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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功骤然俯身在垛口之后,猛然大吼一声:“敌袭!”
两个字才出口,又是一阵箭雨扫过,撞击在垛口外面包着的条石之上。在黑暗前的黎明之中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堡墙上也传出了压抑不住的惨叫痛呼之声。虽然是在黑暗之中,可是因为堡墙之内火光映照,射士又都是精锐,这一轮箭雨,竟然将堡墙上此面值守的十余名军士大多数射翻,躲过的人寥寥无几!
魏大功一声怒吼顿时震动了全堡。堡内那些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甚而走着都能睡觉的军士们顿时就如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全都打叠起精神来,大声呼喊应和着,操持兵刃,就奔向堡墙之上!
更有军将,大声呼喝,除了骤然遭遇敌袭的那面堡墙方向,其他数面,也都分派兵力赶上警戒。
幸得魏大功这支人马也算是西军之中难得精锐,这一两年由宿将杨可世手把手教出来的。向宜芳而来的败军虽多,可是最为有战斗力的,无非就是杨可世所部。萧言此来,最为看重的,也是杨可世所部这二三千骑。
虽然长途奔袭,又在袭破堡寨的时候狠n狠厮杀了一番,此刻精力已然疲惫至极,可一旦发出警号,仍然军将尽职,士卒向前!
而在堡墙另外三面,本来倚着垛口昏昏欲睡的那些军士,这时也全都跳了起来,除了持弩张弓警戒当面之外,顿时就有人向着遇袭那一面增援而去。
而在堡内,那些被解救出来的百姓也被魏大功一声敌袭惊动。顿时哭叫起来。就有起身胡乱奔逃之势。一个满脸胡茬子的老卒大吼一声:“跑个鸟!乱了军心。破了堡子,横竖大家都是一个死。入娘的都给俺老实不动!”
这一声呼喝震住了已然迭遭丧乱的这些大宋百姓,一名本来跳起来最快,动作最为敏捷的壮汉,听到老卒的呼喊声,转头四顾正在奔走准备厮杀的百姓,再看看满地杂胡尸首,还有犹自烧动的那埋葬了女真鞑子的建筑废墟。
他红着眼睛也大喊一声:“直娘贼。俺们不要再落到女真鞑子手里!俺们也能出一把子气力,搬石头运箭矢去!”
看着军士们闻警即动,飞速奔走,骤然遇袭,有人惨叫倒下,仍然没有半点慌乱之态。只是做好拼死而战的准备。再有人带头,这些饱经丧乱折磨的百姓也都是一声呐喊,跟着站起,就去搬运那在堡内堆放得到处都是,从燃烧的库房中抢运出来的军资器械。就要不顾生死的望堡墙上面运送!
那老卒搓着手喃喃一声:“这个,这个…………”话未曾说完。老卒就狠狠一跺脚,越过这些百姓,也拼命朝着堡墙上跑去。
这个时候,飞鸢堡内,似乎就响起了一个婉转的女声,依稀就是当时大叫放火的那名刚烈女子。
“不要再落到女真鞑子手里,和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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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羽箭过后,就有上百名女真鞑子涌出黑暗之中,向着本来就没太多人警戒,且又被他们两轮箭雨扫空的一面堡墙,飞扑过去!
飞鸢堡实在是久矣未曾修葺增补了,虽然建堡之时,和宋初边地军事紧张时期打下的底子厚。现在这高耸的蒸熟夯土为底,巨大条石包裹的堡墙仍然坚固。哪怕用七梢炮甚至九梢炮投石轰击,也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缺口的。
但是一应副防御设施,早就荒颓不堪,堡外壕沟几乎被填平。鹿砦竹签之类的障碍物也一概没有。且堡墙纸上,条石裂口处处,百年来鸟鼠掏出的洞穴几乎有人头大小。攀援而上,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魏大功他们就凭借这个弱点,一下就翻越直入漫无戒备的飞鸢堡之内!
上百女真鞑子尽是挑选出来的敏捷剽悍之士,人人只着轻甲,戴着皮帽,浑身扎束得不能再紧。人人都是面目扭曲狰狞,却紧紧咬着牙关,不发一声,只带着短兵刃,就直薄堡墙之下,飞也似的攀援直上!
在后面的黑暗当中,站着数十名射士,尽是开得强弓,马上能射断树枝的女真射雕手。这些射士才发出两轮箭雨,几乎扫空了一面堡墙的南军值守警戒之士。现在一个个都抿箭在弦,转向两翼,瞪大眼睛等待着从两侧堡墙上赶来援助的南军暴露在视线当中。
在堡墙内燃动的火光之中,隐隐约约就可以看见有人影从两侧堡墙窜来。黑暗中就听见弓弦颤动之声,一支支狼牙羽箭飞射出去,就可以看见那些涌过来的人影顿时中箭,然后就随着一声惨叫消失在堡墙之上!
蒲察乌烈就站在这队射士之侧,这么多偷摸飞鸢堡的女真军士,就他一人披着鼓鼓囊囊的重甲。但是走动之际,几十斤分量的重甲仿佛就是披在身上的纸片一般。一杆长大的长柄铁锤,在他手中也有如灯草一般被随意摆弄。
他摸着青幽幽的头皮,只是冷眼看着为自家儿郎所攀援直上的飞鸢堡。
蒲察乌烈身为女真重将,归他直领,宗翰分拨到麾下的谋克足有十余个之多。但是为他挑选出来紧急回援的人马,就这四五百骑。不必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南军不必说了,哪怕碰上女真大军中也以战力第一闻名的娄室直领谋克,蒲察乌烈相信他挑选出来的这支精锐也有一拼之力!
在赶回飞鸢堡的途中,蒲察乌烈远远就发现飞鸢堡燃动的火光,顿时就判断出南军抢先一步,先袭取了这一处要害之地。当时蒲察乌烈率军从此间西进扫荡之际,也知道飞鸢堡留守的军马实在太少,一旦不备而被南军偷袭夺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下蒲察乌烈也忍不住赞叹这支从蔚水河谷中逃出的南军,丧败之军还如此有行动力。不仅从娄室的进逼之下逃出生天,疲敝之余还能马上就来奔袭夺取如此要点。并且还能一举功成。
既然如此,连娄室都收拾不了的南军,就让某来掐断他们这拼死夺来的一线生机也罢!
面前是数十神射手掩护的百余名精锐争夺飞鸢堡,而此刻山下又陡然响起隐约的喊杀之声。这却是蒲察乌烈分出的又一部人马,去争夺山下的三处军寨,虽然兵力不多,但也尽是精锐,潜藏接近,骤然发作,同样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看着麾下健儿就要沿着裂缝攀上堡墙,而在神射手的控制之下,两边来援南军士卒纷纷中箭倒下。蒲察乌烈狞笑一声。
你们这些南狗,无论如何挣扎,也终究要埋骨在宜芳左近!累累白骨,正是俺们女真大军兵威之明证!(未完待续。。)
ps: 家中近来屡经丧乱,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前天又突然腿部受伤,流血几百cc。一时间觉得自己气运跌倒了谷底,人差不多都要崩溃了。但是仍然咬牙振作起来。
把事情做好!把自己变好!把书写好!把自己的人生过好!守住自己的承诺!等待渺茫的希望!
拖着不能弯曲的伤腿,努力码了一些字。虽然不足以回报这些时候断更给大家带来的失望。但是奥斯卡的确已经尽力。将来也会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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