疼还看不出来……”钟希望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打架的事儿,不由地就开始变相地给俩孩子指点如何打架了。
钟耀和郑典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道:“那下回我们试试!”
钟希望嘴角再次狠狠一抽:“试个头试!以后不许打架,要是下回你们老师再请家长过去,等你们回到家就不仅仅只是没有菜吃了,我会亲自给你们紧紧皮,松松筋骨!听到没有?”
“听、到、了!”两个孩子齐声说道。
“很好,去吧,路上小心,到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钟耀和郑典带着沉重的背包来到村小,昨天那两个被揍过的四年级男生见到他们后,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故作没看到。
吃中午饭时,当钟耀拿着饭盒去找他们时,他们还以为又要被打,居然直接从后门溜了,蹿得比兔子还快。
钟耀看着他们逃走的残影,嘴角抽了抽,直接将饭盒放在他们的位置上,然后写了张纸条压在下面:
饭盒里的饭是我妈妈特意为你们做的,说是弥补你们昨天流的血,一定要吃完。另外,饭盒务必要还给我。——钟耀
钟耀写完纸条就离开了四年级的教室,而此时郑典也将一个饭盒送到了办公室颜玲玲的面前。
颜玲玲有些惊讶,亦有些惊喜,她没想到钟希望会专门为她做了午饭带过来,老实说,她们的关系也就是认识而已,而且曾经还有那么点尴尬不愉快。颜玲玲打开饭盒盖,见里面摆放得整齐好看的饭菜,一时间心里暖流涌动,眼圈情不自禁地就红了。
而办公室里的其他教师也都好奇地看着她面前的饭盒,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哎哟我去,这还是饭吗?弄得也太好看了!”
“真的好漂亮啊,这刀工也忒好了!”
“颜老师,你一个人吃得完吗?不然我帮帮你?”
“嗤!你真是头号不要脸!”
“切,谁不要脸了?我只是说出了你们的心里话……”
“咳咳!”董校长一咳嗽,几名老师立马息声去吃自己带来的饭了。
颜玲玲无比珍惜地一口口将饭菜吃完,然后又将饭盒清洗干净还给郑典。
再说到那两个被揍的男生,他们见钟耀走后又溜回教室,见到桌上的饭盒和纸条后愣住了,等他们再一打开饭盒,他们身边的同学不由地发出“哇”地惊呼。
下午放学后,那两名男生将洗好的饭盒送还给钟耀,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说了句谢谢后便逃也似地跑了。不过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欺负过女同学,而且明里暗里的,都非常维护钟耀和郑典,遇到好东西,比如摘到了好吃的野果,掏到了鸟蛋什么的,都会偷摸放在钟耀的书桌里。
钟耀也是个面冷心热的小孩,见状,也投桃报李,偶尔会在那两个男生的书桌里放几块奶糖什么的。如此三人你来我往的,倒是混熟了,而且在后来更是成为能够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死党。钟耀在后来回想当时他妈妈让他送饭盒给那两个男生的情形,不由地就感慨无限,并由心而发一句:听妈妈的话就对了!
这天,村小放假,钟耀和郑典吃完早饭就跟着郑曙光去部队里玩耍,只有钟希望一人在家。
梓芳过来和她聊了会儿天,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她婆婆过来了。梓芳今年四十了,并没有再怀上孩子,她婆婆可能是急了,所以亲自过来“督促”了。她婆婆过来一个月,梓芳便明显瘦了一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和她丈夫孙正军之间也闹了矛盾,情况很不乐观。
梓芳和钟希望说着话,那眼泪都能滚滚流出来,看得钟希望都有些心疼,有心跟她说这事只能她自己想开点,但又觉得这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于是只能沉默地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梓芳走时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样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钟希望听到了心惊了一下,但到底没说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梓芳走了没一会儿,颜玲玲和她的女儿颜乐乐居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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